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七号,早上九点,纽约。
「KDO」队员安德鲁,手抓着一个公文包,走在人潮聚集的纽约街头上。
他抬头挺胸,身穿一套黑色西装,打着一个红色领带,头发向后梳起,带着一个黑色粗框眼镜,眼睛直视前方,用十分标准的上班族之不太赶上班的走姿走着。
最后,他在一间早餐店门前停下脚步,他抬头看了看招牌之后,确认这里是他每天吃早餐的餐厅,他才打开店门走进去。
他打算找一个边边角角又没人的空位时……
「……」
「……」
安德鲁在与一名坐着享用早餐的女性眼神对上之后,停下了脚步。
这名女性一头男性一般的金色短发,带着一双明亮的碧眼,她在看到安德鲁时,停止再动刀叉。
「安德鲁……」
「克里斯汀娜……」
当然,这两人说的是英文。
这女的名叫克里斯汀娜,她与安德鲁有相当多的共通点。
她与安德鲁,同年龄,就读同间高中、毕业于同所大学,同样加入「KDO」,出师于同样一个老师。
但是虽然他们有那么多的关联性,但是他们两人的关系,却不是那么的融洽。
就像现在,他们俩人在早餐店巧遇,也只是停下来看几眼之后,两人就别过头不理对方,安德鲁继续找座位,克里斯汀娜则是继续吃着她的早餐。
而,就在克里斯汀娜将最后一口培根仔细咀嚼吞下之后,她轻轻放下刀叉,对蹲在旁边的人说:「这里明明有很多位置,为什么不去坐?」
从两人碰见的约五分钟后,安德鲁就十分沮丧地蹲在克里斯汀娜的座位旁,一开始走进来前的朝气全无,完全一副颓废模样。他说:「角落落地窗旁的位置……被一对狗男女霸占着……」
「啊……」
克里斯汀娜内心开始觉得这男的有够麻烦。她想起来,这位关系没有很好,却经常见到的男子,无论在何时何出,对于位于角落且能看到外面景色位置有超越「偏爱」的谜之执着。即使现在其余所有位置皆是空位,而角落窗旁位置有人坐着,他依然不会改选择其它座位。
克里斯汀娜看向安德鲁想要的那个座位,那里坐着一名穿着有些清凉火辣的女性和一名耳朵挂满耳环的男性,看起来是一对情侣。
「狗男女」……这家伙难不成是那种验恶情侣的那种单身汉吗?克里斯汀娜心想。
「如果你想要等他们起来再吃早餐的话,我是没有意见。」克里斯汀娜拿起纸巾擦拭嘴角,说:「但是等一下训练你可不要迟到,你知道威廉部长的个性。」
「恩,我知道。」安德鲁点点头后,依然没有动作。
克里斯汀娜看安德鲁完全没有想要动作的意思,因为他人就蹲在克里斯汀娜座位旁,他也不好意思马上站起来跨过他离开。
她拿出手机,看看新闻,看看别人传给她的简讯,途中又拿纸巾插了两次嘴之后,最终终于受不了,口气开始凶起来的说:「喂,你够了喔。你给我坐过来。」
「我才不要……啊啊啊啊痛啊!」安德鲁想要回绝掉的时候,她的头发被克里斯汀娜很暴力的抓住摇晃。他表情痛苦地道:「妳干什么啦!我想坐哪里吃早餐难道碍到妳了吗?汀娜!」
「就是碍到我!你这个样子看得我超级烦躁!」克里斯汀娜道:「你现在!给老娘!坐上来!」
克里斯汀娜边命令,边抓着安德鲁的头发,一点一点往他旁边拉。安德鲁是个性比较懦弱的男性,面对强势一点的威胁,他本能地放弃反抗,就这么摆着臭脸,硬是坐在克里斯汀娜的旁边。
克里斯汀娜用眼神将安德鲁彻底「钉」在座位上之后,才伸手去按一下桌上的服务铃,把服务生叫了过来,点了两份早餐。
「汀娜……」在服务生接过单子离开之后,安德鲁弱弱的说:「我吃不了两份……」
「谁说两个都要给你啊!」克里斯汀娜大声道:「一份是我要吃的!」
「可是你刚刚不是才吃过……」
「吃那一份哪够啊?」克里斯汀娜说。
「哇……」
「你惊讶什么?我才觉得惊讶哩,我们俩运动量都很大,你怎么吃那么一点?」克里斯汀娜再一次手抓上他的头发问。
「别抓啦!」安德鲁说:「我早餐只吃的了那么多啊……而且我早餐不是你叫的吗?你叫得还对我发脾气做什么……当我没说。」
安德鲁看到克里斯汀娜的表情逐渐凶狠,就把画收了回去,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哼!」
两人的话题一断之后,就不再说话,他们俩就这样保持沉默,直到两人的餐点送来,才稍微开口……
「喂!你这家伙是小鬼吗?这年纪还挑食!」克里斯汀娜斥责。
「……会吃生菜这种东西的人才有问题好不好?这是生的欸?人类在很早以前就知道食物要熟才能吃,所以这……」
「啰嗦!吃!」
「是……」安德鲁又一次屈服于**之下,乖乖苦着一张脸,将生菜送入嘴巴里。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克里斯汀娜吃完第二份餐点,转头对安德鲁说:「你吃得有够慢的……」
「……」安德鲁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利用生菜苦涩味,将他那满腔的抱怨一起咽进肚子里。
「你从以前就是这种弱弱的样子没变呢。」克里斯汀娜突然说起以前的事情,说:「高中的时候,你被一群女生欺负到哭着一张脸,真不像男生。」
「……你才是。」安德鲁忍不住反击,说:「打起架跟鬼一样,一点也不像女生。」
「没错喔,不像才比较强啊,当初你连我一个人都打不过。」克里斯汀娜丝毫不在意安德鲁说的话,说:「为什么我一定要像『女生』?」
「那……我也干嘛一定要像个男生。」安德鲁照着她的话,说。
「你啊……」克里斯汀娜说:「你还记得你在当初我接到「KDO」加入时,所说的话吗?」
安德鲁听了,头微微低下,盯着她叉子上的一片生菜叶。
──我不想要在跟之前那样弱小……
──我不想再被别人欺负了……
──我想要跟着你加入「KDO」……
「嗯?怎么了吗?」克里斯汀娜见安德鲁突然发呆没有任何动作,问。
「啊……没事。」安德鲁回过神,小小咬一口生菜叶后,说:「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可不弱,我现在跟你相同的位置,我的实力没有你差。」
「喔喔,你这家伙现在那么敢胡乱讲话啊?蛤……」
框啷!
克里斯汀娜的话还没说完,身旁突然有玻璃掉落地上粉碎的声音。两人转头过去看,看到一名女服务生站在那里,她的脚下一摊玻璃削。
「真是的,在搞什么啊?贝齐。」另外一名男服务生看到后,稍微指责一下那名失手的女服务生。
这事虽然不是说发生的很频繁,但就算发生了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大家只是稍微看看之后,就将目光转回自己原本注意的地方……只有两个人,十分警界地盯着那名女服务生看。
「喂,她好像……」克里斯汀娜细声说。
「我知道。」安德鲁说。
那名女服务生摔碎玻璃之后,没有收拾或者离开,而是持续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表情也是一个呆滞。
「贝齐?在干什么?还发呆?」刚才指责的男服务生看到后,走到他旁边,拍她肩膀道:「喂!贝齐……」
「那边的男服务生!趴下!快!」
安德鲁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一把自动手枪,对准服务生他们。那名男服务生转头看到安德鲁手上那把武器之后,疑惑的程序瞬间省略,直接很听话的抱头蹲下。
之后,那名女服务生的头部慢慢开始有了变化,她的七窍突然没有预警的喷出血液,然后类似章鱼触手的东西从她身上的每个洞钻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啊!」
周围的人看到此状,纷纷发出尖叫。
举枪对准女服务生的安德鲁,扣下板机。
砰!
医生具有穿透力的枪声响测早餐店,一道蓝光从安德鲁的枪**出,不偏不倚射穿那名女服务生的头部,给她的脑袋开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孔。
头部受到重创的女服务生,在原地摇晃一下子之后,就往后一仰,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啊啊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围客人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之后,尖叫声更尖锐地响起。大家慌慌张张地起身,跑出早餐店外。
「那是……销寄生?」克里斯汀娜说:「这种妖怪总是突然出现啊……」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安德鲁问。
「怎么?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你想想啊,现在是什么时候?」安德鲁说。
「现在……」克里斯汀娜突然领悟到安德鲁想问什么,说:「确实,现在不应该会出现『这种东西』。」
现在时刻是纽约的早晨,一般妖怪,不可能会太阳还出现在天空的时候出现。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汇报给部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早餐店外头,也开始传出尖叫声。
「啊啊啊啊!救命啊!」
「怪物!有怪物!」
安德鲁和克里斯汀娜听了,互看一眼之后,跑出了早餐店,一看……
「我的天啊……」
现在他们俩看到的情况,并不是平时纽约早晨街头会出现的情况,就连晚上也是一样。
现在街上,有长各模各样妖怪不断冲上街,攻击四处逃串的人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克里斯汀娜惊道。
「现在怎么样无所谓好吗!」安德鲁沉着冷静,早已经举起手枪,开始对妖怪进行射击。他道:「别发呆!快救人!」
「知道了……可恶,没想到我竟然有被你这家伙命令的一天。」
克里斯汀娜低声抱怨完之后,从她所穿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两个黑色「指虎」。再将其套上双手之后,开始握拳发力,两股红色的波动,顺着克里斯汀娜的手臂流向套在手上的指虎。那指虎在与红色波动接触之后,颜色开始由黑转红,有如被火烤的铁一般,越来越红亮起来。最终有里头已经被装满一样,红色波动有如火焰一般从指虎溢出,包覆在克里斯汀娜的拳头上。
「很好!今天状态极佳。」克里斯汀娜看着自己的双全变化,十分满意地叫道。
「这不是跟以前一个样吗?」安德鲁很有破坏克里斯汀娜兴致的意图说。
「你就不能说一些好听的话吗?」克里斯汀娜对忙着处理妖怪的安德鲁挥舞火拳,说:「不知道我这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吗?」
「你这行为要是被威廉部长知道,你肯定会被处置。」安德鲁对妖怪的攻击并没有停下,说:「还有你能不能快点来帮忙,这妖怪……有点多。」
安德鲁本来是遇到事情会先疑惑思考原因再来处理的那种人,不过他在「KOD」经过彻底训练,改掉了这个坏习惯。
「哼!」
即使个性略显小孩子气的克里斯汀娜,他也已经长大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现在眼前这种异常景象,让他知道现在可不是再继续吵嘴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长着两颗头的熊朝他们这里走过来,一路上两颗头很一致的,对他们发出凶猛的嘶吼。
正当安德鲁对他举起枪时,被克里斯汀娜阻止。她说:「这里交给我。」
安德鲁本来就没有所谓的「猎物欲」,所以就没有做什么表示的,将枪口转向另外一个目标。
克里斯汀娜碰碰对撞两下有如火焰燃烧一般的拳头,然后漫步朝那只双头熊走过去。
「「吼!」」双头熊的两颗头很有默契的同时嘶吼。
「诶伊,你这……应该说你们两位,不要鬼吼鬼叫了。」克里斯汀娜摆出架式,说:「要打就过来!是妖怪就痛快点!」
双头熊似乎听的懂克里斯汀娜再说些什么,它们两颗头接收了挑衅朝天嘶吼,然后朝克里斯汀娜冲过来,举起右爪朝她挥下来。
克里斯汀娜不躲也不闪,她露出一副开始玩耍的微笑,弯起左拳,然后有如弹簧一般,队攻击过来的熊掌挥出一计上钩拳,打在熊掌的肉球上。
然而双方胜负在一瞬间分了出来,在一人一兽的攻击相撞在一起之后,双头熊的熊掌与熊臂失去了连结,顺着克里斯汀娜的挥拳方向飞了出去,而双头熊娜断掉的手臂缺口并没有涌出血液,而是有如烤焦一般,烧焦黑掉……但,这样应该使这只熊更加疼痛。
「吼喔喔喔喔!」
「抱歉吶,我的拳头,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加火热。」克里斯汀娜说:「不过刚才断的是你们哪位的手啊……不过没关系,都要结束了。」
克里斯汀娜举起右拳,使劲全力,往双头熊的腹部打过去。双头熊挨了这一击之后,大块长矛的熊肚子就这么被融出一块大洞,双头熊站着摇晃一会儿之后,就不支倒地了。
克里斯汀娜一脸骄傲地看向安德鲁,而安德鲁虽然看在眼里,但是呼并不怎么在乎,他利落的换手枪子弹之后,说:「你往那边去救人,我去那边,威廉部长那边就由我来联络。」
说完,便一手抓起公文包,一手举着枪,往他说的方向离去。
克里斯汀娜此时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去,他原来殴打双头熊的兴致,有如手上的火焰一般熄灭。
「这家伙……」克里斯汀娜一下微笑,一下皱眉,说:「怎么跟以前还是一个样,那么会破坏别人的兴致。难怪以前舞会都邀请不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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