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立于这个名叫艾毕艾鲁的人工岛屿城市中心的百层高楼就是天道集团的行政总部，也是这个岛屿拥有者的权利标志，四十年间的飞速发展让这个小小的岛屿变成世界上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天道集团也理所当然成为核心界四个霸主之一。这座名叫古巴比伦的高楼与其说是大厦，不如说是一座耸入云天的巨型高塔，被厚重的钢化玻璃紧紧包裹着的巨塔在白天自豪地映射着这个城市的风景，如同高坐在云端中的诸神注视着地上那些凡夫俗子。高塔自身所设有的自卫兵器让它不在畏惧一切敌人，即使用超音速飞行器笔直的撞向古巴比伦，密集的自动炮火将会在短短的数秒间将飞行机在三百米外打成碎渣。
三座比古巴比伦矮小数倍的高塔以古巴比伦为重围绕着它，其中一座名为“法典”的高塔掌管着人工岛的智能天气系统，就如同其名一样，“法典”的存在便是城市上方这片天空的规则，于是这个四面环海的巨大岛屿国家才会有着四季分明的景象。
空好不容易将手上的那批资料通宵看完，巨大的文字信息量让他的脑袋隐隐作痛，他使劲得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断地回想着资料中的那些杂七杂八信息，只希望自己能够从这批资料之中找到有利于下次行动的信息。
昨日上午。
与其说是这间学校的老师，这个被叶步空称为斯文败类的男人更不如说是自己的接头人，他是空与逆月沟通的唯一渠道。
“这次上头要我们干些什么？”空与那个老师坐在办公室之中，在确定没有任何的人情况下问道。
“呃，你这个人太没意思了，每次见面口里讲得就是工作工作工作。”这名老师的脸上写满了轻浮，但依旧还是一个帅气家伙。
“不跟你谈工作还能谈什么，谈谈关于你那些风流韵事？我知道你能够跟我谈够三天三夜，不过我没兴趣。”
“好吧好吧好吧，”老师摊手摇着头，“这次的任务呢，比以前的难搞很多啊，这次老大要求你们去搞什么······挟持，对就是挟持这间学校，在圣诞夜晚上这间学校会举行盛大的圣诞派对，可这并不是要勒索那些富翁拿钱熟赎人，而是要你们吸引这个人工岛警力的注意，上头会在你们惹事的时候做自己要做的事。”
“当然你无权过问他们要干些什么。”他补充道。
“说白的就是让我们再去死一次。”叶步空说道。“上次我们入侵军事训练场为上头抢那颗叫做‘克洛诺斯’的军用核心时我们就差点死在那里，我本以为上头要用来干什么大事，到最后居然说只是想在据点增添一下装饰点缀。”他一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他指着眼前这名老师“然后你跟我说忍耐，好，我忍，因为那次行动我没有被人用枪射死，没有被炸死，这次又让我吸引全岛警力，我觉得上头直接叫我们炸掉天道总部更合适。”
“我知道你真的很不爽上次的行动，头顶上子弹满天飞真的不是什么好感觉，但上头就是这样，你们是随时可以低价出卖的阵前卒，是死是活根本不会被在意。”
“但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你们这个五人小队在子弹满天飞的军营里面七进七出后全身而退，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去······搞定这帮无言无故地憎恨着你的亲爱的同学。”
“我们只进去了一次，要我进去那种地方七次跟作死有什么差别？而且那时我还被爆炸的冲击波吹飞撞在墙上还断了两根肋骨，最后在据点整整躺了一个月。你只是一个负责传话的人，永远都不会懂我们的感受。”
“但是间、食鬼和巨人都非常喜欢那次行动啊。而且上次本来就是你这个没有任何作战能力的参谋跟着进军营，受伤也是你自找的。”
“别拿我和那群疯子相提并论。”
“行行行，我们不讨论这个话题了，看你的样子好像有点控住不住情绪，今天就谈到这里，回见。”
老师就这样将叶步空打发走，空临走前将记录着任务详情的数据晶体收到口袋中，并在学校找到一代几乎要弃用的旧型号终端将任务以乱码的形式发送到猎头的邮箱内。
每当空收到这种来自上头的任务时，他都在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活到复仇的那一刻，所谓的执着，所谓的坚忍，难道就体现在自己颓废的人生之中吗？即使要害死更多的人也在所不惜？目标越来越遥远，是否要放弃呢？似乎这个废柴开始对这个漫长的复仇之路感到厌倦。
这种厌倦的感觉在一年前早就出现了，究竟是什么一直推动空继续为逆月工作？就连叶步空自己也不知道，而他用来糊弄自己的唯一答案，就是那个叫雅的女孩。
白华时雨一大早坐着自己的专车回到天道总部，在那条熟悉的公路上繁华的景象是岛上居民们安定人生以及难以撼动的秩序。
凌晨时分天空不再下雪，早上阳光出来后，街道上的积雪开始消融，浸湿了整个刚从昏睡中醒来的街道，取而代之的是地上被雨滴打出一道道涟漪的积水。他从车上下来，被踩在脚下的积水映射着他那健硕笔直的身躯，他身穿皮鞋西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红色领带后走向迎接着他的数名助手。
时雨轻轻点了点头，直接走向巴比伦塔的大门，助手们为时雨让出了一条路，当时雨走到人群中间时，他说道：“限你们五分钟之内回到自己的岗位工作，我不想你们为了迎接所我浪费宝贵的工作时间，哪怕一秒钟。”他指着手上那只镶嵌着数颗宝钻石的手表，“从现在七点十四分二十九秒开始计时。”
助手们呆滞了一下后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巴比伦塔。不用担心电梯的问题，时雨为了加大整个集团的工作效率在他接替父亲的位置的第一天便增添了许多电梯，这些电梯能够在满载的情况下三十秒之内从第一层上升到达第巴比伦塔第六十二层。
波尔福涅夫教授脸上的黑眼圈以及永远瞪得非常大的双眼是明显地告诉别人他是一个不怕疲倦的工作狂，破烂而许久未洗的白大褂已经不能说是白色，上面除了沾满着铜锈色的不明污渍，衣服的袖口以及胸口处还有着烧焦的痕迹，难闻的焦味还在他身上散发着，看起来衣服是刚刚才烧焦的。他的身上不仅还有烧焦的味道，还有着重重的雪茄味，作为一个土生土长好喝酒的俄罗斯人，他身上少不了是那种浓厚的伏特加味道。
“噢，时雨，你终于来了，新型的核完成了。”
他挠了挠脸右侧的络腮胡，向着从身旁的自动门进来的白华时雨大声叫到，作为集团中的怪才，他永远都不会理会这种上下级门面功夫。波尔福涅夫教授在来到天道集团工作之前辗转了许很多的核心集团公司，大多是因为许多上级真的看不见这个永远都挺着一副醉醺醺的摇晃身躯的老家伙那种隐藏在内心的才能，最后他在家乡的一个酒吧里遇到了白华时雨，后来成为了时雨最重视的研究院。
“难以想象这个新型的战斗型核心在运转效率临界点测试中从第四分钟预热期过后一直保持在百分之九十四以上。”波尔福涅夫是整个天道集团唯一一个敢直呼白华时雨名字的人，这侧面体现出了他在整个天道集团的地位。
时雨来到天道集团地下实验所的新型核心研发分区，穿着黑色西装在这个满是穿着白大褂实验员的实验室中是如此显眼，在目睹其中一个实验员不小心在无外壳内核高温测试中点着了自己头发被同事用灭火器喷一头干冰后，进入了这个被集团所有部门戏称为“比执行组更加危险”的研发部指挥中心。
时雨并不在意这个邋遢的波尔福涅夫教授那种鲁莽的性格，作为朋友的两人早已习惯了直呼对方的名字。“很好，百分之九十一点四二的运转效率完全超出之前你们给出的预算值，多出五个百分点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已知的核心中，运转效率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核心只有三个，如果说这个核心真的通过了安全审查并投入实际运用成功的话，那么我们将能够赶上另外三家集团的技术。真的是非常感谢你，波尔福涅夫教授，感谢你为我们集团所做的贡献。”
教授从衣服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瓶伏特加并张嘴灌了一大口，烈酒炽热的感觉灼烧着他的喉咙。“感谢这种话······呃······有点喝多，我也只是在量度着自己的极限，如果说真的要感谢我的话就往给我送多点酒来！喝了几十年的伏特加我都有点腻了。关于这个核心的安全性我已经过不下一次的测试，结果非常乐观，下一步就是适用员测试，你说过这个核心是给你女儿用的。”
时雨点点头，转过身透过钢化玻璃看着隔壁巨大的空腔试验房中那个关在玻璃球里并数个机械臂抓着的核心，因为太远的缘故他只能看见拳头大的正十六面体核心那白色的外壳。“弥雪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我这么说你大概会懂吧？”
干完了一整瓶伏特加，波尔福涅夫将玻璃瓶扔向远处垃圾桶里，虽然传来了一阵惨叫声，但他当做没听见一样。“你不需要内疚，时雨，如果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谁不想保护自己的家人，特别是自己骨肉。我的儿子都快四十岁了，想到他小时候瘦弱的经常被人欺负还真是可笑啊，现在那家伙已经是陆军上校了，我为他的成就感到自豪，却又有点惋惜。”他叹了口气。
“觉得自己没有履行父亲的责任？”
确实波尔福涅尔一直以来都没有做好父亲的职责，在家人的眼中或许是一个只在乎自己工作的老酒鬼吧。
“别想太多，坚持自己的路，你的家人会理解你的。”时雨微笑着说道，他从教授的私人酒架上取下一瓶伏特加打开，正准备喝上一口时被教授夺了过去。
“工作时间不能喝酒。”自己却喝了一大口。
“你呀。”时雨苦笑着。
“酒精是我的灵感源泉和工作动力，没有这些伏特加，我怎么为你研发新东西？”教授咧着嘴，他并没有老年人应该有的沉稳，那种莫名的活力以及热情是集团里很多员工无法比拟的。点燃雪茄抽了一口，烈酒与烟草的诱惑难以抵挡，一个助手走了进来，将一份文档交给了时雨。
教授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和时雨面对面地坐在办工作上，上面凌乱地摆放着各种写满外行人根本看不懂的天书一样的图画公式。“现在只剩下的就是让你的宝贝女儿进行适用员测试，你手上的那份文件就是你和小弥雪的准备清单，不要觉得上面的东西难懂，我已经最大限度地简化一切必要条件，这场测试定在三天后，就是平安夜那一晚上，条件允许的话就顺便把实战测试做了。”
“平安夜，”时雨推了一下眼镜，如果真要把这个核心当做礼物送给弥雪看上去还说得过去。“不过让弥雪做这个核心试验是不是有一点风险？”
“但是没办法，这个核心在完成前已经装载了适用员绑定程序，也就是这颗核心从完成制作到损坏的那一刻只能由同一个适用员使用，既然这是给弥雪专用的核心，那么这次试验就一定要弥雪去做。”教授掐熄雪茄，“没人能够完完全玩规避风险，你是当这么久董事长你是明白的。”
“······”时雨没有说话，他只是像往常一样陷入沉思，思考着自己一切行为的正确性已经可行性，他永远都是如此的谨慎做事，作为一个整个集团的领袖，他所做的一切都影响着天道集团的命运。
波尔福涅夫掐熄雪茄并将半瓶伏特加扔到了时雨身前。
“你敢去承受这种风险吗？别磨蹭，回答我，时雨。”
时雨微微一笑，打开酒瓶瓶盖一口将伏特加干完，黑色的眼睛中映射坚定的决意。
“世界战争史基本上已经是复习过一遍，因为临近期末我是没有办法给你们再讲一遍，没听课的同学好自为之，还有后排那几个睡着的同学别以为某个人又逃学就可以对得住自己的良心，那个家伙即使不听课都能比你们考得好。现在复习这个人工岛四十年来的发展史，虽然我真的非常不想复习这一部分······”历史老师的假发在被窗外的寒风吹得一动一动的，即便全校都知道他是个秃头他还是坚持往头上套个假发。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头上的假发被掀飞一半。“好了这节课就差不多了，以你们这个班的水准我不讲太多你们都会把笔记背的烂熟的吧······很好，剩下的时间就自己自习吧，没有填完志愿调查报告的同学请在期末考试之前把表格交给我。”
垂直投射在桌面上的蓝色光屏上面显示着各种历史资料，当中就包括了核心发展史，大大小小的事件加起来超过了两百条的知识点确实让每个学生吃不消，弥雪之前花了两周的时间才将这些知识点背下来。看着老师头上那欲掉不掉的假发，弥雪差点笑了出来。
弥雪不是寄宿生，看她习惯中午留在学校。今天似乎没有多大的胃口，她没有去食堂，只是在小卖部买了一个面包。
雪早在灿烂的阳光下消融殆尽，站在教学楼楼顶上能够看到非常遥远的地方，耸立在人工岛中央的巴比伦塔以及围绕着它的三座巨塔是这片天空下最显眼的标志。
“不知道爸爸在干什么呢？”弥雪自言自语。楼顶上布置了很多长椅，可这个地方从弥雪入学开始就没有多少人回来，而她也没来过这里多少次。微风轻轻拂动着她的衣襟与裙摆，栗色的头发摇曳在灿烂的阳光下。没有太过的噪音，体会着微风的流动，弥雪沉醉于这种自在的感觉。
以前每当她感觉到疲倦的时候，她都会在课间来到这里散心。
能够独享着这份平静是如此地令人满足。
直到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这里。
“白华弥雪。”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白华家的人谁不认识？”
“你是？”
“学号最后一号。”
“你的礼貌在哪里啊！”
“什么叫做礼貌？”
叶步空颓废的身躯头一次出现在弥雪的眼前，他的脸上写满着的敌视让弥雪有几分难受。没有美妙的邂逅，没有积极的情感。就像是跟一度白色的墙壁说话，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声音。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讨厌这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
“滚吧，你问得太多了，很烦。”
时间已过中午，叶步空嗑下数颗营养剂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台，今天超不稳定的电压使写满着不明代码的终端屏幕充满着凌乱的雪花，还是不是发出刺耳的磁爆声。空不得不关掉终端，这种旧式的机器爆炸的几率高的非常高。炸死自己没所谓，可别把自己辛辛苦苦编写了三年的核心代码给毁了。
空离开房间，对猎头说道：“三小时后，通知巨人，有些事情要解决。”
此时猎头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那个页面写满着赛马赌博的信息，他愣了一下，似乎被空的话吓到了。“太阳从西方升起了？除了上学以及执行任务之外你竟然还有着出去的念头？”
“别管太多，可能要打架。”
如果不是有着“打架”这种暴力名词出现在猎头嘴边，巨人或许死也不愿意离开手中那些粉色的毒品。临走之前空叮嘱巨人一定要抽够量，生怕巨人毒瘾一犯带来一堆麻烦。上次入侵军营时，本来计划进行得好好的，在进入地下军械库的时候空要求巨人用他的力量搬动数个装满炸药的箱子挡住门口，谁知道巨人毒瘾一犯浑身没力。最后只能让食鬼猎头以及间三人在门口玩命似得用自己的核心武装挡住前来的部队。
本来叶步空这个穴居人自愿出门在猎头眼中已经很突兀了，再加上一个本来也是穴居人身高却两米的壮汉，这种奇怪的违和感充斥了猎头的内心。空走在三人中间，极度显眼的身高以及年龄差距让每个路人都开始觉得走在两旁的巨人和猎头是叶步空的贴身保镖，但是以叶步空那种落魄颓唐的废柴相他有钱请得起这么霸气的两个保镖吗？
三人并排而行，凭着猎头和巨人庞大的身躯早已将半条人行道挡住，后面被挡住的行人也想叫他们让一下，当看到那两霸气的保镖时，一切胆识都被打破，只好绕道而行，甚至有一个行人绕到了行车道不慎被自行车撞倒。空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背包，防止被绕道的自行车撞到。
即便是有人陪伴，叶步空依旧没法适应这种吵杂的室外环境，冬日的寒风透过假眼珠的缝隙刺进左眼的腔内，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令空非常抓狂。
不久三人来到了一个幽暗偏僻的小巷，在这个繁华的商业城市之中，这种巷道已经非常难找的了。满是锈渍的管道随处可见，数个穿着嘻哈风格的少年正在一堵墙上用着刺鼻的喷漆涂鸦着，并在上面画上了一个纳粹符号。
“喂，叶步空，你觉得哈罗德那个家伙会见我们吗？”猎头看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乞丐被一个大汉扛着在肩上从巷底那长满青苔的破旧小楼的三楼扔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堆满垃圾的垃圾箱内。
“不清楚，我本来不想来的，只不过为了以后行动方便，我们不得不来这个地方。”
巷道的尽头是一片稍微大点的空间，足够容纳一道稍微大一点的门，两个壮汉守在这道门前，他们身后是整个艾毕艾鲁最大的黑市。
“我就觉得哈罗德没有那么好对付。”巨人说，“一年前我们给他造成的麻烦可不小啊。”
“所以我才制定了两个计划。当然······两个。”
“这里是A组乌鸦和天鹅，三个嘻哈小鬼在那边玩着涂鸦，抛下那几个三个小鬼，另外三个人也进入了那个小巷。分别是一个少年和两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危险性未知。请母巢回答。”
戴在手腕上的通讯器声音沙哑：“滋······猎鹰收到······不要管那六个人，继续待命。”周围的信号干扰是在是太强，即便是最为先进的通讯器都会收到干扰，甚至是被人窃听。大概是附近的黑市一种自我防卫行为吧。
一男一女坐在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内，他们正是执行着监视任务两个探员，他们隶属于天道集团，是维护这个人工岛城市秩序的人。少年对着看上去比他年长好几岁的上司说道：“这样真的行吗，我们在这里蹲了这么久？我总觉得刚刚走进去的三个人才是最可疑的家伙，而且······”
女上司轻蔑一笑，她坐在面包车之中享受着空调并照着镜子缓缓地为自己的双唇画上口红。妖娆的身姿搭配着粉红色低胸短裙，以及腿上那性感的黑色吊带丝袜让人觉得她根本不像是个执行公务的人。“你懂什么？上头的决定你就别管那么多，区区一个新人连这监视设备都应付不过来，还想着反对上头的话，真是蠢啊。你来PSA执行部实习多久了？新人？”
PSA英文的全称是Public
Security Association，就是公共安全协会的英文的缩写。
厚厚的粉底顺着空调气流吹到了少年的眼中，受到刺激的双眼闪出了泪花。“三天。”他的名字叫做佟乐师。
或许自己那种强大得难以撼动的正义感催促着他走上这一条道路，称为秩序队执行部的一员，过度憧憬着正义的他似乎被执行部的这种懒散的情况所冲击，他总算明白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他开始觉得平静的学校的生活才是他真正的归属，就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时无刻告诉他要认清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差异，简单地说就是让他放弃。
之后依旧是无聊的蹲点时间，但过了许久，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从小巷中传出，爆炸的冲击伴随着火焰波将小巷中那三名涂鸦少年从小巷中推了出来，两名幸运地活着的少年身上有着严重的烧伤，其中一个头发都烧没并陷入了昏迷，第三个人明显没有被幸运眷顾，他躺在那血泊之中一动不动，头部因为撞在路边的栏杆上使自己的脖子扭了一大圈，显然他已经死了。
佟乐师和女上司见状立即冲车子，为活着的两个少年进行急救，这时女上司说道：“速度派遣救援小队和作战小队，小巷里面发生了爆炸！”
此时的积雪已经完全融化，被巴比伦塔操纵着的天空按照着自己的程序为天空调节出倾盆的暴雨。面包车内的收音机依旧运作着，嘶哑地播报着暴雨来袭的预警信息。
“这是怎么一回事？”佟乐师看着巷子深处那道冒出炽热火光的大门，没想到自己实习的第一天就碰上这种大事，滚滚浓烟冲向被乌云笼罩的天空，渐渐与之融为一体，一种天空越来越昏暗的错觉涌现在每个人心中。
四周都是炽热的火海，虽然空气循环系统在火灾之中依旧保持着工作，但是黑市内依旧是充满着浓烟。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人间地狱，不知所措的客人们祈祷着，但是他们的命运早已定了下来，就是被活活烧死在这里。
“我、再、说、一、遍，”空对着倒在墙角那个满身鲜血的家伙猛脚地踹并一字一顿地说道：“打、开、数、、据、库！”
此时此刻，暴力是这个地方最具有力量的东西。它主宰着每一个人的生命，哪怕你是个黑市大头，没有人能够拯救你，甚至是上帝。
当然，上帝是不会拯救哈罗德这个可怜虫的，也包括叶步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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