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稍稍暗下来后,秋落戴上口罩帽子,拉紧一身夜行衣。桌上躺着一把菜刀,刀口破损,上面带有干涩的黑血。
这把菜刀已经不能再用了,秋落想了想,拆开了前阵子老爷子送来的包裹。被泡沫塑料包裹着的是一把短剑,虽说是短剑却又比寻常短剑稍长,剑鞘古朴,剑身干净,柄上刻了二字,离乱。
这是秋凛的剑,她父亲的剑。
剑都找到了,为什么人还是不出现!秋落微恼,心想为什么你们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把我也带上呢。
少女的头发不算很长,带上兜帽后基本辨别不出是男是女。
“姐姐?”一个比秋落稍小的少年探出,道:“好了吗?姑姑已经在催了。”
秋蓝忽然看到看清秋落手上的离乱,甚惊道:“这是主人的剑!”
“只是……主人的气味淡淡的。”
将离乱别在腰间,秋落走出小舍。一旁画符的吴无误抬下头,问道:“晚上还回来吗?”
秋季绾想了一下,回应道:“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今晚的委托在很远的地方。”
“路上小心。”吴无误说罢,继续画他的符。
“姐姐再见!”
……
踏上车后,秋落这才问起:“这次的委托……很远?”
“……落落啊,你是不是又没看我给你发的消息啊?”
秋落低头不语。
秋季绾扶额叹息,道:“那好吧,我再给你讲一遍。”
“这次去的地方在过江以北……”
“那是棠溪永家的管理区。”
“额……永家传承不是就剩两人了吗,前阵子又死了一个。鬼门开的时候永家人没法去散鬼魂,虽然咱们家也派了些人去,但是第一次去人家的地盘上嘛,不清楚那的鬼域,散魂散的不够彻底,漏了不少。”
“这次去的江上棠溪,那里就有一只漏掉的水鬼,听说名为……目剩”
秋落一旁听着,手上动作却不停,刷刷地写作业,“是要把这水鬼除了吗?”
秋季绾顺手抄起秋落的一本习题,胡乱翻了几页,道:“并不,目剩虽为水鬼,但她却不曾做过什么伤人性命之事。除一人外。”
皱下眉,感觉自己没一个看得懂的,便放下了习题册,继续道:“那人便是这次的委托人,舡江。”
秋落咬着笔头,忽问道:“舡江和目剩生前有什么交际吗?”
“舡江是目剩的养子。”
“少见。”
的确如此,一般死后化鬼的大多都是对生前有遗憾,有不舍,有怨念,有憎恨的。常常有人因一些自以为很重要,但实际上鸡毛蒜皮的事死后化鬼。
若是因自身的原因,像失恋、失职、受到不公的对待一类的,死后化鬼,在对方面前鬼哭上七日,便消散了。若因为遗憾不能看到什么,许是散的更慢些。
留在这世上迟迟不肯消散的,手上大多是沾过血的,吸过人气的老鬼。
养子对其养母有所怨恨?养母死后频频加害于养子?若真是如此,那为什么还要保持这吹弹可破的关系呢?
秋季绾:“舡先生说他与其养母关系还不错。”
秋落面无表情:“假的。”
秋季绾微讶,心想这孩子怎么度假回来后跟换了个人似的,不言苟笑,和二哥一样……想到这,又叹息。为什么就这样留下小落落不管不顾了呢!?
秋落:“舡江的介绍?”
翻出一小沓资料,念道:“舡江,男,棠溪人,幼年丧母,其父将他赶出家门,后进入孤儿院,被院长目剩收养……”
秋落:“目剩是孤儿院院长,为什么会收养舡江?”
孤儿院的孩子那样多,怎么偏偏就选中了舡江?那他的吃住怎么办,和其他孤儿一起吗?如果是如此,那他又和其他孤儿有什么区别,多了一个名义上的母亲?
秋季绾:“因为舡江根骨奇佳,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练剑好苗子。”
秋落:“……”
秋季绾:“目剩的母亲刚好是永家的远戚,但她教给目剩的并不多,是由父亲那里略懂一些剑法。”
秋落:“我记得永家以符道为长,不善用剑。”善于用剑的是秋家。
秋季绾:“目剩的父亲是蓝道衣。”
“……”
蓝道衣,在秋家任教,教剑法。虽然蓝道衣并不是秋家人,但他天赋极强,硬是把千年前烂成稀泥的剑道扶上了墙。连秋凛的剑也经过他的指导。
论剑道,他自己说是秋家第二。没有第一。
秋家人曾经无聊,给末法时代后的修道者们的剑道定了下分。
第二名是秋凛。第二名和第一名差了一大截。
他的女儿又能差到哪里。
竟然是蓝道衣的女儿……怪不得不能散魂,只能压制。想是蓝道衣已经暗中提过醒了。
对于修道者来说,最难得的便是遇上一个修道的好苗子。对于以剑道见长的目剩来说,更难得的是遇上一个耍剑的好苗子。
那收养舡江也不算奇怪了。
怪不得这次的委托一定要我和小姑来,秋落心想道,若是不擅长此道的,怕都是要吃亏。
秋落和秋季绾,都是那个万年老二秋凛的得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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