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放在桌上的手鍊,細細端詳,上頭有兩個掛飾,
彎月與箭頭,好像是銀製品,在彎月上還鑲著一顆顆像寶石般的細小碎石,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箭頭的尾端也有一樣的裝飾,而前端還綁著疑是流蘇的東西,這兩者因太過細小而不易看清。
「原本應該沒這麼小吧?」
不知覺的我突然說出了這句話,而且我好像有看過這兩樣物品,
但,我卻完全想不起來,不知道是在哪看過,
可是卻很肯定這兩個墜飾絕對沒那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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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帶著蟲鳥鳴叫的聲音吹拂在我的臉上,我四處張望,想找尋聲音的來源。
我們家是在水泥叢林的某棵樹上,
小小的公寓中的小小一戶,
平時聽到的只有外頭的喇叭聲與市場叫賣的聲音,
偶爾也會有流浪貓、流浪狗的嘶啞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呢?
我順著風走,家裡不大,很快的,走到了一扇門前。
家裡什麼時候多了這扇門的?
好像有看過,又好像沒看過?
卷了卷微長的髮,想從模糊不清的記憶裡抓取什麼,
「算了。」果斷放棄,反正我記憶力不好,回到餐桌旁,把手鏈戴上,拿了爸爸新買給我的包包,把桌上的日記塞進去,
思考著爸爸昨天說過的話,天使、死神、上帝,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管了”我覺得只有走進這扇門才能解決我的疑惑,
於是我踏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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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微濕的涼風輕撫過我的臉,我的身子頓時僵住了,
因為…這感覺就像是有人摸著妳的臉一般。
不對!是真的有被撫摸的觸感!
像是被幽靈戲弄一般,於是我緩緩地舉起手,
一把抓住那雙正在戲弄我的手,
明顯感覺到那雙手抖了一大下,
「奇怪?」明明有抓到的感覺,為什麼什麼都看不見?
不、說看不見是有語病的,因為…
與其說看不見,不如說…那像一團霧氣一樣,
只是更薄更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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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看見那團霧氣中有一張臉,朝我吹來一拂微笑,
下一秒 ,我立刻從地面跳起,這是什麼感覺!
毛茸茸又溼溼的,腳踝那裡好像被什麼舔舐一般,
低下頭,看到的又和被我抓著的這人(?)一樣,
只是它更透明,應該說完全看不到!
基於反射動作,我還來不及起雞皮疙瘩,我的腳就往那東西的方向此踹去。
嗯!我不愧是媽媽的女兒呢!
可惜不像媽媽一樣,百發百中,踢空了!
跌坐在地上,頭上又傳來那雙手的觸感,輕輕地摸著,
然後把我從地上拉起「額,謝謝…你?」前方傳來了笑聲,四周也開始騷動,接著我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裂開的聲音「咦?這些是?」腳邊的空氣中出現模糊的影子,
而這些影子都比手的主人更淡、更薄,有一隻就黏在我的腳上,毛茸茸的觸感就原自於它和那雙疑似耳朵的東西。
這雙手『貼心』地幫我把門關上,地上的小東西扯著我的褲腳,力氣極大,為了不再次跌倒,我只好順著往前走,在那雙手抓住我後它們開始往前跑。
我時不時被拖離地面,我的腳承受不住這樣的飛奔而扭傷,之後有停下來過幾次,他們(?)採來了果子,那雙手還熱情的把果子塞進我背後的背包裏,果子的形狀,口感都很特別,蜂蜜蛋糕的口感,披著香菇的外皮,有著蘋果的形狀,但中間竟是鹹的!不!世上應該沒有灰色的蘋果。還有咬下去會噴出花蜜的紅色香蕉,忽略上頭不正常的突起和顏色應該是香蕉的形狀吧…
它們(?)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一般,把不同的水果塞進我的嘴裡,然後小傢伙發出歡呼聲後又拔了片葉子放進我嘴裡,葉片化成了汁液,葉脈變成了糕狀,好像在吃包奶黃的米糕,口感還不錯。
而且有趣的是,吃完腳踝就不痛了!
它(?)還把葉子串成環,戴到我頭上。
最讓我震驚的是被那雙手拿來的一顆黑色的小圓球,大約是飯糰般的大小,要不是它真的太圓了,這真的很像包著海苔的飯糰,讓我震驚的是它的口感,滑順晶瑩的果肉根本就是果凍嘛!還是媽媽三不五時會準備的點心媽媽果然是這裡的人嗎?不然這種會被當成輻射污染物的畸形水果她是怎麼拿到的?在我正在思考時,那隻手打斷了我的思緒,拉著我繼續飛奔。
還有一次是因為山上突然滾來了大風,
不!是滾來了奇怪的東西,一樣!模模糊糊完全像個影子般,看不清楚!,「咦?奇怪,為什麼…」這些影子經過身旁,飛也似的衝下山,甚至有的還直接穿過我(們?),
不像是恐怖片裡訴說的陰涼刺骨,而是一種放鬆的感覺
剛剛在山林中狂奔的疲憊全都一掃而空,像是夏天吹拂的涼風。
這些影子裡應該也有著實體,只是…我真的看不清楚,
他們帶起落葉在空中飛舞,穿過枯木給予新生,
原本滿頭黃髮,風中殘燭的樹木也瞬間康復,在我腳邊奔跑的小東西也快樂的繞圈子。
不久後我們面前出現了一間小木屋,
很像在動畫中會看到的精靈住的房子,兩層樓高屋頂上有著煙囪,窗子外用藤蔓編織而成的窗花裝飾,二樓的窗子是圓的,應該是閣樓的樣子,要不是大門破了一個大洞,這棟木屋真的很美…我忽略門上的血跡,以及刺耳無比的求救聲繼續觀賞木屋前方賞心悅目的庭園。
外圍用雕刻精細的木樁圍成,裡頭種滿不知名的花草,在微風的吹拂下,搖曳生姿。
不過這房子的主人似乎很久沒來了,漂亮的花圃中叢生著許多細小的雜草,在被花充斥著的庭園當中,開闢著一條用石板鋪出來的路,灰白色的石板從木屋的大門,延伸至我的腳下,這次我終於正視上頭的血跡和逐漸微弱的呼救聲,當我跨出第一步時,才發現腳邊的小東西和那隻手消失了,好像畏懼這間木屋般,可是帶我來的不就是他們(?)嗎?
四處張望了一番,當求救聲只剩下垂死前的呻吟時,我才握著從包包裡拿出來的西瓜刀不急不徐的走進去,
裡面雜亂不堪,像是龍捲風過境,四周散佈著斑斑血跡,
躺在地上的是一個濃妝豔抹,身材姣好的女人,美麗的眼眸因痛苦而扭曲,肚子上有著一個穿刺型的傷口,鮮紅的血正不斷的從那裡湧出,腥甜的氣味充斥在空氣當中,「救救我…拜託…」不知是被血染紅的還是抹著口紅的唇,氣諾游絲的吐出了這句話。
「很痛苦?想解脫?」說完我揮了揮手裡的西瓜刀,她驚恐地看著我,使勁最後的力氣拼命搖頭,我默默的從包包裡拿出大手帕,一個勁地就往傷口上壓,殺豬般的叫聲刺破我的耳膜,在她停下來換氣時,我甚至聽見耳朵裏的嗡嗡聲。
救命啊!我頭都痛了。
扯下外頭纏在樹上生長的藤蔓用來固定住手帕,拿出水壺在她嘴裡倒了些許,看到在頭上快要滑落的樹葉圈,拔下幾片,放進她嘴裡,我摀住了她的嘴,這女人眼眶裡浸滿生理性的淚水,被我摀住的嘴巴唔唔的叫著,不情願的把樹葉吃下,數秒後她瞪大了眼睛,淚水滿溢而出,
好像在吃的是什麼稀世珍寶一樣,立刻坐起身,抓住我的肩膀,「這…咳…咳,這葉子是…」我望著她,默默的拿起我的水壺,她接過之後就往嘴裡猛灌,好像沒喝過水似的,喝完後大聲地哈了一口氣,雙眼發亮的看著我,那眼神讓我覺得她另有陰謀「這葉子是哪來的?這可是綠裳倪雅樹的葉子啊!全世界僅存百棵的裳倪雅樹啊!而且還是早已絕種的綠色!小妹妹,妳是怎麼摘到的!」
「名字」我冷冷地看著這位十分激動的女人,什麼鬼樹的葉子又和我有何關係?而且受了重傷的人還能說那麼多話,一定不會死。
「啊啊!我的名字是妲莉蕥,是政府機關工作的空污小組的隊長喔!」她似乎對於擁有這項職業感到非常光榮,而且十分重視隊長這個職位。「處理空污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受了重傷。她那虛假的熱切讓我厭煩,只是他們(?)會把我帶到這裡一定是有原因的。
「因為…這座山上有許多靈樹,這種樹很特別,有辦法淨化霧霾。先別說這個了,小妹妹,妳是怎麼拿到這葉子的?」「為什麼會受傷?」我刻意讓自己的話語中充滿擔心、憐憫,要不是大人們都吃這套,我也不會讓自己用這麼噁心的聲音說話。
「因…因為我上山時被人襲擊了,我拼了命跑到這裡,沒想到傷口裂開了,然後…就開始大出血。」我看著她的眼睛,不像是在說謊,但明顯話中有話「這草圈,是一隻像是兔子的生物給的。」我覺得那小傢伙就像兔子「是棉耳絨嗎!」
「那是什麼?」棉耳絨?我只聽過棉耳兔。「棉兒絨就是你說的很像兔子的小傢伙。可惡!我就知道沒那麼好找,
傳說如果棉兒絨不親自摘下的話,裳倪雅樹的葉子就會開始凋零。那些傢伙只會對特定的人友善,除了精靈可以控制住他們外,他們幾乎不會聽任何人的話。」
精靈?是爸爸消失前說的人嗎?好像會守護大地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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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失血過多妲莉蕥差點昏了過去,我只好從背包裏拿出其他果子塞她嘴巴,然後這女人說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所以要帶我下山。我一口回絕了她,但是她就像推銷保險的業務一樣,黏著不走。
媽媽和爸爸說過不可以跟陌生人走,就算你有十成十的把握,你能打倒他。
後面那句,是媽媽講的。
但是我好像搞得這女人不耐煩了,她拿出一個圓盤,自言自語的說“好險我有事先定位”通常只要有人說出這句話,如果不是同隊的,一定有詐!
好吧!我自認我這兩條腿跑的不快。
果真,下一秒一片藍光覆蓋住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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