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随着熊熊烈火燃起,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哭泣声,有些人在要不知名的乐器吹奏哀凄的乐子。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向往生者做最后的告别,易诗洁只是静静的敬了一个军礼。
烧了一批又来一批,一直持续到中午时分才结束。人们捡拾着骨灰装入陶罐里,不管死者生前的地位高低都混杂在一起。因为这些野蛮人相信族人都是一家人,不管活着还是死去。
一个士兵跑到易诗洁耳边小声汇报,易诗洁部阵亡士兵的遗体与装备也都收敛完毕,易诗洁交待那个士兵传令下去准备离开。另外精灵们的尸体也堆成了一堆,供它们自己人来认领。
死去的人已经上天堂,活着的人还得继续。丧礼结束后人们在还存活着的起义头领指挥下陆陆续续开始往村外走,这一战过后就算他们脑子再不灵光也明白这个地方没办法再住下去了。待最后一个老百姓走出村子后头领们指挥部队将三个村子全都点上火,算是斩断过去的象征了。
当然,那些俘虏除了伊利亚特外都被放走了,伊利亚特则由易诗洁带着。
易诗洁让装甲车与坦克拖曳着载有战友遗体的板车在迁徙队伍后面,其他士兵与野蛮人的士兵一道给难民们做护卫。过河后不一会就与早先离开的那群人会合了,几个头领就未来该做何去向起了争执,易诗洁惦记着与耐奥尔的交易也掺和进去。
我才帮他们拔完份这些野蛮人总不可能撂爪不认账吧?易诗洁心里想到。
最后这些头领达成共识,一部分人绕路投奔森林西边的同胞,一部分投奔森林北方的部落,还有一些则打算去向人类国家求助。
就这样,一个偌大的氏族就这样分崩离析了。但是那些头领却将相当数量的人抛弃了,都是一些要么太老要么太小的人,对此易诗洁唏嘘不已。从某种角度看这次起义其实已经失败了,抛弃族人是一点,易诗洁还预想到那些四处投奔的人的下场。
“易诗洁小姐,这是大长老生前吩咐等起事成功后就交给你的东西。”一个弓骑兵策狼来到易诗洁跟前,扔给他一个小亚麻布袋后离开了。
易诗洁打开布袋,里面是一个吊坠还有一个刻有不知名图案的木头牌子,还有一张字条。易诗洁打开字条,上面写到:
“你想办法与帝国雷顿森林驻军,注意是驻军不是别动队,把这两个东西给他们的军需主管娜娜莉看她就会帮助你们的。另外,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能不能帮个忙照顾一下我的族人,只限『有希望』的那些。”
……
几个头领们都分道扬镳了,只留下一堆老幼病残。
当然也不是都剩下不中用的人,比如那个举手问问题的年轻人选择跟弱者们在一起。易诗洁佩服他的胆识与担当:“好小子,不错!是条汉子!”
“我只是觉得不该逃避这个责任而已。”这个年轻人非常谦虚。
“你叫什么名字?”
“鲍尔,大人。”
“这样吧,你可以在我的地盘暂时栖身,我会给你们提供安全保护与力所能及的帮助。”易诗洁拍拍鲍尔的肩膀。
耐奥尔啊,我想我找到你说的『希望』了。
(二)
易诗洁让那些老弱病残孕坐在牵引车上走,鲍尔带着还有力气的人走路。易诗洁则和卡珊德拉坐在坦克炮塔后面,卡珊德拉靠着易诗洁的后背睡着了。
一路上这丫头黏得紧,长着好好的两条腿非得让易诗洁背,被易诗洁严词拒绝后改成挽着她的胳膊走。没办法,易诗洁只好带着这个合体部件晃来晃去,毕竟人小姑娘也受到不少惊吓。
伊利亚特被获准坐在坦克屁股那个滑撬上,用尾气代替杀威棒熏一熏让她深刻反省自己的思想错误。你说易诗洁虐待俘虏违反《日内瓦公约》?有车坐就很不错了!自己的士兵都还是走路的呢。
“嘿,鲍尔!”
“怎么了大人?”鲍尔屁颠屁颠跑到坦克旁。
“我说过好几次别叫我大人,我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你这样叫我瘆得慌。”易诗洁表示她可是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
“那……易诗洁老爷?”
“……”真是的,那不就成地主老财了吗?易诗洁干咳两声:“算了,你就叫我易姐吧,看样子我比你大……”
“好的易姐。”鲍尔似乎有些高兴。
“我问你啊,你为什么不跟那几个头领走?据我所知精灵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你逃到其他精灵部落的势力范围内说不定就能过上安生日子了,为什么不呢?”
鲍尔的表情透露着一种怀念:“我其实不算是这个氏族的人,跟我走的大部分也不是。我们是来自南边大海上的一个帝国岛屿边镇,十一年前海盗集团把我们的家园占了。”
“被海盗进攻时我父亲是保民官,在向皇帝求援被阻孤立无援之际他带领着岛上的百姓与年仅11岁的我渡海来到雷顿森林南部海边。苦于生存,没办法只能投靠野蛮人。”鲍尔年纪轻轻没想到也是经历过苦难的人。
“你想家吗?你的故乡是什么样的?”
“当然想了,只不过现在大概已经成海匪窝了……因为那是一个景色富饶、物产丰富的小岛,也是附近一大片海域里唯一能补充淡水的地方。”
“那些海盗应该是帝国海军重重围剿下的漏网之鱼,现在也有可能被剿灭了……算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如何生存了。”鲍尔耸耸肩。
“我突然有个想法,你们先暂时安置在我基地附近,过段时间我要南下去海边到时候还得仰赖你们哟。”易诗洁原先还在困扰向导问题,突然想到面前不就是现成的向导?还可能是优良的水手呢。
“说什么呢易姐,您是我们的恩人要不是你我的乡亲们包括我估计都会被精灵鞭打而死。”鲍尔谦虚道。
“对了,你知道这片区有多少『神之恩赐』?都分布在哪里?”
“数量的话应该有个五六个吧,超远古遗迹也为数不少。但它们方圆十里内都有精灵族军队的封锁,擅自靠近者格杀勿论。我的一个儿时玩伴就是因为好奇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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