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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开端

模糊的开端

雨笈醒来后,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某个昏暗的房间,他挪动脑袋环视,像是木质的墙壁上开有很高的气窗,对面的门上则设有观察口。昏昏沉沉的大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牢房”并产生惊讶的情绪。

伴随着意识恢复,感官逐渐复苏,身下传来地板坚硬的触感,全身衣服湿透,还散发出不那么好闻的气味。

尝试移动后第一时间察觉到的则是手臂的沉重,因为双手不知何时被金属的镣铐锁住,满是困惑的他开始努力回忆有关这玩意的信息,却一无所获,记忆的断层使脑海中开始卷起疑惑的漩涡。

这是何时?又是何人把自己拷住了扔到牢房里——完全不清楚。

“从头开始梳理一下情况吧。”

为了防止躺在地板上的不适感干扰思路,他还特地翻了个身,随后继续擦拭模糊的记忆。

“本来我是在河边晨跑来着。”

运动带来的酸痛感仍残留在肌肉里,看来现在与当时的时间相差不久。

“然后突然就有个神经病一样的家伙往河里跳……”

折返了几圈后,雨笈远远看到人行道的远处站着一个人,稍微看清那人的外形轮廓后,他下意识想要绕路避开。

毕竟那家伙大白天裹着一身像是从哪个奇幻电影片场偷出来的黑袍藏起面容,已经够可疑的了。这年头变态可不少,还是尽量别遇上为妙。

更诡异的是看到自己的时候,那家伙浑身一激灵,仿佛灵光乍现,接着就开始往河道跑,半路还被过长的袍子绊倒摔了一跤,又爬起来接着跑。整个跳河的过程迅速中透着艰辛,做作而不失执着。

“啊——我不会游泳,快来救我——噗哈哈哈哈哈!麻烦多少做一下演戏的准备工作好吗!”

雨笈模仿着可疑人士的语气棒读出台词,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没人回应这个笑话,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他只笑了几声就停下了。

“嘶......仔细想想问题好像都出在那个神经病身上。”

虽说雨笈第一时间反应出这不是变态而是形式新颖的碰瓷——或者说两者兼有——打算按照原计划绕路,然而那可疑人士在水中扑腾出的动静又实在引人注目,简直跟真不会游泳一样,让他停下脚步看戏。

两分钟后,水花逐渐小了,切,是装扑腾装累了吧。

五分钟后......等等,怎么没动静了!

可疑人士露出水面的部分逐渐减少,雨笈的心态马上从幸灾乐祸切换为慌得一笔。

诶你不是个碰瓷的吗?你不是在演戏吗?为什么演着演着就动了真格啊!慢着,别沉下去啊!

眼看水上漂着的就只剩几个气泡了,雨笈已经顾不得去想这是不是个骗子,转而要去救人。倒霉的是现在周围没其他人能帮忙,但这时候如果转身绕道,估计以后晚上都睡不安稳了。

好在这条河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最深的地方也只淹过他头顶,划两下水就能露头换气。不过溺死个不会游泳的人倒是绰绰有余。

虽然他从小时候就开始游泳,也对自己的技术有着相当的自信,但要跳到这河里去还是有点……

看着不是那么干净的泛绿河水,雨笈胃里一阵翻腾,不过还是强忍恶心下了水,嘴里还恶狠狠地嘟囔:

“等我救你上来,你那身看起来超帅的黑袍就用来赔我的衣服好了。”

到了可疑人士溺水的水面处,他四下摸索,却只摸到满手的水草和淤泥。

“噫......呕......好恶心啊......”

回忆到此处,本来平静的胃又是一阵翻腾,为了防止真的吐出来,雨笈赶紧推进回忆。

一番摸索没找到可疑人士,雨笈一时有点发愣。这河流速也不大,这时简直就是一潭死水,把人冲走更是无稽之谈,但一个成年体型的人就这么消失了,实在叫人不寒而栗,叫人下意识觉得这水下有古怪。

雨笈这时候才意识到应该上岸为时已晚,因为脚底接触的河床突然消失了,整个人直接没入水中,还呛了几口满是杂质的河水。

口和鼻腔中满是河水的怪味,刚才好不容易才抑制住的恶心感瞬间爆表,他呕吐起来,同时奋力向上游动。虽然非常恶心,但也只不过是呛水罢了,只要能呼吸到空气就有办法——

这时,腿部突然传来异常的拉力,阻止了雨笈浮出水面,吓得他开始乱蹬乱踹,河底水鬼,迷之触手一类的猜测一齐涌上来,恐慌顿时倍增。

这时,像是为了平息雨笈的恐惧,一道声音缓缓回响起来:

“很抱歉用这种当时对待你。”

真是不可思议,这声音仿佛直达心灵,即使是在水下也能听得无比清晰。透过浑浊的河水,能模糊看到一个人形轮廓悬浮在前方水中。

“不过这是我当时能想到的最佳方案了——时间紧迫啊。好在达成目的——你果然下来了。”

意识因缺氧而开始模糊,但雨笈仍敏锐地意识到,声音的主人就是落水后消失的可疑人士。

“那么——你差不多也要失去意识了吧,那我就不多解释了,反正你很快就会知道原因的。而这时候按照惯例,虽然很羞耻,姑且说一句——

“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

最后听到莫名其妙还有点熟悉的中二台词后,雨笈就如他所言,晕了过去,醒过来后,就已经躺在这不知何处的牢房里了。

“看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碰瓷(暂定)的神经病了。”

尽管有些细节仍然模糊不清,但雨笈已经回忆起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开始进一步的思索。

总之,昏迷期间自己经历了所谓的穿越,现在身处异世界(暂定)。

穿越(暂定)本该是让人极度兴奋的展开,然而雨笈的心境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具体原因说不清楚,他也没有在思考理由上浪费时间,径直开始构筑目标。

“最终目标……就暂且定为找到那个神神叨叨的家伙吧,然后……”

“一定要把他那身袍子扯下来,看清是何许人也……再狠狠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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