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月儿？”
男人在少女面前晃了晃手掌，关切的问道，
“怎么又走神了？是不舒服吗？还是累了？”
男人说着把少女拉到道路一边，“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回去吧。别硬撑着。”
“啊，不是！”少女回过神来，挣开男人的手，站到一边去。
“我，不是……我只是在想一些东西。”看着男人惊讶的表情，少女有些慌张的低声说到。
男人看了看少女慌张的神色，笑了笑，用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月儿也长大了啊。”
少女低着头，神情复杂，脸上已经全然没了曾经幸福的痕迹。
“来，送给你。”男人从旁边的摊子拿起一个月牙儿外形的头簪，“月儿配月牙， 真是漂亮。”
“来，为父给你戴上。”男人将少女原先的青鸾样貌的头簪抽出，准备将月牙发簪给少女插上。
“不，不用了。”少女红着脸仓促道，从男人手里抢过发簪，胡乱一插，安在头上。
看着少女头上插得歪歪扭扭的发簪，男人不禁笑道，“你看看你，都插歪了。”
男人扶住少女的额头，轻轻抽出刚刚插上的发簪。
少女正欲挣扎。
“乖，别闹。”男人轻声呵斥，少女身体一僵，不再反抗。
慢慢插好了少女头上的发簪，男人松开手，“月儿真是漂亮呢……还要逛吗？月儿？”
“嗯，”少女红着脸支吾到，“接…接着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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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少女扯了扯男人的衣袖。
“怎么了，月儿？”男人停下脚步，回身对着少女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阿爹……”少女犹豫了良久，最终长叹一声，“唉，没什么……”
“月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男人也终究是觉得有些异常，开口追问道。
“……”少女终究是开口道，“我…不是阿爹的亲骨肉吧。”
男人一顿，眼中流露出浓重的惊讶之色，随即又恢复平静，
“我就知道你迟早会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男人一下子仿佛衰老了许多，站起身来，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明月。
“哈哈，”男人惨笑一声，“你知道多少了。”
“我的父母是死了是吗？”少女面容悲怮，垂着眼睛，“为什么有人要杀他们？”
“他们死在哪了？”少女的声音有些梗咽。
男人把少女搂进怀里，轻声慰扶着，“你父亲是朝中主张变法的激进派，红极一时，皇上也十分器重他……保守党派有很多人，都要杀他。”
“你父母的墓……现在还不是时候，将来我会带你去的。”男人搂紧怀里颤抖的少女。
“至少告诉我……我的爹娘，他们是怎样的人？阿爹，告诉我……”
“你的父亲是徐正阳……”男人眼中露出钦佩的神色，“他虽然是一个文官，但是他比有些武官还要硬气！他知道最后一刻也没有像那些黑恶势力低头。”
男人眼里又流露出浓浓的自责，
“你的母亲，秦如雪。她没有学过功夫，也不懂风雅颂律，更不谈天下大义。但她是一个伟大的女人，一个伟大的母亲！”
“当年要不是她……兴许你就活不下来了……都怪我……到的太晚了，否则你娘兴许还有的救……他们的死，都怪我。”
男人揪住自己有些灰白的鬓角，深深懊悔道。
“不，这都不怪阿爹。”少女流着泪抓住男人的手，“都怪那些贼人！都是他们！”
“不，都怪我！”男人斩钉截铁道，“要不是我当初为了一己私欲……耽搁了，你爹娘绝对不会死！月儿，你听好了。从今往后，我林平就不是你阿爹了。从今天起，你便是徐月残了！”
“阿爹！”少女惊叫出声。
“不要再这么叫我了，”男人苦笑着摆摆手，“从今以后就叫我师傅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阿爹这个称呼，我就无法继续接受了……”
“可是阿爹……”少女还想说些什么。
“不用再说了，”男人摆了摆手，“来吧，行拜师礼吧。”
待少女行完叩首之礼后，男人指了指挂在天上的明月，“原本你还要对父母叩礼的，唉……罢了，你便对着明月叩首吧，算是拜天为母。”
“是，阿……师傅……”
少女对着天空的明月重重的三叩首，嘴里喃喃道，
“爹娘，月儿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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