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维尔城堡，下午四点。
“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人会去吃人吧？”爱德华吃惊地问道。
“有的，在罗维葛文南部的吊死者之森里还是有不少靠吃人为生的盗贼。”利都面无表情。
“罗维葛文离这可不止1000里远，而且他们不吃熟的。”爱德华回复道。
领主的房间里充斥着让人垂涎的烤肉的香味。但当明白“肉”是什么时，不会有多少人会有食欲。
那位领主兼军团长，被人五花大绑捆在了自屋的柱子上。身上到处都是烤焦的痕迹，皮肤红肿，人油在上面凝结称黄色的油块。如果他们来得再早一点，说不定还能听见滋滋作响的声音。
领主的脑袋和手臂都被扯了下来，肋骨上的肉也被撕下一片一片。如果不是他身上昂贵的服饰，都看不出他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的路德维格。听说北方蛮子喜欢把整羊埋到木炭里烘烤，然后用手把烤熟的羊肉撕下来吃。爱德华从来没见过这种吃法，不过现在他可以想象了。
可惜，原本利都还想见识一下这位连敌国将军都害怕不已的军团长长个啥样，现在他连脑袋都不见踪影。
爱德华瞥向李奥纳斯，未来的伯爵大人的脸上浮现出的是说不明道不尽的感情，既不是高兴也不是悲伤。
“李奥纳斯？”爱德华试探性地叫唤。
愣了一会，李奥纳斯摇摇头“我没事。”
爱德华不知道李奥纳斯和他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位准伯爵大人在一个月前还是从利都家里光荣退休的侍卫。直到昨天，爱德华才知道李奥纳斯的姓是大名鼎鼎的纳维尔，而他的哥哥是家喻户晓的路德维格。不过，爱德华可以猜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不然，李奥纳斯也不会像没事人一样草草略过他兄长的尸体。
“白面是个食人魔吗？”爱德华问道。
“以我的了解来看，我不知道。”
“不知道？”爱德华哭笑不得，一个说要为他介绍白面的人似乎连白面是人是鬼都不太了解，“那你知道什么？”
李奥纳斯清了清嗓子，说道：“白面是……”
爱德华张大了耳朵。
“都市传说。”
“啥？”爱德华没听明白。
“你还记得瑟伊希神话吧？”
“当然，这些主流宗教信仰我还是略知一二的，”爱德华点了点头，随后他停顿了一下，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苏醒了过来“你说的该不会是……”
“……”李奥纳斯没有说话。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像是会在这种场合开玩笑的人吗？”
爱德华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所以你要我相信做出如此凶残的人，是一个从大人编出来的鬼故事里的主人公？”
李奥纳斯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是的。”
“就好像要我相信12年前偷我怀表的是圣诞老人一样？”
李奥纳斯挠头：“怀表确实是我偷的，不过这是个形象的比喻。”
“形象个鬼嘞！”爱德华这才知道为什么李奥纳斯会诧异他不知道“白面”。他刚开始怎么也想不到，吓唬小孩的鬼故事会和凶杀案联系在一起，听他这么一讲，他好像有点印象，毕竟这个鬼故事就是李奥纳斯告诉他的。
白面是从瑟伊希神话里剥离出来的故事。大概是讲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神，原本主宰罪恶，世界上一切罪恶的人都由他处置。是转世重生还是堕入地狱，全靠他一人判断。后来落入人间沦为怪物，专门猎食挑食、不睡午觉的小孩。
最后一句话是大人们瞎编的，真正的白面是一个跟人类没有多少区别的“东西”。但是它皮肤惨白，没有指甲，没有面孔。以虐待罪人为乐。但传说终究是传说，空白期后400多年，没有一个人有确实见过白面。
“我想，白面只是一个称号吧？就好像有人会把他们的名字取成‘天启四骑士’一样。”利都微笑着解释道。
天启四骑士是四个人……爱德华很想吐槽。
“额……”李奥纳斯犹豫着“可以这样说……”
“可以？”利都不解。
“准确地说，‘白面’这个称号是外人给他取的，起初是瑟伊希那里发生了几场凶杀案，守卫有试图去抓凶手，却连他的杀人的手法都摸不清楚，加上死者只是一些无恶不作的小贵族和小商人，于是他们没怎么在意。”李奥纳斯补充道。
“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爱德华追问。
“有一些人见到过，描述他是一个戴着白色的面罩，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详细信息了。”
“在瑟伊希作案，白色面罩，杀恶人……这个称号确实很适合……”爱德华做沉思状，他大概已经了解了，白面是一个连环杀人犯，貌似有着某种英雄情结，只是……“只是，这次为什么你认为是白面干的？”
“我一开始说过，白面只是嫌疑犯，我怀疑他是因为最近米德加尔城也死了一些恶人，虽然这次跟往常不同的是，死者是个大人物，但他的嫌疑还是有的。”
爱德华感到头疼，这次的案件似乎十分棘手。先不说死者是路德维格，单是嫌疑人都是一个都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这线索到哪找去？
如果他有在现场留下点什么东西就好了……
利都在床边徘徊，她出生于声名显赫的贵族世家，对于高档布料的手感一清二楚。领主不愧对于贵族的称号，全丝面料包裹着雏鹅的羽毛。白色缎纹加上经典绣花，古典而又大气。加上床单圆角，一针一线都像是从布料里长长出来的一样。高等的面料加上出神入化的裁缝，如不是死人睡过的，利都可能就把它带回去了。当然，她是不会给自己盖的，而是让自家裁缝也缝一个出来。
可惜了这佳品。利都抚摸着被单，看着它被血玷污的样子，利都不禁感到心疼。
突然，一阵刺痛从手指上传来，利都不由得叫出声来。
“怎么了？”爱德华扭头问道。
利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缓缓说道：“没事。”
床铺上会留下什么锐利的东西吗？一般有正常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不然翻个身都要面临生死危机。
利都掀开了被单，一把断掉的刀刃嵌在床铺上。
看见刀刃，爱德华紧缩地眉头舒展开来，他不顾刀刃的锋利，光手将它**。锋利的刀口居然连皮都没有磨破。
他笑了出来。李奥纳斯和利都自然知道这笑容意味着什么。
“不管这位先生是白面也好，黑面也罢，这次他犯了个大错误。”
泛白地银质刀身上，刻着一个特殊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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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德加尔城南城大门，黑钛街14号，隔日早上6点。
哈尔轻轻推开木门，一股浓厚的墨水和黄纸味扑面而来。哈尔深吸一口气，将身上的斗篷挂在衣架上。
对米德加尔人而言，早晨的开始远远不是太阳升起的时候。40有余的女仆芬萨菲拉早就准备好了早晨，现在正在清扫大厅。
然而大厅的灯并没有亮，这是因为芬萨菲拉怕吵醒她的小主人。
哈尔明锐的眼睛一下就发现了埋在沙发里，抱着书籍入睡的艾许——芬萨菲拉的主人。而沙发周围散落了一地书。
“小姐昨晚学到很晚，还请大人不要打扰她。”芬萨菲拉友情提示。
哈尔吃了一惊，他对艾许小姐还是略有了解的，尤其是对她慵懒任性的性格。这样的艾许小姐会学习到深夜？
“艾许会学习到深夜？”哈尔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随后他瞥到了书名《X光之城》。
哈尔吃惊的表情立刻变成了“哦~”的表情。
随后，他了解一下落在地上的书名：《X时代》、《X饿游戏》……
自从印刷术普及之后，这种书真的越来越多了。刚好艾许还只是17、8岁的年纪，这种青少年小说正中她的下怀。
芬萨菲拉女士是没读过书的人来着，哈尔这才想起来。
不过，或许女仆会顾忌主人的睡眠，但是哈尔丝毫不在意。他走到沙发旁的木桌哪，将自己身上的武器一件一件地卸下来，丢在桌上。几斤种的刀遇到年纪四岁的桌子会发生什么事情？当然是噪音，而且是持续不断的“彭彭”声，因为哈尔身上的东西还比较多。
“嗯……”入睡正熟的艾许抬起脑袋，露出一副精致的面孔。白金色的长发垂下，搭在她的肩膀上。
“隔壁在滚床单吗？”醒来的艾许语出惊人。
“不，不过我想你应该打理一下你‘滚’过的床单。”哈尔随心地回应道，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
艾许不解，直到她看见自己身上披着的白色床单，其中一半掉在了地上，被灰尘染黑。
她思考了一会，双手叉腰，得意地说道，“没想到你平常那么高冷，心里还是很温柔的嘛，竟然会担心我着凉……”
“不，这床单是你的女仆帮你盖的。”哈尔及时折断了旗。
艾许看向女仆，打扫中的女仆无奈地笑。
“咳……我知道，你这是在傲娇……”
哈尔翻了翻白眼，不做回答。他卸下所有装备，撤下套在外面的短衣，之前屋子太黑艾许没有看清楚。但被脱下后，这件褐色衣服上的血的颜色便被展示得一清二楚。艾许曾不止一次看见这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痕，就好像整件衣服被在染料里泡过一样。
之前轻浮地态度一下子就消失了，那副精致的脸蛋上眉头紧锁。
“没事，这没有大碍。”哈尔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就好像背后长了一只眼睛。
艾许这才意识到自己露出了担心的神情，一顿慌张地整理表情之后，她故做淡定地说道：“啊？你说什么？哦，你受伤了，没多少问题吧？”
“我刚才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了。”
“哦，原来是说这个啊……”
哈尔再次保持沉默。
过了一阵子，艾许再次小声地问道：“喂，真的没什么问题吧？”
说到底还是没法装自己不关心吗？哈尔无奈地露出几乎看不出的笑容，声音毫无起伏：“已经治疗过了。”
“哦~”艾许点头。
“这次是什么？”艾许抱着膝盖问道。
“巴干尔半岛发生了瘟疫，公会认为是吸血鬼。”
“吸血鬼长得帅吗？我听说他们都是身穿黑色燕尾服，风度翩翩，极具保护欲和某人完全相反的完美帅哥。”艾许的心里貌似有问不完的问题。
哈尔转身看了艾许一样，他自然知道“某人”是谁，他微微皱起眉头。搞得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
“浑身苍白消瘦……披着腐烂的黑色大披风……一嘴獠牙一副尖耳……如果这就是你说的帅气的话，我想和你的描述一模一样。”
听到这，艾许有点失望，吸血鬼的样子和她看到小说里的形象相差甚远。
“那你是怎么打败它的？”但这并不是事，对与少女来说，最有趣的故事既可以是帅哥英雄救美，也可以是大叔斩妖除魔。虽然哈尔年纪还没超过25，但对艾许来说，大叔的称号貌似并不受年龄限制。
哈尔迟疑了一小会，回答：“当我抵达哪里的时候，巴干尔半岛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只剩下一些被吸血鬼转化的眷属……”
“然后呢？”
“吸血鬼死后不会腐烂，但它们的眷属会，于是我根据眷属腐烂的程度找到了它的老巢，我溜了进去，乘着它不注意的时候用桃木桩刺进了它的胸口……”
“它死了？”
“没，它的心脏在左边，当它发现我后，就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
再一次，那副担心的表情再次浮现在艾许的脸上。被吸血鬼咬到的人会受到诅咒，一天之内不能出现在太阳下，否则会被焚烧至死。如果在此期间被杀死，他就会变成吸血鬼的眷属——一个行尸走肉。
“然后呢？”艾许的声音稍稍有点颤抖。
“然后就是，我想办法杀掉了它……大概就是这样。”哈尔的描述有点苍白，或许他并不想聊起这件事，艾许十分体贴地闭上了嘴。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卸下了全身的武装，哈尔整理衣襟，向大门口走去。
“又要走了？”艾许问道。
“今天还有委托要取。”
“去找一些同伴吧，一个人未免太勉强了。”艾许提议。
“不会勉强，而且就算要同伴，也得他们愿意才行。”
那些事情又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去管那些流言蜚语。艾许很想这么说，但是她知道这些话不会起到安慰的作用，她知道因为她试过。
“我走了。”哈尔拉开木门。可就在这时，一群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为首的银发大叔貌似想敲个门，没想到门自己开了。
“你是？”哈尔明显露出了敌意，不是因为大叔，而是他后面跟着的那群侍卫。一群全甲的骑士手里握着剑柄，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真是再有威胁不过的场景了。
除了大叔身旁跟着的那位布衣平民，哈尔警惕着所有人，他微微掩上门，挥手向艾许示意。艾许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手势，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她奔向后门，可没想到后门却被从外面反锁住了。见无路可逃，艾许缩在沙发的后面，一声不吭。
“额，”银发大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戳了戳后面的布衣平民，“见鬼！我该怎么说？我都告诉你了，我只会用剑说服别人，你不是贵族吗？为什么不用用你聪明的脑袋？”
贵族？他？哈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后你也是贵族了，不趁这个机会练习一下吗？”布衣平民无奈地上前，露出一副亲近的面孔“您好，哈尔先生，我是爱德华· 拉尔门修斯，如他所言，我是一名穷贵族，而他是李奥纳斯·纳维尔伯爵，也是你未来的领主。”
“都说了我现在还不是伯爵。”李奥纳斯提醒爱德华。
哈尔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貌似他并不在意这些人的身份。
艾许躲在沙发下，露出个小头，问道：“怎么了哈尔？”
爱德华有些惊讶，他原本期望的是只有哈尔一个人，不过这样也好。
“你好，小姐。”爱德华微笑，但这却让艾许露出了惊慌的表情。爱德华对艾许的反应感到意外，当他想仔细观察一下艾许时，却被哈尔拦住了视线。
“你们为何而来？”
爱德华重回主题，他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是这样的，哈尔先生，我们想要邀请你来纳维尔城堡喝茶，顺便聊一会天，如何？”
“如果我说不呢？”哈尔强硬地回应。
一旁的李奥纳斯不耐烦推开爱德华，他轻蔑地说：“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哈尔自然也明白，邀请人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用请帖，还有一种用刀与剑。很明显，后面站着的骑士不是用来展示的。
用剑来说服他人，这位大叔对自己的定位还是蛮准的。而且还对自己说服他人的手法很有信心。
“我觉得有。”哈尔说。
“你看吧，爱德华，有的时候还是这种直接的方法好用……欸？你说啥？”李奥纳斯不敢相信，世界上还真有用鸡蛋碰石头还自信满满的人。
然而哈尔毫不躲闪的目光对上了她，像是在说：“是的，是有这样的人。”
“啧！”李奥纳斯不耐烦地把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在拔剑的前一秒。哈尔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你自找的！李奥纳斯在心里默默喊道。
“护卫队！”李奥纳斯把剑拔出了一半，“准备……”另一半的剑还没有**，爱德华便按住了他的手。
李奥纳斯纳闷了，他推开爱德华的手：“你这是在干什么？”
爱德华摆手赔笑：“别这么凶啊，准伯爵大人，你看你都把美丽的小姐吓坏了。”
李奥纳斯当然发现了害怕得打颤的艾许小姐，不过怜香惜玉这种事并不是他这一个粗大汉的职责。况且他也一把年纪了，对少女已经不感兴趣了，既然如此，那就交给真正的“绅士”解决吧。李奥纳斯收回剑身，向爱德华努努嘴，示意接下来由他接手。
爱德华点头，他面向哈尔，用十分轻微的声音对她说道：“屋子里的女士可真是美丽啊，敢问她的芳名？”
“与你何干？”
“好吧，我就不问她名字了，那出身呢？如此美丽的少女，应该来着哪个大户人家吧？我猜猜，是不是哪个贵族？”爱德华依旧保持着他的微笑。
哈尔的表情难得有一丝松懈。
爱德华的笑容越发有底气，事实上这并不难猜。想要不长得面黄肌瘦，首先你要吃得饱。你想要吃得饱，首先你得有钱。而社会上有哪些人有钱吃得饱饭呢？答案就很明了，那就是贵族和大商人，还有高高在上的国王和他的亲信。虽说容貌并不代表财富，但是气质就不一定了。
再加上她有着纯白金色的，不含一点杂色的长发——说明她的血统十分纯正。基本上，爱德华能判断她就是贵族。
“贵族的大小姐在你这做客呢，对吧？”爱德华走到哈尔的身旁虽然他比哈尔矮一个头，但在谈判角度来看，爱德华要远比哈尔来得高。他的手指在哈尔的肩膀上轻点，接着说：“真让人意外，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难伺候的就是大小姐了，为什么她会在你家里呢？难不成是你‘请’她来的？”
哈尔并没有说话。
爱德华眉头微微一皱。不是这样的？他发现自己的角度似乎除了点差错，于是爱德华换了个问题：“又或者，她只能呆在这？”
这次哈尔的表情有所变化。爱德华乘胜追击：“堂堂贵族大小姐竟然呆在一个佣兵的家里，这可是多有趣的事情啊？想让别人知道吗？”
哈尔扭头瞪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杀气，逼得护卫队想拔剑。爱德华用眼神制止了他们，他知道胜利在握了，于是他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跟我们走，我们不会再来这了，怎么样？”爱德华笑“别担心，就几天时间而已，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回来看望一下呢。”
“我还有其他选项吗？”无奈之下，哈尔只能妥协。
“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尔？”艾许并不能听见爱德华的悄悄话，只能明白爱德华说了些什么，哈尔就答应了。她很不安。
“没事，我就离开一段时间，”哈尔回答道，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万一有什么问题，你就去找‘麻雀’吧。”哈尔接着说道，罕见得，这次他露出了笑容。
“麻雀？什么麻雀？”爱德华感到些许不对劲，但哈尔走出大门，略带得意地对李奥纳斯说：“走吧，我们还等什么呢？伯爵大人？”
哈尔已经答应了跟他们走，虽然爱德华对那位艾许小姐很感兴趣，也没有理由接着追问下去。他关上门，就在关门的前一刻，他看见角落处有一个女仆。
奇怪，爱德华竟然没有发现她。
女仆的脸色灰暗，将手别到背后，似乎藏着些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爱德华突然开始庆幸他们没有跟哈尔起正面冲突。无论女仆的背后藏着些什么，一定与哈尔的自信有关。想到这，爱德华不禁拉开衣领透风，如果真的起了冲突，到时候，有危险的会是谁？总不会是全副武装的骑士们吧？
他咽了口唾沫，柿子要挑软的捏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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