你相信命运吗?
在忽然变奏的故事里,从天而降的灾难将恶心的利爪沾染洁净的草原。
那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造物,卷宗里称之为‘污染’,但这只是个笼统的称呼,是不敢直呼其名的人们,饱含着畏惧与惴恐的概述。
【它】的起源被埋藏在这个故事的深处,【它】的真相人们不得而知,只知道,当它降临时,所有的生命都会被否定。
尽管有所征兆,尽管有所预见,但几百年来只存在于古老书册上的‘它’,让草原上的生灵单方面地认定【其】存在只是个黑暗的传说。
这让他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没人知道这个故事是因为什么而变奏的,但或许这才是这个故事原本的面貌。
‘【它们】回来了’
心中的某个声音这样告诉艾尔瓦。
蠕动的阴影,扭曲的【亡灵】,森森的光痕,纯粹的恶意。
【它们】仇恨所有活着的东西,没有任何争辩和解释,【它们】擅自为这个村落决定了结局。
自编自导的故事是一瞬间开始的。
第一个村民醉倒在祭典的幻梦里,他的胸腔被尖锐的爪子撕开,由血液、脑浆以及糊状的内脏构成的浑浊液体溅洒在墙垣之间。
第二个村民发疯地尖叫着,腐臭的爪子刺入他的脊柱,阴影将自己灌入了他的皮囊,他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漆黑的结晶堵塞了他的口舌,连带内腔一起,扭曲为一团畸形的血球。
护着孩子的妇女在哭泣,她的头颅很快被斜插在塌陷的椅子中,老人们或逃跑或祈祷,但最终都被湮没在了黑色的浪潮里。
拜墨忒尔也不例外,尽管更早开始撤离的他们要好上些许,但是接二连三地,依旧有不少人重蹈覆辙,很少有人在超出认知的灾难前反抗——他们理所当然地都死了。
但艾尔瓦是个例外,当那些爪子掠着面颊而过,当那些粘附着鲜血的利齿与发臭的躯体交错过身周的空间,一阵阵的痛感像缠绵的蛇群那样钻满了大脑的每个角落,可这种感觉非但没有使他感到退缩与畏惧,反而带给他格外的清醒。
好像这一年来蒙在生命中的阴影都消失了,好像他生来就是如此。
彼时,抱着墨墨、随着人群奔跑的艾尔瓦放慢了脚步,眼睛里闪烁着冷淡的光华。
“跑起来,墨墨。”
“艾,你该不会是要……”
“……”
艾尔瓦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抽出怀中的匕首,撕裂了她所穿的草原礼服那长长的裙摆,令墨墨雪**嫩的大腿暴露在清寒的雪中,紧接着,艾尔瓦奋力向前了几步,在人群中平稳地放下墨墨,
“墨墨,像只天狐一样……全力跑起来!”
“艾!!!”
意识到艾尔瓦想法的墨墨,拼命地伸手想要拉住他,可是,眨眼间她娇小的身体已被人群推搡着,向前涌去。
而此时,艾尔瓦已孤独地转身,向着涌向逃难人群的浪潮桀骜地逆行。
第一个【影子】本以为那是诱人的食物,但是一瞬间,在与迎面而来的男子交割的刹那,【它】的脑袋便被生生地将剁碎在木板上。
藏蓝色的血液飞溅,在空气中腐为黑色,然后化为余烬。
“来吧,鼠辈们。”
半睁着鬼目,艾尔瓦桀骜地凝视着这些诡异【阴影】,它们腐烂的灵魂是一片片扭动着、舞蹈着、欢呼着、哀嚎着的【阴云】,对一切生者怀有至高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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