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胡的骑兵不断的围杀着一小群一小群比较弱小的军民,遇到大的就冲散,然后再慢慢围杀,流民已经彻底崩溃,四散奔逃,外围的军士不是被胡骑冲散砍死就是跟流民一样四散奔逃,但宁平城的空间就那么点大,在胡人不断压缩的空间下,踩踏的悲剧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为了求一条所谓的生路,人的理智已经没有了,只想着跟着别人一起冲过去,一旦有人跌倒,没有人任何人会去搀扶,迎接他们的只是无情的脚掌,不断有人被踩死,被胡骑射死,砍死,很多低洼的地方,都被尸体填平,人多密集的地方更是将尸体堆积如山,被遗弃在地上的婴儿几秒钟前还在凄惨嚎哭,几秒后婴儿的脑袋,身体就都被踩成了肉泥,满地都是鲜血,肉渣,有些还未死去的百姓,军士倒在地上,拼命的把已经流出的肠子塞回被踩开,砍开的肚子里,但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不死?用人间地狱来形容都无法表述诸般凄惨……
据史书记载,光因互相踩踏而死的人数就达到几万……
天上的流矢还在不断的射下来,不断的有人在倒下,胡人还在不断的缩小包围圈,不急不慢的收割人命,也有不少胡人,看到流民中的女人一旦抓住就会将其扑倒,也不管环境如何,就爽了起来,干完后就一刀杀了,这样的民族跟禽兽有什么区别呢?小日本在近代做下的兽行绝对不比这些胡羯差,甚至百倍千倍,在此痛骂那些假仁假义的卖国贼,亡国之耻不可忘!民族之恨不可忘!血债血偿!永不休!中国人,如果多几个冉闵那样下达杀胡令的真男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次的外族入侵?可悲可叹!
屠杀还在继续,到处是惨绝人寰的哀嚎声,绝望的恐惧已经满布整个宁平城。
司马范静静的坐在自己大帐里,大帐外的军士还在坚守,甚至已经开始斩杀冲击这最后防线的流民和溃兵,但到处是流民和溃兵,砍下去的刀都坏掉好多,地上倒满了同胞的血,没有办法,如果大帐也被冲破,就彻底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司马范的狠心,还是他坚定不移的不让大旗倒下或者移动的做法,慢慢稳定了流民和将士的心,还有哪里可以逃呢?四周都是胡人,老百姓和溃兵都开始意识到了这点,突然有几个人开始跪下,其他人看到有人跪下了,也就陆陆续续的开始一个个跪在地上直到全部都跪了下来。
“太尉,大将军,救救我们吧!!明月公主!救我们啊!!!”流民和军士的哀嚎声响彻了整片大地。。。。。。
我躲在帐内,这响彻心扉的哀嚎声,终于把我惊醒,是的,我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退缩,害怕?
冉瞻的心里也很难受,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些流民的苦?他们“乞活军”是怎么形成的?他们又有什么罪呢?冉瞻的心就像被刀扎着一样的痛苦,突然看到我慢慢的站了起来,也发现我眼睛里的那些之前的无助和呆滞已经一扫而空。
我根本不管大帐内这些王公大臣怎么想怎么看,我只是慢慢的走出了大帐,冉瞻也没有搭理那些废物王爷和大臣,跟着我一起走了出去,刘彪也跟着出去了,他的主公也只有我而已。
我看着被挡在外面的百姓和溃兵,我的心难受的想去死,天空上,流矢飞驰的更快了,胡人的喊杀声也越来越近,成片成片的百姓已经跪倒在地上,我慢慢走向最外围,冉瞻并没有阻拦我,而是快速帮我推开了挡路的士兵,硬是帮我打开一口子。
我走到缺口前,看着跪在我面前的百姓们,流矢射在我的身边,又有不少人倒下了,哀嚎声仍在继续,我的双目无法抑制的流着泪,我回头看了下冉瞻,示意他把我托起来。
冉瞻并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但我的意思他清楚了,我被他高高托起,我就站在他的双掌上,举过了头顶,我站的高,看的也远,入目的是堆积如山的尸体,是火光四起的硝烟,我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突然声嘶力竭的高唱道:“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百年国恨,沧海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
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唱这首《纠纠老秦》,我只想不断的高声歌唱,不断的唱,不断的唱,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身边还是有人不断的倒下,我的歌声也在不断高亢起来,稚嫩的童音,悲壮的歌声,在每个听到的人心里激荡。
慢慢的,冉瞻,刘彪也开始跟着我唱起来,尾随而来的小绿和红姨也跟随着一起唱了起来,然后是我的150精骑,再来是3000军士,慢慢地,歌声蔓延到了四周所有的百姓和军士。
司马范和王衍在大帐里看着我出去,并没有阻止,反正大家都已经绝望了……不想没过多久,竟然听到了如此悲壮的歌声: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百年国恨,沧海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
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司马范喃喃道:“不错,到了这个时候除了抵抗难道还要乞降吗?!!!“
王衍也在回味,明明是司马皇朝,怎么用大秦呢,也是,大秦虽然朝代短,却是所有汉人心中的丰碑,任何朝代的人都无法忘记的曾经的民族光辉,明月啊,你到现在还不愿意放弃吗?
我的歌声仍然在继续,我的声音已经有点沙哑,但是我依旧在唱,我不管,我要唱,我要把心中的悲愤都唱出来!
一支流矢射中了冉瞻的胳膊,冉瞻只是拼命咬紧了牙齿,并没有让手晃动一下,鲜血从他的胳膊上快速流出,口中也依旧在跟着我唱。
每个听到我歌声,或者一起传唱的人都慢慢站了起来,不再后退,不再害怕,并且自发的为妇孺让开了通道,妇孺开始有秩序的快速冲进最后的军营,各处的守军也没有再阻止。冲的靠前的胡人开始被杀死,百姓手中没有刀,就用拳头!一个人倒下了,另一个人就扑了上去,用拳头,用牙齿,凡是能对胡人造成伤害的手段都在尽情的招呼他们,胡骑因为靠的近了,也会被从马上拉下来,宁平城很窄,哪里容得下这些胡骑在深入那么多人群中还能随意冲进冲出?
胡兵的损伤开始大了起来,并且也开始出现了溃逃,胡兵的弓骑也有把弓箭射完的时候,我知道只要我的歌声不停,抵抗不会结束,我的眼泪我的恨,我要看着这些该死的羯胡去死!
我的恨,我同胞的血泪,我民族的仇恨,我要看着我的同胞奋起抵抗,杀尽这些万恶的畜生!
胡人慢慢退下了,百姓和将士们开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胡人退了,不,是溃败了!他们只敢远远的骑在马上冲击一两下,一旦被困住必死,我们不仅没有再退缩,还向外前进了一段距离。
司马范和王衍等王公大臣被我们的歌声引出了大帐,也看到了胡人溃逃的一幕,不少人张大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
是的,只要不怕死,只要团结起来,没有任何民族可以征服我们汉族!
司马范和所有王公大臣同时不可以思议的看着被冉瞻高高举起的明月公主。
“明月公主万岁!明月公主万岁!”百姓和所有将士的欢呼声响彻了整个天际,久久不绝!
幸存的人热泪盈眶,但死去的人却再也无法复活,我被冉瞻慢慢地轻轻地放下,我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头一晕,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我毕竟才5岁,这样的情绪波动和一直以来的疲劳终于引起了昏迷。
冉瞻把我抱起,送到了红姨的怀里。目光紧紧的盯着司马范一众人的方向,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们那里集中。
王衍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司马范的内心也是激动的,这些将士,这些百姓都是我司马氏东山再起的力量,我一定要想办法保护他们。
宁平城内的一处小坡上,石勒也听到了那响彻天际的歌声,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兵士开始溃败,脸上的狰狞越发扭曲。
张宾也听到了这首发自肺腑的慷慨战歌,梦魇啊,是谁带头唱的呢,竟然一举挽回了败局,不可思议啊……
石勒没有去看张宾的表情,只是喃喃的复述这首战歌,血不流干,死不休战吗?呵呵,石勒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内心有点恐惧……
张宾的内心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没等石勒开口就说道:“派人前去谈判,就说愿意撤退,只需要交出第一个唱这首歌的人,不管他们犹豫也好同意也好,先稳住他们,如果现在让他们四面突围,我们或许会很危险,只有稳住他们,让他们再次放松警惕,那么主动权又回到了我们手中!”
石勒突然看向张宾开口问道:“我们的粮草还能支持多久?”
“大概十几天吧,一路轻骑赶杀,跟上来的步兵有限,带不了多少粮草,如果局势变成僵持的话……还有,主公,后方发现一支部队,好像打着右卫将军的旗号还有许多司马皇室的王旗……”,张宾的话说的很慢,但每个字都让石勒的眉头锁得更紧。
石勒突然阴笑起来:“围住的这些家伙不都是两脚羊吗?嘿嘿”。
张宾的心抽了一下,立即开口道:“此事都是王璋个人的行为,我们都不知道……”。
石勒满意的看了眼张宾,缓缓道:“使者前去谈判后,只要把对方稳住了,就让王璋便宜行事吧,我们去和那个右卫将军玩玩,嗯,军师也跟着来吧,哈哈,老天又要送给我们一个大战功了,哈哈哈,军师,你说是不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张宾清楚,他跟石勒一起谋划了此事后,彼此间的关系将更上一层楼,但是这百姓……嗯,大丈夫行于天下不能有妇人之仁,如果早日定鼎天下,死这些人也是为了尽快让天下太平啊……天下太平了,就可以民族融合,更多的繁衍后代也就是了,哎,有谁能明白我的心,或许只有老天才知道我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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