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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入学仪式

第一章 入学仪式

【芷雪啊,高中第一天一定要给同学老师留个好印象,不要把家里的那些陋习带学校里去啊!】

【哎呀,知道了。您这句话都说了七遍了。我耳朵都生茧子了。】

【光说知道,没长脑子说一百遍都没用。你看你头发都乱七八糟的像个鸡窝,领子也没齐,快过来我给你整一整。】

我又被老妈强行抓到梳妆台前,被她手里的木梳趴过头皮,经过反复的划拉后,我好不容易用自来水做出的形状就被抚平了。我的立领也被她给整了下去。这世界上的父母怎么老是喜欢干涉孩子的着装自由呢?想来个非主流都不行。

一看手表,9点钟,我匆匆吃完早饭,就踏上了前往学校的路。

由于我考上的高中比较远,所以必须乘地铁再叫车才能去。

听我以前上过的哥哥说,非常无聊。他和我一样是寄宿制的高中,一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每天就是从早上6点多起床晨练,然后一直上课上到下午4点,然后六点的晚自习上到九点半睡觉。一天可以自由分配的时间渺渺无几。基本没什么活动,也就是运动会和可有可无的文化节。

社团?呵呵,就那么点时间吃个饭洗个澡就没了,哪有时间搞那几把玩意儿。

总之,这3年就必须要抱着必死的决心熬过去了!

【终点站:美蓝湖到了,请全体乘客下车!】

随着地铁广播声的响起,行人们陆陆续续地下了车。被一群人挤下来的我刷卡出站后恨不得马上找到地铁口透个气。真是的,今天星期一是上班和开学的高峰期,难怪那么多人挤在车里,害的我几乎连站的位子也没有。这还没什么,主要我旁边还站着几个身上散发着怪味的大汗,不知道哪个人还放了几个臭屁!可把我折磨死了。

我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汗如雨下地寻找着地铁出口,那副摸样活脱脱地像个灾民啊。

【同学,要帮忙么?】

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爽朗的叫喊,回头一看,是一个扎着短马尾的少女。上衣是黑色无袖T桖,下装是牛仔短裤。虽然算不上是美女,不过她五官端正穿着打扮清新休闲,给人一种充满青春活力的感觉。

【啊,谢谢了。不过这点东西,我一个人来就好啦。】

唉,要是让一个女孩子来帮忙拿东西,那我怎么好意思欧。

【同学,你是罗兰中学的吗?】

女孩又用她那清脆的嗓音问了我一句。

【啊,嗯。。是啊,我是新生,怎么了?】

【那太好了,我也是要去这个学校的新生。】

她不知哪来的喜悦,只是刚认识的人在同个学校而已,用得着那么高兴吗?

【啊,那太巧了】

【笨蛋,这个地区也就这一个学校。都是学生的话,在同一个学校有什么好巧的!】

我一路上都只是附和着和她聊天,从对话中,我得知了她叫郭艳辉,是从初中直升到罗兰中学的,想必成绩一定不错吧。罗兰算是本市的重点了,我初中成绩不咋地,但是中考却莫名其妙地大爆发,考出了我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成绩才被录取的。

郭艳辉像是有问不完的问题一样,一路上问了我星座,爱好初中都做了些什么有趣的事啊什么的。

谈起初中,我不由得想起了一段很悲伤的回忆。那是在一次班上举办的PATRY

上,班长让我们分组做了个猜谜游戏。我那一组在最后快输的时候反败为胜。当时年幼无知的我兴奋地抱住了身边的一个女生,结果被她扇了个个耳光,然后被同学叫了一个多月的色狼。。。

这件事当然不能让郭艳辉知道啊,这种豪爽女指不定哪天把事情泄露出去,那我在高中的形象估计也不保了。

直到最后,她才问我名字,我有点难以启齿。

【这个,我有点不想说】

【这有什么,只是名字而已啦】

她像个男孩子一样,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让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从初中那段难堪的事发生后,我就不太敢和女生接触了。那些女生听说这件事后,也都逐渐疏远我,有些对我冷眼相向,有些还用挑衅的语气问我当时感受。

真是的,当初我也真心向那个女生道歉了,可是她还是不原谅我。我还买了很多东西送她,她也丝毫不理睬我。这些都使我种下了个念头:女生都是小心眼,容不得别人的错误,和她们接触不会有好处。

但是郭艳辉却和我初中的些女同学不一样,她似乎很乐意和别人做朋友,即使是才认识的人。如果我犯错了,她会原谅我么?

【我…叫苏……芷雪】

【止血?好奇怪的名字啊】她吃惊地张大嘴巴。

【额,是芷(zhi)雪(xue)周芷若的芷,下雪的雪……】

我很难为情,老妈当初怎么给我起了那么一个女性化的名字呢。害得我每次说名字都怪不好意思的。

【不错啊,很好听的名字,很适合你啊】

她听了后笑的更灿烂了。

【什么啦,我是男生诶。这种名字说出去不被别人笑死才怪。】

我连忙反驳,脸上一阵热,想必已经红的像个苹果一样。

【不要紧啦,我看你长得白白净净,身材也好苗条。还有张可爱的娃娃脸呢。你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吗,特别是我们女生欧!】

她侧过身,以45度的角度仰望着我,眼中闪烁着顽皮的光芒。

我擦,她难道不知道‘可爱’这两个词对男生,特别是青春期的,即将成为‘男人’的我有些不合适吧。

而且我最感到不满意的就是我这种糟糕的体魄了。天生的骨架,吃不胖的体制,怎么运动都不会发达的肌肉让我看起来瘦瘦的,肩膀的宽度甚至小于很多同龄女生。每次亲戚来我家都怪我妈怎么不让我吃点好的。对于女生来说是很好,可是我和所有男性一样,都渴望拥有强健的体魄啊!

真不愧是豪爽的郭艳辉郭大姐,不经思考直接揭了我的伤疤。

【怎样都无所谓啦。哎呀,学校差不多到了,真想看看我们的校园长啥样啊,我真的好期待啊。】

我胡乱地扯开话题,不想在我的相貌话题上多做停留。其实我们离学校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她似乎也意识到了我的心情,转而聊起了别的话题。

她似乎不在意我和她的性别隔阂,只是把我当朋友一样,把自己的趣事拿来和我分享,时不时“咯咯咯”地露出爽朗的笑声,而我只是像相声里的配角一样,倾听着她的故事,然后做出回复。

一路上和郭艳辉说说笑笑,30分钟的脚程转瞬即逝,我们来到了学校门口。

哇,三清市第一大中学的名号还真不是白叫的!这规模着实让我小惊讶了一下。

从校门口进去是四个大型的花坛,每个花坛中间种着一颗松树,周围点缀着鸡冠红,紫罗兰等色泽艳丽的花卉。整个校园最高,最大的建筑图书馆紧随其后。左侧环绕着的一排排方形建筑想必是教学楼和宿舍楼了。而右边是硕大的操场,那个面积都快赶上我那初中的两倍了吧。虽然在录取通知书的照片上看过,不过还是实物更让人叹为观止啊。

【哇,学校真漂亮啊,在这里学习生活真是种享受!】

郭艳辉感叹道。

【额,是啊。】

我附和着她的话。心里却想着再怎么漂亮气派也只不过是学校,入学后的学习生活又肯定是异常紧张,哪有心情欣赏?

我们来到教学楼一楼,这里围着一大群人。基本就是学生和家长。估计是在看分班情况。

【帮我拿一下,我去看看我们分到哪个班。】说着她就把手上的包包塞给我,跑到人群中挤进去看那上面的列表。

没看到我已经累的不行了么,还让我拿东西。我前后都背着塞满衣服和日用平的书包,两只手也拎着老妈硬让我带的零食水果和被子包。我不喜欢把包放地上弄脏,郭艳辉塞给我的包包只能用脸撑着后仰保持平衡。

她真的是豪爽还是做事不过大脑呢?

大概三分钟过后,她兴高采烈地又从人群中挤出来,大叫着:

【太好了,我们居然被分到一个班里去了,真是缘分注定啊!】

【欧,那真的不错,不过我现在实在是撑不住了……】

【不好意思啊,呵呵。】

她苦笑着挠挠头,随即拿走了她的背包。

在看完分配表后,郭艳辉带着我走进了高一(二)班教室里。

整个教室就像个集市一样沸沸扬扬,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有的在打牌,还几个带了游戏在那里打联机游戏,女生不知道在聊什么八卦。

本来还以为这种重点中学肯定是死气沉沉的,各个都类似书呆子那种,没想到都这么开放,今天刚报到就已经混熟了。

我在角落找了个空椅子,刚准备坐下去后,发现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我去,学校外面挂的“欢迎新生”牌子那么响亮,结果连卫生都没搞好,对于这学校的办事态度我也是服了。

于是我连忙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死命地擦拭上面的灰尘,最后还是剩下了一个小黑斑。不过我从小就有很严重的洁癖,看不得任何污垢,这或许是遗传我妈的吧?所以我并不打算放过它。

接着我又从笔盒子里拿出铁尺,对着黑斑死命地刮着。“啊啊啊啊啊”地发劲,手臂都麻了,汗水湿透了衣襟,可是这黑斑真的是死活不肯乖乖消失啊。

我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书包里还有一瓶强效去污剂,该是它出场的时候了!把它小心翼翼地拧开,再倒在黑斑上,再次用抹布使劲地擦拭。擦不掉,还是擦不掉,我都快

简直妖孽啊,这块东西!我这瓶去污剂在打扫厨房时,再顽固的油渍污渍都能轻松去除,连威猛先生都甘拜下风的啊。

我擦了擦汗,无意间抬头一看。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对准了我,包括刚走进教室的老师。糟糕!刚才用铁尺刮凳面时发出的声音太响了,引起了他们注意。我本来只是想安安稳稳地度过高中生活的啊!然而这洁癖一上来就跟毒瘾似得怎么都没法控制啊。这下彻底完了啊,成了焦点的滋味在初中已经体验够了!

好多人暗自窃笑,连老师都捂住嘴巴以免笑出声。

【这位同学,不好意思啊。这套桌椅在上学期不小心被化学药瓶污染过。没法擦干净的,正准备处理掉呢。】

没想到这老师的声音也是稚嫩的萝莉音啊。我这时发现了居然有些男生在用左手磨蹭着什么,真是群禽兽。

【哈,欧,好吧。】

我发出了如蚊子般轻声的回应,满脸通红地靠在后排柜子那里,等待着老师的讲话。

【大家好,我叫朱莉燕,是高一二班的班主任。从今天起,我将带领大家度过愉快的两年学习生活,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帮忙,如果有什么不足,请大家不必口下留情,尽情提出来吧!】

【老师,你真漂亮,做我女朋友吧!】一声高亢的男声突然想起。

全班突然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搜索着发声者,几秒钟后爆发出了哄堂大笑。

哇靠,谁这么生猛,开学第一天就想勾搭老师的存在也是世上少有的种类吧。

我循着声源锁定到了一个彪型大汗身上。晕,这货满脸胡渣子,手臂比我腿还粗,整张椅子都快坐不下了,发型酷似迪克牛仔的乱蓬头。这样还能喊出来,谁给他的勇气啊。

不过这个老师确实是极品。一般大学毕业,能混到班主任的基本上都过三十了,可是这个老师却长着一张圆圆的萝莉脸,没有丝毫皱纹,乌黑发亮的长发自由地披散在肩膀上,她的身高貌似连一米六都不到,而且还是穿着高跟鞋的情况下!要不是女式西装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左手夹着的教案,根本看不出来她是老师吧。

她琥珀色的双眼眨巴了两下,有点小小吃惊的样子。但是马上恢复到了正常的笑容,然后握拳后手肘下压地做了个姿势:

【那要看你能不能追到我了,期限是两年喽,加油!】

那个大汉居然还露出了痴汉一样的傻笑。我天,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好了,大家安静下。猜猜我是教什么科目的?】

【语文?】

【NO!】朱莉燕老师双手摆出交叉。

【英语?】

……

一连好几个人都没猜中。

【是物理吧?】我问。

结果朱莉燕点了点头说真聪明。额,所有的科目已经问完了都不对,我才能答对啊。

【好了,新学期在即。大家还各自都不认识吧?那么请各位依次上来做自我介绍吧?每人不少于10分钟欧。】朱莉燕又用她那高声而又有穿透力的嗓音说道。

接下来的自我介绍很多人都大同小异了,基本都是说下自己的名字,来自哪个初中,爱好,目标理想啥的都很普通。

不过这时我才发现一个问题,班里一共40多个人,女生的数量……6个,才6个啊。虽然我性格比较内敛比较宅,对和女生交往也没多大欲望,至少多点女生偶尔闻闻体香,多点漂亮的瞄两下养养眼也可以有的,可是只有6个也……忒少点了吧。对于这个汗臭味如此浓郁的班级,我99%的绝望了。

我只好在桌肚里看着刚买的漫画《七龙珠》,以此度过这段无聊的时光。

上次看到悟空正准备和西鲁开始战斗,我翻到了西鲁正和悟空正深情对望的场面,估计腐女在这里又能找到一对CP了吧?

不过这和我没关系啦。我要看的就是对打场面。赶紧翻开下一页,悟空和西鲁开始了殊死搏斗,西鲁使出了以前各个强敌的绝招,但是都被悟空见招拆招。看得我酣畅淋漓啊。

这时貌似响起了一阵次元壁外的呼唤:

【苏芷雪…咦,苏芷雪同学今天没来么?】

其他同学正四处张望,不少男生双眼流露出渴望的光芒,或许是在期盼着一个

【喂,老师叫你呢。哎,老师他来了】

坐在我前面的郭艳辉拍了我好几下,我才反应过来老师念到我的名字了。

我缓缓走到讲台前,没想到同学们居然没多少露出惊讶的表情。哎,我从小就因为这张白白净净的娃娃脸和纤细的身才被当成洗衣板假小子,但是我还好声音发育方向对了。

【那个……同学们。希望你们不要误会…】脱口而出的是浑厚的男中音,当然是我刻意压过的。

顿时全班才沸腾了。

【男的?骗人的吧?】【卧槽】【想肛】【为什么他腰腿比我还细】【幸好胸没我大】……

这一系列言谈虽然混杂又小声,不过还是被我听见了。害羞的我真想直接下去,还有三十几秒,忍吧。一看萝莉朱在旁边看着我无措的样子还用教案捂住脸以免笑出来,不过那双弯成月牙形状的双眼已经出卖他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剩下的20几秒,自己也不知道胡扯了什么就下去了。后面的介绍我也没心情听了。

看完了那本漫画后,老师貌似还评了几个委员,因为我之前擦椅子的壮举,很不幸成为了吃力不讨好的劳动委员。

记得以前初中我一个同学当了劳动委员,由于他为人忠厚老实,轮到有人逃走或者偷懒,他也没有告发,而是默默地自己干完。后来几乎没人干了,他一声不想地干了半个学期,擦黑板,玻璃,扫地,排椅子全是他一人干的,每天干到7点多钟才回家。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向班主任汇报了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和他被冷落了很久。

如今这个悲剧又降临到我头上了,我虽然不会像那个同学一样傻乎乎地自己承受,不过每天也得管着别人打扫卫生到很晚,意味着我将失去很多休息时间。我很想推脱,但是看到朱老师的期待表情,话到嘴边又不争气地咽了下去。

朱莉燕老师根据学号分成了5组,每组8个人,除开我之外正好每人都会轮到值日。老师还吩咐不来值日的必须拿出足以证明无法劳动之理由,只要有旷的多的,会给予神秘惩罚。不过,最让我蛋疼的一点就是,出现空缺由劳动委员顶上!

然后,第一批,走了5个,问他们原因,纷纷表示对神秘惩罚感兴趣,老师?上完课,在开会,我能做的,仅仅是记下名字,突然发现,一个名字也不记得,回头一看,都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第一天就那么坑,以后怎么办啊!!!

你们等着,以后让你们这些无赖知道我的厉害。

结果,包括我在内,剩下来的人,我,一个女生,一个染了黄头发体态俊美的男生,还有的就是那个一上来就告白的痴汉。

本来郭艳辉也要留下来帮我,但是她家似乎有什么急事,一个电话过来她就一脸抱歉地向我道别,我也不想让她干着本不应该轮到她干的活。

好了剩下的就是靠我们4人的力量来搞定这个经过一个暑假洗礼的教室了。很多窗户窗台上都积起灰尘;桌肚里也有很多垃圾,废纸,废笔,还有吃剩下发霉的食物;地板上也有好多污点。

【这怎么回事,难道上一届走了都不打扫么?还有没有责任心啊?】

我不由得叫出声。

【大概是补课的人搞的吧。我们学校是有名的补课点,每年寒暑假都有别校的人来补课。因为不是他们自己的学校,上完课就走不用打扫,好多人都乱丢垃圾的。】

留下来的女生回答道。

【哎,还说大城市的人素质好,其实也不比我乡下来的好哪里去。】

我嘟囔道。

痴汉此时开口了:

【同学,为什么你爸妈给你起这么少女的名字啊?搞的我那时还有点期待了。】

你不是都准备追朱莉燕老师了么,还期待啥?小心我告她你脚踏两下船哦。

【大概是他们希望生个女孩,结果希望落空,然后用这个名字来自我安慰吧。】我随意地回答。

【不过你长得也蛮好看的,比我们班那几个还漂亮。】

晕,我从懂事起就被这么说到现在。我好想被夸成帅气啊,就因为这柔弱的外表,我不止被一次用漂亮来诠释,更何况现在还是被痴汉说的,呼呼,好想过去抽他两下,但一想起他那比我大腿还粗的手臂,还是止住了冲动。

我只能默不作声,安静地扫我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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