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杨玉去了苏州园林,两人都好似忘记了昨晚的事,愉快地在假山水榭中穿梭,我们还特意去合了一张照。我穿的是清朝皇袍,而杨玉则是一身格格的服饰。照片里,杨玉小鸟依人地靠在我怀里,我轻轻地搂着她,二人深情对视。不认识的人,肯定会以为我俩是情侣吧。
晚上去了美食街,享受苏州特有或来自其他地方的美食。
第三天,我和杨玉去了无锡,站在太湖边的小亭子里领略太湖的气概。
第四天,我和杨玉去了周庄,租了艘小船,在河上桥下荡漾,看小桥流水人家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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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天,我和杨玉去了普陀山,虔诚地朝拜观音菩萨,并许下了一个心愿。杨玉也很认真地许下了一个心愿,但她没告诉我。
第十六天,天气有些微雨,我和杨玉来到了车站,准备买票去其他地方。正当我走向售票台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了。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妈妈。是放心不下吗?实际上这十六天来,爸妈为了不打扰我的旅行,一直未曾联系过我。今天突然打来,怕是不止放不下心这么简单吧。
“喂,是妈妈吗?”我接通了电话。
“是墨儿吧?是墨儿吧?”妈妈可能过于激动,有些结巴。
“嗯。”我轻轻地应了一声。
“太好了,墨儿,最近还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按时睡觉?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妈妈脑子似乎有点乱。
不过,我还是静静地听着,不厌其烦。
“墨儿,有个......好消息。”妈妈终于是说到点子上了,但那语气有些犹豫,既喜也忧。
“什么好消息?”我奇怪地问到。
“墨儿......你的病有救了......只是手术几率有点小......”
“真......真的吗?”我惊呆了,顿时有种难以说清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像......一个被黑暗笼罩着的绝望的人,突然看见了光明的那种感觉.......
我颤抖地握起拳头,对电话那边的妈妈说到:“即使再低也要试试!”
“那......你早点回来。”妈妈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在一旁一直安静着的杨玉担忧地问道。
“天大的好事!我的病有救啦!”我兴奋地说道。
“真......真的?”杨玉也和我一样愣住了。
“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杨玉猛地抱住我,我愣了一下,随后抬起手臂将她拥入怀中,我似乎能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湿润的感觉。
“就是......手术成功概率有点低......”
“低又怎样?不懂得反抗命运的人,终将被命运遗弃,只有懂得反抗命运的人,才能让命运感受到他的价值。所以,不许说丧气话!”杨玉抬起头,略有红肿的双眼中是认真无比的光芒在闪烁。
“嗯”我朝他微微一笑,隐约感觉那句话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出。
两人就如此对视了几秒后,都红着脸放开了对方。
“有点太兴奋了......”杨玉几乎不敢直视我。
“没,没事......”我也将目光瞥向一方。
气氛开始有些尴尬,直到广播中播出了“前往泰州的旅客请尽快上车。”
我这才慌慌张张地拉着杨玉前去买票......
有赖于现代发达的交通运输,我们很快就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站在庭院的栏杆外,驻足,无限惆怅。
“走吧,进去把行李整理一下。”我对旁边的杨玉说道,却发现对方不知为何愣在原地。
“怎么了吗?”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细细一看才发现,这房子真的好美.......”杨玉转过身朝我笑笑,但语气中却有细若游丝的忧伤在萦绕。
“是吗......”我凝视着她那双看似快乐的眼睛,想看清楚那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但她很快避开我的眼睛,并催促道:“快开门吧,你过会儿还要手术。”
“嗯。”我思索着那忧伤,并默默地打开了门。
“啊!杨墨,快来看啊,樱花含苞了!”充满惊喜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将我拉入现实。
我闻言也走进了院子,看着那满树娇嫩而可爱的花苞,感慨道:“是啊,樱花含苞了呢......只是.......我能看到它开放吗......”
“说什么呢!”杨玉似乎有些生气了,转过身,踮着脚尖,一只手了揪住我的衣领。脸与脸之间距离不足三厘米,我似乎都能看到她眼中的怒火,“你一定能看见的!”
“噗嗤.....”我盯着她看了几秒,忍不住笑了出来。
“喂~”杨玉不满地拖长了声音。
“一定能看见的,我坚信!.......毕竟我还想再和你旅行下去呢.......”我自信地是说道。
“这.....这样就好....”杨玉轻轻松开我的衣领,红着脸转过身去,一只脚脚尖在地上不断地摩挲着。
“墨儿,快,我们去医院,大夫已经在那儿等了!”门外传来无比焦急的声音,没错,是爸妈。
“爸妈.....”我转身喊到。
“爸妈.....不不.....叔叔阿姨.....”杨玉下意识地喊道,不过当注意到不对劲后就又急忙改口了。
没多少叙旧的时间,因为时间太匆忙了,爸妈就直接把我拉向车,只是转头看了一眼杨玉,说道“你是杨墨的朋友吧,快,一起去吧。”
“好......”杨玉赶紧跟了上去。
车上没人说话,父亲专注地开着车,母亲不断地翻着一沓医院的手册,杨玉看着窗外,而我,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气氛。
“想家了吗?”我想起了这次旅行的主要的一个目的尚未实现。
“没有.....只是.....在......”杨玉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两个字我没听清。
“在什么?”我奇怪地问道,只可惜,杨玉未再理我,只是像之前一样出神地看着窗外。
很快就来到了医院,我换上那件穿过一个月的病服,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病床开始被一些人拉动,拉向麻醉室。一剂麻醉针,将除头以外的其他部位尽数麻醉。麻醉完毕后,我被拉向手术室,路上父母一直在告诫我:“一定要保持清醒。”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但杨玉却一言不发......
随着身体的一阵颠簸,我感到视野逐渐暗下来了,就在这时,我耳边突然传来杨玉的喊声:“杨墨,我在这里等你!”那声音充满了对我的信任。但我的脖子无法动弹,无法看清她现在是样子。视野又突然变亮了,视野中是无比明亮的灯光。
“检查仪器!”
“检查完毕。”
“那么手术开始!小伙子,记住,保持清醒!”
“手术刀!”
“剪刀!”
“镊子!”
.................
就这样,一分钟,有一分钟,一小时,又一小时........我终于感到一股难以遏制的疲劳感。为什么这个手术成功率不大?应该......就是因为这可怕的疲劳感吧.......
“病人心跳频率开始下降!”
“病人心跳频率持续下降!”
“不好,病人开始疲劳了!小伙子,别睡啊!”
“小伙子!”
“小伙子!唉,准备停止手术....”
啊,抱歉了呢,主治大夫,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抱歉了呢,爸妈,没法给你们养老了,抱歉了呢,杨玉,没帮忙找到家......
“你,是谁?”
“杨玉,冰清玉洁的玉。”
“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就要说出来,不说出来,让人怎么安慰你呀......”
“你累吗?”
“累,累那就歇会儿吧。”
“不懂得反抗命运的人,终将被命运遗弃,只有懂得反抗的人,才能让命运感受到到你的价值,所以,不许说丧气话!”
“啊,杨墨,快来看啊!樱花含苞了!”
“说什么呢!你一定能看见的!”
“杨墨,我在这里等你!”
我猛然惊醒,杨玉还在等我,我怎么忍心让她失望?不行,我,一定,要,挺过去!我还想,在和她.......一起去旅行!我不禁陷入了回忆之中,虽然只有十五天,却足以让我铭记一生的回忆之中。
“病人心跳频率开始回升!”
“病人心跳频率持续回升!”
“奇迹啊!小伙子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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