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公元436年,极北之地。
四面是惨白的墙壁,这个边长五十米的正方形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台巨型仪器,四面八方连接着从房间各处伸出来的电线,有红有黑的。巨型仪器旁边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仪表盘,表盘上显示的数据正不断变化着。
四个穿白衣的研究员一人拿着一个数据表,正站在巨型仪器旁,记录着仪表盘上面的数据。
而巨型仪器的正中心,躺着一个黑发少年,头上戴着白色的头盔,头盔上有着纷繁复杂的黑色纹路,细看地话,这些纹路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让人迷失在其中。此时少年正紧皱着眉头,脸上显出挣扎的痛苦,嘴不自然地咧开,露出死死咬紧的牙齿,似是正遭受着巨大的折磨。
“魔力波动指数异常。”
“心灵波动指数异常。”
“两系元素已混沌。”
“糟了,已经进入第二阶段了。如果再犹豫不决,不早点舍弃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可是这次袭击我们已经失去了一名‘单兵’了,如果此时再舍弃一名,一下子失去两名‘单兵’,武器库的亏空一时间补不上,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如果放任第二阶段不管,随时有突变为第三阶段的可能,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完了。不行,必须得快点做出决定。”
“组长,快做决定吧。”
“组长,决定吧。”
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中间那位站得笔挺的男子身上。
此刻男子仿佛没听见三人的话一样,只是默默地看着仪器中的少年。他的眼里夹杂着愤怒,悔恨和困惑的复杂情感。
他脑海里浮现起那个死去的少女的笑脸,她那不甘示弱的英气,不服输的勇气。那个努力的背影和倒在血泊中的身形重叠在一起,他的大脑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些他教导的孩子们,那些天真烂漫、天赋异禀的孩子们,都是为了在战场上厮杀,然后再这样惨死在敌人的手下而活着,而努力着不懈的活着吗?那这样身为学者身为老师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说到底,不过是个推着孩子们上战场的杀人凶手罢了。既然这样,我教导的那些魔法,那些术式那些理论,都是把孩子们逼上绝路的杀人凶器。他不断拷问着自己的内心,感到深深地惭愧,自责,迷茫。
既然这样,就算这样……
眼里的少年此时正遭受的痛苦的侵蚀。
我不能再让另一个孩子遭受同样的痛苦。他望向少年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开始,魔力封印。”他一字一顿,做出了在场谁都没有想到抉择。但这话语带着无法反驳的,坚定地语气。
“呼”,又做噩梦了。我从床上睁开眼睛,看见了离我三米的白色天花板,还好,我还活着。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从一年前开始老是做着同样的噩梦。梦里,只有无边的黑暗,无论我再怎么挣扎,再怎么大声呼喊,回应我的只有无边的黑暗。在梦里我只有沉沉地往下坠,像是落入海底深渊,什么也抓不到,什么也遇不到。回应我的孤独的,就只有这黑暗。无边的恐惧侵蚀着我,就这样,我好像永远也不会醒来。
我从床上坐起身,抬手擦了擦因噩梦吓出的冷汗,拜噩梦所赐,今天我不想再睡回笼觉了。
扭头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让我不适地眯起了双眼。扭过头去,看见床边放着的一张白纸。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现在是,几点!?
我慌张地抓起了床头上的闹钟。看见时间我忽的从床上跳起来。
大大大,大事不妙。驶向峰海城的轮船马上就要起航了。
啊啊,那个老巫婆居然不叫我起床。我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一边快速穿好衣物。下楼的时候发现家里早已没有了那个巫婆的人影了,一肚子的怨念没有地方发泄。
半分钟之后,我已经跑在了去往港口的小路上。阳光洒在路面,头上的海鸥发出欢快地叫声,似是在催促我前进。什么嘛,居然连你也敢嘲笑我吗?
海鸥和老巫婆,一起在我心里被痛骂了无数次。
最终还是赶上了即将驶离港口的轮船。趴在甲板的扶手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其他乘客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气喘吁吁的我。有个洋装打扮的女人还边指着我边笑着和她旁边的男伴说着什么。
没见过穿花裤衩,大背心和拖鞋坐轮船的人吗?现在的这套装备可是我最自信的“家里蹲套装”……好吧,其实是我没时间找衣服了,抓到什么就直接往身上套了,所以穿的什么出门我自己都不知道。怪不得过来时路上的人看我都跟看二百五一样。我恍然大悟。
我暂且无视众人的视线,扭头看向了轮船驶离的方向。
巨轮划过海面,划出一道道白浪。在浪花的尽头,是正在慢慢变小的东水镇。看着沿岸或高或矮的楼房,有东面的用青石砌成的老旧平房,也有西面新修起来的白色洋房。镇子的中心出是作为全镇最高点的钟塔,上空盘旋着聒噪的海鸥,不过此时已经听不到它们的叫声了,这一切都在离我远去。突然有点怀念起这个生活了一年的地方,虽然在这里没什么朋友,但是作为家里蹲的栖息地这里的东西可谓是应有尽有。嘛,也没什么好留念的了,前方还有各种未知等着我呢。
哇,好冷,海风吹的我瑟缩着,我加紧胳膊灰溜溜地走进了船舱。
峰海城,被全世界称作魔法的温床。这里的各类元素气息浓郁浑厚,让世界各地的人闻名而来,而无一例外的,在这里所有人都发现自己对元素的亲和力都有所提升。所以这里被誉为是学习元素魔法的天国。
峰海城的东面紧邻大海,西边靠着两座起伏的大山,海拔3000米左右,当地人称之为——布瑞斯特山。而被列为华夏最好的两所魔法学院之一的峰海城高等魔法学院,就位于其中一座山的山顶。因为这里木系元素浓郁的可怕,所以山上终年绿树葱郁,在树叶的掩映下,从城镇里根本看不到学院的踪影。
傍晚,码头迎来了今天最后一艘轮船,这艘由东水镇出发的巨轮缓缓靠岸。
乘客们纷纷下船,很多初次来到峰海城的乘客们都不可思议地摊开双手,感叹着这传说中浓郁的魔法气息。但只有一个人例外。
走在最后面的黑发男子正摇头晃脑,步伐飘忽,随时都有摔倒在地上的可能。他刚走下船,就朝着岸边伏下身子。
“呕~呕~”男子与迅雷之势呕吐着,“所以说……轮船这种交通工具……根本没有……被开发出来的必要啊……呕。”这份场景令旁边的路人侧目。
男子好像终于吐完了,他用手臂抹了抹嘴角。
然后他在转过身的瞬间,切换上了阳光的微笑,面向了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路人。不过这笑容很快就要撑不住了,他加快了步伐,从人群中切割开一条口子,快速地溜走了。
啊,我,成田光,从今天起就是一名高中生了。
——为什么突然开始自我介绍了?还有,那个,不是明天才报名吗?
——没看见现在情况正尴尬着吗?晕船什么的,我也没想过啊。
我在脑海中吐着自己的槽。
虽然是被动的,但好歹马上就是一名魔法高校生了。有句话说的好,如果生活**了你,不能反抗,就只能去享受了。我一直把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就差写下来裱起来挂在墙上,每天烧三柱高香供起来的地步了。
所以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找到今晚的床!
而我从家里带出来的唯一的东西,就只有我裤包里揣着的这张录取通知书。
所以,现在,我,身!无!分!文!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了这个灾难级的问题。
我穿梭在峰海城的街道中,美其名曰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实则考察哪里有今晚能让我免费睡觉的地方。
身为家里蹲的尊严让我无法通过擦盘子洗碗来谋求一床之榻,所以现在正贼眉鼠眼地瞟着四周的居民楼,思量着哪家的防盗门比较好撬开,或者哪家的二楼看起来比较好爬上去。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下手对象。
这家不行,看起来养着狗的。
这家也不行,房子安着警报装置。
那边也不行,房子里灯火通明,像是在办什么化妆派对。
……
就这样,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我也没有物色到今天的栖身之地。峰海城倒是给我转了大半。腰腿好,胃口才好。这句谚语我现在着实的体会到了。走了那么久,再加上一天没有进食了,我现在已经饿的眼冒金星,前胸贴后背了。
我任四肢耷拉着摇摇摆摆地往前走。啊……实在走不动了,我不会就这样倒在这里睡着,然后被路过的美少女救起带回了家,就此促成一对姻缘,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被包养的家里蹲生活吧。
我果然已经饿的来神志不清了吗?竟然开始幻想起这种在小说里才会展开的剧情。
我无精打采地抬起头。嘛,就决定是这家……旁边的仓库好了。我已经没有气力到了胡乱做出决定的地步了。
推开仓库的门,很幸运地没有上锁。仓库角落的尽头堆着稻草,我就这样倒向稻草堆,翻了下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下一秒就已经呼呼大睡起来了。
在梦里,我又一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在这里无所谓方向,也不会迷路,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就如以前一样,我向着前方的未知迈开了脚步。一年来,我一次也没有放弃过走出这黑色的梦境,但每一次都失败了。
这里没有出口,没有希望,没有光。
我慢慢地停下了脚步,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已经,不行了。
忽然,耳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喵喵”声,声音像是隔着层隔音的薄膜搔着我的耳朵。霎时间,我的全身像被电击般起满鸡皮疙瘩,血气直冲脑门。
谁,有谁在吗?
我扭过头望去,瞳孔瞬间放大。
那,那是……光。素白的光。
我伸出双手想要抓住这飘渺的光。脸上带着激动和虔诚的神色。
啊,这光,好温暖。抓起来,好大好柔软。恩?大?柔软?
我猛地睁开双眼。
眼前是位女仆打扮的金发女孩子,戴着猫耳样的发卡,此时正脸颊通红,眼睛里泛着泪光看着我。
我为了确认似的,再次揉了下胸部。
真,真的,确确实实的摸到了。早上起来的我正摸着女仆样的可爱女孩子的胸部,这样的幸福时刻让我的大脑主板快要烧短路了。我就这样怔怔地愣着没有说话。
“大大大……大小姐,怎么办?乞丐先生他诈尸了。”女仆向着身后的身影慌乱地说道。
“既然他没死,那我们就赶快走吧,可儿。学院报道马上就要开始了。”女仆身后传来了冷冰冰的女声,凭声音不用看长相也可以想象出这一定是个冰山般的主儿。
“可,可是。他抓着我的……胸部不放。”女仆困扰地说道。
“喂,那边的色鬼渣滓乞丐,给我放开我的女仆。”这冰冷中夹着冷锋的声音,直戳得我很没骨气地迅速松开了手。
“可儿,走吧。”说着那道身影率先走出了大门。
“那,那个乞丐先生。我也要走了,请,请你也尽快离开这边吧,不然我会很困扰的。”女仆半抬着头,唯唯诺诺地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了。
“猫耳**女仆,请等一下——”我急忙站起来,可话说到一半,头突然一阵眩晕,四肢感到无力,就这样一头倒在了地上。
“乞丐先生,你怎么了?”这是我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顺带一提,最后看到的小熊胖次,已经死而无憾了。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发出昏黄灯光的水晶吊灯。我似乎正躺在某个欧式装修风格的客厅里。这间客厅的沙发躺起来柔软,滑嫩,像是躺在少女的肌肤上一样。
等等,少女的肌肤?
我扭过头去,看见了少女的脸颊。没错,我现在正在被少女用所有家里蹲最渴望的“膝枕”服饰着。
少女好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向下耷拉着,小巧的鼻子,如樱桃般红润迷人的嘴唇,脸颊红扑扑的。金色的头发拂着我的脸,头发散发着好闻的香味。身上穿着黑白相间的传统女仆装,胸前山峦般的胸部勾起了我的回忆。
这是小熊胖次啊,啊不对,这是猫耳女仆啊。
我双手再次伸向那对峰峦,想重温下那份柔软。啊不不,是这对胸部帮我走出了梦境,我只是想好好表达感激之情。在指尖马上就要触及那对神圣山丘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住手,你这色鬼渣滓乞丐!”
一头银色的短发,细长的眼睛带着敏锐的洞察力,直挺的鼻梁,稍显薄的嘴唇让人感到刻薄。肌肤如雪,细腻如丝绸。周身穿着和气质带着贵族气息。
我不知不觉看呆了。
“你在看什么!”
少女谨慎地捂着胸口瞪了过来。你那谨慎过头的胸部我完全没有兴趣好吗,对于贫乳什么的我完全没有兴趣,视线只是不小心经过而已,不小心,完全没有瞟一眼的意思啊。
“啊不,没看什么……”我还是不自觉地屈服于少女的气场了。真软弱啊,我。
睡眼朦胧的女仆酱揉着迷糊的双眼抬起头,刚刚的动静把她吵醒了。
“大小姐,不好意思,刚刚睡着了,对不起,麻烦的事全推给你做。”
“你醒了的话就赶快出发吧,陈叔在外面久等了。”少女口中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但是,大小姐,那个,不给他吗?”女仆指了指少女背在身后的双手。
“那个,是什么?”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你晕倒之后是大小姐说还是不要见死不救,就把你带到房间里来休息。你好像是饿晕了吧,晕倒之后一直喊着“肉,我想吃肉”,大小姐就去厨房给你做了点吃的。”少女脸上显出片刻的慌乱。
“喂,可儿,你说的太多啦,我救他只是因为他要是死在我家仓库里会很困扰而已。”说着她朝我瞪了一眼,但不知为何她脸颊上多了一层绯红。
像是为了响应她的话一样,我的肚子发出“咕~”的催促声。
“请务必给我点吃的!我因为家道中落,天天受人排挤。贵族们为了彻底摧毁我家族,派来杀手屠了我全家,我跌入井里逃过一劫,为了复仇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把那些王亲贵族们全部屠尽。但是现在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所以,为了将来,现在请包养我吧!”
少女听了我吐豆子般的胡言乱语显得不知所措,一时间半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女仆笑吟吟地说道:“乞丐先生没想到还有这么悲惨的身世啊,但是你是怎么从井里爬出来的呢?”
我脸色一僵。
女仆又继续说道:“而且这位大小姐所在家族可是贵族之一哦,即使这样你也要在她面前说出把贵族屠尽的话吗?我听说华夏的贵族之前可以很和谐的哦,或者说分庭抗礼吧。所以完全不会出现乞丐先生说的那种情况,对吧?”女仆即使说出这种话,脸上依然笑吟吟的。
这是什么女仆啊,根本不像表面上的迷糊啊,太可怕了吧。
我心知搞砸了,被包养的梦破灭了,这样的话再怎么辩解也不可逆转了。
“对不起,刚刚的话是我瞎编的。”什么啊,这个一被揭穿就道歉完全不反抗的我,太厉害了。
少女回过神来,像是因为我刚刚瞎编的故事戏弄了她而愤怒的瞪着我。
“走吧,可儿,我不想在色鬼骗子渣滓乞丐身上在浪费时间了。”喂,为什么要给我加这么多称号啊,你这样称呼我色鬼骗子渣滓乞丐可是会很不满的啊。
“可是,大小姐难得做好的糕点,不给他吗?”
“对对,虽然不能被包养,请务必把食物赐给我吧。我刚刚那些话是瞎编的,但我真的饿了很长时间了。”我恬不知耻的附和着女仆的话。
被两个人请求着,少女脸色有点挂不住。
少女似乎注意到了从刚才就开始的失态,重新整了整衣衫,用与之前一样的冷淡口气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要答应我,拿到东西赶紧给我滚出去,别耽误我的时间。”
女仆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朝我耳语道:“大小姐就是这样,看上去对人冷淡,其实内心又是个细腻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件事,现在大概——”
“可儿,你在向他说什么!快赶不上去报道的时间了。”少女不耐烦的催促道。但是我经过女仆的话,愈发感受到眼前白发少女的温柔与可人,还有那么一丝丝熟悉。
“那个,你们之前一直说的报道……是怎么回事?”我举手发问。
“哼,峰海城应该没有人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是峰海城高等魔法学院报道的日子哦!”
“喂,可儿,一时间说什么呢……”
果然是这样吗?我默默地从手中拿出了那张录取通知书。
“其实,我也是来魔法学院报道的。”
“你这个色鬼骗子渣滓乞丐居然也会被魔法学院录取。”少女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我。
“太好了啊,乞丐先生,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啦。”像是注意到之前话中有什么纰漏,女仆赶忙补上,“啊啊,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现在在一起,之后又可以一起上学的意思。”
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那个,大小姐,其实我叫成田光,你可以不用那么费劲的叫我。作为交换,请你也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色鬼骗子渣滓乞丐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还有,别叫我大小姐,已经恶心的我全是起鸡皮疙瘩了。”少女一脸厌恶的看着我。明明是为你着想,说那么长一段的称呼不费口水吗?
“大小姐叫林立哦,顺便一提,我叫林可儿,是大小姐的专属女仆哦。”女仆可爱的说道。
“可儿!”
“大小姐,要赶不上时间了哦。”
数分钟后,一辆加长轿车停在了布瑞斯特山门前。
此时山门前已经停了数百辆豪华轿车,在华夏,轿车因其高额的铁皮造价并搭配内部复杂的魔法回路,以昂贵的魔晶石作为能量等众多氪金条件而不常见于民间。这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所以主要的代步工具还是马车之类的。
但一下子看见数百辆轿车,刚下车的我就已经被吓傻了。而身旁的两位却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没办法,毕竟我们也是坐这种轿车过来的,不,只有我是不小心搭了个顺风车,也就是在跪在门前苦苦哀求了数分钟而已。
在山门前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数百号前来报道的学生,几乎每一个人的气宇轩昂气度不凡。在我们走入广场后,有不少目光向我们聚集而来。其中大部分都是对出现在我身旁的两位美人的惊叹目光,当然不乏对出现在她们身旁的我的厌恶和鄙视。没见过穿花裤衩大背心参加开学报到的人吗?但我不想现在就在此树敌,不或许说永远不要树敌,这些看起来随便拿一个出来都可以碾死我。所以,各位大哥放过我吧。
我低垂着头,默默地从两人身旁抽身走向另一边。
“乞……成田同学,你要去哪儿?”女仆发现了准备逃走的我。
——别现在跟我搭话啊,还叫我名字,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俩认识是吧。
“那,那个,我上个厕所。”
“是吗,我还以为你要逃走呢,不是说好要一起去学院吗?”
“怎,怎么可能啊,女仆同学你想多了,哈哈哈。”
——你是想害死我吗?你没看到旁边那群禽兽吃人的目光吗?
“我希望成田同学能别叫我女仆,可以叫我可儿吗?”
——你是“家里蹲清除组织”派来的间谍吧,快住手啊!这样下去我很有可能会被这群禽兽杀掉的啊。
“可儿,别闹了,报道要开始了。”这是传来了清冷的声音替我解了围。大小姐你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我们似乎是最后一个到的,当我正处于崩溃的边缘的时候,广场的中心传来了喇叭声。
“各位经过层层选拔的优秀魔法师们,欢迎你们来到峰海城高等魔法学院,在这里,你们将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
“但是首先,你们得通过第一项测验——爬山。”
广场上一下子传来了不解和质疑的声音,想来能到这里报道的学生应该都是在魔法上万里挑一的,在学院报道的时候却还要再进行测试,让所有学生始料未及。
广播再次传来,议论声瞬间停止。
“这次测验,学院将通过比赛成绩对你们每个人的实力进行排位,而在这次测验中不及格的人,都将被取消入学资格。”
这一重磅消息再次让广场上炸开了锅。
“这次考试规则如下:
一:天黑之前顺利到达山顶。
二:至少获得一枚他人的号码牌。
三:失去号码牌的人将直接淘汰。”
从山门处出现的数名工作人员给每个学生一枚号码牌,而我是最后一名拿到号码牌的,上面的数字是274,而可儿和林立的数字分别是273和272。这似乎是根据到场的顺序编的号。
喇叭声又响起。
“学院将监控整个测试过程,所以请各位好好努力吧!”
“那么,测试开始!”
随着喇叭那边一声令下,这令人懵逼的爬山比赛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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