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设于中央的红色地毯,用金丝和银丝混合编织而成的图案,是艾尔丹古语中的懦弱。当人们跪伏在国王脚下时,可以清楚地意识到自身相比于王权的渺小,从而对整个王室产生足够的敬畏。
若是能将懦弱踩在脚下,便至少证明他是一名有勇气的艾尔丹人,然而今天,阿尔杰·艾尔丹很失望,他最小的孩子竟然跪伏在地上,央求着尽快将他的哥哥和姐姐们换回来。
「父亲大人,托雷哥哥和丽莎姐姐一定过得很辛苦,我们从来没有派出过刺杀军团,这件事情只要和平的解释清楚不就完了吗。」
没有经历过岁月的沉淀,这略显幼稚的发言出自一个十三岁孩子的口中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但是阿尔杰很不满意,甚至想要走下去狠狠地给对方一巴掌,艾尔丹的子孙从来不向敌人低头,这是家训,也是传承了数百年的国家灵魂。
「消息都封锁了数月,你从谁那里听到的?」
用质问回答疑问,这就是辈分带来的优势,四皇子希纳塔捂住了自己的嘴,刚吐出的音节被塞回了肚子里。
「......不说话?就当我拿你没办法了吗。」
阿尔杰伸手抚着额头,舒缓着血管扩张带来的疼痛,以他的身体状况还可以支撑下去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从长子的即位到希纳塔的安置,还有艾尔丹的未来。
「有时间多去想想,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诶?」
不等希纳塔继续询问,他便让侍卫将皇子拉了下去。
「父亲大人,他们一定很想家的,父亲大人!」
长子英勇,二王子慵懒,三皇女贪图享乐,四皇子懦弱。自己所生的后代,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中用了。阿尔杰神情疲惫的趴在王座上,他还需要等待长子威廉传回来的好消息,那样他才能回卧室入睡。
「国王大人,有消息了。」
「嗯?大胜还是小胜。」
打着哈欠,阿尔杰希望今晚能睡个好觉。
「是边境的紧急通报,拉斯坦贝尔国家的国王强行突破了封琐线,带着千数以上的骑兵准备到王都谈判。据他们所言,后方已经准备好了十万以上的军队,随时可以开战。」
深深的坐进了椅子内侧,他望向南边天空的黑暗,双眼失去了光彩。就算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对那个国家的王升起敬畏的感觉。
「时机、大义、勇气、力量、幸运。」
如果能做到这一切的,是自己的儿子该有多好。
「跟他们没关系的。」
娜娜被她的堂姐米拉拽上了马车。
「万一怀上孩子怎么办,既然他们这么有钱又势,让这位国王大人再给你开一家旅店,还不是就一句话的事。」
向阳花微笑着追踪太阳的脸色,恰似我现在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到的灼热视线。因此我正趁着这个机会拼命的回忆起昨晚的细节,然而想要回忆一张白纸上的东西,却仅仅是记得如何将它拿起和放下,在上面挥舞的字迹,一笔都没有。
千数以上的骑兵并没有急速的奔驰在炙烤着的土地上,这让他们的马儿不时的打着闷响,想要尽快找到树荫遮蔽的休息处。
「地图上有错误,这里已经不再是一片村庄了。」
妮可靠近了我的身旁,向我指着已经画好红线的圆圈说道。
连房屋的木材也大多被回收,只留下了不带顶棚的空架子,在这里能够靠着墙壁遮风,但想要离开烈日的怀抱,这里是不行的。
整张地图的绘制,跟走遍全境几乎同时完成,我们拿着的地图已经是今年年初绘制出来的,与现实有细微的差别。
「下一个能够休息的地方,今天是走不到了。」
我用手指丈量着从塞浦路斯出发后走过的距离,也许到明天的下午,才有机会到达艾尔丹境内的第一座城市。
「又要野外宿营。」
用力绷紧自己的指尖,伊莉雅将双手顶在了空中做出拉伸的动作。
「都说了你们不用跟来的。」
「哼哼,跟来了都发生了那种事,不跟来你是不是准备抱着孩子回去啊。」
「谁生孩子能生那么快啊,给女性道歉,呸,给你们自己的身体道歉。」
被刺激到语无伦次,却让娜娜那件事情激起的凝重气氛缓解了不少。
「看来不是他做的呢,伊莉雅。」
「那就是某个不检点的禁卫了,你不是说你识人的眼光很好么,怎么会在队伍里混进了这种人。」
伊莉雅说得我哑口无言,想到因禁卫人数增多而暴露出来的矛盾,又觉得或许就是他们做的也说不定。
总是一脸茫然只有在战斗中才认真起来的禁卫迪伦,从不向别人吐露他的心声,虽然能跟别人配合,却无法在平时融入禁卫团体,好像根据他的理解,禁卫只有在战斗中才有聚集在一起的意义,平常就只是招呼都不打的陌生人。
平民之间也有身份带来的差距,并且相比贵族,这种类似分裂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所以说教育是很重要的。之前贵族和平民禁卫并存的时候,你有见过这种状况吗?」妮可伸着自己的食指说道。
「没有。」
我摇了摇头,现在这支禁卫,与其说是军队,不如说是个人战斗力突出的混编队伍更为贴切。
「这就是阶级的重要性,没有明确的上下级分界,人类就会用自己的办法来体现自己的特殊性。以平民能够模仿的知识,就是分离出团体,并且因此将不合群的人赶出他们的圈子,假装自己扮演了贵族,而那些人承担了他们本身平民的角色。」
「会有这样的事吗,我印象中的村民大家都是很和蔼的。」
「那是因为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家庭,不断的转换角色会让他们感到生活在发生着变化,并且没有都聚在一起的竞争压力。如果你现在举行选拔禁卫队长的比斗,他们想必会乐个不停吧,其实挺好管理的,平民的队伍。」
妮可说完又优雅的靠在了躺椅上面。
「妮可,你说不定很适合当国王呢。」
「没有啊,我发觉我越来越适应王后的角色了,能对国王指手画脚真是太幸福了。」
诶,刚才好像说了什么有关于我的事情吧。
迪伦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就又专注于花纹的雕琢,他一直想将棍上刻上拉斯坦贝尔王国的国徽,但那是国王的权力,在此之前将国王的名字刻在上面,代替国王进行战斗,不正是禁卫们的工作吗。
「只找到小溪,水不多,喝点吧。」
本以为过来的会是戴维,但却是梅根,她的身上依旧挂着吊儿郎当的盾牌,走路时发出一连串不和谐的撞击声。
「真是好热啊。」
「你知道吗,有的盾牌是可以盛水的,甚至还可以当做盘子装满食物,可惜我都没有啊,那种精致的小盾牌。」
已经听过很多次,梅根依旧不厌其烦的的说着,以她小时候当酒馆招待的经历,能够联想到的话题也基本上就只有水,食物和酒。不管哪一样都无法提起迪伦的兴趣。
看起来其他人都不愿意听她的唠叨,也是蛮可怜的吧。
「迪伦也多说说自己的事嘛,难得我都打水来了。」
「看起来是个村民啊,但用的又不是锄头,你以前是放牧的吗。」
猜得差不多,但是不对哦。
想要开口的回答全都说在心里了,这样也不错。
「那旅店小姐的事是你做的?我听有的人已经在议论了。」
装作若无其事的梅根低头瞧着迪伦认真的表情,他虽然没将眼神放在这边,但肯定听得到。
「没有的事。」
强行忍住的声音,总感觉用力说出来会很有气势,却偏偏要将气息憋在身体里,看着像是心虚的回答,也难怪别人会认为他做了那种事,本身实力又强,却又习惯淡出大家的视野。
「没有做的就要认真说出来啊。」
「刚才已经很认真了。」
被梅根火热的视线盯视,迪伦的眼神不自然地挪开了。
「他们说你昨天一直盯着那两姐妹看,有这回事吧。」
「没必要在意这种事。」
「我就在意这种事。」
她在阳光照耀下的回答,让迪伦心中涌起了奇妙的感觉,那就像是迟来了十年的甘霖,湿润了他的喉咙。
「......娜娜小姐,好像是米拉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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