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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复数的人在，他们逐个和委托所的管理人打招呼。
雁吾把耳朵贴在木门上，屏住呼吸聆听着。
「哟，是你几个小子啊。大中午的，要来点儿酒吗？」隆爷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
「不了，老爷那边还催着干活呢……你有没有见到小姑娘？」
「长什么样的小姑娘？」
「什么样的都行，必须抓干净了才能交差，老爷要是发起火来那就完了。」
雁吾深感不妙，他扭头，对着安杰莉卡做了“他们要找的是你啊”的唇语和手势。
少女带着无辜的表情，反手指了一下自己。
雁吾黑着脸点了点头。
他紧张得握紧了拳头，要是对方闯门而入的话那就太糟糕了……不过那之后，到底是哪一方的处境比较危险还有待讨论。
「这儿可不是小姑娘来的地方，行了，你们去别处看看吧，隆爷我要再喝点。」门外，胖男人打着哈欠下了逐客令。
「大中午的悠着点吧老人家……我们走。」
听到那足音踏踏踏远去以后，雁吾心理上暂时放松了下来。
他牵着安杰莉卡纤细如艺术品的手腕，鬼鬼祟祟地开门，然后溜到一旁的阴影当中。
“搞什么玩意儿，你小子是飞贼出身的吗？”隆爷摇了摇头，一脸看不下去的样子。
“只是形势所逼啦大爷，我的本职工作是卖艺的！”
“那种可怜巴巴在街头弹琴的瞎子？”
“虽然也很辛苦，不过比那种还是好些啦。”
雁吾正色。
“刚才真是谢谢你……不过忽然就说要抓小姑娘到底是唱哪出啊？”
“谁知道，这群人就是爱折腾。隆爷我不爱看热闹，不该我管的事就当没看见好了，哼。”
在酒劲下，胖男人黝黑的脸变得红光满面。
“大爷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就变得可爱起来了耶！”雁吾向他伸出大拇指，“不过现在怎么才溜得出去，给我支个招儿吧！”
***
空气微妙地变味儿了。
这并不是指烤肉的酱香弥漫到空中这种字面上的意思。
气氛一瞬间改变了。
我乃地下世界的唯一领主，陀，我在此宣告。
凡身处此地的所有少女，即刻来吾的殿前集合。
违令者将会遭到严酷之刑罚。
重复一遍，凡身处此地的所有少女，即刻来吾的殿前集合。
墙上和天花板上，面具男的投影又再度显现，他的声音通过振子的放大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喂喂喂，开什么玩笑……刚才不还限定是‘白发的少女’吗？这家伙有这么饥不择食了吗？”
亚雷咂舌，透过店面的缝隙，他的确看到了地下街的巡逻者正三两一组地行动着。
“喂，蕾娅，我们该走了。”
“唔唔？”
青年下意识地试图去抓她空着的右手，但忽然又止住，换牵她的左腕。
“低调点，别东张希望，你要是被带走了我耳膜都会被骂穿吧。”边走着，亚雷重新点了根烟定神。
“……可是我们现在，该去哪里？”赶紧一口吃完东西，少女也稍微察觉到了些紧张感。
“风俗街那边有小道儿可以从下水道溜出去，大不了就塞点钱找人帮忙。”
亚雷皱起眉头做着盘算，
“……问题的关键在于怎么躲开巡逻队，地下街的兵丁肯定不如王城卫兵那样人数众多，只要留点心还是可以避开的。”
“巡逻队的人……长什么样子？”
“就像后面那三个人那样，千万别和他们对上视线……喂喂你扭头干嘛？”
看着这暴露自己的举动，男人惊得叫了出来。
对此少女霎是无辜地“诶”了一声，亚雷则一巴掌按在自己的头上。
“喂，前面的那个女人，给我停下！”三人的巡逻队大喝道，拔腿追了上来。
“……听你的就见鬼了。”
亚雷旋身，右脚后撤，右手横挥，食指与拇指相交。
距离指间一拳处，火焰凭空而生，形成了一面略高过人的赤红之墙。
趁着挡下对方脚步的工夫，男人又牵起铜墙铁壁的少女的手，继续跑起来。
“亚雷亚雷，刚才那是魔法吗？叫什么名字？”
“……专心跑路，这种话题等等再聊吧。”
“呐，叫什么名字？”
“……【红剧幕】，满意了吧，别总是这么一根筋啊大小姐。”
说完这话，男人猛然转向，两人钻入小巷中。
不同于地下街整体粗犷却整洁的风格，这条小巷的建筑或多或少都彰显着媚态，姿态低俗的雕塑随处可见，间或能看到店前摆着的盆里插着红花黄朵的枝条。
空气里混着熏香以及两性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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