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间流逝中,又是一个夜晚到来了,于是这个世界早早地回归到了黑暗的控制之下。白天极其的短暂,光明早已抛弃这片垂死的腐烂之地,也只有恶魔们才会兴奋地在此流连……
立于荒野一隅的某个房子中,某猫正在心急火燎地在屋子里纠结……
“啊呜~吾到底要不要去找她啊?她一定是生我的气了……”说毕其看了看窗外黑下来的天色,心中也不知如何是好。
“不行不行啊!我原以为最多两天她就会无助的跑回来了,现在都四天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也真是的!”
心里急也没有用,现在还是无济于事。说实在的某猫很想出门踏上寻觅之途,但又怕错失我回归的可能,于是焦躁的挠头抱脑,坐立不安……
猫的耳朵很灵敏的,就像夜空中的雷达。她正焦躁的等待时……一声微弱的敲门声不偏不倚被捕捉到了!
“是你吗!”她猛地抬起头,期待地问道。
没有回应……窗外黑漆漆的,四周依旧安静得怕人,连风儿都没有一丝。
一股失望感默默涌上某猫的心头。“是我太担心了吗?”她喃喃自语道。
!
又是一声敲门声传来,虽然比刚刚那声小得多,但这不是幻觉!某猫一个箭步跃到门前,心中默默念叨着,心怀期望地郑重地缓缓打开门来。
门外是一片漆黑静谧的荒野,就连一只昆虫的鸣叫都没有。门外徘徊已久的黑幕迫不及待地想要涌入亮着灯光的的室内……
她默默转身,靠在门上瘫坐下去。门在身后缓缓地合上了,一滴泪水无言地滑落……随后传来一阵划破黑夜的哀嚎!
………
“所以……这就是你再次发现我时的情景?”我故意装作黑着脸问道。
“不……不关我的事啊!开门时谁能注意趴在地上的人啊!你几乎一路爬了回来,敲门时黑得跟煤球似的,只有魔鬼才知道你这几天经历了什么……加上天色有那么黑,我……我也不是故意夹你的手的。这一点倒的确是我的锅,实在抱歉啊~”她手忙脚乱地比划道。
“把脑袋递过来!”
“哈……不是吧?”虽然如此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脑袋伸了过来。看着已经害怕的贴在头上的耳朵,我想她现在一定害怕被弹脑壳吧。
不过……我可不是这个想法。我把她抱在胸前,看着她惊愕的脸庞,轻轻地吻在她的额上。
“谢谢!非常感谢!”我在她的尖耳畔悄悄对她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唔……呃呃……呃……唔……唔唔……”她突然紧张着语无伦次,挣扎一番后红着脸疾步跑了出去。
看着慌慌张张的她,我突然感觉她真的很单纯啊!完全没有正常人一般的记仇和冷漠,这种单纯的生物到底是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我沉睡之前可是见过了地狱般冰冷的对待,我感觉人人都是冷漠自私的。在我满脸绝望的走在路上时,没有一个人朝我露出一丝微笑,一个个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走过;在我无助地向世界伸出求援的手时,没有一双手拉我起来,没有一把伞替我遮挡天空的冰冷雨水……
也真是嘲讽啊,我在这里居然会遇到这么单纯的她。多次拯救我尽管我对其而言是一个陌生之人,就算被我嫌弃怨恨却依旧一如初始……
“你拯救我的,不止我的性命……还有我那早已绝望死去的心啊!”我假装毫不在意地看着跑出门外,然后又死傲娇一般偷偷趴窗户上看的某猫,在心里呢喃道。
身体对水的需求已经消失了,这得益于自己被某猫灌了一肚子水的缘故吧!其他方面,身体感觉累的够呛。对于一个常年躺着床上的人来说,我这几天的运动量已经比我这几年来还要多。我试图下地走走,但脚一触地就疼得厉害,可能之前摔伤的还没有好……我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趴在窗户上偷看的她。可能是会错了意,她发现我和她的目光对上了之后,惊慌失措地缩了回去。
“感觉我好像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了啊!我真的是太糟糕了!”我无奈地坐到床边,勉强扶着室内的奇奇怪怪的东西,用一只脚一蹦一跳地试着走了出去。
外面依旧是黑漆漆的,深夜连星星都看不见。荒原四周长着齐膝高的杂草,视野中很开阔,所以即使是这样的黑夜依旧可以看见远方夜色中树木的轮廓。夜晚空气略显闷热,没有一丝丝凉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泥土的气息。出门来站在院子中的我顿时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在这种地方想要生存也真是不容易了啊~”我不清楚这个世界怎么了,但这片地方仿佛被神遗弃了一般,一切的生命都显得如此渺小和卑贱。
缘着屋子从前院走到后院,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真是奇了怪了!
后面的院子里长着一片片茂密浓厚的作物,是一些我没有什么映像的奇特品种。夜色昏暗我也一时无法辨别,看来这是某猫的农场了。
“这年头……猫居然需要自己种菜来养活自己了吗?”好吧,其实和猫能像人一般举止言谈比起来,我觉得这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屋檐下有几口水缸,盖着厚实的木板,并用石头压得严严实实的,也许是怕水从里面跑掉似的。这也难怪,毕竟怎么看这里的水资源都不是很丰富啊!
完全看不到她的影子,无奈之下我只能假装闭上眼睛大声说道:“不要躲着了,吾看见你了。”
感觉屋檐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看来是屋顶上没错了。我抬头放眼望去,某猫正四爪着地,蹲坐着俯瞰着我。她的眼里闪着金黄的光,感觉就是黑夜的王者一般。
我看着这金色的眼眸,心中又是一阵刺痛,有不好的记忆又蠢蠢欲动地想要苏醒了。我闭上眼反复告诉自己放轻松,放轻松,放轻松……过了好一阵,那股诡异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她倒悬着挂在屋檐上,头发自然地下垂,遮住了她的猫耳。她的鼻尖就在我额前,眼眸中的金黄消失了,变回了正常的暗金色。我刚想后退一步,然后胳膊就被其抓住了。她乘势搂住了我的腰,然后一个腰部用力,直身挺腿,我发现我已经被她抱在环中,坐在屋檐之上了。
“真是的!这可一点都不淑女!”我姑且找了个不知道什么鬼的理由,从她的怀中挣脱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的心跳在我被她拥抱着的时侯,总是因为想起醒来时的情形而剧烈地跳动,还有就是感觉我的脸都红得发烫。所幸现在是晚上,估计她也看不见自己的异常,我稍微缓了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然后重新打量一下四周。
夜晚四周的一切都很平静,视野比之前开阔了一些,可以勉强看见远处的地平线与荒原中树的模糊轮廓。房子的后面是连绵不绝的垃圾荒冢,如同一座座小丘一样延伸去了遥远的天际。
两人安静地坐在屋檐上,双方异常的沉默,大家都是一副谁也不愿意先开口的样子。我感觉我的左手被她紧紧地攥着,挣开估计也不算容易。我勉勉强强地鼓起勇气,试着开口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你……你好!”
“嗯。你好!”我立刻得到了回复。
“啊……那个……怎么说呢?嗯……你……你好!”
“嗯,好的。你好!”
呃……感觉尴尬极了,这是何等恶劣与失败的交流啊!
“啊哈哈……啊哈……哈……那个……总之还是感谢啦!”
“你已经第三次表示感谢了,你的感谢这么廉价吗?”她冲我投过来一脸无奈的表情。
“啊!抱歉。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我心中好歹舒了口气,心想这下终于可以进入正常交流环节了吧。
“唔……名字?”她一脸困惑的表情看着我。
听不懂吗?我再次试着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呢?呃……还是说……what's your name?”
没有得到回复,她低下了头。我感觉情况有点糟糕,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了?我想起在外国,特别是英国来说,问女性姓名和年龄都是不礼貌的行为……不会吧?我不是有意的!
“啊,不用在意。”她重新抬起头来说着。“名字这种东西,其实我好像并没有……那种奢侈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有嘛!”
呃……这比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还要严重啊!我也不是很擅长与人交流的技术,我大部分日子都是一个人待在隔离室中的。话虽如此,接着我就又犯了更严重的错误。
“很抱歉啊。你爸妈居然没有给你留下名字吗?这的确挺令人伤感的。”
“……”(比刚刚更加伤心的沉默)
“……”(尚且毫不知情的沉默)
“……”(已经面若死灰的阴沉)
“……”(感觉自己好像错了,又不知道什么地方做错了的沉默与**尴尬)
率先打破沉寂的是她,我感觉她的语调中带着一股哭腔。“唉~其实对咱来说……父母那种东西,比名字还要奢侈一千倍,一万倍都不止啊!我有记忆以来就一个人独自在这里活着,重来没有过名字,更不要说父母了。陪伴我每个夜晚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孤独!我……我……呜呜呜……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听完她用心在哭诉般的话语,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至少我生命的前几年,还有父母,还有哥哥陪伴我,而眼前的她才是一无所有。
但又怎样呢!我依旧是那个脆弱的自己,而她却是如此的坚强与乐观。和她一比,我感觉自己真是太差劲了。我很想把手放在她的肩头安慰安慰她,但是我的左手依旧被其紧紧攥着,一丝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她一定也是个害怕孤独的人吧!看着她那紧紧握着的手,我想她一定害怕一松手,我可能又会从她的世界中消失。
我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什么都不做,静静地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把嘴唇靠近她那垂下的心灰意冷的耳朵旁,小声并郑重地说道:“不要怕。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绝对不会!”
我看见她那心灰意冷般垂下的尖耳又倏地恢复了精神无比的状态,如同小孩一般在夜色中机灵地抖动着。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沐浴在夜色中,没有谁想打破这一局面。我心中想着,还是让这种状态继续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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