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秋日总是会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魅力,午后的阳光如同薄纱一般将整个世界都浸泡在她不了抗拒的温柔中,枯黄的树叶匆匆忙忙地飘落,似乎整个世界都开始黯淡下来,万物都在无可奈何的凋零着。
“生命在将逝未逝时才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不是么?”帛靠在我旁边歪着头说道,她闪亮的银白色瞳孔斜瞄着我,嘴角拉扯出很好看的微笑,她总是这么自信满满仿佛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陈诉一句真理。
“是啊是啊,没错”我倚坐在艾尼尔树下,懒洋洋的应答道。我喜欢自然之力的流转带给我的安宁。微风夹带着秋天独有的一丝凌烈摩梭着耳畔,头顶艾尼尔树六角型的叶子开始零零散散的飘落,我仰着头注视着它们,它们飘落的很慢,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才晃晃悠悠地落有些龟裂的地面上。
“它的名字叫艾尼尔”帛用纤细的手指轻触了触粗壮的树干。“意为爬到天空尽头的思念,它确实爬到了云端,甚至刺破了天空之海,在那的上面住着另外一位安静而孤独的神”。帛声音很轻,就像自己一个人向着艾尼尔低语。乌云开始连接起来,用密不透风的暗色调将挂在眼前的世界密密麻麻的包裹起来,甚至连模糊不清空气里都弥漫着令人呼吸急促的氛围,雨水使得整个世界看起来更加悲凄,敲击在艾尼尔树叶上的滴答声似乎比直接滴落在手臂上感觉更加温凉。
“这会不会是那位神的眼泪?”我将右手伸到面前,微凉的水滴接连不断的落在掌心里。帛没有回答我,她直直地望远处暗灰色的树林里,知更鸟被惊得飞起,胡乱拍打着翅膀,慌不择路得想要逃离。帛突然笑了起来,仿佛是它们徒劳,笨拙的挣扎或是我的发问让她觉得好笑,笑声宛如轻铃一般,但眨眼间就被击碎在雨幕里。她依旧盯着那些徘徊在视野边缘的黑影,伸出了右食指,银白色的双瞳变为了暗红色,随即便有一只直直得坠落下来,它的双爪蜷在一起抖动了几下,晶莹的瞳仁便失去了光芒,雨水开始一点一点浸湿了它灰白色的羽毛。
“也许是它的眼泪也说不定哦”她将挡在眼前的刘海整理到鬓角处,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地说到。“它的同伴忙于逃散,就连它掉了队也没有发现呢!”
“呐,我亲爱的裂,这-次-该-你-了。”她把头低转向我,一字一顿地说到。两个酒窝时隐时现地起伏在她精致的脸庞上,明亮的双眸直直地盯着我,流淌出让我心慌意乱的温柔,雨开始下得很大,仿佛在心照不宣地应和着我的心跳。
“嗯”我低下头将微烫的脸颊枕在双臂上,听着她悉疏的笑声。“她,她就要来了……”
她正在一步一步得向我走来,步履迟缓得如同通迟迟下坠的夕阳,她太老了,刻薄的岁月在她的面孔上刻下条条生命流逝的痕迹,皮肤干燥得像被烈日烤干的枯叶。破烂的衣裳沾染着大片的灰土,大概她已经没有能力在去清洗了。她缓缓地走到我面前,用着和几乎她步子一样的频率开口到。
“怎么了,可怜的孩子。没有地方去嘛……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淋湿了会生病的……”声音里透露着虚弱般的沧老,透过噼里啪啦的雨滴声,我听见,她每讲一句话后面都夹带着一阵微弱的喘息。说着,她将头上的黑色裹布解了下来,搭在我的肩膀上。她的双臂微微得发抖,悲凄的雨水顺着她棱角分明的枯手一滴一滴得落到地面上。我抬起头直视着她,她的眼球泛黄密布着血丝。显然我暗红色的瞳孔没有吓到她,也许是她着漫长的一生里她已经见过了太多或是所有生命在即将终结的时刻都投射如出一辙的沉稳。而我见过的太多了,他们的眼瞳大多如同湖面一样平静,至少在此刻他们都对生命充满了敬畏,知道有人赋予了他们就该有取走他们。帛背靠着我倚坐在艾尼尔树的对面,闭着眼睛似乎在冥想。艾尼尔笔直而粗壮顺着我们之间一直延伸到天际……
我微笑着回应着她的好意,缓缓得向她伸出了右手。当灰浊的雨滴穿过我光洁如羽臂腕时,我想她应该明白了什么,但我并没有听到她加快的心跳。她对我也报以微笑,抬起干瘦枯黄左手慢慢地向我的掌心滑动……
雨开始慢了下来,稀稀撒撒地飘荡在天际,宛如一场触目惊心的葬礼。帛侧耳贴在艾尼尔上,口中轻轻地哼唱,
“生灵如梦如幻地交织与契合”
“他们既美丽又卑微”
“他们既须臾又漫长”
“张弛如净瑞之裂”
“破碎如悲歌之帛……”
——记 生死之弓 裂与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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