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叠好被褥除了房门,却看见厨房里空无一人。平常的这个时候,总会看见把长发挽在背后的亚子系着围裙准备着中午的便当,然后回过头来向我露出清爽的微笑,用甜甜的声音说[裕井君……早上好呢]
那家伙,是睡过头了么,笨蛋。
我径直走向浴室,无意中却瞟见餐桌上放着一盘刚弄好不就得蛋包饭,还冒着蒸腾的热气。
我走了过去,看见银制的勺子,牛奶和便当盒在潘前摆放的端端正正。蛋包饭上用番茄酱工整地写着:
[裕井君,早上好呢]
突然一股电流在我的心里迸炸开来,我知道,亚子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想继续昨天的事!
我的双脚不自觉地动了起来,我呼唤着她的名字----浴室里,阳台上,她的房间里。不断地呼唤我的内心也陷入无尽的后悔当中----为什么,为什么当时我没能给她一丝温暖,仅仅只是说了句让她不要再做傻事!为什么我无法接受亚子的爱意却接受的她的告白,为什么!
我又推开门----走廊上,公园里,街道上,学校里,电车站……
穿着昨晚的睡衣,在大街小巷----一遍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亚子……亚子!]
可是----她就是没有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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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我都没有再出过门,期间学校同学,学生会副会长,田村老师都来探望我,但我并没有开门,只是裹着亚子床上的背调抱着膝盖像雕像一样地缩在床上一动不动,急促的敲门声在我听来仿佛是传自另一个世界。
地板上散乱着一包有一包杯面,汤汁倒在地上发出很刺鼻的味道。
我一遍遍地在心里咒骂着,骂世界,骂命运,以及----咒骂自己。
第五天下午,床边的电话响了。
我被无边的口渴拉回了这个世界,拾起了听筒。
[喂]
话筒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您好,请问您是江口浴巾先生吗?]
[是]
[您好,江口先生,这里是纪乃川市警署]
我想预知到什么一样恐惧地扔掉了听筒----有时候当自己明知道的自己不愿听地事从他人口里得知,还不如沉溺在那一点点希望里好。
但我终究还是逃不掉,声音还是挑衅般钻进我的耳朵。
[江口先生,首先不得不告诉您一个沉痛的消息----昨天下午,水无濑亚子小姐的尸体已经在纪乃湾中被打捞到了]
我痛苦地闭上眼,手不断地颤抖着。
[初步鉴定死亡时间是在21日也就是五天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并通知了水无小姐在大阪的亲属]
我用力地捂住耳朵,内心里翻腾不再是愧疚,而是无尽的悔恨和罪恶。
电话还在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我再也无法忍耐内心的痛苦,咆哮着把电话踢开,终于,世界安静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一个只想逃避现实的人。
亚子的笑容仿佛就在我的眼前,那糯糯的声音也回荡在我的耳边,良久,我呆坐在床前,仿佛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眼神呆滞而又显得无助,泪水从眼角缓缓滑下……
[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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