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小黑刚才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呀，小黑是和吴老师亲密的人。”小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不是指这个，你知道这么多，一定不一般吧？”
“这个……”小黑深知自己不能将真相说出来，但她还之前根本没有想过怎么回答这类的问题，她就鲁莽地来了，现在想不出来如何回答了，才开始后悔自己之前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
“是超能力者吧？”暮枫看冷月眼中似乎有些仇视的意思，便想缓和一下气氛，稍微插了句嘴。
“对，是超能力者。”小黑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如释重负地回答道。
“谁信你的话。”一点没有水准的答案，冷月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你还真拿我随口说的话当答案啊？这小黑到底是在想什么？
“别这样嘛，好歹我也帮你和暮枫解除了禁制，虽然林枭的禁制我没有解除。”
“解除禁制？那个在现实世界无法提出关于黑色世界的，在黑色世界无法获取不知道的信息的禁制？”
“是的，是我解除掉的，这下可以相信我是自己人了吧？”
“那暂且相信你一次，不过光解除我们两个禁制可不够，你把全校的禁制都给解除了，以后我都相信你。还有是来帮忙的，那就顺便解释一下这位人格分裂的林枭，哦不，现在是暮枫同学吧。”冷月经过思考，觉得小黑不太可能是敌人，姑且就放在友军一类，逼得太紧也不好，就顺势让她来帮忙。
“谁人格分裂啊！”
“那么，暮枫，你可听好了。这不是你的身体，而是林枭的。你现在只是个游魂，寄生在其他人身上。林枭现在这个状态就是鬼上身，他不会记得在这期间发生过的事，但会根据你这段时间的经历自动编写一份比较合理的记忆作为补充，所以说你最好不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不定就会被记录下来。”
“游魂？难道我死了？”
“谁说你死了？灵魂出窍有很多种情况的，比如说被邪魂师利用啊，被武魂殿夺取啊什么的。”
“等一下，虽然我小说看得不多，但我至少知道武魂殿不是干这行的。”冷月也看过一些小说，像《斗罗大陆》这种经典小说，肯定是看过的。她用乌托邦形容这些小说，然而她也正是要寻求乌托邦才读小说的。
“啊，最近小说读得有点多，记差掉了。”小黑淘气地吐了吐舌头。
“那么这位暮枫同学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一切都要问他自己啊。”小黑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暮枫到底是怎么变成游魂的，她也很想知道。
“我生前的事？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暮枫露出苦恼的面色，不知道以前的事情还真是麻烦，连还魂都是个问题。
“这也是正常的，生前受到强烈的法术冲击，很大的程度影响到大脑的话是会失忆的，不过那死相一定相当惨烈。”小黑嬉皮笑脸，根本就没把暮枫的死当回事，当着暮枫的面还开玩笑。
“不要随便拿别人的生死开玩笑。”冷月瞪了一眼小黑，声音中带着怒气，就连车前面的人都被吸引了，一起看着暮枫三人。
“冷月，你别生气，我不介意的。”暮枫赶紧去稳定冷月的情绪，冷月现在看上去就像待爆发的火山，不知道她爆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但暮枫知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次就算了，还有你，珍惜好自己的生命吧。”冷月瞟了一眼小黑后就不说话了，只不过她的脸色暗了些，暮枫和小黑没敢再说什么。
到站了，暮枫跟着冷月下了车，紧随其后的是小黑。人民医院是一家很普通的医院，但也就只有这个医院能找到暮曦症的患者。暮曦症的患者与其他患者不同，他们被集中安排到同一层楼的角落房间，两人间的病房却只容纳一位病人。
“暮枫症的病人很特殊，他们很容易打扰到其他病人，没有病人愿意和他们一间房间，这也给了那些家长一个能够稍作休息的床铺。”冷月给暮枫做着解释，通过一扇扇门上的窗户望着里面的学生和家长，她眼中渐渐地堆积起了泪水。
“啊……”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从一个病房中传了出来，冷月几人立即赶了过去。在那个病房中，一位不知所措的母亲看着自己被绑在床上发狂的儿子。她那拿着针管的手颤抖着，生怕将孩子刺伤。
看到这样的场景，暮枫和小黑都被惊呆了，暮曦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使患者看上去和疯了一样？而一旁的冷月只是脸色暗淡了些，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房门，接过孩子母亲手中的针管准确地将其中的液体打入正发狂中的病人的静脉。不等孩子的母亲反应过来就将针管交给她，离开了病房。
在门外看到患者稳定了下来，冷月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道：“就是那个眼神，他在求救，我们必须去救他们。”
“刚才那个是什么？”
“暮曦症的患者会不定期地发狂，其余时间都像一个没有思想的躯壳躺在那里。”冷月转过身背对着暮枫，将自己的泪水擦干。
“为什么要那样做？把希望……”小黑似乎很震惊，她不理解地看向冷月，声音越说越低，暮枫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听见几个字，也就当小黑是在自言自语嘀咕些什么。
疯了也不是，植物人也不是，并没有失去进食的能力，却没有任何与外界信息交流的行为。到底算是什么呢？死了，还是活着？没有人能下定义，或许是肉体活着，精神已经死了吧？
“那个不把生命放在眼里的家伙，看到这副场景的话一定很开心吧？”冷月冷冷地说道。那个不把生命放在眼里的家伙到底是谁？冷月还记得他说过的话，也就是那个不把生命放在眼里的家伙，“这是一场游戏，你们想通关，就得听我的话。”
“几位同学，探病的时间已经过了，如果不是要在这里过夜的话就早点回家吧。”一个护士亲切地来到了暮枫等人身边提示道。
“嗯好。”暮枫点了点头，与小黑、冷月二人离开了医院。
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三人各走各的，没有再多说什么。暮枫拿着信息表找到了林枭的家，冷月家也确实在这附近，小黑则独自在车站等车。
“我并不开心。”昏暗的街道传出了女孩哭泣的声音。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都怪我。”
“让我去救他们，让我去救他们好不好。”
“救是会救的，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继续痛苦下去？”
“我们该做什么，你也应该知道吧？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暮枫的本体，不过我已经将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完全没有一点消息。如果找不到他，那所有的一切可能就都不存在了，这太奇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不能主动去改变一些事情吗？”
“人偶尔是会自私的。我不想失去你，不想失去我们的一切，所以别在有那种想法了，好么。”
日日夜夜的陪伴，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舍弃？如果这些都不存在了，那我相信这个世界一定是虚假的。虚假的世界根本就不需要不是吗？这样的世界直接毁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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