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冰冷而又美丽的世界,终会存在一丝暖意,温暖你和我,愿各位喜欢,也愿各位散发暖意。——题记
一双长筒靴不断踏在青石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布满青苔,曲折着伸向深处。阳光明媚,洒向胡同之中。一位少女不断的奔跑,银铃般的笑声撒了下来。
“艾尔希特,等等我。”在青石巷的尾端,声音传了出来。
“是梦么?”少女坐在床上,揉着自己红肿的眼睛。微风吹开了窗户,阳光斑驳一片,几株向日葵插在窗外小台上的花瓶之中,阳光之下额外的美。
这是一件简朴的房间,没有丝毫的装饰,木质的地板已经布上了一丝灰尘,单薄的木板床上简单地铺了一张白床单。
少女名叫艾尔希特,一双天蓝色的眸孔中闪烁着向往,栗色的头发不长也不短,直披肩膀。,白皙的脸上精致的五官透露出一丝疲劳,白色的肌肤让人不禁联想到牛奶。她舒展了一下身躯,白色的衬衫映照着朴素无华的蝴蝶结,天蓝色的长裙从腰间落向脚下,如同一片蓝天之中的瀑布。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夏利卡,你现在在哪?”少女自问自答,双手紧捂着自己的心脏,仿佛下一秒心脏就会跳出来。
心疼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无法描述,也不好描述。
“希望我们可以立马见面。”
站起了身子,轻轻拍拍裙摆,长筒靴的后跟轻敲地板,发出了“吱呀”的声音。艾尔西特推开了门,温暖的光线已经布满了整个长廊,笔直地射向尽头,快速地跑下楼,一男一女在楼下笑着看着艾尔西特走了下来,少年大概二十来岁,少女18岁左右。他们俩先是对视了一会,随后向她招起了手。
蓝天白云相间,斑驳了不知阳光,还有整个天空,街上的行人们都充满了活力,一只黄白相间隔的猫正悠闲的散着步。
“莫科利亚!”艾尔西特开心的笑了起来,飞快的冲进了名为莫科利亚的少女怀中,用劲地吸起气来,而莫科利亚则是将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她一头黑色的头发,顺着自己的肩膀一束流落在艾尔西特的脸庞边,一股香薰的气味散发开来。
“好了,不过是一年没见,难道你又变回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孩了么?”莫科利亚放开了艾尔西特,双手叉腰,闭着双眼一挺脖子,俨然一副大姐的样子,白里泛红的肌肤比艾尔西特更加有活力,两束头发也迎着阳光。宛若星河,又如同黑夜的瞳孔之中泛着笑意。
“好了好了,今天是艾尔西特十六岁的生日,过了今天,你就是一个大人了。”少年将手放在了她的头顶,轻轻地揉了起来。“来,你的礼物,蛋糕等一下夏利卡会带过来。”说着,一件淡红色的盒子被塞到了艾尔西特的手中。
“真的吗?夏利卡会来?!夏洛克?!”艾尔西特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抱住了名为夏洛克的少年,少年红着脸,双手在空乱舞,但又不好拉开她,只好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头,斜刘海从左眼边的美人痣垂了下来,深蓝色的头发让人怀疑是不是从海水的深处取来的。过了好一会,少年才从艾尔西特的怀中逃脱出来。“你这家伙,别对我的妹妹动手动脚,小心......”莫科利亚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心什么?”夏洛克眯着眼,脸上出现了一丝邪恶。
“小心...小心我告诉夏利卡!”她头一转,双手抱怀,好像是生气了。
“别别别,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夏洛克一把抱住了背对着他的少女。在她的耳畔低语。
“大家都在看着诶...”艾尔西特小声地提醒到。
一回头,果然大家都在看着他们,“年轻就是好啊。”门外的小摊边,一位看报纸的老先生端起了茶杯,向他们举了举,然后喝了一口。
两个人立马羞红了脸,风一样地分了开来,莫科利亚将红色外套紧了紧,乳白色的流苏垂在身后。而夏洛克则是看着天花板,双手背在身后淡蓝色的短袖衬衣下白色的长袖衣衫反射着太阳的光辉。
艾尔西特看了看两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拆开了礼物,一枚精致的坠子露了出来,中间镶嵌着一块琥珀。
“希望你能喜欢,这可是我跑遍了整个城市才买到的啊。”夏洛克一脸自豪地哼哼起来。
“这是我俩一起买的吧。”莫科利亚不满地瞪着夏洛克。
就在世界大战一触即发之时,艾尔西特将坠子握在手中放在胸口,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很喜欢,谢谢。”
两人暂时地收起了怒气,互相看了看,然后再次笑了。
“该走了,夏利卡已经不耐烦了吧。”
“嗯。”
碧蓝的天空当中飘过了一丝乌云。
——两个小时后。
“艾尔西特,生日快乐。”郊外,夏利卡提着一盒蛋糕,冲着艾尔西特喊道。
“夏利卡!”艾尔西特认出了他,抛下了同行的两人,跳到了夏利卡的怀中。而夏利卡则是将双手伸到她的腋下,将她提起转圈圈。
“好想你,已经三年不见了吧。”艾尔西特依偎在他的胸膛之中,听着他的心跳。
“我也想你了。”轻轻将头靠在她的头上,金黄色的头发顺服地贴着脑袋向右梳去,一副文静的样子。
阳光依旧明朗,只不过黑暗转眼即来。
就在大家一起开心地野餐,准备给艾尔西特唱生日快乐的时候,一声枪响打破了一切,而艾尔西特,也从此失去了她珍贵的一切。
“砰!”一声闷响从树林中传来。不远处,一个人倒了下来,一片红晕在地上泛开。树林中惊起了一群鸟,眨眼之间闪出了一群绿色制服的人,个个手持步枪,冲了过来,伴随着射击声的还有叫骂声。
“冲啊!为了圣弗朗西斯的荣耀!”
“快跑!是敌袭!”夏洛克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周围的人群也立马反应过来,向着城门跑去。
艾尔西特先是一愣,左右环视,随后紧跟着夏利卡的后面,向着城门狂奔起来。一路上枪响不断,每次响起,都会伴随着一个人的倒下,一滩滩殷红的血液连在一起,覆盖了整个草原。
“小心!”夏利卡将艾尔西特向右一推,一发子弹毫无征兆地从他的脸旁擦了过去,留下了一道血痕,但是他却无心顾及,反而认真地看着艾尔西特。“马上就到了,还跑得动么?”“嗯。”
虽说即将到达城门了,但是中间还有一条河,河水有一人多深,河面上只有一座桥,而夏洛克和莫科利亚早已过河,他们焦急的看着夏利卡好艾尔西特,准备接应这两人。但是,厄运悄无声息地降临了。就在他们上桥的瞬间,一发子弹精准地贯穿了夏利卡的右腿,他向下一跪,整个人瞬间失去了重心。
“别管我!快跑!”夏利卡整个人的面孔因疼痛极度扭曲。他喘着粗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快走,现在城里的卫兵肯定发现了敌情,肯定已经组织反击了,你先走,我马上就会赶来的。”
“可是......”艾尔西特还想说什么,却被夏利卡一把推开。一颗炮弹落在了桥上,在强烈冲击波的作用下,她跌入了水中。而桥头原本想要来接夏利卡的两人则是向后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才跌落在地。
“夏利卡!”喊不出口,水不断地灌入她的口中,头也撞到了一块礁石上,意识渐渐地模糊了。只在不知不觉之中感觉到有一双手,将自己拖上了岸。
——三天后。
“没想到这次为了攻克庞莱顿,圣弗朗西斯那群卑鄙的家伙居然动用炮击群。”残垣断壁下净是伤员,虽然已经击退了敌军,但是庞莱顿也付出了巨大代价。路上随处可以听见抱怨声、祈祷声,以及悲鸣声。
“头...好疼...”
艾尔西特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不是郊外的蓝天白云,而是自己房间内的天花板。想要坐起身子却爬不起来,头上缠了一圈圈的绷带,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努力挣扎着,结果却摔下床去。一次次地爬起,又一次次地跌倒,竭尽全力想要打开门。
“夏利卡...”几乎是挤出来的,艾尔西特整张脸布满了疼痛所导致的抽搐,但是她仍是向大门爬去,两只缠着绷带的手早已被血所浸湿。
“你在干什么啊!还不好好躺着!”门被打开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带着吃惊的表情探了进来,是夏洛克。
“夏洛克...夏利卡怎么样,他在哪?”几乎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的话,却在一秒钟内得到了答复。
夏洛克的表情先是不忍心,再转为下定决心,紧闭双眼,吐露了一句话。
“夏利卡他不在了,他死于那场炮击之中。”
虽只有寥寥几个字,却足以使艾尔西特的世界崩坏。
“什...”话未说完,一阵眩晕感袭来,艾尔西特晕了过去。
“为什么。”
远处的天空有一丝阴暗,乌云不断地涌现而来,不过短短的数十分钟而已,已经看不见蓝天,城市也被黑暗所笼罩着。
当艾尔西特再度醒来已经下起雨了,“夏利卡...刚刚一定是在做梦。”艾尔西特自言自语地看着窗外,外面的那一束向日葵已经近乎枯萎,鲜黄色也蜕变为深黄色。门再次被推开了,是莫科利亚。
“你感觉好点了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她看着艾尔西特的表情十分复杂。
“呐,莫科利亚,夏利卡他还活着,对不对?夏洛克在骗我,对不对?”艾尔西特几乎是乞求。莫科利亚看到这里,鼻子不禁一酸,她走到了艾尔西特的床边坐了下来,轻轻地将双手环绕在她的脖子后面,揽她入怀。
“对不起,是我们无能,夏利卡他......希望你能活下去,他因为流血过多,而且头部被炮弹弹片击中......”犹豫了一会,再度起口。“不治身亡。”
无言的沉默,湛蓝色的双眼之中,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不断地流了下来,划过了脸庞,笔直地坠落到地板上。
“真...的吗。”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眼,原本沙哑的声音开始抽泣起来,脸红的不像样,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就这么走了...说好陪我一辈子的呢?”
莫科利亚松开了手,转而牵起艾尔西特原本抓着床单的手,任她哭泣。“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的。”两人就这么坐着,一个人哭泣,另一个则是握着她的手,陪着她。
“莫...科利...亚,让我一个人静静。”
“好吧,希望你可以早点走出这个阴影。”
门,被轻轻地关上了,在一片沉默之中,只有雨敲打窗户的声音提醒着时间还在流逝。
恍惚之间,她仿佛看见了当年的火灾,满天的大火直冲天际,邻居的叫喊声以及亲戚的劝告声,。
“母亲,父亲。”她喃喃说道,在那场火灾之中,艾尔西特失去了双亲,而现在,她又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
“她没事吧?已经好几天没有听见她的动静了。”楼下,夏洛克坐在一张桌子边向着通往楼上的楼梯望去。
“我也不知道,这几天的食物都被堆在门口,门连开都没开,我很担心她,你去看看吧。”莫科利亚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只盘子,看来是在洗碗。
“为什么是我?”夏洛克一脸不情愿。
“她不是你妹妹么?你从小就受她妈妈照顾,做她哥哥正好......哎,她太可怜了,失去了双亲,好不容易从那段阴影中走了出来,又失去了最爱的人......”
“好了好了,我去,行吧。”夏洛克无可奈何地说。一边说一遍离开了椅子,向着楼上走去。
“艾尔西特,你还好么?”一边敲着门,一边关切地问着。
无人应答,死一样的寂静。
“艾尔西特,你要振作啊,不能亏待自己,想必夏利卡也不想你这样的吧。”
话说了一半,门突然开了,艾尔西特露出了一个头,但从门缝中可以看到,衣服仍是几天前那一套,沾满了泥土,而她的脸上也布满了疲惫,但最可怕的,是她的双眼,完全失去了光彩。
“爸爸,妈妈,夏利卡都已经走了,我还活着,是为什么?”
沙哑的嗓子里充满了绝望,现在的她,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你还有我们啊。”夏洛克焦急地解释,生怕艾尔西特会想不开。
“我...算了。”艾尔西特欲言又止,随后想要关上门。但在门快要关上的一瞬间,一只脚伸了进来,卡住了门。
“给我说清楚!”夏洛克突然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夏利卡会失血过多?!那是为了救你啊!你被炮弹的冲击波震到河中时,夏利卡顶着炮火把你从河里捞了起来,一发炮弹正好打在了他的身边。炸飞的木片刺进了他的身体,所以…所以他才失血过多,如果你不好好珍惜你这条命,你就是对不起夏利卡!”
门内,艾尔西特愣住了,随后低下了头,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裙摆,几滴泪随落在了地板上。
“我也想…我也想活下去啊。”
“那就振作起来,好好活下去,带着夏利卡的份一起活下去。在这之前,先下楼吃饭,好吗?”夏洛克的语气稍转柔和,将她从门内拽了出来。
“哟,你居然把她弄了出来,厉害厉害。”楼下,莫科里亚撇了一眼从楼上走下来的两人,打趣说。
“别废话了,还不快点给我们的小艾尔弄点吃的。”夏洛克拉开一把凳子,让艾尔西特做了下来,顺便白了一眼她。
“好好好,小艾尔最近比较虚,就给她弄点清淡的粥吧。”莫科里亚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子,走向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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