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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丑面具

一、小丑面具

“昨日下午,XX商场的一名员工在商场楼顶杂物房处发现了一具身体残缺的女尸,经有关部门验证,死者为一名17岁的高中生,并且遗体上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我把播放着新闻的收音机关掉,把手上的刚刚完成的核心仍在一旁。

“是你干的?间?”我对着角落中一直**着自己的大拇指的内裤男说。他是一个长得很猥琐的人,不仅猥琐,而且还有一点抽风,不断抽搐的身体就像是打了毒品一样,“哈喝嗯嗯”地一个人自己低吟着。还想再回想着昨晚他杀害那个女高中生的那对于他来说十分美妙的瞬间。间这个人就是一个十分纯粹的疯子,一个拥有严重的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而他却将自己的行为称作是一种“暴力美学”。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很喜欢死亡的人,每当他见到活着的东西,他都会习惯性的拿起周边的武器,然后用最残忍的方法杀掉那个活物。“间”并不是他的真名,只是他的称号,这个地下室中唯一一个用真名的只有我一个,另外四人的真名我不知道,这只是一个暂时性的行动小队,而我只是这个行动小队中一个有点用的棋子而已。

即使大家都是棋子。

对于间来说,谋杀就是一种充满迷幻色彩与毒瘾色彩的一门“艺术”。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他是其他三个人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

我是逆月的人,虽然只是个被逆月人身控制的一个个小小棋子,但他只要抽风不至于抽坏脑子,他是不会杀我们四个人的,因为在他眼中,我和他一样是“同类”,当然我一直否认他这种看法。

听到我说的话后,他一本正经地说:“正是”,然后表情大变,伸出那条长的可以舔到自己眼睛的舌头咬字十分不清晰地对我说:“我昨天杀掉的那个娘们很漂亮是吗?”

我已经习惯这个人病态般的性格,所以我和他说话并不吃力。

“不知道,上半身和下半身都分开至少5米,脸也被你啃烂了,你叫我怎么看?”起初我来到这个地方时还真的有点无法接受这里的四个疯子,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经习惯了他们的那些神奇的癖好了。什么收集人的脸皮啊,什么收集半胶状的脑浆啊······吐多了就习惯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只会把这些收藏放在自己的房间。

或许减少社会恐慌是这座岛屿的电视台必要的任务之一。

我打开了网页,找到了被害人的尸体图片,发现新闻所说的“身体残缺”观点是如此地虚假。我可以依稀地看见那名少女的尸体,不对,稀烂得模糊不清的肉泥中带有大量疯狂蠕动着的虫蛆,似乎在尽情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人肉包子馅似得。这已经不是能够用“身体残缺”来形容的了。

“没办法啊,本来是想让她活着和我做‘抽送抽送’之类的事的,谁知道她原来是个核心适用人,力气大得很,而且她用的是‘巨像’核心,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我只好杀了再上啰。”他抽搐着自己的身体以便扭扭捏捏地说。即使他的留海将自己的双眼紧紧遮蔽着,但是他那瘦削的双颊足以将他心中的那份畸形般的情感暴露出来。

“呵呵。”我应和着他随便笑了笑后拿起椅背上的书包准备离开房间。“告诉你吧,‘巨像’的力量强化只能维持5分钟,5分钟过后使用者会感到严重的眩晕,等她的核心强化时间一过你把那个女的带回地下室随便你怎么玩我们四个人也不会管你。况且你的‘利爪’核心提供给你的体能强化足以让你和那个女的周旋个即使分钟不是问题,你为什么不使用我给你做的核心?”

此时,一个大块头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是一个身高至少有两米的光头壮汉,他身穿着运动紧身衣将他身上那些嶙峋的疙瘩肉完美地勾勒出来。只不过这个男人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配上他那一身该死的筋肉给予者人一种危险感。正因为如此,他的代号就是“巨人”。

“不是想不想用的问题,‘利爪’是军用核心,被禁止使用在战场意外的地方,而你所仿制的‘利爪’有很高的相似度,如果当时阿间使用了它,会让‘天道’那些家伙发现猫腻的。”他冷不丁地对我说。

我只有一米六八的身高,可我不想仰望这种人,所以我的眼睛看着别处:“你觉得‘天道’那些人都是傻子?即使间不使用核心去杀人,以他之前的那些多得吓死人的案例你觉得‘天道’那群人不会去管吗?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啊。”

我很讨厌他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但是没办法,我不敢和他找茬,这家伙两只手指就能把我给捏死。为了活命我绝对不能得罪这个人,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有种的人,我干嘛和这些人疯子对掐?

巨人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就像是看着一只随时都可以用手指捏死的蝼蚁一样,什么话都没说。

“让一下。”沉默了许久,我说。

“难道你不想找把杀你全家的人报仇吗?你已经来了这么久了,不做点什么吗?”

“想,但是只能想想,把你别忘了我可是被逆月人身控制中的一个囚徒啊,我只能跟着上头的指示做事,反正我和逆月的目的都是一个,就是毁掉天道集团。”

我本来是只一个普通人,一个比普通人还要普通的普通人。我的养父是一个普通的核心研究者,可是他因为得罪了这个岛屿的的拥有者‘天道’集团而导致全家被人杀害,除了我这个逃过一劫的养子。我不曾一次地向上天抱怨,这种不应该是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烂大街的镜头吗?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但无论我怎么问怎么抱怨,上天也没有像别人说的一样会为我打开一道天窗。

我不止一次欺骗自己这只是一个荒诞梦,可是这是真的,这是一件真实的无法让我将此当成儿戏一觉醒来便忘记的事。眼睁睁地看着养父母被人用枪打死,自己却幸运地活了下来,这份该死的真实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左眼被人用子弹打瞎,我不得不带着假眼珠生活。每当下起雨来,我的左眼不时传来阵阵令我令我难受的疼痛,明明那里已经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小洞了,为什么我还会感到疼痛?

我不断问自己,究竟这个世界怎么了?究竟谁才是正?谁才是邪?直到我遇到了逆月的人才发现这个世界根本不分正与邪,只有利益才是让这个世界平稳运行下去的法则,而这场利益冲突的胜利者就是所谓的正义。

仇恨可能是我活下去的理由之一吧,所以找到了一个可以让我活下去的方法——依附于逆月。只要我依附于逆月,天道的人就没办法碰我一根汗毛。

核心是这个世界上重要的标志,它是人类得以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重要科技。

核心有民用和军用之分,拥有生产军用核心的合法权力的组织在这个世界上有四个,东亚的龙王殿、亚洲岛国的罗生门、来自欧美的圣殿骑士以及我恨之入骨的天道集团。而我所身处的逆月则是一个非法核心组织——反正就是专门干一些不光不彩的事的一个组织,至少逆月的势力可以与上述四个组织抗衡。

现在的我正帮这群人做核心。帮坏人做事是不是有点没道德?是又怎样?我这辈子只相信钱,因为钱是不会出卖我的。“帮”而已,仅仅是“帮”而已,我不是他们,我没疯,我还是理智地像个正常人或者。

我已经对这种像蛀虫一样的人生失去了一切希望,因此我割脉自杀好几次,但是每次都被他们四个救了回来。

为什么你们要救我!

我的人生已经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了,与其浑浑噩噩地活着不如死了算了吧,未来默默无闻的死在那个阴暗的地下室中对于我来说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走出阴暗的地下室,刺眼的光芒烦人地刺入我的眼中,我的脑海中传来“嗡”地一声,头痛的感觉油然而生,脑海中像是被数百根针深深刺入、扭转、撬动。我推了推戴在脸上的黑框眼镜,模糊的镜片让我的左眼变得更像真眼,毕竟假眼珠与真眼珠还是有差别的。一阵寒风带起了地上的额积雪朝着我的躯体扑来,那种刺骨的感觉使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赶紧将风衣拉紧,但是寒意依旧强烈。

太阳的光芒笔直的刺进了我的眼睛中,眼睛中那该死的痛楚使我只能在跌跌撞撞的状态下向着远方的学校蹒跚而去。我就是一个如没有存在感的人,回到学校似乎所有人都不知道我这个废物已经有十五天没上学了。

回到学校,班级中那浑浊的空气让我觉得十分难受,我本来患有严重的人群恐惧症。待在这种人多又空气有浑浊的地方我感到严重呼吸困难。

这是一间上流社会纨绔子弟的专用贵族学校,同时这件学校也是天道集团用来培养强大的核心使的特殊机构,而我的仇人白华时雨则是这间学校的校董。我原本不是这间学校的人,我只是在一年前被逆月当做间谍安插在这里而已。那个站教室讲台上的那个帅气的男老师则是我的接头人,我能进入这间学校都是因为这个人修改了我的个人档案,而我今天回学校就是为了和这个男人接头。他直视着我回到自己教室中最后面的座位上,那份眼神好像在告诉我:“保持警惕。”

虽然他是一个十分帅气的男老师,风度翩翩的气质使他获得了许许多多无知少女的芳心,但他却是一个患有极度强迫症的男人,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习惯性地将两个分别戴在双手尾指的两个戒指旋转至丝毫无差的对称,且两只戒指必须是戴在尾指的中间段上。他不仅患有严重的强迫症,而且他还是一个无药可救的色情狂,他在一次碰面时的闲谈中告诉我,他至少已经夺走了五十名无知少女的贞洁。

他真是个人渣败类,但干得漂亮,我并不是崇拜他的行为,而是他的目标全是‘天道’的人,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个爽子能形容的。

现在我只要淡淡地观察一下那些和他有眼神接触时的女同学的反应,我就知道谁是下一个受害者。

他就是那种人渣,但我却不为那些被这个男老师蒙在鼓里的无知纨绔少女感到惋惜。

我很讨厌有钱人,每当看见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被变态戏耍还挺让我开心的。随着回校的学生越来越多,我开始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并越发想念那个阴暗的地下室。虽然这里的装饰真的十分华美,就连我所使用的桌椅都是用红木做的,可是我却无暇享受这些高贵奢华的装饰,反而一直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防止自己因呼吸困难而死。

我恨这种感觉,这种明明身处于光明中却不断为自己的懦弱而躲避这种光明。真实矛盾的人生。

“喂!废柴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一个充满鄙视语气的声音从我身旁传来。

我扭头看去,心中充满着无尽的忐忑,每当听到这个声音时,我可能会遇上麻烦。

“哦。”我淡淡地说。

她叫白华弥雪,同时也是天道集团的掌权人白华时雨的女儿。她是一个拥有着一头栗色的长发美人水汪汪的黑色眼睛中流露出着一种蔑视的色彩,但即使是一种消极的情绪,那双眼睛依然是如此地美丽,就像是被清澈的流水洗涤过的宝石。宝石中映有我的身影,或许在她眼中我是如此的渺小吧?红润的樱桃嘴唇以及那皙白的肌肤使她变得更加完美。成绩名列前茅的她有着着各种特长,体能也很好,并且擅长着各种格斗术。而这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完美女孩被全校的学生称为“完美的天使”,她那种开朗的性格使她拥有着十分好的人缘。无时无刻她都能收到来自本校以及各个外校各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腼腆少年发自内心的爱恋之信。

总而言之,白华弥雪就是一个如此完美地女孩。如此完美,如此遥远,使人嫉妒。

白华弥雪的资料是那个人渣老师在我面前向我深情地叙述而得来的。因为我从未仔细直视过这个女孩。她叫我为“废柴”的理由大概是因为我老是喜欢低着头,像是个失败者一样垂头丧气吧?

因此我才与其他人不一样,对这个女孩没兴趣,更没性趣。她身上唯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她的人头,她的命。她作为天道集团的千金小姐,她的人头在杀手市场被逆月开出了三千万美元的高价,面对这般诱人的金钱诱惑,我这个堕落的人绝对是把持不住的的,她的死对于我来说真真正正是一件好事。但我只是憎恨她,并不想伤害她,杀死我养父母的人是时雨不是他的女儿弥雪,过度的憎恨只会让我失去理性,我很明白迁怒这种幼稚的东西对我来说百害无一利,但我绝对不会和天道集团的人站在同一阵线。

一般来说,当她来找我的时候,天真地只会做一件事——找茬。

我被这个女孩找过不少次茬,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讨喜的人,和班上的每一个同学的关系都非常地差,和白华弥雪的关系尤其差。我曾经还想着去搞好和同学之间的关系,当然只是想想。

“喂,你就这么说两个字就行了吗?”弥雪鼓着腮帮子说。

“那你想怎样?每次我看见你时我都会碰上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就像是你的男友,每次被你搭话我都会被那个家伙找茬。”我不想和白华弥雪有太多的瓜葛,我只想她死。

她的脸一红说:“我没有男朋友!”她的腮帮子还是鼓鼓的。只不过她看上去有一点生气。

“那就去找。”我说,并将书包中的那些几乎没被我翻过几次的课本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的右上角,并使其与桌角的两条边对齐。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别总是打着一种玩世不恭的表情和别人说话好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讨人厌。”

“哦。”我看着这个无聊的女孩许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浪费了三十八秒的生命在这个女孩身上。“走吧,别浪费我时间。”我不给面子地对这个女孩说。她可是一个有空没就找我茬的无聊千金,还经常在我面前摆着大小姐的架子和我这个废柴说话。好的,我自认当废柴,但您作为一个与废柴不共戴天的天才能别再和我有什么瓜葛好吗?

“哼!你自己还不是在浪费时间,你十五天没上学,一看就知道你缩在家里的电脑前抽着烟玩着垃圾网虫吧,本小姐更你说话是为了让你知道你浪费了自己宝贵的学习时间。我们这里可是重点学校,重点中的重点,可不是你这种垃圾学生该来的地方!”

这个女孩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我的那张在街上随处可以找到的大众脸,双眼似乎是在告诉我说:“去死吧,你这个废柴······什么的。”

“哦。”本来我的存在感就很差,进入班级时我还没有被人受到全世界的人的注视,当这个人来到我身边开始和我说话时,全世界好好像用那种看到蟑螂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似乎觉得我没有资格与这个大小姐说话。即使我说话的声音十分地小。

被众人的眼神注视真的是太······太痛苦了!拜托你们这些人别往我这里看啊!

“你除了‘哦’之外还会说什么?”弥雪一直在说一些非常无聊的废话。

“你可以滚吗?”我可以感觉自己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我非常害怕班上的人的目光聚集到我的身上,只要这个女孩滚开这种令我恶心的感觉便会离我远去。

“你他妈滚行不行!”我重重地往桌子上拍打,并用着一生中最为可怕的怒眼去瞪着这个人,就像是瞪着那个杀害我养父一家的杀手一样。

她漂亮的脸蛋上展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受惊后的她往身后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到她身后的书桌后她怒道:“发那么大的火干嘛!你这个废柴,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你只是又穷又没用的废柴而已!和你这种人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本小姐才不稀罕和你这种人一起浪费人生。”

“那你他妈还在我面前说个毛线啊!”我又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出现了一条小小的裂缝,此时我将自己脸上的表情变为温和,“那现在你可以滚了吗?大小姐?”我十分礼貌地对着她说吗,脸上露出一生中最为诡异的笑容。

她一声不发,只是默默转身回到了那个离我甚远的位置,我们各自坐在课时的两端,所以一般上我们是没有任何瓜葛的。

转身之前,她咒骂了我一句“废物”。这是这个大小姐出于自尊心上的反击,不过我已经对这种该死的发自内心恶毒的谩骂免疫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每个人头上装着的是一片该死的热情和温柔,其实内心却是有着各自的打算,那个人在前一秒笑着跟你说话,下一秒他可能就会用刀子对着你的喉咙温柔一刀,到了最后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每个人都带着一张该死的面具死死地隐藏自己的面具下那阴险丑恶的一面。自私便是现在这个世界唯一真实的表情。

因此。

我绝对不会去相信这个该死的女孩,我宁愿相信这个世界有圣诞老人,也不会相信这个名叫白华弥雪的女孩。

过了许久,班中没个人那种恶心的目光终于渐渐地转移到他们自己的领域中,这种摆脱世界的干扰的感觉是如此的畅快啊。我看来我还是应该生活在那种阴暗的环境中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但我不敢,我不想变得和那群人一样的疯狂,于是我总是提醒着自己,我还还有人性。

一滴透明的水珠早已出现在我的桌子上,灿烂的早日阳光让它变得如此地耀眼,但映入我眼帘的确实一种失落的感情,那是白华弥雪的眼泪,我知道,我刚刚似乎把她气哭了。我不会为此感到内疚,我为什么要内疚?她给我找的茬,是她的。

这个学校是一个以培养核心使为目的的学校,因此这个该死的学校除了教学生必要的社会知识之外,还会向学生传授纵多关于核心的知识。但我讨厌核心,更加讨厌这种无聊课程,上其他文化课时我还可以忍受,一旦上那些有关于核心的科目,那种想在烈日下饱受煎熬的感觉便充斥我全身。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这个学校下午三点后的实战课是我这个被所有核心排斥的废柴最为讨厌的一刻。你觉得一个完全像是局外人一样的我坐在场地外呆呆地看着那群“优秀学生”使用着核心在为自己的那可有可无不值钱的梦想奋斗有意思吗?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甘堕落的人,看着这些人一直在为自己的未来奋斗完全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和人生。况且,有那个白痴会十分看得起我,找我为他调试核心?

废物就是废物,我在他们这群人的心中的废柴形象早已变得根深蒂固,无法撼动,即使我哪一天做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他们依旧会用看待废柴的目光看待我,并且抱怨道:“这个废物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如果一定要给自己来一个心灵的寄托的话,除了钱这种功利性的东西外······可能就只有那个在放学后门口遇到的女孩,至少她是我回到学校蹭课的理由之一。或许她长得不算漂亮,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一样,既不吸引人又不缺少存在感。每次看见她的时候我都会偷偷地走在她后面,我甚至为自己这种尾行的行为感到羞耻,但我却继续用着自己那没有任何价值的自尊心去用自己都不懂是有着什么感情的目光去守候着她。看着她那小小的马尾辫在夕阳的暖风中轻轻飘动的样子似乎成为了我另一个奇怪的生理需求。难道我也像“那群人”一样,渐渐开始出现诡异的癖好了吗?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她开心不就行了吗?

我一直这样对自己说,就像是对神的崇拜。

本以为她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女孩。

但她却不像被牢牢锁上的玻璃柜一样的宝石,难以靠近,难以触及。

“你叫做······空?”

“嗯·······嗯,步空。”

“你是出生在人工岛?”

“我是在这座人工岛······长大的。”

“那么你是土生土长的人咯?”

“······算是吧。”

“我叫雅,我也是在这座人工岛长大的,多多指教咯。”

······

因此,我们在那个美丽的夕阳下成为了朋友。

我永远无法忘记的是她那份笑容,她没有出众的面容,但她那份发自肺腑的微笑却成为了她最美丽的一笔丹青。我这才明白,美貌并不是衡量一个女孩的吸引力的唯一标准。我承认,我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就仅仅因为她黄昏下那美丽的笑容以及她那活泼开朗的心吸引了我吗?不,我想更多的是因为她的普通,她并不是那种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更不是那种阴郁得令人发指的失足女性,没有像月亮一样有闪耀的繁星萦绕着她,平凡才是她最美丽的地方。

或许,她才是我心灵的归宿吧?至少我能够在她的身上感到温柔,看见她能够让一种舒适安稳的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与她在一起走完离校的道路成为了我最好的时光。

我为什么会如此珍惜这些与阿雅的记忆?因为这种平凡而简单的幸福感在三年前已经残酷地离开了我身边,我无法忘记我的义妹一个人冲到我身前抱着我为我挡下数发子弹的那个可怕而如同梦魇一样永远回绕在我记忆中的记忆。

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我回到家时,我那只说那双健全的眼睛在将养父母倒在血泊中的那可怕的一幕收入眼底之时,那个被天道集团派来的杀手忽然从门后跳了出来用枪指着我的左眼面带微笑地扣下了那个满是罪恶的扳机将我的左眼打瞎。即使我忍着疼痛与其拼死相搏,我还是被他胸口处散发出来的核心波动震飞到墙上,那种强大的冲击力至今仍是我永远无法抹去的恐怖记忆。正当我意味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时,我的义妹一记花瓶重重的打在了那个杀手的头上。杀手即使受到了重伤,他依旧是用手上那把漆黑的手枪对准着我的身体。千钧一发之际,义妹赤脚踩在锋利的瓷碎上扑在了我的胸前。让子弹无情地打在了她的身体中,只为拯救我这一个与她相处了三年的普通哥哥。

随后,我拾起地上的瓷碎并狠狠地将它刺进了杀手的喉咙。

“活下去······哥哥······”

这是我义妹含泪笑着对我说的遗言。她那时的笑脸是如此地美丽,想不到平日刁蛮任性的妹妹居然拥有着这样美丽的面孔,即使她的脸上沾有着她的鲜血,她依旧像是天空中的天使一样美丽动人。即使她的嗓音是如此地颤抖无力。

那她死前最后的一次笑颜。

最终结局是,除了我以及天道的高层人员,没有人知道我父亲的死亡。不需思考,“法律已经无法阻止天道集团的行为。我庆幸那群混蛋没有将我整死,反而留着我小命。因此,我利用了各种方法向与逆月有关的人求助。

寻人的过程非常艰难,在数十次失败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又胆识的中介人并且通过某些利益链条最终找到了永远影藏在黑暗中的逆月组织,我深知我绝对不可能用光明的手段去制裁天道核心集团,我只能投靠黑暗。

我居然想过利用法律来制裁天道集团,在这座人工岛上,天道集团的意志便是这座人工岛的唯一法律。天道集团通过向法院缴纳大量的金钱以及贿赂的手段将使法院成为他们的东西。也就是说,有关于天道的诉讼一一不予立案。同时,媒体的力量亦无法阻止天道的变相独裁统治,没有一个媒体机构有这个偌大的勇气去在人工岛主人——天道集团的头上动土。

我真的非常憎恨天道集团,特别是集团的掌权人白华时雨,如果我没有如此惨痛的经历,我是无法在电视上看清这个家伙的真面目的,在我眼中,白华时雨只是一个脸上贴着“仁慈博爱”标签的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令人可笑的是,我心中的仇恨,永远无法被抚平。就算我是多么的想要制裁这个无情的人,可我却无能为力。就像是看着别人夺走你的一切,想将失去的东西夺回却无计可施。

为什么我的一家人就得死!为什么他却在法律下逍遥地活着?

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没错,我不仅憎恨白华时雨,同时憎恨白华一家,这份家族仇恨已经变得连时间这种万能的药物都无法消去。时间已经无法治愈我了,说白的,我已经放弃了自己。这可能算是一种心理疾病吧?一种对暴力的欲望与渴求,每时每刻我都在幻想着用口径大于0.45英寸的手枪将白华弥雪和他父亲时雨的人头打爆,把他们两父女血肉模糊挂到中心广场的钟楼上,然后将他们的尸体剁碎喂狗······

渐渐地,我也开始对这座人工岛的法律以至于世界的秩序产生了怀疑,难道力量与金钱就可以成为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绝对威严吗?如果这样的话,“正义”这种抽象而难以捉摸的东西真的在这个世界中存在吗?

超越秩序的金钱与权力凌驾于法律之上,苟且于这个世界的人们又被自己的自私蒙蔽着自己的双眼而舍弃了这个世界应有的正义。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自私。金钱的力量,则变得越来越强大。

熬过了痛苦的学院生活,我在校园门口前的天桥上遇见了那个女孩。

“空。”她温柔地呼叫了我的名字。她那平凡的脸蛋上出现了一丝红晕,随后她牵起我的手拉着我慢慢地走着。我不知道她想走到哪里,但无论她要走多远的路,我也会一直跟随到底的。

我恨那个叫白华时雨的人,恨这个世界,更加恨自己的无能与自己不幸的命运。

而无能的我,只能窝囊在这个灰色的世界中。

像个废物一样活着。

错了,不是像,我本来就是个废物。

只不过,为了雅我会继续活下去。

因为她是我心脏的另一半。

天空中降下了白色的飞雪,渐渐地铺满了整条长长的街道。不知不觉圣诞节已将近,只不过我没有过这个节日的必要,作为坏孩子的我绝对收不到圣诞老人的礼物,即使我渴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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