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安静了下来。
在枪声过后，我便陷入了一片恍惚。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鲜血流淌，在红地毯上再次覆盖上了一抹红色。
颜色深邃，暗淡，完全称不上是“鲜红”。
手枪落在地毯上的的声音似乎有些沉闷，但是那只是我所想的，因为在这一刻我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人群狂乱了起来，他们在我的身旁攒动，他们张着嘴，喊着我听不到的尖叫。
契塔跑到朵拉的尸体旁边，手足无措的意图治愈她的伤口。
为什么，明明我没有做错什么。
但是她那种愤恨的眼神。
为什么。
“莱伊。”
半响，在这一片安静的混乱之中，我才听到一个声音，之后便犹如平静水面的一丝波纹，逐渐扩大开来，周围嘈杂的声音也慢慢清晰了起来。
我听得到，那种悲鸣，我听得到，那种哀嚎。
但是我不理解。
为什么他们要如此恐慌，难道他们不也手上沾满了同伴的鲜血才走到这里来的么。
还是只是单纯的认为，认为我是个疯子，我既然能够杀了那女孩，我也可以杀了他们。
不过就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家伙而已。
“莱伊……”
声音再次传来，这次语气中夹杂了很多我无法形容的感情。
我指上的戒指淡淡的发着光，里面的耶梦加得在试图以各种方式从我的加固中跑出来。
“你想做什么。”
在胡乱奔跑的人群中，我站在原地，站在这个谁都不敢靠近的中心，抬起手，质问着手上的那枚戒指。
“我……”
“……莱伊，你为什么要杀她。”
打断了耶梦加得的话，这次发出声音的是在我不远处的契塔。
她双手沾满鲜血，脸颊上划下的似乎是泪水。
“为了救你。”
面对契塔的疑问，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有人用这个女孩接近我们，顺便利用这种救助规则除掉你，我不知道是哪边的人，但是绝对不是朋友。”
“所以你就杀了这么小的孩子——！”
“别傻了！我们……我们也都是在战场上战斗过的，也接过不少脏活，你敢保证你手上没有孩子们的血么！你敢保证，你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么！”
听着这些话，契塔愣住了，神色复杂，更多的还是惊愕。
我知道，身为影组的她，肯定做过不少黑活，其中肯定也曾伤害过孩子。
我知道那种愧疚，虽然我们曾经心中默认尽量不会伤及无辜的老人和孩子，但是这也是尽量。
刀剑无眼，谁又能完全遵循这条守则呢。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
如此，我走到她的身边，抓住了的手腕，她手上的鲜血抹在我这个杀人凶手的手臂上，在我的衣服上也留下了血狠。
“时间过了么。”
硬扯着她的手臂，强压着她的那种挣扎，我把她带到了乌医的面前。
即使人群如此慌乱，乌医依旧安稳的坐在那里，等待着病人的前去。
“按理来说，应该是过了，不过我看着其他人也没有要被治愈的样子了，我就破例，把其他人生的机会让给你了。”
说着，乌医站起身，两手指抵在契塔的额头上，虽然我看不到她的面容，但是我能清晰的听得到她言语中的笑意。
“你们做的很对，毕竟——适者才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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