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萨姆医生推门进来要制止杰克的行为时,杰克早就放开了温帆书,他直勾勾地看着害羞得满脸通红而低下脑袋的温帆书,对于对方的逃避感到些许不满地皱起眉头。
伸手抓着温帆书的下巴,强迫地让温帆书看着自己,【想起了吗?】
温帆书红着一张脸地摇了摇头,他羞涩地闭眼避开杰克的眼神,他不明白为什么杰克要亲他,这种事情对于只有十岁记忆的他来说十分不解,明明亲吻这种事情只有对喜欢的人才能做。
杰克虽然对于温帆书的反应很不满意,但他也只好暂时地放过了温帆书,松开手转身看向了走进了的萨姆医生。
【……我以为你恨他。】萨姆医生笑得有些暧昧。
【这事轮不到你来管。】杰克冷冷地回应。
对于杰克的冷淡,萨姆医生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毕竟温帆书住院的这一个月来,她可是看着杰克每天都来医院报道,坐在病房外,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她一开始以为杰克恨温帆书才会想要致对方于死地,后来她觉得杰克对于温帆书的感情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恨。
萨姆医生走到床边的时候温帆书还在低着脑袋纠结,她先是温柔地唤了声温帆书的名字,随后看着对方抬起头有点害羞地看着她,她笑说,【有没有稍微想起些什么?】
【……没、没有。】温帆书摇了摇头,一眼都不敢看向杰克。
【没关系,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萨姆医生安慰道。
温帆书点了点头,随后有点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可以给小雪打个电话吗?】
【警方那边已经和小雪联系了,很快小雪就会来找你了。】萨姆医生避轻就重地说道。
温帆书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只要提起温末雪就能看见温帆书那抹掩不住的笑意。
萨姆医生看着这样的温帆书也忍不住温柔地笑了笑,她记得意大利那个冷漠到极致的温帆书,实在不忍心看着温帆书又回到那时候的样子。
【明天会有警察们派人来给你做测试,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萨姆医生有接到警方的通知,知道明天谭柯兼他们会把测谎仪搬过来病房。
温帆书蒙了,他有点不安地开口问道,【我……做错了什么吗?】他不明白为什么警察要来找他,老师说过只有做了坏事的人才会被警察找上。
萨姆医生一时语塞,她顿了半晌才缓缓地说道,【没事,就做个测试而已。】
温帆书懵懂地点了点头,迷惘又纠结地交叉着手指头。
随后萨姆医生抬头看向站在旁边不说话的杰克,【你会留下来吧?】毕竟温帆书苏醒后,就必须要有护工来帮助温帆书行动。
方毅泽不相信其他人。
【嗯。】杰克冷冷地嗯了声。
因为杰克恨温帆书,所以方毅泽相信他不会协助温帆书、或是旗子。
萨姆医生温和地笑了笑,她有点担忧又有点欣慰地看着杰克,毕竟她不知道杰克的心绪,而温帆书又杀了杰克的未婚妻。
【照顾好他……】萨姆医生看着杰克那双深邃的眼眸,轻声说道,【真的不能……再受任何一丁伤害了。】
这一个月的生死交错,大家都明白。
温帆书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床边的萨姆医生和杰克。
【我知道。】杰克冷声回应。
萨姆医生浅浅地叹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盯着他们看的温帆书,转身走出了病房,留下杰克和温帆书两人。
病房门关上的那刹那,病房内的气氛整个瞬间尴尬了起来。
杰克自顾自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一句话都不想和温帆书说。
温帆书从刚才被杰克这样一亲也不由得有些害怕对方,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几眼坐在不远处的杰克,精神紧绷地担心对方会突然间做出什么动作,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单,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的脑海里依旧回荡着父亲暴打自己的画面。
痛彻心扉,挥之不去。
而小雪……你如今身在何处?
所以当温帆书精神紧绷到很累的时候,他只觉得很困地模模糊糊闭上了眼睛,偶尔睁开便看见不远处的杰克还坐在椅子上玩手机,随后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杰克一个人心绪烦躁地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好不容易等到温帆书睡着,他才无声地走过去帮温帆书调整床的高度,让对方能舒舒服服地躺着睡觉,再帮温帆书把被子盖好。
温帆书的呼吸系统不是很好,所以到现在为止他都一直插着提供氧气的管子。杰克看着睡着安安静静的温帆书就和在意大利那时候的温帆书一模一样,他知道自己对温帆书恨之入骨,却又对温帆书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保护欲。
这人杀了自己的未婚妻以及孩子。
杰克时时刻刻都这样提醒着自己,他无法忘记未婚妻的血液沾染在自己手上的感觉和温度,是温帆书逼他杀了与自己度过下半生的爱人。
只要他拔了这个氧气管……
……
最后站在床边许久的杰克还是没有动手,他知道自己不能毁了方毅泽的计划,他必须等到温帆书完全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再把对方送入地狱。
温帆书,你会下地狱的。
方愿殇半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愉快地刷着手机,一边吃着不久前才外卖送来的比萨。
不远处的林墨子站在落地窗前听电话,他背对着方愿殇,所以方愿殇没有看见林墨子的表情,不过方愿殇能肯定林墨子那一脸也是面瘫。
林墨子默不出声地听着通话另一头的言凤夕正在怒吼,他默默地承受着耳边的暴击,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突然拔出腰间的枪支,一枪直接射在沙发上的方愿殇。
看着方愿殇啊一声地抱着被射中的腹部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手上还没吃完的比萨掉落到地上被他压烂,林墨子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我会处理的。】然后没等言凤夕再说些什么,直接挂了通话。
【……你干什么?!】方愿殇捂住源源不断冒血的肚子喘着气怒喊。
林墨子举着枪口走到方愿殇面前,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冷声说道,【你自己清楚你做了什么。】
方愿殇气得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样一笑便吐出一口血,全身颤抖着说道,【方涵雅的事对吧?】
林墨子不说话,默认了。
方愿殇按住冒血的肚子用力地站起身,他狼狈地把自己摔在了沙发上,就算是死也要弄脏林墨子最爱的这张沙发,【老子就是放了她,你想把我怎么着?】
枪口对准方愿殇的脑门。
方愿殇怒极而笑,他用力地将脑袋顶着枪口,一双眼睛愤恨地瞪着林墨子,【林墨子你TM用用脑子!!抓了方涵雅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林墨子冷漠地迎上方愿殇的眼睛,他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你有脑子?】
听到林墨子的话,方愿殇立即忍不住气得再度吐出一口血,他全身毫无力气地倒在沙发上,闭了闭眼睛忍住不去看眼前的林墨子,不然他真的会被气死。
【……我死了你们就什么都没有了。】方愿殇幽幽地开口。
【我知道了。】
听着林墨子的声音,方愿殇虽然气得整身都在颤抖,可他不敢睁开眼睛去看林墨子,怕一睁开眼睛,眼泪会忍不住流下来。
讲真的,他怕死。
只是没等到预料之中的枪声,方愿殇忍着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见林墨子拿着医疗箱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
【脱衣。】林墨子蹲在了沙发旁边,一边从医疗箱里拿出药物一边这样对方愿殇说道。
方愿殇这人也不矫情,他麻利地脱下了自己的上衣,按住了不断冒血的伤口。
他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知道旗子想要什么。
也知道林墨子想要什么。
等到林墨子用镊子把子弹从方愿殇的伤口里拿出来的时候,方愿殇才忍不住重重地喘了口气,冷汗不断地从身上流下,整个过程都不吭一声地忍着痛。
【以后要做什么事情,先告诉我。】林墨子一边拿纱布按压着方愿殇的伤口,一边冷声说道。
方愿殇听着林墨子的话,讥讽地朝着林墨子笑了起来,【那你开枪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
林墨子向来不理会这种无聊的话语,他替方愿殇包扎好伤口之后就直接拿着医疗箱离开了客厅。
等到林墨子回到客厅的时候,方愿殇看着对方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忍不住发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你这人真是无聊透顶,到底何景贤为什么会纠缠上你这样的人?】
林墨子冷冷地瞥了一眼方愿殇。
就在方愿殇以为林墨子不会回答他这种无聊的问题时,只听见林墨子的声音飘了过来,【我逼他的。】
方愿殇暗暗地吃了一惊,他用着些许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林墨子。
林墨子了解方愿殇的震惊,他不是第一次被人用这种眼神来看待,可是他不需要掩饰,他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掩饰的事情。
只是,他也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
随后方愿殇坐起身子,看着林墨子暧昧地笑了起来,【何景贤哪方面让你看上了?】他觉得林墨子就是个闷骚的同性恋,喜欢那种小白脸。
林墨子面无表情地看向了方愿殇,一双眸子冷冷地看着对方,【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何景贤不在了,你要不考虑一下我?】方愿殇想着如果他拿不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觉得被林墨子包养也不错。
林墨子看着方愿殇,一脸的面瘫依旧毫无表情。
【你知道何景贤的下场吗?】
方愿殇瞬间僵住了,他怎么会不知道。
林墨子以为方愿殇不知道,他也不想卖关子,冷冷地开口,【何景贤在精神病院里自杀了。】
方愿殇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非常沉重,他当然知道何景贤是怎么死的。
何景贤是因为他才死的。
他是造成何景贤死亡的直接凶手。
【有些人说不出哪好,但就是谁也取代不了。】丢下这样一句话,林墨子没再多看方愿殇一眼,站起身走回了房间。
方愿殇低下头自嘲地笑了起来。
晚餐的时候,莫怀亲自煮了清粥带来医院给温帆书。
温帆书迷迷糊糊地被唤醒时,只见不知在他病房内呆了多久的杰克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看着他的那双瞳眸如此深邃及冷漠。但温帆书刚睡醒脑袋的意识并不是很清楚,所以他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唤了声,【……杰克哥哥。】
杰克低低地嗯了声,几乎微不可察的回应了温帆书的呼唤。
习惯性地伸手去探测温帆书的体温,杰克的手刚碰到温帆书的额头时,只见温帆书猛地抖了一下,一双刚睡醒懵懂的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看着他。
【没发烧……】杰克低声喃喃了一句,不懂是说给温帆书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然后杰克去调动着床架的高度,让温帆书能缓缓地坐起身来。
把桌子推到温帆书的面前,莫怀一边笑着把保温杯里的清粥倒进碗里,一边说着她一路过来路上所遇到的趣事。
虽然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莫怀却希望能让温帆书开心。
温帆书喝过杰克递来的热水后,他笑笑地看着莫怀,有点稚气地说道,【看到苏然你那么开心就好了。】
被打断的莫怀愣了半晌,随后才勾起有些苦涩的笑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帆书却看不懂莫怀的笑,他闻了闻放在眼前的清粥味,看向了一旁的杰克,笑着问道,【杰克哥哥你吃了吗?要一起吃吗?】很显然地忘记了早上的事情。
杰克冷冷地回望着温帆书那单纯的样子,沉默地摇头,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莫怀看了一眼杰克离开的方向,随后笑笑地说道,【你快吃吧!小心烫。】
温帆书有点懵懵地看着离开病房出去抽烟的杰克,随后才小心翼翼地吃清粥。
在病房外抽烟的杰克觉得有点烦躁地皱着眉头,听到脚步声的时候转头便看见了萨姆医生走了过来,他识趣地赶紧灭了手头上的香烟。
【又抽烟了。】远远就看见杰克在抽烟的萨姆医生有点没好气摇了摇头,她并没有直接进入病房,反而是在外面看了看病房内的状况。
萨姆医生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今天警局那边来了个有趣的人你知道对吧?】
杰克非常不可否置地啧了声,他一点都不把旗子的把戏看在眼里。
刚刚下午他收到了方家的通知,据说今天警局出现了一个自称自己是温帆书未婚妻的女人,要求得到允许来探望温帆书。可谭柯兼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放别人进来找温帆书,据说那女人被谭柯兼拘留了一下午。
【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萨姆医生偷偷地笑出声,她也觉得旗子这种手段很滑稽。
只不过萨姆医生刚笑了几声,突兀的高跟鞋踩地声响起,萨姆医生和杰克同时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这一看就把两人都给吓住了。
温末雪!
电梯缓缓地上升着。
方毅泽来到了先前温帆书在美国所住的公寓大楼,一双冷淡地毫无情绪的双眸看了一眼上升着的数字,随后电梯缓缓地停留在13层。
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方毅泽踏出了电梯。
一片漆黑的走廊里,地板的灯光随着方毅泽的脚步亮了起来,天花板上的镜子倒映出方毅泽的身影,无视于其他的房间,方毅泽一路走到走廊尽头的黑色玻璃大门前。
稍微等了半晌后,黑色玻璃门才在方毅泽面前缓缓打开,迎接方毅泽的仍然是一片黑暗,可方毅泽依旧无所畏惧地走了进去。
黑色玻璃门内的空间不知什么时候被改成了一个小型电影院,跟温帆书那时候闯进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方毅泽很随便地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随着他的落座,原本没有开启的影视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几秒之后,逐渐出现了画面。
放在大荧幕上的影片画质非常差,整个影片只占了大荧幕的中间的范围,根本无法扩大到整个荧幕,也显示出这影片已经稍微有点年纪了。
播放在大荧幕上的影片并不是什么电影或是任何有剧情的影片,方毅泽冷眼看着荧幕上播放着一群男人正在毒打、虐打以及**着一个女孩。
影片很模糊,可方毅泽还是看得出那女孩还没有成年。
虽然只有画面而没有声音,方毅泽那一双冷眸依旧毫无情绪波动,哪怕眼前上演着惨无人道的事情,他内心也依旧无动于衷。
大约十分钟后,大荧幕的光亮逐渐暗淡下来,方毅泽眼前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女孩那一双绝望的双眸里隐藏了浓浓的恨意,随后整个空间再度黑了下来。
【好看吗?】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内响起。
方毅泽看向了声音响起的方向,随着空间内的灯光被打开,一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纪的女人正冷冷地瞪着他看。
一眼就认出来不远处女人就是刚刚画面上的那个女孩,方毅泽毫无人性甚至一点情绪都不想给那女人,极其冷淡地吐出四个字,【无聊至极。】
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可女人那依旧看得出年轻时漂亮的面孔瞬间扭曲起来,她恶狠狠地瞪着方毅泽,眼里有着掩不住的怒气,【你们方家这些狗东西都该死!你们全都该下地狱!】
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方毅泽讽刺地勾起笑容,【你身上流着方家的血,正好一起下地狱作伴呢。】
【闭嘴!】极为愤怒的女人朝着方毅泽怒吼,【你们简直禽兽不如!恶心的东西!全部都去死!去死!】
听着女人骂了好一会儿的方毅泽只是冷冷地藐视着对方,随后才轻轻地开口,【都不知道刚刚那影片上恶心的是谁。】
女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整张脸都是涨红的,像个恶鬼一样地扭曲着。
觉得这女人有点浪费自己的时间的方毅泽不再等对方开口,他清冷地开口说道,【看够你恶心的表演,让我们直接进入话题吧。】
【把方愿殇交出来。】方毅泽直接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女人幽幽地看着方毅泽好一会儿,随后突然大笑了起来,她一边笑着一边看着方毅泽说道,【哈哈哈哈哈!方毅泽,你凭什么让我给你方愿殇去救方涵雅呢!简直搞笑!】
【我可以拿温帆书跟你交换。】方毅泽冷声说道,【我知道他是你儿子。】
【放屁!】听到方毅泽后半句话的女人之间怒瞪了过去,随后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再度大笑了起来。
这次女人真的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毫无掩饰对于方毅泽话语的嘲笑。
方毅泽微微皱起眉头,他真心觉得这次与这女人会面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随后有些控制住自己情绪的女人才幽幽地说道,【温帆书不是我的儿子。】
方毅泽的眉头微微挑起,女人所说的话与他查到的不符。
【你觉得像我这种人能生出孩子吗?】女人依旧幽幽地开口,她再度打开了大荧幕,荧幕上依旧是刚刚播放到一半的影片,只是被暂停了。
【生存于后街,从一开始被**到后来为了钱,堕胎过无数次,进医院无数次,直到后来染上性病,切除了子宫,从此无法再生育。】女人幽幽地说着,一双浑浊的眸色染上了怒火,【这样的人,你觉得能生出孩子吗?】
说实话,方毅泽有点吃惊。
然后女人笑了起来,布满皱纹的面孔笑得有点像是偷吃糖果的孩子般。
【方秀爱生孩子的那天,有个产妇也生孩子,后来难产而死了。】女人笑着说道,看起来很开心,【我本来打算掐死方秀爱的孩子,可后来我想到了更完美的计划。】
【你把那两个孩子掉包了。】方毅泽冷冷地说出了女人心中的话。
【没错!】女人依旧记得她偷偷掉包孩子的那天,那个难产而死的妇人的大儿子怨恨地瞪着她,可她知道自己的复仇计划开始了。
不用任何手段,她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她知道,方家自己会自毁前程。
方毅泽冷冷地看着一脸陶醉于自娱自乐的女人,他知道对方已经无可救药。
【方若瑄,你真是个可悲的人。】不想再浪费时间跟这女人说话的方毅泽缓缓地站起身,一双眸色依旧冷淡。
被叫出名字的方若瑄只是神经质地笑着,【你们方家会死的哦!】
方毅泽讽刺地笑了笑,【不会有那一天的。】顿了下,补充地说道,【我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只是你也活不久了。】
【听你放屁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全部都给我下地狱哈哈哈!】方若瑄笑得像个疯子一样,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知道眼前这女人已经无法沟通的方毅泽缓缓地转身朝出口处走。
看来,谈判失败了。
Blaze打了无数个电话回本家,可是一通都没有被接。
【妈的!】一拳狠狠地打在墙壁上,Blaze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地瞪着天空好一会儿,深深地吸了口气。
从温帆书车祸后昏迷的一个月,Blaze无数次请求爷爷奶奶救温帆书。
而爷爷奶奶的要求则是温帆书清醒,回到本家。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想办法把温帆书带回家。
Blaze拿着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最终还是咬牙切齿地按下了杜宇天的电话号码,他知道杜宇天肯定能联系上爷爷奶奶。
【他们不会接你电话的。】杜宇天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杜宇天,你放过我们吧!】Blaze难得放下身段地哀求,【他是我弟弟,我不可能对他见死不救。】他好不容易才有能重逢的机会,整整28年了。
杜宇天只是冷笑了声,【杜靳远,我不是不相信,我是不相信你弟弟。】
Blaze愣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跟温帆书相处过几年,你和温帆书相处过吗?】杜宇天冷声讽刺道。
【他至始至终还是我的弟弟。】Blaze涩声道,他活到现在就为了找回自己的弟弟,他不懂失去温帆书对他代表着什么。
毕竟Blaze亲眼看着自己弟弟出生的时候就被方若瑄掉包,后来再也毫无音讯。
【杜宇天,我相信你也知道……】Blaze紧握着手机,呼吸有点急促,艰难地说道,【他那副身子,活不久了。】
这是Blaze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杜宇天在通话的另一头一言不发,他能明白Blaze的意思,他其实也愿意成全Blaze和温帆书,只是他心里过不去那一坎。
深深地吸了口气,杜宇天缓和了自己的情绪,冷声道,【只要老爷子正式选我为下一任家主,我会把温帆书给你。】
Blaze咬着下唇,嗯了声。
【当那个时候来临,你们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随后通话被杜宇天挂断,Blaze有点松了口气,他现在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只要能把温帆书带回本家,那事情就结束了。
当Blaze打开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他突然眼前一黑,还没看见是什么蒙蔽住自己的双眼,他就被人推回房内,连带着房门也被关上。
【哟,Blaze老弟。】一手拿着匕首抵住Blaze的脖子,压着人的Xenoz朝着Blaze笑了笑。
Blaze抬头瞪着Xenoz,他冷冷地开口,【我已经不是旗子的人了。】
Xenoz爽朗的笑了几声,随后才缓缓地放开Blaze,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别那么急着撇清关系,我们还把你当兄弟。】
Blaze看了看Xenoz又看了看一旁的Eudora,他不懂这两人来到他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大姐大派我们来的。】Eudora冷声地解释着,她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头发高高地扎了个马尾,瞪着Blaze,【你知道你不该和温帆书接触的。】
Blaze只是冷哼了声。
Xenoz看着Blaze这种态度,有点没好气地挠了挠后脑,一副长辈似的语气说道,【你该听大姐大的话,不去和温帆书接触。】
【要不是杜少爷把你喊了回去,估计我们的计划就要被你毁了。】Xenoz这样说着,Blaze却是愠怒了。
Blaze当初被杜宇天骗了回去,所以没能和温帆书搭上那架回去玄茗的飞机。
他被杜宇天骗回去是没什么,可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原来早就计划好要泄露温帆书会搭上那架飞机的事情给白家,所以才让白家有机可乘地来炸飞机。
而且也算准了温帆书会掉落在古巴的事情。
后边的事更不用说了,这些人早就打算利用温帆书来复仇方家。
【爷爷奶奶答应我只要把温帆书带回去,一切都还有得救!】Blaze愤怒地低吼,他憎恨这些人。
Eudora明白Blaze的愤怒,只是她更明白利益的重要,【你要明白,那是在指温帆书失去利用价值之后。】他们旗子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击败方家的可能性。
况且,温帆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希望你能尽早接受这个事实。】Xenoz有点怜悯地看着Blaze,他能感受到从Blaze身上传来的痛苦,【温帆书已经是个死人了。】
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温帆书的存在就是个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意大利,E区。
大只先生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
哪怕暖气机的暖度开得再足够,可大只先生冰冷冷的视线依旧让被盯着看的八哥感到些许毛骨悚然以外,全身鸡皮疙瘩也长了出来。
【白霖董真不该听那女人的话,选你作为以后的白家继承人。】大只先生冷冷地说道,对于自己哥哥所做的决定真是大失所望。
八哥虽然很不满大只先生的话,可他不能在表面上表现出来,所以他也只能冷声回应,【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什么,除掉温帆书对方家和白家只有好处。】
【那方毅泽的话你听进去了吗?】大只先生冷瞪着八哥,【你觉得你做的事情没错,可你破坏了方毅泽的计划。】
八哥开口想反驳些什么,可大只先生一个用力的拍桌就让他整个人吓得闭嘴。
大只先生勾着嘴角地嘲讽道,【你也可真惦记着你白家少主的身份呢,随意差使白凌刃去破坏飞机,要不是他自己机智多藏了一个降落伞,你觉得他会死在那场爆炸中吗?】
【谁让他要救那个女人。】八哥哼了声。
大只先生冷笑地继续说道,【仗着自己的白家少主的身份,让白凌刃去杀苏湘景灭口,这也是你觉得正确的事情?】
【没错,那女人知道得太多了。】依旧坚持着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八哥义正言辞地说道,【杀了她对方家和白家只有好处。】
【但你知道白凌刃失去那个女人后,会自杀。】大只先生的表情变得冷冽。
【因为白凌刃是个懦夫。】八哥冷声讽刺,【失去了女人就不能活的懦夫,留在白家也是没有用。】
大只先生冷笑着,像是看着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八哥。
然后大只先生轻轻地开口,【对,你说得没错。】
【要不是那个女人,你现在估计也不会是白家少主。】
八哥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他自然知道这件事。
当初白凌刃作为最有可能是下一代白家家主的白家继承人之一,因为爱情冲昏了脑袋,为了苏湘景放弃了继承人的身份,毅然加入方家的训练场,成为供方家和白家任意使用的武器。
那时候的白凌刃想要保护苏湘景所以放弃了自己能成为白家家主的机会,他想让苏湘景加入方家和他一起生活,只是没想到苏湘景拒绝了。
后来大只先生曾经问过白凌刃他后悔吗?对于放弃继承人这件事。
而白凌刃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我爱苏湘景,所以我不后悔。】
看着眼前年轻的白家少主,大只先生微微一叹,对着八哥说道,【因为你不懂,所以你永远都无法比得上白凌刃。】
对于失去白凌刃,大只先生深深地感到可惜。
那是对于白家莫大的损失啊……
【我希望从今往后你能明白,白家和方家是互相的存在。不要再试图寻找方家的弱点去打垮方家,那不是作为一个白家少主该做的事情。虽然你现在失去对于迷宫城的掌控权,但这未尝不是坏事,你会有更多的时间去锻炼你那愚蠢的脑袋。】
大只先生深深地看着八哥,随后冷声道,【待在E区的这段期间,会有人来教你要怎么去提升自己。】
八哥还没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转头就看见了似乎在哪里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大只先生你好。】走进来的E区保卫队长直接朝着大只先生打招呼,一眼都没往八哥那边丢过去。
大只先生点了点头回应,随后指着八哥说道,【他在E区的这段期间就拜托你了,不必手下留情。】
然后保卫队长和八哥两人的视线相碰,八哥好像隐约想起了对方是谁。
保卫队长也有点惊讶会在这里看到白家少主,随后他邪恶地一笑,【竟然是八先生啊。】
看着保卫队长的笑容,八哥顿时觉得自己在E区的日子估计会不太好过。
不,肯定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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