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夏洛特房间之前,我撞见了伊莉雅,这家伙似乎也听到了消息,和其他军官一起站在了夏洛特的门口。
「怎么回事?怎么他突然就要走了?」
见我来了,她很是奇怪的发问道。
「只是公事,阿洛伊斯国王不是那么容易请的,因此派他进行一次远途的旅行。」
「你是说......访问对吧,从这里到厄里斯帝国那边去,至少也要两个月的时间啊,时间上来得及吗?」
「应该够吧,不出意外我们应该能在冬至的时候看见他。」
我用妮可提出的理由将伊莉雅瞒了过去,并靠近了夏洛特的房间。
大家都没有进去的原因也在于,谁都不想打破温妮和夏洛特之间的谈话。
我在门口稍微往里面看了看,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敲了敲门。
「咳咳,是我。」
「......那我就先出去了,您和国王殿下说吧。」
「好。」
温妮很是理解的走了出来,不知道夏洛特用的什么理由说服的她,估计和妮可说的也差不多一样。
砰。
我进门的时候把门关上了,希望能给夏洛特一个感到自然的空间。
「上次伊莉雅的父母走的就是这条路,然后他们再也没有回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再考虑一下。」
「......我很感谢您没有强行控制住我,不过出行之事,既然已经决定,就不要反悔为好吧。」
「我到现在也有很多后悔的事呢,想着当初不要怎么做了就好,你或许也会后悔这个决定的。」
「......是吗,从我来到这里,就已经后悔过一次了。但我还是回来了,这就证明,有些东西是丢不掉的。」
「那个叫做伊芙的女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您问我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问当初要不要扶持艾尔丹的希纳塔上位更好。我想这两者的重要性,在我们之间是可以相提并论的。」
「听上去你那边还更重要一些。」
我不能说夏洛特是最了解我的人,但有些时候,他确实能够读懂我的思想。
关于希纳塔的事,我常常会在夏季的梦中惊醒,并抱着自己的脑袋后悔莫及。
在艾尔丹那段表里不一的决定让我重新审视了自己的人性,或许有些时候就应该遵循自己内心的选择,并且将所谓的理智扔到九霄云外中去。
「呵,确实,我这边的可能更重要一些。」
「你在收拾什么?」
夏洛特和我说话的时候也转身收拾起自己的桌子,我向前走了几步,凑得近了一点,才看到他手里面正拿着什么。
一本将要放进背包里面的黑色日记。
「我来到拉斯坦贝尔之后的经历,虽然都在脑袋里面记得也很清楚,但总归想要找一些东西记录下来,都是些比较让人害羞的语句,我本来打算销毁掉的。」
「温妮看过吗?」
「没有......我不准备给她看这个,您帮我收着吧,反正我走了之后也不需要了。」
「我可以看?」
「随意,那里面都是一些妄想,对实际生活产生不了任何意义,您要看我不会反对,但不要将里面的话当真,您读过历史,应该了解我说的话吧。」
「嗯。」
格雷登·里根被记录下来的历史就相当不实,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史官记录下了错误的历史,对整个人类来说,都是不可原谅的,我早就看透了这一切,因此对手中日记的热情也渐渐低落了下来。
「你的枪哪里去了。」
「交给工坊的肯尼了。」
「那你用什么?」
夏洛特闻言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书架,上面有一柄银黑色的手弩彰显着它神秘的力量。
「我还以为有了火枪之后,手弩的计划被搁置了呢。」
「......能回收的弓矢用起来总是更让人放心,况且我喜欢这个东西。」
「喜欢就不要任何理由来解释。」
「嗯,正是这个道理。」
「那你喜欢伊芙胜过温妮更多一点吗?」
「......」
被我的问题所激,夏洛特的身体从后背开始猛烈的痉挛了一下。
「我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你在一起的,但在我们这个时代一夫多妻并不是很罕见的事,只要你认真地跟温妮说,我想她还是会接受的。」
「......国王大人,我想我会接受温妮,某种程度上也将她当成了伊芙的替代品。」
「这可真是最糟糕的状况。」
「是啊。」
「......我理解你,但你也要记得回来。如果明年没有你的消息,那么我就会发兵借道西方众国,去找阿洛伊斯说个明白。」
「......好。」
与夏洛特临走前的重要谈话结束了,我走出房门,叹了口气,将好奇中的将领们全都叫到了会议室。
「现在开始,原属夏洛特的洛嶶以及斗玛调职到我的身边,夏洛特本身的宰相候补职位空置,温妮晋升为王宫药剂师协会主席。」
「......为什么一定要夏洛特按照自己的意思走呢?我的意思是,虽然他白刃战的本事一般,但是火器方面是我们之中最熟练的。厄里斯帝国明显是挑衅来的,这种要求根本无需理会吧。」
戴维坐在椅子上摊了摊手,试图引起大家的共鸣。
「我同意戴维的意见,我们时刻都可以统军作战。」
「......我知道你们曾经并肩作战过,对于同伴的离去有点不舍。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做的事,也希望你们可以理解夏洛特个人的意愿。」
我制止了他们对于更深入话题的讨论,而将话题放在了夏洛特走后众人该如何自处之上。
「首先,诸位的职务并没有太大的变动,疏散各国使节后,整编你们的军队,围绕我们冬日的目的地进行提前军事演练和行宫搭建。迪伦和戴维,你们两个是我比较信任的对象,夏季结束之后便开始出发吧。」
「没有问题。」
「尤斯里奈和利奥,你们等秋季结束后出发,押运粮草和后勤物资,保证我们至少可以在冰川泻湖处驻扎三个月以上。」
「好的。」
「这回你们没有远在里根的汉特指挥,也缺少了像夏洛特这样的临时领袖,一切都需要你们自己判断,希望在这段时间里,大家都能够有所成长。」
「是!」
夏洛特走的时候并没有引起民众特别大的反响。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面也在思考,如果我自己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大多数人都不会关心我去了哪里吧,在我掌控下的民众就是这个样子,因为有着税金的交易,便将庇护当成了理所当然。我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在某些特别的时候,会感觉到特别的悲伤。
我日复一日的在王宫,后宫穿梭着,时间过得很快,孩子们也在健康的成长,和艾姆的误会也渐渐解除了,我们和好如初,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更好地情况发展。
然而我每次关上办公室门的时候却笑不出来。心灵的空虚不是谁都能填补的,我深深地明白着这个道理,希纳塔如是,夏洛特亦如是。
我会后悔自己放走了夏洛特吗?
为了安抚自己心中不安的疑惑,我开始翻看起了夏洛特的日记。
「......你怎么了?」
见我一直停留在翻开日记的第一页没有动作,伊莉雅和妮可都凑过来关心的问道。
「不,只是稍微有点意外罢了。」
「诶?」
「这本日记是空的。」
「可是......从边缘上看很多页都已经使用过了啊。」
「......我也不知道。」
我是无法想象有人会无聊到每天去翻一本空的日记,让它的边缘显得很旧,却没有心血来潮的在上面写下任何东西,只能说,关于日记的事情表现的太奇怪了。
而奇怪的事情还不止这些。
原本我们最担心会发生情绪波动的温妮,在数月过后并没有更加忧心去往厄里斯的夏洛特,反而像是没事人一样和女仆们闲聊着,常常开起自己还是单身的玩笑。
这一切都在我身边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我只能被动的去接受这种违反常理的变化。
直到冬天再度降临在这个世界,我也该踏上诸王会盟的旅程,所有的心思才在这银装素裹的环境中沉寂下来。
「启禀陛下,所有的行囊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披着白色的熊皮大衣,走在脚踩上去发出闷响的雪地里,将养了三年的小白熊从绳索上放开,任由它由红转黑的爪子在雪地里面抓了个痛快。
「准备好了就招呼大家出发吧。」
「是!」
「......我对第一年下雪的时候都没什么印象了。」
「那给我过第一次生日的事情你总记得吧。」
妮可穿着她包裹到脖颈的黑色宫廷礼服,将胸前的项链摆正了一些。
「你可以不戴那些东西的,放在胸口不凉吗?」
「......好看就行了,实用性无所谓啦。」
「......好吧。」
从王都出发的除了我和妮可、伊莉雅之外,还有充当护卫军官的洛嶶和斗玛,后两个人在我身边生活了一段时间以后,亲近度比以前高了很多,虽然还算不上绝对忠诚,但至少大部分的事情交给他们都会主动的去做了,对此我感到非常满意。
翻身上马,牵住缰绳的时候顺便调整了一下自己随身火枪的摆放位置,我吹了个口哨,让小白熊坐在了车厢里,指挥军队向着南方行去。
幕间。
冰川泻湖顾名思义,是由高山上积存的冰川雨雪,内层崩裂之间流下的雪水浇灌而成的湖泊。
其上冰水并存,白日温度位于零度以上,而夜间温度降至零度以下,结冰与化冰周而复始,展现出大自然超现实主义的别样形态。
最早到这里的军官们早就被这样的美景所震撼,就算到此搭建诸王行宫已过数月,他们还是会为夕阳下被染成红色的冰雪而驻足停步。
「......要是一年四季都是冬季,大家都在屋子里面烤火,没事出来掏个冰洞钓钓鱼,岂不是比一整年东奔西跑的要来的安逸多了?」
「那你就别想吃上米饭和面包了。」
「唉。」
「这位军官何故叹气?」
戴维他们闻声望去,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马匹上坐着一人,蓄高须,黑发下的上身穿着厚厚的银色锁子甲,披在身后的红色绒袍下马后拖在了雪地上,将白雪拖拉着,盖过了他步行而来的脚印。
「吾名为班,班达·奥斯曼,南方海畔之国的国王......看样子,我是第一个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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