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学校除名,就意味着李子石失去了一切。迷茫的李子石在大街上四处晃荡。然后他就见义勇为,当了一回英雄。然后他就遇到了生命中的天使。
两个不明身份的天使。
“为什么?”
李子石奇怪,米拉更奇怪,她歪着脸看向李子石,嗯?
米拉有些奇怪,这个时候李子石不是应该关心钱的问题吗?看李子石之前一身非常普通的校服打扮,应该是家境不太宽裕的样子。他居然不关心钱。这家伙星眉剑目、眼神清朗,看起来不像是个傻瓜,怎么会在莫名其妙的问题上纠缠不休。
是不是被撞傻了?是不是脑袋秀逗了?米拉可不想救下来一个草包。
“为什么救我?”
“其实从小的时候起,小姐一直有些爱心泛滥了。”米拉摆出一副公式化的说教面孔,沉思片刻开了腔,只是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她说话的内容也仿佛为孩童讲故事的老奶奶念出的开场白,又臭又长。
小时候?李子石觉得自己应该做好长期聆听的准备,他心里清楚这个一副和善面孔的家伙比时刻把情绪写在脸上的小悠难对付多了。本以为这将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不过让他吃惊的是,米拉的话题忽然神转折了。
“你有没有地方可以去?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了。”
“是的。我被学校除名了。你怎么知道的?”李子石疑惑地问。一开始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米拉一脸的无所谓,李子石豁出去直接把实情和盘托出。这个米拉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偏偏厉害的很,好像不动声色间已经把一切掌握在手中了。
转念想想,也许别人家大业大,早已经把自己调查的清清楚楚。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事实如此,也确实没什么好隐瞒的。李子石已经与校方闹翻了,他实在不想、也不可能再回到那个让他伤感的地方。
低头,委曲求全一直是李子石人生的主旋律,这一次,他不得不任性一回。
不理会李子石激烈的思想斗争,米拉继续优雅地发问,“如果没地方可去。你愿意为苏小悠服务吗?”
“什么?”正准备询问米拉,家里是否需要人手的李子石抬起头,怪异地打量着米拉。
这个女孩简直太可怕了,对人心的动向了如指掌。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工作?现在他对这个家庭并不了解,对米拉和小悠也只是初见。从小的艰难历程让他对一切关心和好意都心存怀疑。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米拉若无其事地表示,“反正多一个园丁不多,少一个园丁我也做得过来。”
“当然。”李子石大义凌然地回答,“我愿意。”
“恐怕你不愿意也得愿意了。”米拉微笑着说。李子石还沉浸在喜悦中,没明白米拉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的意思。
李子石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工作,原来只是要做园丁。这种没有技术含量,只需要下力气花功夫的工作,李子石从来不害怕。
“条件谈妥了,可以把衣服还给我了吧!”
米拉盯着李子石看了一会儿,好像要把他看出花儿来。然后她噗呲一声笑了。米拉婷婷袅袅地走到衣柜前,取出一套衣服扔在床上。
李子石注视着米拉窈窕的身段、挺翘的臀部暗暗咽口水,因而没有注意到衣服的款式。
“这是,这是家丁的衣服吧!”李子石不知道这是米拉的恶趣味还是这家人的传统,“我的旧衣服就可以。”
“已经扔掉了。”
李子石实在无法理解米拉的理直气壮,他悻悻地说,“请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了。”
米拉招牌式的微笑着,没有动弹。
“那我就在这里换了呦!”李子石威胁数次无用,终于败下阵来。他只能躲在被窝里把衣服换好。
穿好衣服之后,李子石对着镜子照了照,还是很帅气的。入乡随俗,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那么冒昧地问一句,应该是有薪水的吧,月薪怎么算?”李子石兴奋地打量着寝室里优雅高贵的装饰品,这样大富大贵的人家,一定不会吝惜于一点点“微薄”的工资,这样自己可以想办法回去读书。他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找自己的班主任说项,找一家学校继续学业。
“薪水?”米拉拖长尾音。虽然声音婉转,但其中的意味让李子石的心脏悬了起来——虽说他现在的心脏已经被一块石头代替了。
“我来跟你算笔账。”米拉从雕刻着古朴花纹的床头柜上扯出一张白纸,并像是变魔术般从女仆装的口袋里抽出一根发簪——发簪的一头是鹅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同时口中念念有词,“诊查费、治疗费、材料费……”
听着米拉口中不断跳动的数字,一开始李子石的心着实是一阵阵砰砰乱跳,等到这些数字累加到一个相当高的程度的时候,他反而平静下来,反正是数都数不清的零——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嘴角含笑的米拉盘算半天,终于抬起头来,“算了我们也不是开医院的。这些统统不算。”
李子石好久一口气没喘过来,大姐你玩我呢!
“不过,那一颗珍贵的魂石,必须得付钱。”
“多少钱?”一块石头而已,李子石还真没放在心上。路边、河滩上多得是,随便捡上一天能收集一箩筐。
“这个可是苏家的传家之宝哦。”米拉竖起一根洁白的手指,吃吃地笑着说,“可不是什么大路货呦。”
“价值多少?怎么付?”李子石做好了被宰一刀的心理准备。
“这个吗,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超乎你想象的数字。”米拉盯着李子石的双眼,伸手掸了掸自己的衣服,檀口轻张,说出一个让李子石不敢相信的数字,“十亿。”
李子石的心悬起来了。然而这并不是结束,米拉接着补充道,“美元。”
“你不如去抢劫啊!”
米拉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子石,让后者明确地收到了一个信号,我就是在抢,你能怎么样?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仆有文化。
“没钱!”李子石悻悻地表示,“我要是有钱也不会落到现在的样子。”
“没钱?”米拉语音婉转地提示李子石,“那就卖身吧!”
“啥?”李子石头顶上冒出许多小星星,这是要当牛郎的节奏吗?
“如果对象是米拉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李子石看着米拉高耸的胸部认真地回答。
砰!米拉用鹅毛笔在李子石头顶轻轻地敲击一记,“你想多了。收起你那肮脏的思维。”
“我是说,用你的下半辈子来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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