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佛伦斯市，位于太平洋中间的一个人工岛屿城市，面积庞大，据说是根据美国纽约市的大小来制定的。年年都有人为扩张面积的倾向。如今成为中国领土的一部分，归中国管辖。
那大概就是所谓的特别行政区吧。
这是一个充满了争议的地方，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
相反的，这是一个任何国家都不打算插手议论的地方，即使这个地方是被一个东方大国所管辖，但是态度非常暧昧。
九月十五日，佛伦斯市亚细亚区京都道。
少女和一名又瘦又高的男人走在一起，少女五官端正，留着半长不长的头发，穿着白色短袖衬衫与黑色超短裤，打着很不像样的领带，外披黑色风衣。
而身旁的男人虽说长相也不坏，高耸的鼻梁十分引人注目，但是他的眼神总是透露出一股凶恶的气息，望上去像是个流氓一样，让人望而却步。
“初次合作，我叫艾文，EvanErde.”
少女自我介绍。
“亚裔么，待在亚细亚区也不坏，你不必用你的英文名迎合我，第一次见外国人么。而且这不是女人的名字。”
“这就是我的名字，或者说是称号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名字只是装饰，大人们是不会懂的。”
啧，听着少女这样的回答，男人感觉自己被小孩子嘲笑了。
“我想想看，你的名字叫Albert对吧？我刚刚在警局看到你的警官证。”
既然这样，你问来干什么。男人不快地吐槽。
“我想啊，你不会是因为被下调到这里然后又和一个菜鸟一起搭档非常不高兴对吗？放心吧！我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人！”少女拍了拍略有发育的胸膛说着。
男人十分不高兴地按了按太阳穴，少女毫无拘谨的表现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那么说来，所谓的恐怖分子就在这个附近吗，这里明明没什么人来着。”
“在前面的楼那里，公安已经给了我们指示了，我们只要过去进行就地逮捕就好。”
“做出指示的人我记得他和他周围的人电脑技术并不算特别厉害，莫不是请了外援？”
“……算是吧，怎么做出这样的结论的。”
“早上查了一下他们的履历加上观察了一下，真懂电脑肯定不会是他们那个样子的吧。”
“你才是更懂电脑的那个才对吧，看起来真是可靠呢。”
阿尔伯特翘了翘嘴角，眼神透露着无奈。
“我只是觉得与其坐在办公室里面吹一整天的空调不如跑出去走走，坐得屁股累。”
还是换个话题吧，他想了想。
“就是一个陌生的黑客，与公安保持着一定的联系，大多数时候非常的可靠，为保持这个地区的稳定提供了帮助，而且不要回报，这个人的通用ID叫YI，有兴趣你可以去调查一下这个人。”
“那这个地区的公安岂不是超没用的。”
阿尔伯特皱了皱眉，摸了摸下巴，虽然很不爽，但是好像很有道理。
“公安对于人类犯下的案件自然是知道如何处理，但是对于那些算不上人的Clark来说，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吧。”
“这样算是以偏概全哦阿尔伯特，Clark也是市民，我们应当维护他们的权利。”
“你刚来这座城市就被Clark平等主义那种话洗脑了么，Clark不能相信，不把他们驱逐出去就算是给足法律面子了。”
“反对！恕我不能接受你这段言论。”
少女踮起脚尖，圆溜溜的眼睛瞪着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无视了她的举措，接着往前走。
“我真觉得我在带小孩，我遇到过的的小孩还少吗？”
“从早上的爆炸痕迹看出来制造爆炸的团伙有一名以上的Clark，因此开枪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明白了吗。”
“那也要看情况而定啊。能不用枪自然不要用。”
“听不懂我说话吗，小命不要了？”
阿尔伯特这才瞪着艾文，然而艾文也毫不示弱，两人瞪了许久。
最后是阿尔伯特选择放弃，他终于明白他接手的搭档比他想象中的麻烦。
“但愿你不会害死我们。”
他在心中默默地划了一个十字。
两人并肩走上楼梯，这栋楼只有两个人脚步的声音，这帮恐怖分子们待在三楼，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呢？真不知道，他们并没有什么比如隐形之类的超能力，就算他们有Clark也是如此。
艾文活动了一下右腕，稍稍地做了一下准备。
两人抵达二楼时，他们隐隐约约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这层楼这么安静怎么会有多余出来的呼吸声？虽然两个人刚刚开始合作，但两个人各自所受的训练让他们不由得默契起来，艾文眼睛瞟向靠近走廊中央的位置，那里应该埋伏着一个人。
看来是早就估算到艾文他们的来临。
阿尔伯特立马起身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三楼，果然有一个人站起来挥舞着棍子扑向阿尔伯特，这个时候位于走廊中央的房门被打开，有四个人冲出来，有条不紊地朝着另外一边的楼梯跑下去，这个人只是作为诱饵，但是他堵在走廊上，即使阿尔伯特解决掉他，那群人一定会到达地面，需要赶在他们前面解决掉这个人。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吧。阿尔伯特心想着，躲开第一下棍击，用手肘痛击堵路的人的脸庞。希望用最快的速度击倒对手。艾文呢？艾文在哪里？阿尔伯特来不及喊出她的名字，但是艾文的举动……看上去要做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
她翻过围栏，从三楼跳下去。
疯了，这个人疯了！阿尔伯特来不及吃惊，他还要专心对付面前这个发疯的人。
只见艾文的右臂准确无误地抓住下一层楼的栏杆上，在不到一秒的缓冲后再下落，在距离地面三米的时候松开手，稳稳地降落在地表，此时在另外一边，正准备逃跑的人才刚到达一楼。
如同机械般准确。
当他们打开门的时候，艾文已经站在他们面前，从风衣内侧拿出警官证。
“FCPD！”
这群人完全给吓坏了。
显然他们没有从正常人的认知中反应过来。
但是难得可贵的就是他们决定迎击。
很可惜。艾文抓住迎面而来的武器，用右手相当随意地一挥，挥出武器的那个人如同洋娃娃一样被随意地扔在墙边。
这是什么怪力？
这家伙不会是改造人吧？这种力气正常人肯定做不到，阿尔伯特终于收拾完眼前的家伙，给了对手狠狠一击，他赶紧冲下楼。但是当他冲到艾文面前的时候，发现那四个人已经被制服在地。
就四个人，都是普通人类，但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手臂因怪力导致脱臼。
“有多余的手铐么，我这里手铐不够了。”
艾文说着把其中一人脱臼的手臂接回去。
“都是普通人类啊？那么Clark呢？”
阿尔伯特说着，拿出手铐铐住被接回手臂的人。
“没看见，倒不如说这些人都是诱饵。我们只是被吸引到这里而已。看来今天早上逃离爆炸现场的团伙，分了两拨离开。”
“也就是说还会发生下一次的爆炸么。那下一回会在哪里。”
“那就不知道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会的人去办。”
“还有一件事，你是‘Clark Chain’？那个改造人计划。”
阿尔伯特绕着艾文转了一圈，虽然刚开始合作，但是说不定要长时间共事的同僚还是需要检查哪里有问题的。
“这是检查我哪里有问题么？”
“之前听过这样的消息，第一次见感觉很新奇。”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远处几辆警车停在那里。
2
刚搬家不久，易千易还不是特别熟悉家里附近的街巷，家门口的楼梯非常狭窄，只能勉强容纳一人进入。旁边是各种各样的商铺，还有只有这附近才有小贩汇集在的这个地方，这样相似的楼梯差不多有七八个。
一二三四，易千易默默地数着这样的相似的楼梯，怀里抱着一盒东西。
这应该就是了吧，易千易走上楼梯，推开厚重的铁门。眼前的场景如同变戏法一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刚才与市井之地连接的铁门的另外一边居然是这个城市的中产阶级都能住上的普通公寓的楼下。
这大概也是这栋楼的建造者的一点小趣味吧，但是易千易没有感叹这些的想法。
和见到的邻居稍微打了一下招呼后，电梯到了新家的楼层。
电梯门开后就是一个走廊，走廊的尽头就是易千易的新家，在中国人的习惯里面这是不好的地理位置，所以出租的价格意外地便宜，正因为便宜，而且一进楼就能看到，所以“易千侦探事务所”就坐落在这个地方。
房东是一位脾气很好的中年妇女，住在易千易楼下，偶尔上来问候易千易一家的起居生活。
“我到家了。”易千易推开门，门一大早就锁好了，但是如今是开的。
“啊，易欢迎回来。”
说话的少女用极其豪迈的姿势坐在办公椅上，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透过衬衫还能看见她的内衣，粉白相间的那种。
在少女的周围，被十几个显示屏包围着，上面分别是不同的内容。
“穿好衣服，你这样客人都会被吓跑的。”
“不会的不会的，这样子反而更能招揽客人。”
虽然口头上这么说着，但是少女还是老老实实拿起衣服套上去。易千易走到她身边，拿出记事本翻了翻。
接着摸了摸位于少女左手边的三个抽屉的把手，最后拉开中间的抽屉，拿出一盒DVD。
“果然放在这里呢，叫什么来着《魅惑的侦探》，果然你又从不知道在哪里的渠道买了工口DVD来看啊，这次我要把那个破坏家庭和谐的家伙揪出来。”
少女噗嗤一笑，抢回了DVD。
“啧，要是真的是工口的风格我们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生意啊，本来地方就比较偏僻，这样下去我们可能真的没有饭吃哦。”
“所以才会有你出去出卖色相的打算啊，只要你肯把你的黑眼圈好好消去的话。”
易千易不快地皱起眉头，狠狠地用手指敲了少女的脑袋。
“被我戳中痛处了吧，不过事实就是这样嘛，叫你整天不睡觉，晚上都不知道在干吗，想起来真是毛骨悚然。咿呀~”
易千易拿起桌面上的镜子看见了眼中的少年，虽然看上去五官端正带有一点秀气，但是那两个漆黑的眼袋反而是更加引人注目的东西，倒不如说想要记住易千易的容貌只需要记住他的黑眼圈就够了。
“小音，最近我们刚搬进来，就好像有人说我们两个其实更像情侣来着。”
名为易千音的少女抬起头，看样子反而有些不悦。
“明明是家人才对吧，而且我觉得我们两个样子差距不会太大到被认为是情侣吧。”
易千音的体形较易千易来说更为娇小可爱，再加上她精致小巧的容貌，假如不是待在家里半年没出过门，全身上下都没有好好打扮过，那么走到街上一定是焦点的存在。
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可以说是情侣但是家人却更加适合他们两个，从表面上看两个人像兄妹，但是实际上易千音比易千易大一天，姐弟的关系才适合他们。不过相差一个月的话分长幼总是嫌麻烦。
两个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我想想，你啥时候听到这样的话的？”
“大概是三天前这个时候吧，有点事晚回家在楼下听到的。”
嘴上说着“这样啊”的易千音飞快敲着键盘，不一会电脑进入了监控画面，显示的是三天前的这个时候楼下电梯口的画面。两个年轻女人有说有笑地讨论，突然易千易走到她们两个身边，两个人便很识趣地闭了嘴。
“我看看啊，两个人都是大龄单身女性呢，估计是嫉妒了吧。”
电脑随着易千音的快速敲打后，显示出她们两人的资料。
“这栋楼的人的底细你都查清楚了吧。”
“大概吧，没仔细看，隔壁据说是个嗑药的。不过无伤大雅。”
“那还真是可靠呢。”
发着“是吧是吧”的声音，易千音开心地走上桌子，再从桌子上下来，用手套抱起正在桌子上休息的银白色的猫咪，走进厕所。
被打扰了休息的猫发出的叫声被这两个人理所当然的无视了。
“我记得厕所是没有纸的。”易千易朝着易千音叫了一声。
“真是可靠呢，这都记得，不过我早就放好了。”
看见易千音的背影，易千易坐在转椅上，打开电脑屏幕，里面的内容并没有被关掉而是保留着。
“公安的情况是怎么样？我需要做点什么吗？”
“爆炸案的情况都在电脑那边里面了，想看的就等我出来，没啥兴趣的你就点开右下角的记事本，上面就是近期的委托，都是一些小事情。公安那边我会处理的。”
易千音在厕所高声喊道。
公安那边居然意外地依赖易千音呢，易千易心里赞叹着，点开右下角，浏览着上面的信息。
易千音作为公安的秘密援护。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易千易有点忘记了。
公安居然选择请一位外人帮助，看来公安某种意义上是人手不够来着。究竟是为什么人手不够呢？
这就不是易千易想知道的东西了。他也没有兴趣知道。
重新看回上面的委托，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只是做一些零碎的事情，易千易从校服外套内侧口袋里拿出记事本记起来。
“我出门了。”
简单地记录完毕后，易千易出了门。
3
易千易仅仅在家呆不到五分钟，电梯就进入维修状态。从维修公告上面看，电梯要花半天的时间进行维修。
这么说来，易千易应该庆幸自己是这个电梯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
但还是要老老实实走楼梯下去。
几分钟后，易千易从这栋楼的正门出来，走多几步路就到了大阪道——顾名思义是日本人的居住区。
在京都道与中山路相接的地方有很多商铺，由于最近的潮流，附近的商铺纷纷开始卖起了茶饮，易千易很喜欢这种潮流。
往前走多几步，眼前有一位金发少女，穿着和易千易风格不同的校服坐在露天的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杯茶饮正在品尝，她那青蓝色的眼瞳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欧罗巴区距离这里这么远你也会跑过来，明明不需要每天都过来。”
易千易手插在裤子的口袋上看着周围说着，俨然像与人秘密换取情报的地下党。
“这是最起码的工作态度啊，虽然我被整天晾在一旁但是最起码的工作态度还是要有的，每天过来打打卡。”
少女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把手中的茶饮递给易千易。
“喝不喝？”
易千易没有推辞，坐下来，喝了一口，丝毫没有顾忌。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坐了一阵子。
“你不害臊么？你爸爸看到估计大跌眼镜了吧。”
“你安静，你不说我倒是觉得没什么。”
少女转过头，脸红到耳根。
“天天不辞辛苦过来。这么敬业的精神，不愧是受到过良好教育的大小姐，对于工作没有任何的偷懒想法实在是令人惊叹。”
“作为上司的你却因为身份迟迟不肯下派任何事情让我白拿薪水想必只是因为身份问题吧。”
“不不不，克拉丽丝你作为本事务所的优秀员工，我们是不会将寥寥无几的薪水随意挥霍在没用的地方的。”
“那我的用武之地在哪里？”
“我们事务所正缺一个吉祥物，整天让易千音当吉祥物感觉对我们事务所的风气造成极大的损坏。”易千易说着瞥了一眼克拉丽丝发育良好的身体，“她的作用只能吸引大量的萝莉控前来委托一些一点用都没有的垃圾委托，而你却可以吸引更多的男性前来。”
“吸引更多的男性委托更多的垃圾委托？”
“没有错。”
虽然易千易的语气十分自然，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恶意，但是总让人产生想要揍他的想法。
克拉丽丝瞪了他一眼。
“你欺负脾气好的人就挺有一手的嘛。”
易千易的耳机里，传来了易千音无可奈何的声音。
“谁让他们脾气好呢？”
“你有在对谁说话么？”
“没有没有，走，完成委托去。”
4
“所以说这些委托，真的有那么多失踪的猫猫狗狗吗？”
克拉丽丝看着正在摸着狗狗脑袋的易千易说道。
“没有这些猫猫狗狗，我们怎么吃饭？女生们不都挺喜欢小动物的吗，真巧今天的工作大部分都是找小动物，酬劳不小。”
这种主要面向富人的工作还真应该多来几样，这样就能发家致富了吧，易千易心想。
“不好意思，我非常不喜欢狗类，而且爸爸工作忙，不太能照顾宠物。”
“大小姐也挺忙碌的啊。”
“但也只是忙些正常的事情呢，说来昨天的事情，你对昨天的爆炸案一点兴趣都没有吗？这才是侦探该做的事情吧。”
易千易拍了拍狗，站起来，用着让人看不透的表情说着。
“克拉丽丝，我们这里是私家侦探，私家侦探和那些没事找事帮警察忙寻找存在感的人是不一样的，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了。”
这就是易千易比较头疼的一个点。
侦探与私家侦探总是被混淆。按照易千易的角度来看，如今的漫画作品涉及他这个行业的多多少少难以描绘真实情况。不过假如不美化的话，那些创作者哪里来的饭吃呢？易千易只能拿这样的借口安慰自己。
不过身旁的克拉丽丝看上去已经是受到这些作品影响很久的样子。
克拉丽丝的父亲是整个城市最有名的外科医生，他精湛的行医技术让他每天都是极为忙碌的，几乎腾不出时间照顾家人，于是在克拉丽丝十岁的时候，他的妻子和他离婚了。在家里没有人陪伴，在外也没有朋友的克拉丽丝只能选择看书来打发时间。
很不巧她喜欢的类型之一是侦探小说，这件事她还未对外界宣扬过。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没兴趣，就算这个城市的警方再无能也轮不到我来多管闲事。”
易千易淡然回应着，把狗抱起来。
“你想想看，假设大家都是普通人，而爆炸案这种事情公安也说了至少有一名Clark参与，一般Clark作案正常的手段是难以查明的，万一我查到了你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吧？”
“易你是Clark的事情就会被发现。”
克拉丽丝想了想并作出回答。
“那么我就是有嫌疑，Clark对于同类的感知是十分敏锐的。公安对于Clark涉及的案件一向神经过敏。谁知道我是不是同类然后背叛了同伙呢？只要我被发现是Clark同时带有前科的话，我和易千音可以考虑重新换个职业了。但是私家侦探这个行业意外地挺适合我们两个的。”
“虽然这个城市是世界上Clark最密集的城市，但是并不是因为密集就会有话语权的。大多数的Clark基本做的是底层的工作的现象你也是有目共睹的吧。之前也和你说过了吧，公安这边依然奉行着‘优先审问Clark犯人’的原则。”
“话说多了，进行下一个委托。”
易千易说着，朝着公园门口走着，那里有一位正在等待的妇女，她收到了电话，等待着把她狗狗找来的人。
觉察到克拉丽丝并没有跟着他移动，易千易回头看着她。
“再不跟上以后就别跟着我。”
“是是是。”
克拉丽丝只能跟上。
对她而言，易千易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下一个委托是寻人的委托，委托人是来自南美洲，会说一些英语，经济状况看上去和易千易家没有什么差别。估计是因为钱不够才打算寻求易千侦探事务所来帮忙吧。
“三天前，你的弟弟就没有待在家里了。但是他会稳定地发来报平安的信息对吗？”
克拉丽丝听着委托人的话语然后做着笔记，委托人的口音让受到正统发音教学的克拉丽丝有点吃力。
委托人是一名在五年前从南美洲转移户籍到佛伦斯市的三十岁左右的女性，与她一起的是她的弟弟，小她十岁。
“是这样没错。但是他以前不会这样的，虽然很外向，但是绝对不会离开家里这么久。”
“嗯，我们会帮你找到的。”
克拉丽丝用力点着头，再多问了一些问题后，合上记事本。
“啊，我进去你弟弟房间一下。”已经在这个大厅走了一圈的易千易说着推开门走进去。
“这也太没礼貌了吧！”
“没有线索难不成你要怀着一腔热血找人啊，别傻了。噢居然这么多书啊。”
易千易转过头看向跟随过来的委托人。
“虽然空间狭小但是仍然放了很多书，克拉丽丝，记下来。”
“垃圾桶里面有购物清单，大概是一个星期内……，嗯，拿好。”
“你是他的上司吗？弟弟看的小说好像也有这样的情节。”
委托人小心翼翼地问克拉丽丝。
“虽然我也想，但是实际上他是我的上司。”
克拉丽丝一脸遗憾地回答。
“这位新人只能当吉祥物啦，脑子在这些地方稍微不太灵光，但是这些东西学久了自然就明白了。”
易千易头也不抬，索性趴下来，用鼻子嗅着东西。
“你的弟弟，为什么有Clark的气息。很微弱的样子，假如做出一个大胆且有点冒犯的猜想，你的弟弟是Clark没有错吧。”
克拉丽丝在委托人耳边翻译了一下。
委托人虽然很惊讶，但还是点点头。
“确实是这样，但是他实际上和平常人没有异常。”
“放心，我又不是公安。这种气息最多就是九代种的级别，对于公安来说基本与常人一样看待。”
“差不多就这样了吧，我们可以回去了。”
易千易说着，穿过走廊，穿好鞋子，推开门离开。
“他一直都是这样，请您谅解。”
克拉丽丝朝委托人点头示意并离开。
易千易很快就下了楼，但是克拉丽丝却好像问了点东西才下楼。
5
把克拉丽丝送回家并回到自己家已经很晚了，易千易拎着两个饭盒回到了家。
易千音优哉游哉地敲打着电脑，据她所说敲打电脑键盘有种弹钢琴的**，但是易千易并没有觉得像是有乐器在弹奏。
“真是少见呢，这年头愿意玩失踪的人多半是家庭问题吧。”
“管教不严吧，现在的青少年动不动就想着拯救世界，以为天下父母都不管了是吧。”
“我觉得我们两个有底气讨论这些才是真的有问题。”
易千音接过易千易递过来的发票，继续敲打电脑。
“我看看，嗯这个时间段确实出现了，买东西吃。”
屏幕中的少年非常谨慎地注意便利店的摄像头，他的嘴在嘟囔着，拿了几个盒饭，然后走去结账。
“在三十分钟后，他才被他楼下的摄像头拍到他上楼的影像。”
但是少年的家距离这个便利店只有十分钟的路程。
“看到没，手上没有盒饭了，他给人送东西吃去了。”
“那么突破口就是他失踪的那段时间。”
不过就凭这些线索，是没有办法找到这名少年的，易千易很清楚。
“查一下他的履历。”
很快，少年的资料被一股脑调了出来。
“有过前科，在他家的少管所蹲过一段时间，不过看他出来时候的照片好像过的不是很好，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
“他的房间很整齐，书摆得好好的，不像是会主动招惹人的人。”
“那么估计就是因为他的身份吧，强大的Clark不会去招惹，所以只能去找弱小的Clark去欺负。”
“所以呢？想报复社会？这几天的爆炸案，我觉得很有联系哦。”
易千音问着，旁边的猫咪在她身旁走过，留下银白色的脚印。
“不排除，但是我们没有证据说他会进去这样那样的组织。而且少管所的话，也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虽然两个人很想否定少年和爆炸案的关联，但是他最近的反常，却可能与这件事有关。
易千易打心里后悔接了这单事情。
“克拉丽丝呢？她好像也问了别的东西。”
在易千音的催促下，易千易有点不情愿地打了个电话给克拉丽丝。
“麻烦你配合一下克拉丽丝，她也是在这里工作的，这样子躲躲闪闪算什么？”
易千易白了一眼，走到房间里面，五分钟后走了出来。
“克拉丽丝用不知道什么聊天软件把信息发给你。”
当易千音将所有的聊天软件同时打开的一刹那，克拉丽丝就发过来两张图片。
“照片吗？什么时候的照片？”
“委托人在家里偷偷拍下来的，因为他的弟弟没有什么朋友，结果真的看到了所谓的朋友。所以在家楼下偷偷拍了两张照片。”
克拉丽丝用很快的速度回复道。
“都叫你不要小看人家，她也能想到你没想到的地方好不好。”
“啧。”
易千易不屑的咂了下嘴。
“现在进行人脸识别，不过需要一点时间。公安的东西果然好用，省时省力。”
“侧脸也行么？”
“虽然信息可能不会太全但是可以检测出个大概，最快估计明天就可以出结果。”
“那我可以准备去写作业了。”
易千易伸了个懒腰。
“记得早点睡觉哦，你昨天根本就没睡着对吧。”
“我怎么会睡着，只要有太阳，都不算事情。”
“这大概就是身份的诅咒？就像我没办法出门一样。”
易千音说着，把右手从电器插座上拿开，从易千易到家开始，她的右手就时不时地放在那里，右手食指与中指都绑着根铁丝，随时插入插座中。
用“充电”这样的话来形容是刚刚好的。
身份的诅咒么？易千易想着。
“更像是代价吧，作为存在在这里的代价。不是什么事情就能不易而获。”
要获得什么必须付出什么，这是一直以来的规则。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我觉得现在易你可以过去公安那边一趟了。”
是易千音打破了沉默。
“怎么了，我应该没有过去那边的需求。”
“我们这里的公安分局被炸了，克拉丽丝在里面。”
6
在易千易把克拉丽丝送回家之后便离开了，他的家里距离克拉丽丝家里是很远的。
亚细亚区是整个佛伦斯市最大面积的区，但并不意味着亚细亚区就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在这个基本按照资本主义社会运作方式的城市来说，占据主导的还是拥有富人最多的欧罗巴区与北美利坚区。这两个区占据了整个城市版块的西北边，环境是最好的。
自然对于普通人众多的亚细亚区来说是可望不可即的。
两个人住的地方过于遥远，以及碍于克拉丽丝的富人身份，接触方面就成为了问题之一。
所以两个人在约定的京都道上见面，京都道大阪道江户道所形成的等腰三角形日本区是整个亚细亚区最繁华的地段。
因此在这里见面也可以避人耳目。
确认易千易离开后，克拉丽丝重新出门，假如被他发现了，他能马上化身为克拉丽丝的妈妈一样不停地说教。
她走的是易千易离开的路，但是两者差了几十分钟的路程。
“佛伦斯市公安亚细亚分局。”
克拉丽丝在公安分局门口站了一会，她在等待一个人。
忍受了这个时段突然增多的游手好闲的人下流的目光许久，她终于等到了她约定的少女的到来。
半长不长的黑色头发，明亮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用唇膏随意抹一下的樱色嘴唇。
短袖白衬衫，随意绑的领带，黑色超短裤，黑色风衣。
和克拉丽丝前两天在机场看到的少女一模一样。
“克拉丽丝！久等啦!”
看见克拉丽丝的少女显得特别高兴，明明从公安大门出来的时候脸色还不太好来着。
“也不是等得很久啦，艾文。”
“什么事情这么急切来找我？我还没下班，可能还要再等等。”
“工作上的事情。”
“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打什么工呢，虽然我觉得你也不太需要这些东西，假如老板啥的不太像话我可以去帮忙。”
艾文笑嘻嘻地说着。
“我在一家私家侦探事务所里打工，委托人的弟弟失踪了。”
“并不打算报警让公安处理么，那这算是私事咯。”
“我觉得这件事情并不能算完整的私事，因为我怀疑会牵涉到昨天的爆炸案。”
克拉丽丝看着艾文的脸，一字一句地说着。
艾文转了转眼珠子。
“或许是巧合也说不定，因为对于整个爆炸案其实我们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一个人的失踪假如就这么简单地与这件事情挂钩那就不太讲道理啦。”
“那这些书你知道吗。”
克拉丽丝把手机拿出来，调取图片。
“这些书籍……你等等，跟我进一下公安。”
艾文拖着克拉丽丝的手走进公安里面。
“第一次进公安？”
“嗯……之前和易一起去过。”
“嗯？男朋友？”
“才不是！就是一起工作的人，应该说是朋友吧。”
克拉丽丝立马反驳。
“我也想要多一点的朋友呢，也没啥人认识。”
两个人这么说着，走近电梯，过了几分钟后，她们走到艾文的办公桌上。
“挺多这样的小玩偶的啊，估计是东京道那里的扭蛋机吧。”
“超可爱的！我就把他们一个个扭出来了。”
艾文像是炫耀一般向克拉丽丝介绍她的成果。
“结果就把多余的送给我了，我也不知道扔哪里好。”
后面传来深沉的男声，吓了克拉丽丝一跳。
“嗯？这不是希尔德医生的千金吗？怎么跑来这种地方？有啥碍眼的流氓需要解决？”
“千金？希尔德？”
看着艾文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阿尔伯特瞥了一眼这两个人。
“在整个丛林市富人阶层，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只要能结交希尔德医生，那么你能长命百岁。’大概是这样的话。”
“你爸爸是医院院长？”
“是外科医生啦。”
阿尔伯特朝艾文翻了个白眼，靠在她的办公桌上。
“大概就是那种所谓‘天才外科医生’的那种人吧。在年轻的时候已经扬名全球直到现在。对于像我这种整天接触Clark的公安人员来说这种人完全就是大救星，但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结识这样的人啊。毕竟人家也是上等阶层的人嘛。”
这句话挑衅的意味非常重，但是克拉丽丝并没有发话。
她在盯着阿尔伯特说话，像是想说些什么。
“阿尔伯特，要是没啥事情你可以走了。”
艾文没好气的打算送客。
“身份悬殊交往下去会很累的哦。无论是多好的朋友。”
阿尔伯特摆摆手，离开了艾文的办公桌，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他的嘴巴一直都不那么好使，下次我会注意的。”
“爸爸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应该？艾文愣了愣。
“回归正题，这样的书籍在之前的案件里面都有出现过。”
就在这时，克拉丽丝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
克拉丽丝走到一个角落，拿起手机。
“易？”
两人的交谈没有很久，只是过了一小阵子，克拉丽丝敲打着手机走到艾文身旁，然后把手机收起来。
这个时候艾文的手机响了，她摸出蓝牙耳机接通。
接着她的表情变了。
“克拉丽丝，我要去楼下拘留室一趟。你在这里等一下我。”
说完艾文跑出办公室，只留下克拉丽丝在办公室，她想了想，走出办公室，看了看拘留室位于的楼层部分，从楼梯走下去。
“嗨，什么情况？”
艾文逮住一名警员，问起话来。
“就是拘留所的一个普通人不知道怎么就全身发热，已经在拘留所释放了大量犯人。”
噢！见鬼！
艾文心中骂着，到达了事发地点。
双方已经进入对峙状态，持枪一方看似坚不可摧，实际上面对不断散发着高温的Clark面前只能说在做无用功，另外一边只有一名Clark属于能打的，看似不堪一击。
整栋公安大楼拘留室部分内部构造呈六边形状态，唯一的出口只有三个电梯井与一个逃生通道，都安排在这个六边形的正中央的走廊上，在走廊的两边，公安已经摆好阵型。
在艾文刚好赶到的时候，拘留所一方已经朝着竖起盾牌的公安一方发起冲击。
最前排的警员率先被击倒，留下了如同被烙铁烫伤的痕迹，双方人群混在一起，这名浑身发热的Clark几乎无人能挡，他裸露的上半身冒着热气，不仅能逼退警员，甚至能使人受伤。
“借开！”
艾文拉开一名名警员，直接冲在最前面。
这名Clark看见了艾文，几乎不做思考般，走到她眼前。
但是艾文根本就没看他一眼，她的右手抓着他的脖子，朝着里头扔过去。
“真是活见鬼了。”
阿尔伯特吸了一口凉气说道。
艾文每朝着拘留所楼层深处走一步，就有一个从拘留所里逃出来的犯人被扔回去。每个犯人受到的待遇几乎一样。
被像小孩子一样抓起来，然后被砸一下，扔回去。
被击倒的Clark重新爬起来，惊愕地看着这一切。
“你是谁？”
“cop.”
艾文看着他。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歇斯底里地，这名Clark冲上前，试图用他的热气使艾文屈服。
“尽我的职责。”
艾文抓住他的脸，把他抬起来，朝着拘留室的边栏砸过去。
“你们人类，已经只能靠这种手段来维持你们的统治吗！你们这群走狗！”
他叫骂着，身体变得更加通红。
艾文缓缓地走上前，突然脸色一变。
“快点离开！现在！”
她转过身大喊，结果给了这名Clark有机可乘，他紧紧地抱住艾文的腰部，将她钳制住。艾文一时之间没法挣脱开来。
“你，你就是他们的其中一员吧，假如你死了会怎么样？”
“假如就这样死了可不行。”
艾文攥紧了拳头，朝着他的脸部狠狠一拳，将这名发红得膨胀的Clark砸出大楼。
火光迸发，整个公安大楼被亮光包围。
艾文张开双臂，试图阻挡这一道火光。
7
“所以说克拉丽丝你都干了啥。这可是客户隐私客户隐私哦！客户在网上签了合同的！隐私合同！你这样把东西透露出去我们这个委托可就没了！”
“嘿。”
“那个条子叫啥，我可以找人抹了她的记忆，相关人员有谁，给个名单来。”
“你不觉得嗓音有点怪怪的么。”
“嗯？”
易千易回头，看见穿着克拉丽丝校服外套的艾文，除此之外她几乎没穿衣服、
“果然你过来的很急匆匆啊，首先确定衣服再确定身形，二话不说拉人走。标准的急切的男朋友形象。”
易千易松开手，这才定睛一看，克拉丽丝就在艾文旁边走着，穿着校服衬衣与校裙，两个人的身高有点接近，衣服也能凑合着穿。
他明明记得他是一把拉着克拉丽丝的手来着，或许是因为公安爆炸搞得光线其实不是那么足够的缘故，还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时不时地两眼模糊。使得易千易不得不多次眨眼来缓解这样的情况。
非常奇怪的状况，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状态在易千易身上回归了。
这种情况大概就是从他进入公安开始。
当他的视线投向克拉丽丝的时候，克拉丽丝也在看着他。
“意味深长的视线。”
总觉得两个人的视线如同对话一般，因此艾文吐槽了一句。
但是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反而让气氛更加安静下去。
“我负责，我的问题，你们两个就别冷战了好吗。假如这样破坏你们两个的感情那真是不好意思！”
艾文只好鞠躬道歉。
“关你什么事？主要是克拉丽丝的问题。”
传来易千易的声音，同时他也打了个哈欠。
“艾文你也只是被我牵连进来的而已。我应该向你道歉。”
“这样吗，不过看公安损毁成这样，我这样算不算开溜啊。”
艾文摸了摸脑袋。
“假如不是你把他扔到一边，损失估计会进一步扩大吧。”
“他？是携带炸弹的极端恐怖分子？没想到会在这里有啊。”
“并没有携带炸弹，这个人自己就是炸弹，我把他扔在一边，没想到他自己像是吃错药一样捂着肚子自爆了。”
易千易按着太阳穴，靠在墙上听着艾文的叙述。
“时间也不早了，我要负责送克拉丽丝回家，不然她爸爸肯定要对我问三问四了。”
“可能不会吧，爸爸今晚估计又不能回家了。”
克拉丽丝回头看着公安里面那一片狼藉的样子、
“那你们两个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我的衣服差不多有一半被烧毁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衣服。”
“说到这里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叫我艾文就可以了。”
“易千易。”
话音刚落，艾文兴奋地跳起来，让易千易不小心瞥见些奇怪的地方。
“你就是那个克拉丽丝口里反复说的那个易千易啊！”
“等等，什么叫反复念叨。”
克拉丽丝做出反对。
“那我话也放在这里了，艾文，这件事情还没有轮到公安插手的地步。克拉丽丝虽然是过来找你了但是并不意味着是我的决定，假如你愿意帮忙是欢迎的。插手就是夺人财路，你应该问问你的同事。”
艾文听完点了点头。
“不如约个时间，就明天如何？刚好这里被爆破，估计我能腾出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可以给出相关的信息，但是你们把这件事要有和我汇报的必要。”
既然和公安免不了关系的话，那就只能这样做了吧，易千易心里这么想着，点头答应。
而且他这次的收获远比了解到这次爆炸事件怎么发生的来得大。
但是他必须离开这里了，困意一次次侵袭着他的大脑。
于是在他点头答应后，他带着克拉丽丝离开了公安局。
“怎么一脸愁眉苦脸的？”
克拉丽丝来到易千易家门口，看见开门的易千易这样子，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脸。
“他不太适应星期六这个时候有人叫他。”
易千音端着杯咖啡站在易千易后面。
“现在是下午了哦，你是不是又熬夜了？”
“反正克拉丽丝你怎么说他也不会听的啦，我也不知道他晚上干些啥，反正他就是不肯睡觉。”
“反正也睡不着。然后就坐了一个早上。”
易千易耸了耸肩。
克拉丽丝大概能联想到易千易像僧侣一样静坐的样子，这就是他一般休息的样子。
“艾文已经到了，等了有一会了，因为易说不知道怎么去我才过来了。”
“一看就不是，整个丛林市哪个地方他不知道？一看就是不想去。”
易千音一语戳破易千易的企图。
“不太喜欢和公安打交道。”
易千易一直维持他那阴翳的表情走进了房间。
“克拉丽丝啊带易好好玩玩吧，难得的星期六。”
易千音把头埋进克拉丽丝的胸部上。
“假如不是你把地点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去到这个地方。”
克拉丽丝摸摸易千音的脑袋，望了望这个所谓的家，易千音身上的静电让她感到痒痒的。
“好！充电完毕！”
在易千易开门的瞬间，易千音跳开，装作认真喝咖啡的样子。
喂喂喂，你这个样子一看就没好事。易千易心里吐槽着说。
“和人约会还穿成这样。”
易千音给易千易翻了个白眼。
“这叫被公安同志叫出去喝茶。”
易千易穿着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黑色长裤，穿上学校规定的鞋子被克拉丽丝拉出门。
“看起来就像小孩子一样。”
“别老是晒太阳啊，下午两点钟的气温很高的。”
“让我晒一下，前几天一直在下雨。”
“那是一个星期前的时候了。”
看见易千易拿晒太阳这种借口不肯进去他们目的地所在的购物广场，克拉丽丝只能像哄孩子一样把易千易拉进去。
“到了到了，艾文说在这里看衣服。”
克拉丽丝看着手机来到了一家服装店。
“公安人员不都是穿什么西装么。”
“因为艾文和我们一样未成年，公安特地给她放行让她由自主选择衣服的自由。”
“啧，既然爱护未成年人就别让她进公安啊。”
“我也想说为啥公安里面会有一个未成年人当公安呢。”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这时在服装店的试衣间里，艾文穿着条很华美的晚礼服冲了出来。
“克拉丽丝你总算来啦！这件怎么样？”
当她看见易千易那仿佛见鬼的眼神，表情顿时微妙起来。
“公安同志好！”
易千易那阴翳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动，敬了个军礼。
“感觉背部被打折了。”
这就是结果。易千易几乎上半身都趴在桌子上，一边怀疑人生。
“哪里有！”
艾文红着脸，喝着茶饮。
“咖啡店里喝茶怕不是和这家店有仇。”
“再吵就朝你背部再来一下。”
“不好意思来晚了，刚刚去服装店帮了一下忙。”
克拉丽丝这时候才走过来。
“服装店没事吧，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只是衣服和架子被撞掉而已，你能把易扛过来也是非常了不起呢。”
这才是值得吐槽的事情吧！易千易心里这么吐槽着。
易千易看上去并不是非常的强壮，但是要真正扛起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么想着，易千易不知不觉中闭上了双眼，身边的两位少女聊起了天。
8
“我知道你很不喜欢和条子打交道，但是这个女人很成问题啊。”
真正意义上的把克拉丽丝送回家后，易千易做到了终于真正意义上的回家休息。
“我也知道很是问题。能把一个成年人扔到大老远的，多多少少身体构造是出现点别的东西的。”
“不是，恐怖的不是这个。”
易千音把电脑转向易千易。
“我调取了公安的摄像头。”
艾文把全身发红的Clark扔了回去。
“看到了吗？”
当然看到了，易千易看的一清二楚，他看得很仔细。
男人的身体由时不时冒火的高温状态变成了普通人的身体。
“这个男人很明显就不是真正的Clark，用一些取巧的方式获得了Clark的能力。但是居然被压制下去了。”
“能压制Clark的只有盖亚粒子了吧。”
“没有错，问题出在她的右手上。估计她本人就是一个人形自走盖亚粒子储存罐。”
“她是‘Clark Chain’。”
“用来钳制Clark的工具吗，不过看她的战斗力，哪里像是钳制了，分明就是暴打。”
名为易千零的猫跳上了桌子，但是很巧妙地避开了易千易，好像易千易有什么特别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似的。
“啧，不就沾了点她身上的粒子吗？”
“不不不，你没看见你的右手已经已经是满手粒子。”
“什么鬼，这个语气听起来像是我摸了满手猫屎一样。”
易千易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在易千音怀里撒娇的猫。
“看起来就是这样，你可以试试你能不能使用你的能力。”
不用易千音提醒，易千易也已经感受到了，从他离开公安开始就已经发觉到这样的问题了。
在他右侧的植物对他没有响应。
“大概什么时候才会消退。”
“不知道呢，大概一个小时以内，因为你触摸了她。以她为中心大概两米内你都会受到她的影响。根据距离远近你的能力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虽然说她的手臂是储存罐，但是是包不住盖亚粒子的，还是会有不同程度上的削弱。”
易千音说着按下了播放键。
艾文一拳把男人击飞。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这拳都堪称完美。
“然后就爆炸了，根据录像显示，这个人在被击飞的同时身体就开始急速膨胀，接着就在公安大楼外表爆炸了。Bong！的一声。”
易千音说着翘起了脚，同时绘声绘色地做着动作。
“这大概就是Clark试剂的通病吧，无论是药剂自身还是使用者自身而言，将双方作为消耗品来用，不过往往都是使用者撑不到药剂失效的那一刻。”
“那委托人的弟弟呢？我现在在怀疑他是不是服用了药剂。”
“正常人都应该接触不到药剂，进行这些买卖的只能是黑帮。一瓶药剂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珍贵。”
“这个爆炸的人的档案我查不到，整个丛林市没有他的一丝一毫的记录。这个人是偷渡过来的。”
易千易皱了皱眉头。
“既然是偷渡进丛林市的话，追查起来就会非常麻烦。什么时候进来，什么地方进来。每天都会有成以千计的偷渡客偷渡进丛林市，大部分都会被逮捕然后被遣送回中国大陆进行遣送处理。”
易千音挑了挑眉。
“那么到时候从药剂这条线索开始追查吧。总感觉又有些大新闻要出来。”
“因为这个世界越来越混乱了啊，最近的新闻都说了。世界经济不景气，地方战乱与动荡，来来回回都那几样事情。该发生在什么地方还是那几个地方。我原本以为丛林市这么扭曲的地方恐怖分子是不会出现的呢。”
“谁都有成为恐怖分子的可能，只是看这个地方都地够不够稳定罢了。这里几乎隔绝于世界，中产阶级占据了整个城市的大部分人口，下层民众像我们这样的正在逐步减少。就像上个世纪的经济发展一样快。”
“‘我们’就是这个社会不够稳定的隐患啊。”
易千音咧嘴一笑。
“总而言之，易你的任务，就是先和这个女条子打好关系，用什么方式我都不知道，懂没。”
“懂了懂了。”
“你到底懂些什么啊，居然还说起梦话来了。”
易千易好不容易将眼睛撑开一条缝，艾文坐在他左侧，克拉丽丝坐在他右侧。并不是一个令人高兴的位置，不过既然是圆桌那么会有这样的安排也是无可厚非的。
两个人看样子正在讨论些什么东西，估计是昨天交代的东西吧，啊，好想再睡一会。
等等！为什么我会睡着？
猛然意识到一些发生在身上的事情的易千易陷入了混乱状态中。
“啊！”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猛然起身。
“干嘛啊！吓人一跳吗！”
艾文也被吓到了，朝他挥舞着拳头。
而在他左边的克拉丽丝则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喂喂喂你这个笑容看起来好像我妈……有那么令人感动吗？
骗人的吧，真的睡着了。
易千易总觉得自己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似的，硬要说的话那种感觉就像是贞操被夺去的感觉。昨天仅仅只是困倦而已，今天在艾文面前直接睡着了。
“你没事吧。睡一觉姑且能让你的黑眼圈少一层呢。怎么看起来你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呢。”
“你不懂。这是坚持的美德。”
易千易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艾文。
“好了好了，易，刚才我们讨论一下这次的委托，你有没有兴趣听一下？”
就算说没有兴趣，眼前的两名少女还是会说的。易千易只能点点头。
“嗯我们调查了委托人的弟弟，他在书架上面摆放的书籍，在一年前发生的爆炸案的肇事者的家里也发现了一模一样的书籍摆放和数量。那么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的失踪和上一年发生的爆炸案是有关联的，属于恐怖袭击的预热。”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么，要是不知道他在哪里的话那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我早上特地和阿尔伯特去拜访了一下相关能提供情报的人。”
易千易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冷眼看着他们三个的男人，应该那就是阿尔伯特。
“他说这样的书籍，估计是源自于一个公安正在调查的已经分裂了的宗教团体。”
“这些书籍基本都是些启蒙思想文艺复兴的书籍吧，基本都是些涉及政治思想的玩意，怎么就和宗教团体有关系了。”
“这些书籍是有解读方法的，不过公安还没掌握到确切的解读方式，这些书籍属于目录。”
“也就是说委托人的弟弟加入了这个宗教。”
易千易点点头。
“但是又不是，因为这个宗教今年发生了分裂。在他们的主教去世后开始发生了分裂。所以我怀疑你们委托人的弟弟加入的是那个分离出来的教派。”
“这个教派分离出来后沿用原教派大部分的东西，但是教义已经发生了大部分的变化。”
克拉丽丝补充道。
“不管这个教义到底在说什么。总之就一句话，维护Clark的利益。”
易千易听了噗嗤笑了。
“那还真是一个激进的团体呢。那看来就是要对政治家下手了啊。”
“不只是对着政治家下手哦。而是对整个国家的达官显贵下手，资本流动的社会，政治家也是资本下手的对象。”
“克拉丽丝你也是操控资本流动的一份子哦，虽然希尔德先生并不会过多的参与到资本流动这种事情，但是你们家也是属于上流社会的一份子。而且整个圣乔治医院大家都知道吧，本质上就是大资本家之间互相操控的棋子。”
克拉丽丝听完立马哭丧着脸，看上去非常可爱。
“那么你们讨论了这么久，结果还是没有一点收获。”
阿尔伯特把拳头放在艾文的脑袋上摩擦。
“你怎么跑出来了！很痛的喂！”
“当然是监督你啊，上头对你很重视，我也只能像个幼儿园阿姨盯着你啊。要排查你在哪里其实也没有多难。”
随后阿尔伯特目光投向了克拉丽丝，但是没有把视线放在易千易身上。
“大小姐你的交友范围可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啊。”
“你什么意思啊。”
完全无视艾文的抗议，阿尔伯特继续对着克拉丽丝说着。
“这种兼职其实可以换换的，就这么热爱发掘别人的丑事吗，这种事情应该给热爱的人来做，比如这位Clark。”
这才将视线放在易千易身上。
“其实这件事情我就在听他们说话而已。”
易千易说完，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这件事情我基本没有参与的空间，你也不能硬说Clark有份参与到这件事情吧。”
“不过这件事确实和Clark挂上了钩不是么。我是说现在一旦有恶劣破坏事件，总有Clark在里面或多或少的参与。”
易千易耸了耸肩。
“反正无论有没有Clark的参与，里面必然会有人类在里面。破坏事件终归是‘人为’。”
“你对现在人类对于Clark的看法总是颇有微词。”
“因为大家都是人类。不过是因为有没有超能力的缘故将人区分开来罢了，罪犯的产生必然是源于社会，但是不去改善社会而去怪罪于市民那算什么。公安的职责不就是保护市民的安全吗。”
易千易心里默默地为艾文竖了个大拇指。
“警察梦吗，听起来是挺有趣的。”
阿尔伯特想了想，没有把要说的下一句话吐出来。
“Clark完全能和正常人一样相处啊，大家不都是人类吗。”
克拉丽丝说道。
“人类是具有排外的反应的，人类其实没有接受好Clark的存在，更进一步说Clark的诞生对于人类来讲完全是一种灾害。”
“要是能阻止在六十多年的陨石袭击的话，Clark也就不会出现了。很可惜人类阻止不了。那么人类必须与这件事情的产物相适应，听到了吗，人类至上主义者。”
“要么等着人类被Clark同化，要么做出行动。你们终归只是这一段时代的产物罢了。”
“万一这是一种进化呢。”
阿尔伯特陷入了沉默。
“时候不早了克拉丽丝，我们走吧。”
易千易挤出笑容，起身离开。
9
“易去哪里了？”
在厨房忙碌的克拉丽丝问道，易千易家里的厨房非常干净，让她使用起来非常舒心。但是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这两个人几乎没好好地利用这个厨房。
“你就不用管他啦，他估计去抓人了。”
“他其实啥都没有参与啊，只是负责接受了委托。”
易千音将转椅转向克拉丽丝。
“我觉得吧，易是想让你好好工作一会的，虽然他没想到自己的确啥事情都没干。”
“这件事情上不到两天就得出结果了，太快了。”
克拉丽丝拿抹布擦了擦手，从冰箱拿出两杯果汁走出来。
“因为这件事和一年前的事故有关，我们两个都注意到了所以大概明白是个什么情况。因此要找人也不会太难。很简单的来说，我整合信息，易负责行动。”
“当然了，克拉丽丝你和那个叫艾文的女人收集到的信息都有用。”
“我还是没有听懂。”
克拉丽丝还是摇了摇头。
“怎么说，你看吧。”
易千音从电脑调出了一张照片。
“这就是一年前车站恐怖袭击案的罪魁祸首，被当场抓获，嘛，那个时候我才正式和公安达成合作。同时这个人也是导致原来的那个宗教分裂的主事人。”
这是一个样子看上去无法判断出来是个做什么的人，易千音调出好几张照片，他几乎就这个表情，没有变过。
“顺带一提，虽然他是七代种的Clark。但是当初把他抓住几乎葬送了一队的警员，后来用了一点别的办法搞定他。你看到他的时候自己注意安全。”
“能搞定他的话只有更高阶的Clark，那时候艾文还没来，那肯定就是易了吧。”
“Bingo。”
这个时候，家里的银猫易千零嗷地叫了一声。
“事情就是这样的，然后我调查了有关他周围人的消费记录，估计是因为被抓入狱了，他就把大部分的指挥权交给了比他很信任的手下，就是电脑上的人，最近的爆炸案指不定都是他在操控的。”
“接着我就查出他的手下这一年来购买的房产。在南美区和亚细亚区都有好几套物业，基本与他有关系。然后我和易就大致推断目标人物就在南美区。”
“好厉害。”
克拉丽丝两眼放光，鼓起掌来。
“不过也有可能扑了个空，但是几率不大。”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入侵公安的信息网络，里面有个叫卧底日记那样的东西，看起来就像写小说一样精彩。根据日期进行分析判断。”
眼前的电脑天才易千音这么讲着，继续敲打着键盘。
“接下来只要看好易的表演就好了。啊，对了多加一对筷子。”
就在两位少女正在讨论的时候，易千易已经到了易千音所说的居民楼。
他手上捧着一束花，绕着居民楼转了一圈，每走几步朝着附近的泥土插上一支，这个居民楼附近环境保护得不错，他很满意。
接着面对居民楼的电子锁，他拿出手机轻轻碰一下门就开了。
易千音的杰作。
易千易从来不会过问易千音会给他整出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反正易千音不会坑害他就是了。理那么多干什么呢。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目的地，目的地所在的门紧闭着，不清楚里面到底有没有人。易千易抓住门把手，整个右手长出树枝钻入门锁里面，轻轻地把锁一开。
推门而入，整个公寓没有什么家具，有五个人正在打坐，看见易千易露出惊愕的神情。
“迈克。你姐姐叫我带你回家。”
躲开了从斜对面飞过来的一把菜刀。看来就是没办法好好商量了。易千易心里想着。
“你也是Clark对吧，为什么要抓我们！”
“安啦，我不是说了吗。有话好好说，不要着急。”
易千易缓缓地后退一步，退回到玄关的位置。
在正对面的人准备摸出手枪前，易千易的玫瑰花起了效果，数以百计的玫瑰花枝条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缠住了眼前的五个人，将他们举起来。
“别小看了我们啊！”
其中一个人全身上下爆发出玻璃尖刺，让自己变得像刺猬一样挣脱了玫瑰花的束缚，冲向易千易。
让他感到高兴的是，易千易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他非常轻易地就抱住了他，只要他愿意，易千易会当场毙命。
这么想着，他决定将身上的尖刺再伸长一点。
伸长是伸长了，他这才决定抬头一看，他什么时候抱着一个木头？
没来得及有别的反应，易千易顺手从电视机旁边拿起一樽酒瓶随意地一砸。
“好，下一个，还有谁有意见。”
虽然语气轻松，但是看易千易那阴翳的脸和已经倒下的同伴，没人敢回应。
没人回答，但是他们都在努力地挣开玫瑰花枝条的束缚。
就在他们挣扎的时候，易千易走向了迈克，一个手刀将他击晕，将他扛在肩膀上，同时将在他身边的包拿起来，离开这间公寓。
“加油，半个小时后公安会过来的。”
他这么说着，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个家。
“玻璃能力者，很罕见啊，不过因为是七代种，只能用出这样的水准。”
易千音捧着碗坐在办公椅上一边喝汤一边看着电脑。
“把那些人交给公安不会有生命危险么？”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假如站在他们背后的势力有钱的话，估计就能好吃好喝参观一下监狱就出来了，这种案例多了去了。”
克拉丽丝看向易千易，他面无表情地在饭桌上吃饭，同时坐在他旁边的迈克一脸无精打采。连饭都不肯吃一口。
“他这样子没事吧。”
克拉丽丝用手肘顶了顶易千易。
“他被附体了。现在是进入抵抗状态。”
“附体？”
“Clark本质上就是原生代形体破裂进入人体内形成的。这些破裂的原生代器官会寄宿在人体表面上，就像纹身一样。你看过我的，在背部。”
克拉丽丝看过易千易的背部，根据形状只知道是植物，但是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植物。
“高阶的Clark可以通过将体内的原生代器官再次破裂附身在低阶的Clark身上，从而获取对低阶Clark的身体操控权。但是这种事情无异于自损武功，分离出来的原生代器官难以重新回来，极有可能重新寻找宿主。”
“怎么样才能解除？”
易千易面无表情地吃完最后一口饭。
站起来，用左手掐住迈克的脖子。
迈克起初不断地反抗，他哭喊着又踢又打，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易千易将左臂植物化，变得像家门外的大树一样，将迈克的大半部分身体控制住。
不一会儿，迈克的面色发青，翻起了白眼。
“易，他就要死了！停手！”
“等等。”
就在易千易说完的时候，迈克的嘴巴中爬出了一坨半液体化的不明物质，从易千易的左臂上爬来。
不明物质很明显注意到克拉丽丝的存在，它变作蛇状，朝着克拉丽丝的面部袭击过去。
“哟吼！”
随着易千音的欢呼声，不明物质刚起步冲刺不到半米，就撞进了家里的银猫抱着的瓶子里面。
银猫轻盈落地，拿爪子扣住瓶口。
易千易的左手臂已经恢复原状，刚才的植物化已经消退，多出来的植物组织逐渐枯萎萎缩，然后化成灰消散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随着门把柄的转动声，委托人打了声招呼，走进家里。
门并没有被锁上。
“天呐！我的弟弟！”
看到弟弟这幅样子。委托人立马大惊小叫起来，伴杂着浓重的口音，克拉丽丝只能走上前去交谈。
“他们在说啥。英语吗？”
易千音跳下椅子，小声问道。
“你会听不懂？日语本身就夹杂着英语啊。”
“一边去，日语里面夹杂的英语只是一部分，那个女的都不知道从哪个大洲过来的，克拉丽丝能听懂真是太了不起了，以后请她做翻译就好了。”
“你忘了她是大小姐吗？大小姐会和我们受过的教育一样吗。”
“那也是喔，你这种不知道啥时候创办的三流野鸡高中和她的贵族学院完全不同。”
“你们两个安静点，我快听不懂了。”
克拉丽丝满脸通红地转过去继续听委托人罗里吧嗦。
易千易悄悄地用手比划了几下，意思大概是「你让克拉丽丝编了什么理由？」
「我说他被卷入了邪恶组织威胁。受到了拷打，你救他回来。」
「好理由。」易千易竖了个大拇指。
「总觉得我们才是那个恐怖组织吧。」
「别管那么多。」
正当两个人比手画脚的同时，克拉丽丝转过身来，满脸笑容。
看来是很顺利的交代完事情了，克拉丽丝很高兴，她第一次独立地完成了委托。
易千音很高兴，又有钱入账了。
易千易也很高兴，原因不明。
这个时候，迈克终于能站起来了，易千易掐着他脖子时候几乎是有将他致死的打算。能站起来完全依仗了他身为Clark强大的生命力。
他露出友善的微笑，握了握易千易的手，然后拿上他的肩包。
“需要送你一下吗。”
听见易千易的话语，委托人不解地歪了歪头，她并没有听懂易千易的中文，佛伦斯市的官方语言是中文与英文，住在这里的居民只需要明白其中之一就行。
克拉丽丝走上前翻译了一下，委托人笑着摆摆手，拉着她刚刚才恢复过来的弟弟走出门。
“话是这么说，易你也要过去送客啊。”
克拉丽丝催促着易千易，把他推出门外，易千易极其不情愿地走了几步。
他目送着姐弟俩走进电梯，姐姐笑得很开心，弟弟虽然无精打采的，但是面带笑容看着姐姐。
挺温馨的，这种亲情，这大概就是家人吧。
他这么想着，决定转头。
直到他看见迈克从他的肩包里拿出手枪。
“等等！”
易千易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电梯，然而电梯门缓缓地关上了。他奋力地将电梯门拉开，整个电梯井传来一阵阵枪声和尖叫声。
他咽了一口口水。
然后他抬头，看见电梯旁边是有一个窗户的。
一跃而下，不带任何犹豫，尽管这里是十一楼。
双脚着地，易千易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爬起来，跄跄咧咧地走进小区大堂。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
迈克拿着手枪，使劲地按着扳机，他的眼神空洞而无光。
“为了，Clark的未来。”
他这么对着易千易说着，轻轻地微笑起来。
然后。
他重新看向他的姐姐，突然像婴儿一样哭起来。
他跪下来，看着眼前的尸体，开始哭泣他姐姐的死亡。
他哭的是如此的撕心裂肺，以至于易千易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他的手笔，但是他现在已经被关进去了。
易千易这么暗示着自己。
大堂的门，被推开了。
10
“小易啊，发生了什么？”
是房东太太，她拿着一个菜篮子，看见易千易才出声招呼。
“别过来！”
易千易刚想阻止她，但是她已经看到了尸体，吓得她将手中的菜篮子扔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居民楼门外，一辆辆宣传用的汽车驶过这里。
易千易记得，易千音提过，这是某个政治家在为宣传造势的活动。
接着迈克就趁着以前一般分神的一刹那，起身，冲向那群车。
“你给我等一下！”
已经大感不妙的易千易赶紧跟上，但是迈克的步伐更快，直接冲出了门外。
“他服用了药剂！”
他要自爆！已经明白了这一点的易千易只能大喊后抱住房东太太。
迈克的身体开始发红，开始变得臃肿。
他跳了起来，用着人类想象不到的高度，扑向在车队中间的那一辆车，在车的顶端，在电视上经常看到的那位议员正在说着话。
但是他飞不到那个距离。
他摔在地上，倒在路边，车队缓缓驶过，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
他们都听见的易千易的声音，但是都没有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
议员也注意到这个人了，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事情，面色苍白。
迈克爬起来，面色苍白地走过去，摇摇晃晃，他拍了拍自己，像是触动什么开关一样。
他拍了好几次，像是很疑惑为什么不奏效。
然后爆炸了。
迈克自己像是携带了炸弹一样爆炸了，没有任何痕迹般消失在易千易面前。
另外一边。
在易千易跳下去的同时，在电梯旁边的楼梯，走出来一位快递员，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走向易千易的家里。
“你好，你的快递。”
开门的是克拉丽丝，她疑惑地看着易千音。
这时她听到了里面的滴答声。
易千音跳了起来，在距离门只有五步路的地方冲过来。
她的速度太快了，克拉丽丝根本看不清她的速度。
易千音推开克拉丽丝，将一只脚放在快递员两腿之间，右手顶起快递员的下巴，将他击飞在起来。同时从易千易家里的地板，出现了一团和从迈克吐出的不明物质一样颜色的液体状物质，将快递员的两手包裹起来。
在易千音的头上开始闪起了电火花。
“是谁派你来的！”
“笑一个。”
快递员狰狞地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整栋楼开始动摇起来，克拉丽丝没有站稳，跌坐在地上。
包裹着快递员双手的物质已经重新回到地板里面去，快递员的手已经没有了。在他手上的炸弹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递员发出了极其恐怖的尖叫声。
尖锐而恐怖，令人印象深刻。
他的两只手就在易千音的办公桌上，还捧着那盒快递，只是再也听不到滴答声了。
克拉丽丝从没见过脸色如此铁青的易千音。
假如她到楼下的话，也能看到脸色变得铁青的易千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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