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魔法师对卢恩符文的了解是必不可少的，当然这并不是说卢恩文字本身有什么了不起的，而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标记方法，有助于魔术师对法术式进一步的改进和解读……”
“呵，就像编程里的命名以及语句书写一样嘛。”夕琢这样想着。
魔法课程意外的简单，不过这也不值得意外就是了。现实世界制造的游戏必然不可能包含大于现实世界的信息，这是一个简单的集合上的问题。
夕琢打着响指，一簇火焰在指尖燃烧着。
既然不是信息差距的问题，那就显然是规则运行的问题了。在现实中即使咏唱咒语也不会发生任何事，但在游戏中魔力便会涌上来，然后化为对应的魔法现象，这就是这个游戏世界的运行规则了。
正如生命没必要是碳基的，如果是在环境不同的外星其他的存在形式也不是不可能。或者说，如果把小爱看作生命的话，她不就是运行在与自身有交集的其他规则下吗？只不过那个规则还很不成熟罢了。
夕琢看了眼正在用魔法煮咖啡的小爱，或许能一起在这个世界生活也挺好，至少此时我们正运行在同一规则中。
小爱感受到视线向夕琢撇了撇嘴:“离煮好还需要点时间，先忍忍吧。”
可是小爱啊，我并没有在觊觎你的咖啡呢。或者说，如果可以我自己也就煮了，毕竟味道这么大的东西，你没发觉老师正在瞅你吗？
果然，老师还是忍不住叹口气走过来。“小爱同学，我虽然理解你学会新魔法的兴奋，不过在上课时间用它煮咖啡还是有些过分吧。当然了，还有那边的蕾欧娜，用来温酒也是不行的哟，即使放在瓶子里没有味道也是一样，不要一脸惊讶。”
新人教师往往比较温和，这也正着了这帮“匪徒”们的道。但不管怎样课堂气氛还是轻松点比较好弦崩得太紧对孩子们的成长也不好。没错，此时的夕琢和同学们都只是孩子，不需要考虑过去和将来。
小爱和蕾欧娜不好意思的一笑，将器具收拾起来——不过显然半途而废不是她们的性格，所谓“不被发现就不算犯罪了”恐怕此时正是她俩的信条和纲领，革命工作工作转入地下了。
鸟鸣声像舞蛇人的鼓点一样呼唤着攀升的新绿，树枝像接受着绿色的喷涂一样，一日一日愈加绿的浓重。
“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换上夏服了，真期待妹妹的可爱模样呢。”小爱在一旁学着夕琢的口音旁白着。
“这什么鬼解说啊，我就只有这点追求了吗？”
“那还有什么比我的咖啡还吸引人的呢？”
夕琢定神一看，桌子上赫然一杯黑色，正散发着浓香。当然了，稍一抬头就会注意到老师那扎人的视线，然而却放弃般的继续着课程。果然放着杯咖啡看着外面会有种莫名中二气息吧，虽然年级确实是中二就是了。
夕琢一口把咖啡饮尽，放学的铃声也应景的敲响了。老师解脱般的喊了声下课，然而在话音之前同学们就一哄而散了。
“噗纽”，一个身影越过小爱扑了过来。
“喂，战车，我可没把钱包放在身上，快别缠着我了。”
“什么啊，我的印象就止步于小偷了？嗝。”
“怎么会有一股酒味。”看着蕾欧娜右手握着空瓶，夕琢头痛起来:“你不是把那一大瓶都喝了吧？”
“带我去参加社团活动！图书馆的开路的说。”
夕琢一边喊着“离开啊”一边把蕾欧娜推开，一喝酒就往别人身上贴，世界上还真是有这种人的呢。
“不带我去我就一直贴着你。”蕾欧娜宣言着。
“好吧好吧，我带你去，也好让你粘着你的同伴去。”因为一沾酒就会头痛，所以连带的连喝酒的人夕琢也不喜欢接触。
“愚者”拖着“战车”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这可不是在溜自家的宠物，如果真养上这么一只，那精神上迟早得崩溃。
“大佬您说句话吧，除了刚出门不久告诉我左转外就没别的指示了吗？”夕琢看向后面那只，除了会嘿嘿瞎笑外已经没有用了。
“小爱”，夕琢请求增援:“恐怕得麻烦你问路了，拖着这家伙我有点不想被别人看见。”
“是，一定完成任务。”小爱向这边敬礼。
“不用那么认真也行。”夕琢举手回礼。在这放学已有一会儿的校园恐怕找个闲人没那么容易。
操场旁边的宽大台阶上，落着十几只鸽子，一边啄着玉米粒一边咕咕叫着。小爱走到附近，鸽子扇着翅膀慵懒的散开，确认安全后又一颤一颤地走回原地。
然而就是这一散开的工夫，小爱却惊讶的发现鸽子群里居然还有个人在睡觉，其身边则散布着玉米粒，身上和脸上也有几颗，鸽子悠闲地在他身上踱步，偶尔啄几口玉米粒，实在是一幅人与自然的和谐之景。
——可是不对吧，放学后的校园为什么会有人睡觉？
小爱赶走鸽子，鸽子扑棱棱飞着。我推，我推。对方的身体就像被揉搓的长条面团一样摆动着。
“呜。”台阶上的人试着睁开眼。夕阳已不那样刺眼，而是温暖的红，斜打在小爱的身上，更添了一份柔和。“就是它了！最后一幕的场景。”男同学像诈尸一样坐了起来，眼球血丝密布着，却兀自嘿嘿地笑着。
“大概我还是找别人问比较好。”小爱心底里决定着，冷笑着隐匿存在感，一步步后退。
“哦，朱丽叶，你为什么是朱丽叶呢？啊，朱丽叶……”对方一边用尔康式的姿势说着一边向小爱逼近。
“好恶心。”小爱一边加速退着一边咏唱起咒文，魔力在指尖汇聚。“火焰风暴！”
“风墙！”
火焰沿着男同学四周散开迅速散失。
“喂，那么大火力我会变爆炸头啦！”
“爆炸头倒也不错，就作为危险人物的标记好了。”
“我才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呢，刚才只是灵光涌现有些兴奋罢了。话说现在几点了，为什么天色都这么暗了？”男同学刚反应过来。
“放学后大概20分钟吧，在这种时间睡觉的你绝对是可疑人物。”
“才不是可疑人物呢。不认识我也就是说你是新转来的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夏曦比，教皇的夏曦比。因为天天晚上爆肝写剧本所以我白天基本都是在睡觉的，那帮家伙就因此把教皇之名加给我了，教皇也就是‘觉皇’啦。”夏曦比哈哈一笑。
“那么说你是罗塔社的了？”
“是啊。说起来这时间也该去参加社团活动了，感谢你给我的灵感，我就先走了。”
“稍等。战车和愚者也要去，不过他们找不到路了，大家一块儿去吧。”
“愚者是谁？”夏曦比伸着懒腰打呵欠，两颗玉米粒从衣服上滚落。“蕾欧娜也在的吧，她不可能不认路吧？”
“我和哥哥转学过来不久，今天哥哥刚加入罗塔社，代号是愚者。我们本来也是要和蕾欧娜一起去图书馆的，没成想蕾欧娜在最后一节课喝醉了，目前处于无法沟通的状态，也就不能指望她指路了。”
“原来如此，那就去找他们吧。不过给我两分钟，刚才的灵感不记下来可不行。”夏曦比拿出随身的笔记画下了简图，画面之简略别人根本看不明白，不过对夏曦比个人却是有提示作用的，就像有些人的字只能自己看懂一样。
“嗯，帮大忙了。”小爱感谢着，等对方画完后引路过去。“也是凑巧，其实我也接了参观罗塔社的任务。”
“哦，是吗。”
夕琢正努力撑着蕾欧娜保持距离，蕾欧娜则发扬着“哪里有反抗哪里就有压迫”的精神，乐呵呵的往夕琢那面凑近着。
“我回来啦！”小爱状若天真的跑过来，看到夕琢被缠着就向着无防备的另一侧跑去。“哥哥大人——”
“还真是受欢迎呢，朋友。是愚者的夕琢吧，我叫夏曦比，代号教皇。”夏曦比友好的打着招呼。“和我打招呼可以这样说:‘来者可是夏曦比呀？’我就会说:‘正是，我就是夏曦比呀。哈哈，有意思吧！’”
然而夕琢并不觉得有意思。想来莎士比亚也不会觉得有意思的。
“我是夕琢。能遇到社团的伙伴真是太好了。不过在去图书馆前”，夕琢动了动身子，基本处于束缚状态，“帮我解决一只好吗？”
“我可没那么受欢迎，爱莫能助喽，要知道我们看热闹的从不嫌事大，哈哈，我就先走了啊，要来快自己想办法。”
“无情的家伙。好吧，靠自己又怎么样？”不远处的花坛里有着灌溉的橡胶管，水从里面哗哗的涌出来，夕琢把端口向自己拉过来，然后一捏，扁平有力的水流飞溅，三人无一幸免。
小爱伸手抵挡着，蕾欧娜则捂住自己的脑袋。
“喂，这么对女孩子很过分呐！”蕾欧娜抗议着。
“为了维护自己人身自由权利，我这可以算是正当防卫。再者说这个世界的宗旨不就是斗争吗，这可怪不得我。”
“一毛不拔的家伙。”蕾欧娜闷声闷气的说。
“怎么一毛不拔了？”
“只考虑自己却不管他人，不就是感情上一毛不拔的家伙吗。”
蕾欧娜冲夕琢叹了口气，然后又看了眼虽然不太欢喜却依旧缠在夕琢身边的小爱。“该说是果然吗？”小小的自言自语，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水。
“那啥，钱我会想办法还的，虽然现在还不行。”
“喔？怎么说起这事了，虽然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就是了。”
夕琢想从蕾欧娜的表情里读出点什么，不过毫无线索。
淋了水又吹着风，蕾欧娜的醉意也消退了不少。迈步向前走去，而又转过头来:“由我来领路好了，虽然生活上的琐事不少，但每天的社团活动我可是都有参加的哦。”
春风是暖的，春风亦是燥的。这份燥是种莫名的烦闷，亦是种子从无开始萌芽时的焦虑，平寂下蠢动着变革，探寻着不同的答案。而如今，这风正吹拂着夕琢这一行人。
图书馆的位置出乎意料的好找，然而对于不认识的人来说，在有着众多建筑物的大型学院里找出它来怕是也非易事。打心里庆幸着能有认识路的人跟着，夕琢跟在蕾欧娜和夏曦比后面进入三楼自习区。
门玻璃后面是浅绿色的帘子，透过它仅能够看到模糊的人影。
“我的回合，抽牌！发动这张牌的效果，从手牌中将另一张相同的牌送去墓地。TURN END了。”
“那么，我的回合，抽牌。同样的，发动牌的效果，手牌中相同的牌送去墓地，回合结束。”
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声音夕琢不禁蹙眉，“里面这些人在干什么呢？”
夏曦比听到夕琢的疑问呵呵地笑了起来，“他们在玩抽鬼牌哦。”
“哈……原来如此呢。”夕琢算是理解了，不过也越发担忧自己在这个社团的未来了。
蕾欧娜把门推开，夏塔正跳起在空中，“噗”地一声把正准备侧身逃跑的伊丝压到了身下。伊丝把手贴在胸前攥得紧紧的，双眼因为认真射出一股穿透力。
“你换牌了，耍赖。”夏塔仍旧面无表情，语速却加快了，表明着急促的心情。
“哪里耍赖了？我可是魔术师的伊丝，用点手法又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手法太差劲了，被看穿的魔术就是单纯的欺骗了。”温妮莎向伊丝搭着腔，不过一点施加援手的意思都没有。“还是快放弃好了，别忘了你的对手可是夏塔啊，继续下去可不是骨折就能解决的了。”温妮莎一边说着一边向蕾欧娜一行人招手欢迎。
“活动室总是一如既往地热闹啊。”夏曦比向温妮莎搭话回应着。
“都怪你们来这么慢，打牌凑不够人只能先玩别的代替，实在无聊啊。不过亏得你们终于还是来了，夏曦比你去制止你妹妹吧，开学不久，我可不想这个月再去探病了。”
夏曦比笑着道歉。“说的也是，我还是先给我那妹妹踩个刹车吧。”
“夏塔，抽鬼牌的结果怎么都好，就别太较真了，今日社团活动的主题才是最值得全力以赴的！”
“喔！”夏塔终于想起来重要的事一样眼中焕起了光芒，舍了缩在地上的伊丝跑到夏曦比身边，。
夏曦比欣然一笑，摸着夏塔的头，像是抚摸温驯的小猫。在场的另一对兄妹——夕琢和小爱，看着这一幕也感受到了浓浓温情。
感受到视线的夏曦比笑起来，“别看这家伙现在这么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单纯。不过可惜，现在的小夏塔不会再像小时候金鱼粪一样的跟着我到处跑了吧。夕琢你也有妹妹所以能懂吧，那种解放了却觉得越来越寂寞的感觉。我估计小夏塔跟我的感觉也差不多，所以，能一起为了什么而共同努力的社团时间对我们兄妹就值得珍惜了。我的意思你懂吧？”
夕琢点着头表示理解。自己在真实世界也是有着兄弟姐妹的，随着年龄的增加，大家在各自的领域不断前进着，相见时间越来越少，而且即使见面了也不会有太多共同话题。明明期盼着相见，可实际相见后却因无话可说而感到沮丧和失落。
“夏曦比，有新朋友到来怎么也不向我们介绍一下呢？不好意思啊，刚来就让你们看到那么失态的一幕。”骚动的终结让温妮莎终于有了欢迎客人的余裕，不过还是有些战战兢兢。
看上去温妮莎是社团里最正常的一个，不过其实却是最手足无措的一个，该说是怕生还是害怕变化呢，常常莫名沉浸在奇怪的烦恼中。
“哦，有新人吗？”夏塔从夏曦比身旁离开一段距离以探查状况。
“欢迎你，流浪者哟，来到我魔法的小屋。”伊丝不知从哪里拿出了水晶球，然后把粘在球底的发光二极管点亮。光芒下，伊丝傲然的笑容就更耀眼了。
这两位由于用心战斗也就没有关注夕琢等人，不过要说的话，这还是优先级上的差异吧。无论肾上腺素还是多巴胺的产生还是战斗更来得强烈。
“这边的是小爱，昨天的话题转学生，然后旁边是哥哥的夕琢，今天刚转学过来，并且在理事长的推荐下加入了我们罗塔社，代号是愚者。”夏曦比向大家坐着介绍。
“今后还请多多关照。”夕琢微鞠一躬，心里却有些好奇昨天小爱做了什么，看一眼小爱却也只得到对方一个疑惑的表情。
“请多关照。”小爱也这样说着，因为夕琢的视线有些心不在焉。
“哦，是你们呐，看来劝诱成功了呢。”伊丝十分开心的样子，让两人的思绪回到这边。
“那么剩下的就是加深友谊了呢，温妮莎啦啦……”
“哎？”不明就里的温妮莎为这事被点到名字吃了一惊。
“呀，放心啦，我还不会让大小姐去做些奇怪的事情的，不必惊慌。只是扑克牌啦，扑克牌，帮忙拿过来一下。”伊丝柔和的笑着，将手指放在身旁摆动着。
“好吧。”温妮莎轻叹口气。虽然嬉皮笑脸的伊丝不足取信，取副牌事情本身确实没什么大不了。
伊丝从温妮莎手里拿过牌来，随手往上一甩:“流动吧，塞可隆，刮起旋风啊。”旋风卷着牌在空中打乱着，响起啪嗒啪嗒的拍击声，然后伊丝把手一握，牌又准确的叠到一起落到了桌子上。
“说到罗塔，自然就是塔罗，说到塔罗，自然就是牌了，牌的话，还是扑克好玩。新人哟，向前辈挑战的路可不会一帆风顺的！”
伊丝指着桌上的牌演讲着，然而看向牌的人都“呵呵”的行着注目礼。虽然牌是完美打乱了，但牌有正有反啊……
温妮莎默默地把牌整好，伊丝又兴致高涨地到书架取出了几张相同样式的牌——牌的正面是经典的塔罗牌图案。是的，这是罗塔社员自制的牌。
“那么这次参战的就是魔术师，力量，塔，愚者，以及战车了吧。”伊丝一边说着一边把相应的牌取出来。
“今天我就不参加了，比起亲上战场这时搞好新人的情报工作要更重要些吧。所以就让夏曦比上吧，正好可以陪妹妹一起玩。”
伊丝“呲呲呲”地咋舌:“那可不行，他们兄妹俩一起要是作弊怎么办？夏塔太笨可以不予考虑，夏曦比可是会为妹妹放水的。”
夏塔眼角抽搐了一下，拳头攥了起来。夏曦比则为难的挠了挠头。
“社团活动也不方便让非社员的小爱上，夏曦比上则有碍公平，我们只能靠蕾欧娜你了，为了我前次失败的复仇，此次活动势在必行，我一定要再次证明自己的智商，我不想被划到夏塔那个层次啊，所以拜托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伊丝诚挚的目光就像小狗一样，让人不忍拒绝。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秒，最终蕾欧娜扶额告降。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一副生死攸关的表情盯得我都发毛。不过我参加的话恐怕不能一碗水端平，毕竟按惯例比赛是有惩罚的吧。”蕾欧娜看着夕琢，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呃，好可怕。”夕琢笑着擦了擦手心的汗。要不是因为逃避挑战会扣点数，我才不想参加这种恐怖分子的狂欢呐。
“惩罚嘛”，伊丝捏着下巴，“就让最后一名向学生会长告白如何？呼呼，无论男女。”
“哈啊，在这个社团来说是果然吗？”夕琢已经对这古怪的风格见怪不怪了。
不过如果不想做的话只要赢不就行了吗？大家也是这样想的吧，一个个阴沉着脸，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杀气。
“是B计划吧。”突然夏曦比沉静地说。
“嗯，是B计划啊。”夏塔调整着呼吸跃跃欲试。
“原来如此。”其他人也略有所悟的点点头，只剩夕琢和小爱这搞不清状况的两人，一边观察着周围的表情，一边对视着表达无助。
伊丝用指节敲敲桌子:“计划那都是之后的事了，比起那个，咱们还是先在牌桌上决出胜负再说吧。”
伴随这句话，屋内气氛紧张起来。夏曦比给夏塔揉肩鼓劲，夏塔则目光炯炯地盯着伊丝，迎着那一抹挑衅的笑。温妮莎局促着坐立不安，蕾欧娜则拉着夕琢坐到自己下家。众人入座，伊丝开始介绍规则。
“嗯哼，为了照顾新人，这里就把游戏规则再说明一遍。罗塔社五人斗地主的基本规则和普通五人斗地主没什么不同。两副牌，场上分地主和农民两个阵营，剩五张以内报身份，王炸大于四张小于五张以上的炸，胜负分值为平民1分，地主1.5分。采用积分制，三局后分数最少的人接受惩罚，平分加赛。
不过，地主是由所有摸到小王的人来当的，即地主阵营可能是一个或两个人。开局时地主不宣布身份。
五张塔罗牌作为赖子使用，若带赖子的牌被别人管住则牌的名称对应玩家减0.5分。”
“好像挺复杂的呢，如果是小爱你来玩估计会轻松很多吧。”夕琢小声询问着小爱。
“如果让我提前演算半个月或许还有戏，可现在我就帮不上忙了。不过还是有一点值得注意，规则的最后一条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战局。”小爱也耳语着回答。
“商量对策也是没有用的哦，在失败中成长是每个新人的必经之路，社团的前辈们也不是白玩这么多次的。”伊丝从牌堆中抽出一张牌，“红桃六，是我先摸牌出牌。”说着把牌拿到自己手里。
把牌摊开，摸牌声有节奏的响起。
夕琢看了下自己的手牌。有王炸，以及“力量”的赖子，牌也比较整，有抢出去的可能，而且地主方人少，开火不需要太顾虑。
“蕾欧娜，我们结盟如何？”伊丝拿出一张战车的塔罗牌，“帮我干掉夏塔，我就不把你作为一对三出掉。”
还有这种操作？夕琢一下子明白了这个游戏的实质，这已经不全是斗地主了，而是一场心理和战略的博弈，外交也是战术之一吧。
于是夕琢决定破坏伊丝的联合企图:“不，蕾欧娜，你也知道伊丝是多不靠谱的的人，既然能创造出这种明显怀着恶意的游戏，她肯定会在最后出成一对三再用炸弹炸走的。”
“哦吼，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嘛。”蕾欧娜一笑，“就是这样伊丝，我不会帮你对付夏塔的，何况夏塔的打牌风格一直是勇往直前，在弄明白帮派关系之前我还得保留实力——毕竟之前说过，我的目标可是夕琢呢。”
呃……看来这次要突破没那么容易了，夕琢默默地把牌又组得保守了些。
“345678”，伊丝出牌。
“78910JQ”，夏塔上牌。
温妮莎，蕾欧娜，夕琢过牌。
“89战车JQK”，伊丝的回手牌。
“四个8”，温妮莎炸。
“你是地主吧，温妮莎，如果是平民，除非牌特别好才会在开局就放炸。来，看着我的眼睛，好好承认自己就是地主，否则把牙膏当成炼乳之类的糗事我就会曝光给新人了！”
“你这不是都说出来了吗？”受到打击的温妮莎变成了“X”字眼。
这时小爱耸了夕琢一下:“意外的地方找到了同类呢。”
夕琢冷笑着:“你不还说这是萌点来着吗？”
“呜，我不会向恶势力屈服的！一对三！”温妮莎打出了一张三和一张魔术师，“在现实中欺负我的人我都要在游戏里还击！”温妮莎缩着身子。
“明明是……”伊丝的脚踢着地板，“明明是区区穿着睡衣就能上学的家伙，被老师点到名就能吓得向后倚倒的家伙，竟敢当面误我大事！”
“嗯嗯，大家看清楚伊丝的面目了吧，我觉得我们应该建立反伊丝同盟的说。”夏塔趁机补刀。
“确实，伊丝牌的实力看起来很强，不明身份的情况下很危险，当然最主要是太跳了，我同意这个提案。所以一对四。”蕾欧娜也赞同着。
“大势所趋就没办法了，一对Q顶上。”夕琢开心的接受了提案。毕竟无论伊丝是不是自己人都会分担火力，自己趁乱走掉的概率也更大了。
“一对A。”，“一对2”伊丝的牌很快被打了下来。
伊丝用四个10打了回去却又被夏塔以四张J干掉。
“我真的是农民啊，你们这样窝里斗真的好吗？不打我很快就能走的啊！”伊丝抱怨着。
此后的回合夕琢顺风顺水，由于小牌都是连着的，所以出掉几张碍手牌后很快就进入了冲刺状态。其他人也一边打压伊丝一边减少牌数。
“一张5加战车”夕琢剩两张牌，当然剩的是王炸。伊丝自然的咬饵，而且是填了张“塔”的塔罗牌，这种死也要拖一个下水的精神让夕琢感动万分，于是“王炸！”夕琢出完自己的最后一手牌。
蕾欧娜是另一个地主，与夕琢同加1.5分，其他人各减一分，至于愚者的塔罗牌则是在蕾欧娜手里但没有打出，所以除夕琢外所有人再减0.5分。
不过为什么蕾欧娜没有给自己减分呢，是为了长期合作吗，夕琢这样想着，也许之后和蕾欧娜结盟也是可以的吧。
从第二局开始夕琢和蕾欧娜建立了攻守同盟，因为已有了领先优势所以也不必担心彼此反水。对最后一名的角逐则是在其他三人中进行着，夕琢和蕾欧娜自然成了众人拉拢的对象，所以只要做好均势不让三人分数拉开，夕琢和蕾欧娜就可以一直享受赞美至比赛最后一刻。
“啊呀，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优点，这意外的是一场伟大的比赛啊。”
听到夕琢的发言，众人决心下次一定要报复，当然，要除掉助手的蕾欧娜，各个击破才是上策。
“那么去吧，伊丝，一定要成为头条人物的说。”夏塔挥舞着粉红色的手帕——这一刻，时空凝结成了一幅送别的油画，夏塔的背影是明亮的，伊丝脸上则是悔恨的阴霾。最后一局在大家的合作下，除了伊丝之外谁也没因为塔罗牌减分，甚至伊丝的塔罗一对四也没人上，而这微小的差距，成为了决定胜负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一定会回来的。”伊丝含泪留下这句话后，就消失在了门的另一端。
“那么剩下的就是B计划了。”众人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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