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我代替梅扎斯领的新领主蕾卡芙洛·姆达琳·梅扎斯去一个边陲小镇整理先代领主埃尔弗斯·让·勒菲瓦·梅扎斯的遗物,在那栋坐落在帕达奇湖畔草坡上的小木屋里,我找到了能解答我内心所有疑惑的答案。
为什么埃尔维斯殿下会在包围尼尔古加兰王城的中途宣布无条件投降,放弃了坐拥天下的帝王梦,又为什么会在签署降书返回梅扎斯领的途中遇刺身亡,护甲的帝都剑圣莱茵哈鲁特·范·阿斯特雷会毫无还手之力。
推开了已让蛀虫啮噬出一股腐臭味的木门,扑面的灰尘呛得我咳嗽不止,昏暗无光的屋子里滋生了许多的蛛网和蟑螂。
我挥手拍掉大衣上的灰,走到了屋里唯一一张小木床边,在床底下翻出了一个小木箱,用亚麻布包装得很小心,显然是先主很重视的东西。
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微微湿霉的相片,相片里先主拿着鲁古尼卡王国的权杖,身边坐着她的妻子,据鲁古尼卡王国史书《梅扎斯领之叛》一章记载,是一个叫做艾米莉亚·勒菲瓦·梅扎斯的银发半妖精。
拿开相片,箱底是一本镶有穗的牛皮革装帧的厚重的本子,我拂开封面的灰尘,翻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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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江口裕井。
那时候我以为我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我睡了有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
昏迷中耳边传来哜嘈的说话声,似乎感觉有人在摇晃着我的身子。
缓缓地睁开眼,是一碧如洗的艳阳天。
已经是白天了吗……
『小哥----小哥----醒醒啊』是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
我摸将着爬了起来,定睛看向了叫醒我的人。
灰色的麻纺的衣呢(ni,念二声),麻纺的裤条,麻纺的头巾,还有麻纺的布鞋,穿着打扮极尽古怪之能事。
『小哥,没事吧,昏倒在这小巷子里,我差点就去叫卫兵了』
『人昏倒,需要叫……卫兵吗?』
我在心里把那他口中叫卫兵的东西定义为了自卫队,奇怪的是现在还有人在用“卫兵”这个叫法。
大叔挠了挠脑袋说『因为街上骑士团的巡逻队有随队的军医啊。小伙子,看你的衣着……你是外地人吧?』
『我?我是日本爱知县纪乃川市的人』
『日……本??没听说的国家呢,是不是东边达斯芬克的一个侯国?』
什么鬼?在不明所以的地方遇见莫名其妙的人说着找不着着落的话,我的脑袋乱成了一团麻。
亚子……
我触电似的想起了坠崖的亚子,我得去找到她。
忙不迭地向大叔道了谢以后,我沿着陌生的石板路跑出了巷口。那一瞬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迷失在了中二宅男的妄想世界里。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中世纪英伦风的哥特式瓦房,拥挤着都开着弧拱的大窗,街旁熙熙攘攘的人群穿着和大叔一样怪异的服装,街心是一个八十平米见方的花坛,坛中央立着一尊估摸十米高的大理石雕像,刻的是一个蓄着大胡子,扬鞭策马的将军,俨然一派拿破仑形象,雕像前的石碑上刻着:
[纪念我们伟大的先王----开国之王腓特烈·范尔纳姆·鲁古尼卡]
绕着花坛的环形道上隆隆地奔驰着类似于马车的东西----是由一种半龙半鸟的怪胎生物拖着的车架,看上去速度和平稳性都要强于马车,龙车上多载的是戴着礼帽穿着礼服和皮靴的贵族人物,酒肉滋润的脸上是不可一世的骄横。
我是在做梦吧……然后,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在确认自己并非在做梦后,我像几个行人打听了一下以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
就已了解的情报上来看,我现在在一个叫做鲁古尼卡的以龙为尊的国度里的一个叫做尼古加尔兰的城市,是鲁古尼卡的王都,也就相当于东京都。语言姑且还相通,但我身上只带了在便利店剩下的五百多円和一副很早以前就塞在口袋里的随身听,人生地不熟,怕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理智告诉我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冷静下来找到生存下来的方法。
我从头到尾把整条街走了一遍,和日本的商业街一样摆着形形色色的小摊,虽然有很多我前所未见的铁匠铺和叫做“龙厩”的东西,总体上还是和值钱的世界一样的营利机制。
『先生你好,请问这些梨子是怎么卖的』
帮着海岚巾的水手模样的年轻人放下了手里剖着西瓜的刀答道『卡拉拉基沿海的梨,甜得很,八十摩尼卡一斤』
我不清楚那个叫做“摩尼卡”的货币是什么模样,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円钞票『这个……行吗?』
他从我手里接过去仔细打量一下后说到『我们这从不收异国货币的,你可以去西城的合辛钱行还了再来』
……
确定日元在这里用不了以后,我走进了一家写着“典当屋”的店,店主是一个白发苍苍,镶了一口金牙的驼背老人。
本来想当掉随身听的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条银制吊坠。
我把它接下来递给老人『这个能卖多少日……摩尼卡』
他戴上漆金的铜框眼镜上下打量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这只能算是一般的银制饰品----大概值五千吧』
于是在经过了一番讨价还价后,项链以五千五百的价格卖给了老人,他拄着拐杖走到银柜前往袋子里数着钱币,脊柱弯的像一棵老树。
『年轻人----瞧你的打扮,是异国人吧』
我点点头。
『为什么会想到来鲁古尼卡呢?』
『我……我想来王城里……做生意赚钱』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借口了。
『怪人呢,小伙子你要知道现在的鲁古尼卡可不太平』
『不太平?』
老头咯咯地笑了起来『小伙子你是伯奇山的隐者吗?这在整个大陆都已经不是新鲜事了』
他蹒跚着走过来递给我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魔女莎缇拉啊----从萨斯特圣山上的封印里逃出来啦!』
『魔……魔女?!』
这是哪来的中世纪词汇啊。
老头笑得更欢了『现在的年轻人呐,比我想得还要更无知啊。哎,就是之前把大陆搅得乌烟瘴气的女魔头!一个引发的女妖精』
银发的……女妖精?我脑中闪过之前梦中的女孩,和那具悲惨的尸体。
『尼尔古加兰人都觉得是宫殿里的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妖精干的,呵呵,都是一样的贱坏子!』
『还有一个妖精吗?』
『就是那位王位候选人啦,那个会魔法的魔女,不过现在的游行这么多,她也只能躲在元老院里喽』
……
有两个妖精?知道的事情,我发而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拿着项链卖来的钱,我去服装店换了一套贴身的便服,毕竟穿着那件笨拙的厚棉袄,可能会给我招惹来不烧麻烦,因为街上很频繁得有巡视的卫兵,是一些穿着银盔甲别着长剑的家伙,强行把我拉回中世纪的城邦时代,我还是会有点难以适应的。
拿着剩下的三千多摩尼卡,我去了一家类似书店的地方买了一卷被称为“龙脉图”实际上就是地图的东西和一份放在书店柜台边的报纸,还剩下两千余摩尼卡。
解开捆着地图的红丝带,展开一圈画着图案的羊皮纸。
(详情请见图)
(PS:右上角的为魔根岛,右下角的为无人海域。照片没能拍好,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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