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卡米内亚 第二节
黑发青年看着曼托斯特上空的天空裂缝“您只需要知道你们的坚持不会白费虽然只是为了那条裂缝罢了。”事实上，在他的眼中哪有什么曼托斯特城，有的只是半球形的漆黑屏障——黑域（Dark Zone）。
赫曼中尉抬起头看向那夜空中的裂缝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根据瓦赫兰联邦的报告来说那似乎只是某种奇特的天气现象这种现象从十四年前开始之后每隔数周都会出现一次有时候甚至只是间隔不到一周。
每当这神奇的现象出现的时候，那附近总会出现非人的怪物，他曾经带领他的强袭营与之战斗过。他脸上的那道伤疤便是那非人的怪物留下的。瓦赫兰联邦，拜尔金沃斯教廷以及华夏已经与那天降的怪物战斗了十四年之久。但是至今三方都没有达成“一致对外”的协议，彼此之间经常会发生战事。
拜尔金沃斯教廷的那群信教者们宣称那是天神对愚蠢的人类降下的天罚但是至今没有听说过什么关于那裂缝的其他事情。
黑发的青年突然走到赫曼的身侧“天罚已经出现了只是在您目所不及的地方。”他用极淡的语气说道赫曼中尉的后脊背一凉就像是有只恶鬼爬上了他的肩膀。
“不好意思今天我的话或许有些多了。”黑发青年重新戴上了巨大的兜帽“赫曼中尉您其实是个不错的人我代表帝鬼军的所有军人对贵军的死伤致以慰问请原谅我无法向天神祷告因为我没有资格。”青年苍白的脸重新隐没在了漆黑之中但是那双眸子仿佛吞噬了黑暗成为了更加黑暗的存在赫曼可以在黑暗中看到那双眸子让人吃惊的眸子。
“你要去哪?”赫曼中尉看着青年走下山坡的背影出声问道。
“前线我的部下们正在赶往那里的路上我不能不去。”那平淡的声音简直不像是在诉说着他即将去战场反而像是要去参加哪里的贵族舞会。
“对了”黑袍中的青年突然停下了脚步“你的部下们不会白白牺牲的我只能这么说了。还有赫曼中尉您可以带着剩下的军人们离开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的家中似乎还有高龄的老母亲多回去看看她吧。”
“离开?”赫曼中尉愣了愣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离开?这是要去哪?去下一处战火纷飞的前线吗?
“您误解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退兵了已经可以回到圣洛伦索去了。剩下这里的事情就由我们来收尾。”青年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下去。渐渐地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犹如龙归深渊鸟回晴空。
“等等!我们没有接到军部的退兵通知!”赫曼中尉冲着黑发青年离去的方向大吼道。
“那不需要了我的军衔是少校拥有这个权利作为帝鬼军的一员。”远处传来了青年模糊的声音坚定充斥着淡淡的威严。
少校!赫曼中尉吃了一惊连忙对着青年远去的方向行礼他小小的一个中尉竟然在少校面前大放厥词?对方没有直接掏出手枪崩了他都算是好的了。其他守卫着的军人都吃了一惊这么一个看年纪大概还不到二十的青年居然是少校军衔!
赫曼中尉微微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明月他感到很放松却也很是疲惫因为他已经不知道面对了多少次战死骑士们的家人那满是泪珠的脸颊有年迈的父母有年轻美丽的妻子却在那一刻犹如老了不少一阵阵秋风袭来卷走了她们的花容月貌。也有年幼的孩子甚至于刚刚出生的婴儿他们连父亲的脸都没有看过一次就已经说了永别。
那些老父亲老母亲他们在听到这残酷的消息的时候没有直接昏厥过去也没有大哭大闹只是强忍泪水说道:“我的儿子他为战局做出了贡献了吗?他的死是有价值的吗?”
每当这时赫曼中尉都会大吼道:“是!您的儿子为战局做出了巨大贡献!”他没有办法否定哪怕他根本就没有记住那位部下的相貌以至于名字因为那是一个千人营哪怕记忆力再好的人也无法记住每一位军人的面孔因为他们都是那么的英俊潇洒铁骨铮铮他们的脸上带着属于军人的骄傲以及那份对于国家的忠诚!
赫曼有些疲惫地招了招手一位士兵跑到了他的身旁。赫曼只有轻声说传令下去撤退吧回家。他们不是凯旋而归而是铩羽而归的哪怕是凯旋而归也没有丝毫高兴的情绪因为那来之不易的胜利都是那些战死沙场的英魂用自己的血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可笑的是这些荣誉却加到了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身上。
那些战场上逝去的英魂连尸首都找不到只能做一个衣冠冢葬进瓦赫兰联邦的烈士园林那里已经有着数万的墓碑有的有名字有的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伴随着斯塔克机车的发动机隆隆作响墨绿色的军人们跨上了他们的新坐骑钢铁的坐骑。现在的军人们已经很少骑马了对于血肉之躯的马儿来说这些泛着金属光泽的钢铁之马才是更加优秀的坐骑因为它只要有汽油就可以驱动。
那一夜那个山坡空了那里的军人们拖着疲惫无比的身体回去首都去了只是与身体上的疲惫比较心中的累更加的沉重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那群人走了也在熊熊燃烧的战场上留下了一些人留下的哪些人永远的留在了这里成为了找不到回家路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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