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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 归零

章九 归零

慕池雨拖着疲乏的身体回到住宅处时,发现慕月仁已经在里面了,长剑摆在桌上,惬意地品着一壶茶。

慕月仁看到两人一身湿漉漉地回来,慕心更是披着裹着慕池雨的外衣,眼神一寒,顺手拿起了桌上的剑,仔细一看发现慕心好像不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后,眼中的寒意才渐渐淡去,放下了手中的剑,继续喝起手中的茶,问道,“发生什么了?”

说着慕月仁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再次抬头看了一眼。

“你升到两百级了?”

“准确的说是降到两百级,我之前还是三百级来着。”慕池雨有点像做错了事一样,小声地道。

慕月仁上前一步抓住慕池雨的手,感受了一下他的体内,突然知道了慕池雨所干的事情,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这是在玩火!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完完全全放弃先天的优势,这不是磨砺自身的程度了,这都是彻底的自残了!”

“也没那么严重吧,我自己有分寸,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但是我却必须这么做。”慕池雨说着,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算了,你怎么样我管不到,要是你保护不了慕心,我为你是问。”慕月仁也是彻底无语了,提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也已经一百六十级了?”慕池雨这才注意到慕月仁的等级,发出了一声惊叹。

“怎么,不行吗?我之前从修炼到一百六十级也不过花了五天而已,现在有了基础,不用担心根基不稳,达到一百六十级不是很正常吗?”

听到慕月仁说的,慕池雨苦笑道:“也对,不过你这话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怕不是会气死不知道多少人吧。”

“那也没有你这个天选之体自残来的打击人。”说着,慕月仁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慕池雨摸了摸鼻子,嗯?所以这事怪我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

一个不过半人高的小女孩走了进来,“我,我是分配到公子这边的侍从,公子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都回去做的。”

看到女孩眼中的流露出的慌乱,慕池雨皱起了眉,先不说这么明显的暗示,哪怕这件事情本身就让他足够反感了。不过一个侍从多少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只对女孩吩咐道“你带着慕心去药堂挑一些药草带回来吧。”

“慕心?”

“嗯,好的。”说着,慕心跟着那女孩出去了。

慕池雨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释放着一身的劳累不知不觉就这样睡去。

慕池雨在睡梦中感觉到的是无尽的虚空,似乎有什么声音回荡在世界中,让人熟悉,难以忘怀,再细细感受一下,声音好像来自现实之中,似乎是慕心。

意识渐渐被拉回现实,慕池雨睁开了眼睛,窗外明晃晃的阳光让人有些不舒服,外面是慕心和那个新来的女孩在玩闹。他推开了房门。

“慕心。”

看到慕池雨出来,小女孩就离开了,不一会,捧着几瓶药瓶回来了。

“大哥哥,这是我炼的疗伤药,药效应该在四成,慕心尽力了。”慕心说到。

“小妖妹妹,把药给我吧。”慕心从女孩手上接过药,对慕池雨介绍道:“这是落妖,来自异世界的妖族,本体是小白狐哦。”

“嗯知道了,走吧。”慕池雨说着,带着慕心再次出了门。

依旧是昨日的寒潭,重复着昨天一样的行为,痛苦程度一点也没有减轻,只有慕心捧着几个药瓶在一边担心地看着慕池雨。

寒潭内的冰属性魔力已经明显比昨日少了许多,但对等级降低的慕池雨来说抵御却变得更加痛苦。

当又一次昏死在寒潭边时,还未等寒气散去,慕心就匆匆上前为慕池雨上药,给慕池雨把了一下脉,确认并无大碍后才松了一口气,却依旧满脸担忧。

天已经淅淅零零下起了小雨,过了许久,慕池雨才悠悠醒来,脸上多了几分疲倦,却依旧挂着笑容:“慕心,走吧。”

“嗯。”

再次回到房内时,三长老也在,看到慕池雨的状况,三长老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很快又消失不见,“你怎么等级跌落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

“那我差人给你送些药来,你注意点身体,五日后的比赛希望你不会发挥失常。”

三长关切地说了一句,就打算离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最近门派内发生了一点事情,你不要为此分心,我们会处理的,这是关系我们门派气运的大事。你不要随意去后山就行了。”

“领命。”慕池雨脸上平淡如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待三长老离开后慕池雨问慕心仁:“你多少级了?”

“两百。”慕心仁的样子就像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那就好,五日后的比赛对你来说应该问题不大,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你只有尽早重回八百级才能再次立足。我先去休息了。”说着慕池雨返回自己的房间到头就睡。

慕月仁看着慕池雨,心中莫名的心疼,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轻叹一口气,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接下去几天,和之前两天并没有什么区别,慕心仁一路突破到三百级!但慕池雨的状态却越来越差。第三天就有些神色疲惫,到了第四天连走路都有些不稳,直到回到房内才缓过来,不过等级跌落到五十级,慕池雨脸上的笑意也是变得更加浓郁。

“你真的想好你要干什么了吗?这样下去不会有事吧?”慕月仁心生担忧地道。

“无碍,想要得到,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慕池雨短短一句话,却透露着无尽的倦意。

这时三长老又来了一次。看到慕池雨的状态后,变得极其失望,却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并没有多说什么,撇下慕池雨就离去了。但慕池雨清楚,如果三长老有时间,那他就会被各种理由清理出去。虽然他并不在乎这个门派的待遇,但他却有留下来的理由。

不过慕池雨并不担心这些事情,只是回到房间去调养,为明天最后一次降级做准备。

第二天,也是慕池雨来到这个门派的第六天,他又一次来到了寒潭边。这也许就是最后一次了吧。哪怕慕池雨毅力惊人,前几日痛不永生的感觉却也让他不敢回忆。不过看着寒潭所剩不多的冰属性魔力,慕池雨的脸上还是挂上了笑容。

慕心不知是不是近几天太过劳累,伏在寒潭边一块石头上睡着了。

看到慕心睡去,慕池雨也没有急着进行最后的一次降级,反而是随意坐在了草皮上。

“真沉得住气啊,我还以为结束了你也不会现身呢。”慕池雨脸上玩味的笑容丝毫没有被他的疲惫所影响。

伴随着一声淡淡的叹息,一道人影在寒潭之上慢慢显现“何必呢,明明是天赐的礼物,你为何不好好珍惜?”

“那你亲手交出这本来属于你的天道之体,失去这么好的礼物,就没有任何遗憾与不甘吗,天道使者大人?”

也许是对慕池雨为何会知道自己身份,被称为天道使者的人微微动容,却瞬间平复下来“我属于天道,天道的想法就是我的意愿,又有什么不甘与遗憾。”

“那是你的恩赐,对我却只有束缚。”慕池雨眼神渐渐深远,下一刻又回到现实,“说实话,在你成为天道的使者之前,又是怎么想的?你不是一出生就是天道使者的吧。”

天道使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真的想清楚你在干什么了吗?”

“又是这句话,呵,在这天地间天道所想连一个人的意识都能影响到吗?”慕池雨一拳狠狠砸在地面上,前几天残存的术法余印瞬间被激活,寒潭剩下的冰属性魔力被一抽而空“那我今日就证明给你看,我如何逆这天道!”

“哼,天道至高无上,天道给你的东西岂是你想丢就能丢的?”天道使者带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无比嘲讽的话,然而下一刻,不同于前几天被术法束缚的平和的冰属性魔力,现在就像脱缰的野马,贯穿着慕池雨的身体。

“啊————”慕池雨忍受不住痛苦发出了嘶吼。但魔力只是略微停了一下,像被某根看不见的线拉住,下一刻就再度恢复速度,变得更加狂野,像失去了某种束缚一般。

“放肆!”天道使者面色一变,道道法则之力捆向慕池雨,但到慕池雨身边却被冰属性魔力所阻,虽然没有停下来,却慢了一些,等到慕池雨身上时,却轻松穿了过去。

没有任何天道之力或者魔力,由天道组成的肉体与天道之力同根同源,却没有天道的印记。

“呵,哈哈哈哈。”慕池雨几乎被摧残到破损的身体无力地瘫在地上,依旧发出了肆意的笑声。

“你——”天道使者面色铁青,伸手一招,周围的元素汇聚至而来,修复着慕池雨的身体,却也化作一座元素的牢笼,封死了慕池雨的全身。

随后,天道之力凝聚在慕池雨周身,虽然对慕池雨的亲和力没有主动进入慕池雨身体,却也在慕池雨身边聚而不散。

“我不知道天道为什么会选择你这样的人,但既然是天道所选,必有他的理由。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吸收这些天道之力,以你目前身体来说这会很容易,你好自为之。”说罢,天道使者一拂袖,消失在这天地间。

“所以连你也不知道天道所想吗?”慕池雨像是在对天道使者说道,也不管他是否能听到“天道——吗?曾经的我,在他眼中是否就是天道一样的存在呢?谁知,又是谁在说……”

这时,慕心悠悠醒来。

“不可说——吗?”慕池雨看向天空,心中想到,这就是你的答复吗?

“大哥哥你说什么不可说呢?”慕心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道。

“没什么。”

慕心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张地说道:“呀,药,大哥哥你没事吧?”

慕池雨揉了揉慕心的小脑袋“没事了,已经,都过去了,我们走吧。”

“好~”

待两人离去后,天道使者的身形又一次显现出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样真的好吗?”随即轻叹一口气,身体化作道道天道之力,消散在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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