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知道‘禹’吗…..还有那个年轻人…好像叫…嬴政吧…..”
…….
“是吗….他们已经不在了啊……这人类理解下的世界……”
…….
“他们的愿望实现了吗……真是单纯啊….像孩子一样……”
…….
“呐，你真的没有愿望….吗？”
……..
在凳子上惊醒的神父看着阳光挤进房间，不动声色的照在手上。平时神父是不睡午觉的，不过刚才打盹也是不小心睡着。这几天都是半夜惊醒，即便是他也觉得疲倦了吧。
“又要开始诱惑我了吗…..明明是个可悲的工具罢了。连午觉也不放过吗？不过也要不了几天了吧。”
神父暗自想着，Assassin从阴影中出现。
“发动吧，差不多是时候了。”
红衣女子似乎没听见，在阴影中一动不动。
“是”
过了许久才回答。
虽然神父本身也是深藏不露的魔术使，但是在产业区布下的魔法阵也主要靠Assassin的帮助。那种魔法阵不需要太多的技巧，与其说是精妙，不如说是野蛮。就像疯狂蔓延的吸血植物，一旦释放，就将猎物吸食殆尽。不同的是，那些“藤蔓”不需要水和阳光，而需要魔力滋养。当然，“主人”允许之前它们只能靠主人提供的魔力生长。一旦主人下令，它们就会像野兽一样捕食猎物。不过野兽渴望的是生肉和鲜血，而它们则吞噬人的精神性存在，或者说“灵魂”。这似乎没有野兽撕扯猎物那般野蛮，但从另一种角度看，或许更加凶残。
这次行动是圣堂教会最高层秘密委派他来的，魔法阵的设置方法也是直接以印刻的形式暂时交给他。这种魔法阵神父他之前也没见过，有点类似中国古代的“蛊术”，但显然凶残的多。魔法阵本身就像是“蛊虫”的温床，让它们成长。但是幼年的“蛊虫”吸收不了精纯魔力，因此在移入魔法阵之前需要“阵外培养”。而精神中含有含有杂质的“人”就是理想的对象。之前接连失踪的混混们就是被抓来充当“温床”。度过幼年期向魔法阵转移的时候出了些差错，有几只跑了。大概前两天死因不明的女子就是被饥饿的蛊虫吸食尽了灵魂。等“蛊虫”进入魔法阵之后，神父需要做的就是提供魔法阵所需的魔力。不过魔法阵发动之后那些“蛊虫”就会自己觅食，也就不需要供给魔力了。下午30多名死者就是第一批猎物。大概“蛊虫们”饿的很久了吧，死亡人数超出神父的预想。不过之后放任不管的话会有更多死者吧。
……
……
2053/10/30
“切，这种东西还真恶心啊。”
战印低声骂着，手中的火属性魔法接连释放。他跟秦牧说要回政府大楼，其实是找个借口。此时他正在产业区清理那些“蛊虫”。当时发现魔法阵的时候就感觉到异样，因此也没敢贸然破阵。现在看来果然是棘手。“蛊虫”本身并不难处理，关键数量众多，四散逃跑很难一网打尽。一旦有所残留，成熟之后可能还会造成死亡。对此赵印决不允许。
最困难的还不在于“蛊虫”。事件发生后各大媒体记者蜂拥而至，赵印还得小心被人发现。面具也没戴，不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火属性魔法对“蛊虫”似乎很有效，看着在火焰中逐渐萎缩的魔力构成物，赵印面色狰狞。
之所以没让秦牧跟来，大概也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幅样子吧。愤怒压过理性说明自己还不成熟。
…….
秦牧和Lancer在“阑珊处”闲逛等着赵印。天似乎又要阴了，或许是错觉吧，他感觉路人们行色匆匆。到了4点半光景，两人走累了，到一家茶馆休息。之前和Rider来过这里，感觉不错。扶着传统的木质扶手，二人上了二楼。
电视上似乎所有台都在转播有关这起事件的报道，像素州这样的城市恐怕从没有得到过这般关注吧。二楼客人比一楼多一些，都面色沉重。上次来的时候大家都有说有笑的，今天却都沉默不语，低头听着报道，间或喝口已经凉了的茶。电视冷静客观的声音有条不紊的叩击着人们的心，这场灾难对习惯了平凡幸福生活的素州人来说，除了悲痛，大概还有一种不现实感吧。
不知是谁换了个台，结果只不过是用另一种声音叙说悲剧。秦牧和Lancer也不由得感觉沉重起来，默默喝着花茶。这几天在赵印那没少喝花茶，对于那种内敛于苦涩的香气，秦牧逐渐喜欢起来。
“现在插播一条消息。为了市民的安全，素州市市政厅发布宵禁通报，即日起晚上7点之后禁止出行，希望市民们理解。再重复一遍，为了……”
客人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面面相觑中愕然取代了悲痛。宵禁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与其说是太过突然，不如说是前所未料。对于没有危机意识的素州人来说，大概这就像听权威数学家说“1+1并不等于2”那样吧。
此时已经过了5点。看向窗外，面无表情的阴云延伸到视线尽头。谁都知道那乌云背后是澄蓝天空，但是人类只能在穹顶之下生活吧，因此只能接受这份阴郁。
“这次会下雨吗？”秦牧暗想。他又想起前几天的那场雨，以及看着窗外的雨默默喝茶的远坂汐。
“她爱喝什么茶来着？大概…是红茶吧。”怎么又想起她了呢。当时还想着以后还会回去，现在想来太天真了。这几天她都想些什么呢？那天她说要去Cater据点，应该安全回来了吧？不过也轮不着自己担心她吧，毕竟一直都是她在照顾自己。那短暂的几天，真的有些怀念啊。
不过自己不可能再回去。决定跟随赵印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了，要让她看到自己的成长。不过成长意味着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总之那就是所谓男子汉的决意吧。
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在桌子上震动起来，险些掉到地上。打开看是赵印发的微信。
“今晚八点进攻Caster据点，你直接过去，到那会和。”
“还真是惜字如金啊…..”
秦牧对于赵印这种过分的言简意赅不能说是习惯，只能是无可奈何。看起来政府那边事挺多啊。秦牧突然觉得刚才那个宵禁通报就是赵印的手笔。不过也是猜测罢了，政治上的事自己一窍不通，赵印也从没打算说明。
之后的两个多小时也没好去处，看来只能在茶馆打发时间。秦牧喝着茶努力思考着今晚的战斗，凭直觉他感觉这场战斗非同寻常。既然这样的话，远坂汐可能也会出现。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全力以赴了。
…..
……
“Berserker已经退场了啊……”
“我觉得苏晴的话基本可信。毕竟她还给了我一枚令咒呢。”
“剩下Saber、Lancer、Rider和Assassin吗….”
Caster陷入思索。Assassin是铁定的敌人。Rider和Lancer都未曾谋面，Saber的话倒是接触过，不过是敌对立场…看来拓展新盟友很不容易啊。
Caster听到新闻后马上就叫Archer和周光来了二层平房。当然平房里没有电视，Caster是用的破旧收音机听的广播。那收音机并不是那天霍同装成旧电器回收者的成果，破烂到那种程度估计都称不上“旧”了吧。非要说明来历，是霍同捡的。Caster说对电器感兴趣，霍同就想着随便弄一个让他过过瘾。不过居然能修好，霍同只能认为眼前看着满地零件两眼放光的大叔“非人哉”。硬要说的话也的确不是“人”啊。总之从此之后这寒酸的平房就凭借着细小的天线与世界接轨。
虽然来过一次，但周光总感觉与上次来的时候有那里不一样。这倒不是他的错觉，准确说来是比上次更乱了。之前的空酒瓶子仍然养尊处优地横卧在原地，只是周围多了些电器零件，因而显得更加凌乱不堪。自从Caster成功修好收音机，霍同就不时捡一些报废电器回来，说是让Caster开心。实际上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如果修好的话应该就能当成旧电器卖了，虽然卖不上价，但对穷酸的自己来说也是一大财源啊。
这些Caster不知道，他倒是对这个徒弟挺满意。
“Saber的话，苏晴说不像坏人。”周光补充道。
那天苏晴给Archer令咒的时候除了Assassin的事，还提了些建议。不过下午才有远坂汐到晴园找她的事，当时她对于远坂汐还不能完全相信。
“嗯…..”Caster对于那天晚上穿着华美的女剑士印象挺深。当时她一下子吸引箭矢射向自己并巧妙化解，从而给Berserker创造出战机，出乎Caster地意料。但总感觉她的能力还有所保留。
“但是Lancer和Rider完全不清楚啊。如果被神父骗了的话….”周光再次意识到局面的严峻。
这些Caster当然考虑到了。比起这些，他最疑惑的是神父的动机。之前也跟他们说过，自己之所以响应召唤是要终结这不合理的战争。但是现在看来圣杯战争本身并不是最终目的。自己那个时代也是一样，有些战争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自己所谓攻城守御之术充其量左右一城一池之得失，但是有些东西再坚固的城墙也无法抵挡。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自己的无力心情。眼下的圣杯战争也逐渐在脱离控制吧。
“现在插播一条消息。为了市民的安全，素州市市政厅发布宵禁通报，即日起晚上7点之后禁止出行，希望市民们理解。再重复一遍，为了……”
Caster打开破烂收音机，大概是想驱赶烦躁心绪吧。
“这…..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我在素州长这么大，连政府通告都没见过，更别说宵禁了。”周光的诧异在4人中恐怕是最大的。
“今晚你们别回去了。小子，赶紧腾间屋子。”
“哦…”霍同一脸纳闷，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然后陷入尴尬。倒不是没有多余的屋子，而是那些屋子实在不适合人类居住。
“这个….”霍同搓着手。
“没事，我们在厅里坐着就行。”看出了霍同的尴尬，周光爽朗地回答。他明白Caster的意思，恐怕是对方跟政府牵连。突然宵禁也太无厘头，但是如果是掩藏晚上的什么行动的话，恐怕是最安全的策略吧。若说素州城里有什么事值得这样大动干戈，也只有圣杯战争了吧。
收音机也和电视一样，所有的频道都围绕着今天的死亡事件。听了一会，Caster关了电源。4人望向窗外，灰色天空明暗不均，像地毯一样铺向远方。东边的天际隐约可见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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