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我可以从电话那一头听到挂掉的声音,还有母亲的沉默的表情。她是最喜欢用这种表情告诉别人现在很生气,就是那种把一张臭脸摆给旁人看的恶劣猥琐的手段。即使我在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也还没有勇气把这种话说出来。
[你过来一下。]终于她打破了平静把我叫了过去,她可能在我面前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这是在很久以前就养成的习惯了,我也没有反驳的权利。
这就是她的爱好,一种相当有古典风格的电话装饰。[咔嗒]一声挂掉了电话,然后用她那种独有的尖刻目光盯着我。慢慢的张开了嘴,[我知道该如何去给你描述,就算是一场闹剧一样。是那场,曾经我去观赏的几近崩溃的舞台剧一样,乱得一塌糊涂。]然后她换了一口气,露出了苦笑。[没有一个人愿意去遵守这个世界应有的规则,就感觉特立独行才是应有的风范。很有趣同时也很幼稚不是吗?我唯一相信的就是你并没有那股稚气,所以请你加油。]
[我会努力的。]只能这样说,下属受到了上司的表扬然后诚惶诚恐的致谢。全身都是在发抖的,语气中充满了欣喜,感觉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最后一条,骗你的。
[其实最主要的是我很想知道,你在这个时候是怎么想的?不管你怎样想,我都不会反对。]也许在很多人眼里这句话代表她很相信我,但很可惜的是我还没有那种自傲这一点的能力,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太敏感了,那么就是自己的错。但可惜平常她已经把这句话的意思解释得很明显了。只是没有真正把直白的话说出来罢了。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在乎。她应该是这个意思,我是知道的。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自作多情,那么恐怕我会被羞耻而掩埋,如果说这个世上没一个人都会被欺骗,那么我就因为他人的恶意而死去。
就像小说里面讲的那样,我已经是累了。
[对于你来说,百应该算不了什么。所以就随你喜欢去做就好了,如果你愿意把她的前程断掉,我是不会介意的。]
这样的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是每一次都感觉这是一句警告,在警告我不能做这种对白产生威胁的行为。因为这是他们的女儿,就算是没有天赋,相信一点点零星的血缘之类的关系也会使他们比我更上心吧。
[我知道,但是我不会再做这些事情的,我还是希望她能尝试自己走完这段路。]这已经算得上是标准答案了。
[嗯,我已经知道你的想法了。]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对我说道,[你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你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最近是不是有一部新的小说要写,要么你就先去工作吧。]
[嗯。]我答应了一声就走出了客厅,在这个环境里面我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
[二小姐您好。]过了一会就有一个仆人路过跟我打了一声招呼,站立着稍稍向前倾给我鞠躬。我也就只是答应了一声就没有在意了。[啧,明明就是一个收养的东西还那么傲慢。]但是对方好像就没有大方了,用很过分的语气啧嘴。当面一套背着一套,我也没有能力去说些什么。因为都是真话啊,我就只是一个收养的东西。
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家有多大的权力。我可以让一位仆人在晚上帮我煮宵夜,我可以让仆人帮忙把需要的资料收集起来,但是我还没有能力去阻止他们不在背后说我些什么。而且愈发嚣张了,他们就算是当着面也没有什么大的顾虑了。因为我是收养的东西。
我沿着走廊走到了一个棋牌室前面,从棋牌室里传出里特别疯狂的笑声,就像是性情变态的那种反派角色一样。而房间前面还站着一个穿着管家服的男性,这是父亲专门的一位最有能力的管家了。
[晚上好,二小姐。]他几乎有一米九五的样子,是从其他国家来的,头发因此也是少见的淡银色。见人说话就经常带着微笑,在这幢房子里面也受很多女仆的憧憬。尤其值得一提的就是,他也是少见的没有歧视我的人了。
[你好,请问父亲现在还在写作吗?好像感觉他今天特别的亢奋。][是的,二小姐。今天老爷在外取材的时候正好就有了灵感,马上就飞奔回来,直至现在连晚饭也还没有吃。而且,小姐,不用对我说敬语的。和老爷一样叫我银就可以了。]
我就这样[是吗]随便敷衍了一下,就把目光投到了棋牌室里面。即使是曾经也好几次看见过这种情景,但我总是不习惯。就好像有种这就是创作应有的模样的一种感觉,这种时候就会让我感到有些迟疑,自己能懂得什么叫做创作吗?
棋牌室关掉了所有灯,只有一台电脑屏幕是散发着强光的。电脑正对着一个男人,看起来也有五十岁的样子了。明明穿着很高端的黑色西服,现在去被他揉成一团扔在了角落;明明是专门有造型师定制的发型,现在却湿淋淋的散发着伏特加的臭味。就像是在泄愤一样,狂笑着不停敲击着键盘,全身都在颤抖,只有手是像怪物一样精确的敲击着键盘,没有一个错误。
平时文雅的男性在这个时候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这让我想到自己是不是还没有懂得到底什么是文学。就像是那种情况,不知道哭到底是什么滋味,哭的时候能有怎样不同的感觉一样。因为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太奇幻了,我没有尝试过,只会本能地感觉到不安。难道要这个样子才算是成功吗,就会这样想。
[去死去死,哈哈哈!快去死,快去死!]父亲是一位作家,全能的作家而擅长所有的题材。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写他最感兴趣的悬疑小说。他说这就是一场妄想,如果他看哪一个人不爽就会在文章中杀死他,[很有趣吧,读者也会这样觉得的],他是这样跟我说的。所以经常在创作的时候他就会这样大喊道,即使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地震他也不会离开吧,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小姐?还有什么事吗?]银疑惑地看着我,小声地询问道。
[没什么,那么就这样吧。我就先回房间了。]我打消了他的疑虑,尽量开朗的和他说话然后一边向走廊的尽头走去。直至看不清他的脸庞才回过头来。
幽暗的灯光因为母亲的爱好同样改成了类似蜡烛的明暗程度,这个时候也许用来烘托气氛是最好的了。现在我的身边不怎么走过仆人,但是也稍微有那么几个,却再没有一个人向我问好了。
墙上有的地方会挂着母亲与父亲的自画像,就像那种专门用来纪念的伟人一样,目光也和平常一样是那么的尖锐可怖。
有的时候就会想像现在这样哭出来,明明自己可以决定却没有勇气去决定自己要走怎样的路。被人封死的道路上,我只能看到更为诱人的果实,一边渴求着,一边静止在原点没有选择其他的道路也没有尝试去与挡路人争执。
我关上了自己的房门,静静的靠着房门站着。有没有那种感觉,身边都被哀伤的氛围包裹了,自己的自画像中现在是不能画出眼睛和鼻子的。就要像漫画里那种失恋一样的人物特点一样。
感觉到脸颊稍微有一点痒,这是最常见的一种滋味了,不小心又哭出来了。我用左手胡乱地揉着眼睛,感觉到了一点疼痛。右手则是抓着自己的披发颤抖着。因为是披发,所以要有一些特别的表现方式,所以我会做那种事,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会害怕他人的报复。
曾经,她是经常躲避着我的,虽然现在也一样。我也会因为不满经常去找父亲说姐姐嫌弃我,这个时候要努力写一封文字很华丽的信。看见父亲边读信便说道[很好,文字有了很大的进步,那么我就完成你的愿望。]曾经的确有过那么一次,我看见父亲用很厚的书一直在砸姐姐的背。姐姐一直忍耐着哭声,咬着嘴唇承受着痛苦。
[要和妹妹一起玩,你没有能力就只能这样做!]原来这就是愿望!迫于父亲的打骂,姐姐会尴尬的陪我玩两三天,再之后又是那样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这一次我就没有再写信了,因为我已经在之前写了无数封信了,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姐姐会和我一起玩了。
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对待姐姐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情感。可以说是喜欢,也可说是不满,因为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我早就不记得了。像那种经常会在小学生作文里面翻到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件事]这样的话语恐怕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但是现在我知道自己,是喜欢,同时也是憎恶。我相信她也是这样想我的,因为我们都在因为相反的理由而对对方表示情感。生活,工作,我们的相对面一直在转换着没有停歇。就连握一次手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在转瞬即逝的相遇中我们已经表示了充分的情感。只有一个眼神,那就已经足够了,把自己的追求与恶意告诉给对方。
这种样子的表述十分的杂乱,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听懂。就相当于是自己想自己说的一些没有套路的牢骚一样。
我把房间一侧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坐在椅子上呆愣愣地看着开机动画,没有做出什么放松的姿势。点开了最近使用的一个文稿,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开始害怕了。这是什么东西啊,好烦人。现在我真的很想这样说。
没有父亲那样夸张的表演,就这样静悄悄地打着字一直到了深夜。这对于作家来说…应该是对于我们家来说很平常了。直至深夜,也一直能听到敲击键盘的声音。
在最后,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把这个篇章打完了。在最后只需要在角落落款就可以发去出版社了。
嗯,就这样了——黑。
我躺在床上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露出了就像是生无所恋的死鱼眼。因为没有力气了,全部全部的思想全部被文字吞噬了,现在我就只是一个没有力气思考的肉块。
真的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很累,很累!
《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修成谪仙的我却变成了女孩子》、《拥有变性能力的我可以为所欲为》、《谁能来救救我》、《想要变成鹰的鱼》、《药娘日记》、《千反田的超高难度重生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