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逆十字会”的第三席吧。”少女挣扎着问向男人。
男人惊讶地抬抬眉头,然后双手背负,用着从容不迫的口吻说道:“不错,我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个看到知道敌对方成员身份的‘圣女’,果然——你是怪异的。”
“没错,我就是第三席。那又怎么样呢?知道我会有用吗?就算是知道了我是谁,你难道还能立刻想出对付我的方法吗?”
没错,即便是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无法做出任何的对策。
这个男人之前只不过是在玩罢了。即便是在一人之军还是身为“圣女”的时候,对上这个男人也没有胜利的机会。最多只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更何况现在,一人之军只是个被夺取名字与大部分能力的落魄魔术师罢了。
一人之军看了看自己残破的衣服,心里浮现出对早上那个差点感觉到她奇特之处的女孩的抱歉——她不仅把衣服弄成这幅样子,估计还不能把衣服还给她了。
“一人之军啊……嗯,神的诅咒果然厉害,就连是我都无法在记起你的名字,这是最后最后的忠告了,呃,或许还会有个最后最后最后的忠告,哈哈——投降吧,把‘剑’交出来。”
不要。
女孩用着坚定而倔强的眼神牢牢地盯着男人,即便是无法战胜他,但是她也有她的坚持。
“唉。”男人轻叹了声,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然后将魔力灌入右腿,在皮肤的表面形成网状结构。
那青色的光芒即使透过漆黑的裤管也能被看得清清楚楚。
然后那右腿就轻轻踢在一人之军的腹部,看似绵软无力。
但是在下一刻,一人之军的身体便化作一道箭矢飞快地向后退去,重重地撞击在铁制的栏杆上。栏杆在一瞬间就被强大的冲击力扭曲,一人之军的脊椎发出悲痛的呻~吟声,巨大的痛苦让一人之军的口中不禁发出一声闷哼,口腔早已被鲜血的味道所麻痹。漆黑的头发沾着汗水与血水凌乱地披散着,部分黏在额前,将女孩的视线完全被遮挡。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腹部和背部火辣辣的烧痛感,让她还未完全起身便又无力地倒在地上。尝试了好几次,直到男人快要走到她的面前她依旧无法站起来,哪怕是用手撑着地都做不到。
还差一点儿时间,再过一分钟,不死身的“祝福”就可以完全修复骨骼,只要能源还够的话。一人之军默默计算着时间。
但是,这样的话一定会死。在这一分钟中之内,这个男人足以把这一分钟变成一辈子。
一人之军再次调动起有些枯竭的魔力,黄金色的电流再度闪耀在她的身体四周,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被这魔力构建的虚幻的电流加热至扭曲的地步。
但是这还不够,一人之军银牙紧咬,黄金的电流在魔力的驱动下再次暴涨。
“呦呦呦,你是发疯了吗?你的天象操控应该还没有准备好吧,提前强行使用的话,就凭你现在的魔力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你可是会死的。”
这个人已经疯了。
男人摇摇头,借助魔力急速向后退去,避免被女孩的魔力电流击中。
她毕竟是前圣女,在还是圣女的时候,两者的力量就是同级的。即便是在被神抛弃的现在,眼前这个被誉为当代的“耶稣”,人间的“弥赛亚”,第二个“先知”的女孩,魔力中蕴藏的神圣意志还是十分浓厚的。
哪怕是已经成为逆十字会第三席的他,也无法面对她的攻击而无动于衷。
天空之中,漆墨如黑的乌云卷集汇聚在这座城市的上空,以超越常识的方式产生并聚集,即便是最为前端的大气学者也要迷惑于这无中生有的奇迹。
作为敌对方的第三席自然知道这怪异的情况的缘由。
那是当这个女孩还在中东的圣地时,所有生活在沙漠中或是其他极度缺水的土地上的人民,对于雨水的渴望、对于清爽世界的希冀、不想被渴死的诉求借由神灵的力量,在那位侍奉神灵的少女身上具现化的超常之术。
根据使用者心愿而导致的物质界的扭曲,以天象改变的形式而存在的大奇迹。
今日,纵使是以戴罪之身,因一己私欲而呼唤而来的奇迹,天象操控的能力依旧是令人深感震撼的能够扭曲世界的奇迹之术。
天空越来越低沉,感觉就像是天地快要连接在一起一样。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象的变化,然后将魔力灌注在眼球上,防止双眼被一人之军身上的电光灼伤。
这样的遭遇让身为逆十字会第三席的男人不禁感叹,作为罪恶一方无论何时始终占据不利地位。
所有邪恶终将被无敌的正义所击败。
而在男人的对面,通过燃烧所有的魔力来争取“不死身”生效的一人之军也渐渐恢复,最后用手拉着栏杆,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
即便是作为敌人的他也不禁佩服对方的果断与毅力,为她的美丽所深深折服。
之前的战斗已经让她身上的衣服破烂得不成样子:一边的袖子已经没有,留下带着暴力之美的撕裂口,露出洁白的肌肤,却又在鲜血的淋漓之下呈现出妖异的美。
T恤的下摆上都是尘土与鲜血混杂的痕迹,露出比列工整的人鱼线,纤细的腰肢感觉轻碰就会被折断。
裤子也是一副惨烈的模样,好好的七分裤一边的裤脚变成了五分,同时开了大大小小好多个洞,露出里面苍白的肌肤,好多处还有刮伤的痕迹,鲜血慢慢的渗出,染上了大小不一的血斑。
看样子她的“不死身”也要快到尽头了。男人仔细观察着一人之军的肌肤,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
男人知道她是真的不行了。一年之前,即便是被直接贯穿心脏,摧毁大脑,这个女孩也会瞬间恢复,哪怕是被高等级的即死魔咒命中,对她来说也就像是喝了一口冷水一样,不过是稍有些不适。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所有的力量都大幅度下滑,魔力的保有量甚至已经远远比不上一般的亚裔的龙种,放在之前,那是绝对不会让人想得到的。
对上现在的一人之军,对于男人来说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了。
就在男人感叹物是人非之际,天空的乌云也已酝酿已久。
要来了。
男人感受到了来自天空的压迫感,这样的感觉甚于一般的雷雨天气,即便是曾经深入台风眼,斩下巨龙之首的他也感到了压力。
只可惜,正如之前所说的,男人被派到这里的原因就是来对付“天象操控”的。在
这个世界上,再也无法找出几个能像他一样如此正对这份奇迹的人。哪怕是有,也只不过是让肌肉和魔力填满大脑和拳头的家伙。
虽然仅仅位列第三席,但是男人的实力并不会比第一席差到哪里去。或者说光靠实战,男人才是逆十字会的第一席才对,只不过由于性格和资历的原因才“委曲”于第三席的位置。
当男人还在神游之时,下一刻,天空压迫下来了。
那是在一般情况下很少见到的金色的电流,就像是化为现象的神灵一样,带着沛然莫御的自然的伟力以及扭曲世界的心愿从九天之上来到人间。
那是人力所无法匹敌的巨力,纵使是屠杀过巨龙的恶之第三席也感到了无边的压力。
但是,这依然没有用。男人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缠绕在男人手上的黑色逆十字挂坠闪耀起猩红色的光芒,男人将体内的魔力无休止地灌入其中,最后形成一柄长约三米的十字重剑。
其上缠绕着的猩红的脉络,是过去死在男人手下的巨龙的角内的魔力通道,血色的痕迹则是龙角里至今还在流淌的鲜血,那是男人成为人间之王的伟大成绩的见证,也是歌颂男人功绩的歌谣。
那并非是剑,而是千年的屠龙夙愿、不屈的意志以及巨量的魔力,三者合而为一的奇迹结晶。
虽一般以剑的形式存在,但是可以是枪、戟、弓、锤等任意一种形态存在于此。
总而言之,这并非是一把对人使用的武器,而是专门针对龙这类具有庞大身躯,凝聚着奇迹的幻想种而存在的利剑。
而他则是当代唯一完成屠龙壮举的男人,也是唯一将屠龙之术升华为奇迹的男人。
而所谓的屠龙术,并不只是限于龙类的斩杀。就算是身形庞大的幻想种,只存在于思维中的恶意,凝聚着自然魔力的地脉与龙气,扭转世界的大术式,这些都是屠龙术所斩杀的对象。
“雷击”也是如此。
男人降低下盘,鼓起双臂的肌肉,扭转腰身,转过一个华丽且暴力的半圆,以斜劈的形式缓缓地像那道电光砍去。两者的速度是何等的不协调,但是那剑就是正好看在电光的上方。
然后长达数千米的电光消失,化作漫天的光点,缓缓落下。
男人吐了口气,缓缓放下青色的巨剑,开口说道:
“我说过了,我是你的天象操控的天敌,你是战胜不了我的,还是投降吧,这是最后的忠告。”男人手中的剑也化作光点,消失在空中,变回原来的吊坠静静地缠绕在手上。
而在对面的一人之军只是保持沉默,再一次在身体表面缠绕起黄金的电流,只不过异常暗淡。
她是知道自己的能力已经大不如前,但也没有预料到会是如此的惨状。
在他面前,自己简直毫无反抗之力。
但是,那双漆黑的双眼依旧不依不饶地平静地凝视着男人的身体,洁白的贝齿轻咬樱色的唇瓣,洁白的脖颈高昂着,不肯低下。
“唉,到头来还是不想低头吗?你可不是像你的外表一样年轻的,难道说连承认自己的脆弱都做不到吗?”
“不是做不到。”虚弱的声音从女孩的口中响起,但是却包含着某种遥远的坚定。
“你原来会说话的。”男人轻轻微笑,黝黑的肌肤与他的微笑是如此相称。
“我只是不想做到。”
“为什么呢?”有些不解。
“人会放弃呼吸吗?会放弃心跳吗?”
男人不再摆出温和的笑脸。
原来在她的眼中放弃战斗就等于放弃生命吗?
“有些人会,有些人不会。”
没必要反驳,也没必要接受,这是她的价值观,与我无关。
男人慢慢走了过去,黝黑的脸上毫无表情,那张在一人之军眼中有些喋喋不休的嘴也闭上了。
两个人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了,男人要做的就是摘下一人之军的大脑和心脏。
“剑”能存放的地方不外乎这两处。
而一人之军要做的则是争取看到明天的太阳。
“本来我是最不想做这样的事的,我的剑不该指向像你这样的‘弱小的人’。”男人还是忍不住开口,放在平时即便是对上最为睿智的幻想种他都没有那么多话好聊的。
究竟是因为她是人呢,还是因为这个人是她呢?
感觉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只要摘下她的脑袋和心脏。
最后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马西斯提欧斯——来表达自己对一人之军的赞同与怜悯。
那么再见了,只剩下代号的无名之人。
一边在心中默念,一边他高高举起缠绕着吊坠的右手,青色的光芒准备流动。
然后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
“那个,你们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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