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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禍不單行

1.禍不單行

第一章

我是一名吟遊詩人,名叫克雷德,擅長說故事,再普通的事情在經過我修飾之後,都能成為讓人聽了痛哭流涕的感人故事,這也是我每天在做的事情,不過我真正喜歡的還是在一陣暢談之後,邀請那些女孩兒在夜晚來點更深程度的「交流」,偶爾還能獲得一些有趣的八卦。

今天是我來到這個小村子快一個月了,大致上所有發生在這的奇聞趣事也都聽過好幾遍了,過幾天在沒發生什麼有趣的事的話大概就該前往下個地方了吧。

腦中這樣想著,克雷德開始著手整理這幾天聽到的事情,稍微告一段落後已鄰近中午。

走下旅店的階梯,克雷德決定今天出去吃一頓,雖然旅店本身也有提供餐點,但那也僅僅是能給人果腹的東西而已,並稱不上甚麼美味。

「喲!克雷德,今天出門又準備要去哪裡泡妞了?我警告你,我家女兒妳…」

「好了好了,老闆我聽你這句已經聽了幾百遍了,我都能直接背出來了,你家的女兒我不會碰的,好嗎!」

克雷德趕緊打斷旅店老闆的囉唆,—哀~這間旅店價格便宜老闆又健談,唯獨發牢騷這點不好啊...

「希望如此…」

見老闆嘴裡還在嘟囊些什麼,克雷德趕緊加快腳步邁出大門,以免老闆突然又想到甚麼他可吃不消阿。

克雷德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腦袋思索著今天要說哪個故事,正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他看見一個老人眉頭深鎖的快速走過。

「朗爺?怎麼了?難得看你這麼緊張的樣子」

朗德腳步不停,只快速地回頭說一句:

「去村長那說。」

克雷德聞聲跟上朗德的腳步,老獵人年事已高,腳步卻是健步如飛,絲毫不下一般的年輕人,很快的,已到村長的家裡。

「夥計,跟你借個人,灼皊不見了。」

朗德向房內喊到。

—灼皊嗎…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是感覺上是個挺早熟的孩子呢,聽村里的人說在很小的時候父母雙亡,後來是朗德收留了她,近期朗德也都完全放手讓那孩子獨自去狩獵了…看來出狀況了啊。

「你說慢點,依你的個性應該自己找過了一遍,稍微說清楚怎麼回事。」

村長從房內走出,看著朗德說到。

朗德捏了捏眉間,嘆了口氣說道:

「平常清晨的時候灼皊會去尋一圈森林裡的陷阱看看有沒有東西上當,大概兩到三小時內會回來,最晚的一次她跑去別的地方玩也就四個小時,現在都中午了還不見人影,我十點左右去找了一趟,獵捕用的陷阱全部都沒被動過,我覺得應該出了什麼事了。」

村長聽完點點頭說到:

「你們最近應該沒有吵架什麼的吧?」

「沒有。」

「好,去教堂那搖鐘集合大家吧。」

房內的三人剛往外走,突然風聲大作,吹的周圍物品東倒西歪,一片陰影壟罩了下來,赫然是一條成年的巨龍往下俯衝而來。

「趴下!」

不知道誰大喊了這一聲,隨後周圍的人便紛紛壓低身子。

那條龍張開巨口,烈炎帶著磅礡的氣勢噴發而出,周圍的房屋近則直接消失剩下一個大凹坑,遠則壟罩在熊熊烈火之中。

這巨龍就在此吐息了兩三回之後揚長而去,而小村子卻已化為一片火海,烈火劈啪作響,四處充滿著哭鬧聲,宛若人間煉獄。

此時所有人都還在發楞,克雷德腦中嗡嗡作響,剛剛一瞬發生的事情如同夢一般不真實,此時村長從中回過神來:

「該死的!為甚麼巨龍會突然襲擊村莊!明明我們沒有招惹牠才對—」

村長顫抖著雙唇,為甚麼自己沒有能力可以保護村子,以及對方遙不可及的強大,這讓村長心中充滿著無奈與不甘。

「你們覺得這件事跟灼皊會有多少關係?」

—克雷德心理想著,或許灼皊會回不來是因為巨龍的關係?

「巨龍不太可能是灼皊招惹來的,巨龍的巢穴應該在蒼碧大森林深處的地方,在森林裡遇到龍的機率也很低,不過灼皊被龍間接影響的機會還是很大的,夥計,先著手救災吧,現在先降低傷亡比較重要。」

朗德冷靜的判斷出現在最需要做甚麼,壓下了他的私心著手開始救災。

—你要回來啊!灼皊!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夜晚很快就到來,此次事件不幸中的大幸就是中午巨龍來的時候,大多人都還在外面,在民房中的人到是不多,所以傷亡不算太大,經過搶救後,除了首當其衝第一批被炸毀的房子之外,後來房子內的人也都被救了出來。

朗德正把一根被燒斷的梁柱堆到廢柴堆中時—

「……朗爺爺,小皊呢?我都找不到她的身影!我還以為她跟在你身邊…...」

雷歐焦急的問道。

「灼皊在巨龍來之前失蹤了。」

「那您怎麼…怎麼…」

雷歐還沒說完自己一人向森林的方向跑去,跨出沒幾步便被拉住

「你給我回來!就算你現在去找又有什麼用!夜晚的森林無比危險,你是想要連你自己也搭進去嘛!」

「那也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啊!」

雷歐大喊出生,氣憤的雙眼直直盯著朗德看。

「…你跟我來」

雷歐被朗德的大手拉著走,此時才注意到,朗德的手上都是燙傷,水泡浮起又破裂的痕跡異常刺眼,這讓雷歐心理有些愧疚,自己不應把脾氣發在朗爺爺身上…

「雷歐,兩害相權取其輕,這是我的想法,我也一直是這麼做的,不過這世界沒有真正的對錯,一件事情每個人看的角度不同,事情的結果好壞就不同,這次可能真的是我的選擇錯了吧—」

雷歐看著朗爺爺那黯淡的眼神,想講些什麼卻又說不出話來,雙方的沉默就這樣持續了好一陣子,直到朗德停下來。

這是一棟燒半毀的屋子,焦黑的家具地板,半傾倒的門,以及充滿著燒焦味的空間,一切的一切都在彰顯今天那不真實的一切及為真實,雷歐認的出來,這裡是朗德和灼皊的住所。

「不是要找灼皊嗎?今晚不好好準備的話明早怎麼進森林內部?」

「啊…啊!是!」

「照著清單上的物品找,我先去找夥計問誰可以幫忙。」……

隔日清晨,早上雷歐起床洗漱後前往朗爺爺所說的集合地點,到場之後發現竟是加上雷歐只有朗德跟克雷德三人。

經過朗德一番解釋,原來因為大多人都還有家庭成員需要照顧,畢竟昨天巨龍的襲擊把民房區幾乎弄得全毀,這些年輕人重建房子的工作勢在必行,而除了克雷德這個異鄉人之外,雷歐最疼灼皊這件事可以說是眾所皆知,當然沒有人會去阻止。

朗德帶著兩人一路沿著灼皊平常會行經的路線移動,一面教雷歐如何從一些微小的痕跡找到線索,並逐漸加大搜索範圍,卻仍然一無所獲,沒有找到任何灼皊留下的痕跡,彷彿灼皊直接消失了一般。

「你們有發現什麼嗎」

「不,反倒有種拖後腿的感覺……」

「完全沒有發現灼皊醬的痕跡呢~要不先吃點東西吧,反正也接近中午了。」

克雷德嘴上這麼說,腦袋卻飛快地思索著整個搜索過程的可疑之處。

「也好,找個乾淨的地方歇下吧。」

朗德此話說完,克雷德突然瞪大眼睛,竟是因為朗德的「乾淨」兩字而頓悟—

「你們有沒有發現!太乾淨了!雖然一切都看起來很正常,但是灼皊的移動路線上幾乎沒有一天以前到現在動物的足跡!」

雷歐皺眉問到:

「你是說完全沒有嗎?」

「不,還是有一些,不過確實這種痕跡太少了些……」

這下連朗德也發現事情不太對勁,這件事情難道是人為?可是這一天之中又要把所有的痕跡消除那是多大的工作量又有誰能夠達到?

「難道小皊昨天根本沒來這片森林?」

事情似乎到了一個死胡同裡,沒有人可以解釋這一切—

「現在想不出來先別想了,填飽肚子重要~」

克雷德恢復那沒心沒肺的模樣,自逕清了一小塊區域坐下,開始啃起了帶來的麵包,見狀兩人也只好坐下開始短暫的休息……

時間以經接近傍晚,經過一整天的搜索,卻還是完全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昏暗的天色讓搜索不得不停止。

克雷德帶著略顯緩慢的步伐往村里的方向走著,當然剩下兩人也尾隨其後,接近村莊時卻發現燈火異常明亮,這讓三人感到有些詫異,感到異樣的三人加緊腳步,才赫然發現村裡有大量服裝看似士兵的人在。

「發生什麼事了?」

進村第一時間對方也靠了上來,朗德向看起來像領頭的問到

「我們是薩斯帝國第五訓兵團—西分部,前來招收二十以下的青年,聽說本村最有瀸氣天賦的一位不在,便在此等候。」

說完便看向雷歐,雖說一言一行並沒有什麼問題,卻讓人感受到了那股傲氣。

「年輕人,走吧,你不能拒絕,也沒什麼好拒絕的,在這段時間裡我已向你家人說清楚了。」

愣在當場的雷歐還沒機會說話,便已被扯著走進隊伍當中,全軍開始移動。

「等等,現在都已經晚上了你們不用休息嗎?」

克雷德在試圖挽留的同時,內心的疑問也悄悄浮上—

「白天的休息夠了,全軍—回程!」

隊伍漸漸消失在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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