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宛若一片寂静,明明什么都听到了,但脑中却一片寂静,眼前的东西只有活物以及死物两种概念,成片的森林变成了死物,却又不像动物一般,毫无灵魂,就这样被一阵紫光扫过,彻底陷入了死亡。
“到底怎么回事呢?葬同学~”
一个男人走向了我,好像在诉说些什么,不行,什么都听不到,那个人,是影魁吧?自己的意识又要沉沦下去了吗?
想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种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并不是因为身体疼痛,而是眼中仅仅剩下黑与白。
眼前的世界宛若虚影一般飘在面前,白色为生,黑色为死,一切……在瞬间化作漆黑,现在心中有的……只是恐惧,生与死的概念,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晰,比起直接面临死亡,这种情况更加的可怕,无尽的恐惧涌上心头,谁来……帮帮我。
“看来彻底陷入混乱了呢~”
还是听不清……明明光点就在眼前,却连看都不敢去看一眼,只要望向那里,光点只会瞬间熄灭,阴暗中就像有一双白色的手不停的摆动,每动弹一下,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就像**纵的傀儡一般……
“虽然这种情况下,我不应该帮你的~但是,要是在这种情况死掉的话,我会很烦恼的,见到了生与死一般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体验呢?我都快忘了,不过因为你是眼睛,所以应该看得更清楚吧?但是,你要知道,人类的眼睛,可以看到比生与死更加残酷的东西,之后,就由你亲自去体验吧~”
影魁把右手放在了葬的肩膀上,以自己为中心爆发出一层紫色光壁,就像先前的痛苦撕裂一般,但这一次将葬也笼罩在紫色光壁当中。
突然白色的一切都化作黑影,所有东西都消失在了眼前,世界,一片漆黑。
“给我一个答案,葬同学。”
影、魁?
“现在你看得清的吧?那么,之后请回答我的问题~”
阴暗的远方一点白光朝着自己靠近,并且持续放大,直到白光到达自己面前的时候,才汇做人形,那个身影,是影魁。
“你是怎么……”
“这种时候用不着提问,反正回答了你也不清楚,不是吗?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影魁走到了自己面前,身上泛着白光,倒不如说整个人都是白色的,那人还是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但是为什么……看起来他的白,却那么暗淡……不管怎样,至少自己已经得救了,如果变成之前那样,或许就再也变不回来了吧……
“什么问题?”
还没彻底从恐惧中缓解过来的葬有些胆怯的询问着眼前的影魁。
“你是怎么获得撒旦之眼的?你的过去是怎样的?以及,你活着,仅仅是为了活着吗?”
如果葬不是影魁愿意待见的那种人,那么影魁便会卸下葬,等到他被自己吞噬后夺走撒旦之眼,成为伙伴并不是影魁唯一的选择,倒不如说,对他而言,伙伴,只是束缚自己情感的存在。
那段过去吗……果然也没法掩盖掉,但是知道我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这些天经受的精神压力远比肉体的负担要大得多,在梦中,亦或是现在,没有一件事脱离十年前的事件,这段明明已经不打算再翻出的记忆又是那么清晰的呈现在脑中,这种事,或许已经注定了吧?只要一回想起来,心中,只会剩下一阵空洞感。
葬紧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多亏了影魁的出现使得他有了站起来的气力,但是,也仅仅是站起来而已。
“三个问题,不全都是在问过去吗?”
葬苦笑了一声,眼神略微有些暗淡,少掉了些许恐惧,而多出来的,却是惆怅。
“随便你怎么理解,但是我的提问,内容是不变的。”
“我的过去……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过去,从一出生就是个孤儿,被人收留,这样的生活再普通不过了,我也很怀念那个时候的生活,虽然现在也不算不好,但是,你的话,应该知道的吧?有些生活已经回不去了。”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知道的?”
影魁冷笑了一声,但葬不觉得那一声冷笑毫无情感,倒不如说,这声冷笑比起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夹杂的情感都要多。
“十年前……七岁的我救了一个人,现在想起来,凭着七岁的我,居然还救得了别人,真是像笑话一样,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救人的同时,我也受了重伤,那样的伤,能活五分钟的已经是奇迹了,你能想象到我的心脏被人贯穿毁坏后我还活了近半个小时吗?”
葬抬起头看着那阴暗的空间,人却在原地打转,重新回想这些事也使得恐惧被一扫而空,本来以为只要继续走就够了,这种事不会再提起了,但是,也只是以为而已。
“虽然我那个时候勉强活了半个小时,但是我最后还是死了,至少我有那种感觉,所以经历死亡什么的,我早就体验过了。但是就是面对我这样一个死人,那个人,那个人还是冒着风险将撒旦之眼移植在我身上,就是这只左眼。”
葬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眼神黯淡无光。
“本身手术有多少要求我也不清楚,到底有什么风险我也不清楚,而且我也没要求过要做这个手术,但是最后下来……我活了下来,在移植结束的那一瞬间,全身的伤口都在瞬间恢复,包括我的心脏,虽然活了下来,但是那个时候,我的意识清醒着,但是无论如何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身体对四周肆意的破坏,而那个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现在这种情况……行了,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
“对着一个死掉的人移植撒旦之眼吗……那个医生真是大胆呢,让我想想,十年前,不仅能得到撒旦之眼,还能成功移植,大概能猜到是哪些人做得到,不过,据我所知,那个人没在那些天活下来,对吧?”
“……”
影魁说对了,那个人,没能活下来,或许这种错只能归结到葬身上吧,就算不能,他也会将这种事情揽下来,就好像明明社会的错误还要自己去背负一样,明明不是自己的问题,却还要擅自去承担。
“承认事实没有那么难,葬同学,那么……请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为了活着而活着吗……我活着,仅仅是为了复仇而已……向毁掉了我生活的人复仇,向那个杀了我家人的人复仇,唯独那个人我不能放过。”
是的,除了那个人,绝对不能原谅,仅仅是复仇而已,没有什么高远的想法,活着的目的,仅仅是复仇,我曾亲眼见到我所理解的地狱,那么我也会把见到的场景奉还,至少要把他杀了,就算这样做没有任何用处,是啊,我仅仅是想把那个人杀了而已,过了十年也不会忘记,根本无法忘记,那个人的脸。
葬暗淡的眼神又有了光点,但是那是愤怒,那是强大的负面情绪,无论怎么样的光也无法盖住这股怒火,如果那个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燃尽自己的性命与他战斗。
“家人?”
“抚养我的那家人,也是拯救我的那家人,以及让我活到现在的那家人……”
“那么你的复仇对象呢?你知道他是谁吗?又知道他有多强吗?”
“不知道,迄今为止我一直在寻找那个人,但是他,很强,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战胜他,所以,我需要变得更强。”
不知为何影魁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复仇?从你口中说出,真是让我觉得格外有趣呀~”
葬看着眼前这个大笑的男人,自己也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笑些什么,现在只想像平常一样,而不是自己把自己囚禁在这个地方。
“葬同学,你想要所谓力量吗?”
影魁的笑声渐渐平缓,语调跟平时没有两样。
“当然,但是,现在我更想回到原来的世界,而不是现在这样。”
“你本来就在原本的世界,仅仅是你看到的东西不同而已,撒旦的力量,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当然也有许多的特定条件,并不是拥有就能够使用,换句话说,你拥有这种力量,但是你驾驭不住而已,想要看到原来的世界,想要力量,那就先把眼前的东西驾驭住吧,如果你成功了,那些力量,现在是你的东西。”
影魁打了一个响指,四周瞬间明亮了起来,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又恢复了原状,葬心中的那种压迫感同时也消散了,回过头来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而影魁放在葬肩的手也在这时收回了。
回、回来了?不……有什么不一样,眼前的树木全都枯萎了,但是为什么散发着淡淡的黑光……而其他的东西还泛着白光,还是没有彻底变回来吗……但是身体还能受自己控制……
“真是美丽的颜色呢~”
影魁看着葬轻声的说着。
此刻葬才发现自己的左眼冒着紫色的火光,尽管自己看不见自己,但是那种感觉却清晰的印在脑海,而身上原本伤口也开始迅速的愈合,没有一丝疼痛,或者说疼痛已经微乎其微,跟十年前一样的状况,但是这一次身体还是自己的,他明白这是影魁做的事,尽管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葬同学,好好运用你的能力吧,一开始可能根本不知道怎么使用,但是……之后你自己会明白的,之后也会运用得上的~”
影魁还是自顾自的说着那些话,而面对这种未知的力量,葬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何况这样的位置性只会让人感到不安,要是继续使用身体会不会被别的什么彻底侵占也说不定,这种疑问浮现在葬的脑中,无时无刻都没有停下。
“不用担心,葬同学,这种情况不会再出现了,除非,你快死了~非要说的话,今天这样就像是激活,随后的运用才是关键呀~葬同学,请你在这一个月内学会运用。”
“哈?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根本也没有回答过我的问题吧?说不用担心就真的没有问题吗?我只觉得……这种力量只会把我们变成怪物罢了。”
葬觉得影魁现在这个样子指不定也是因为失控才变成这样的,时而让人恐惧,又时而让人感到安详,这种变数反而让人不安,说不定自己也会变成也的怪物……
“抱歉呀,葬同学,如果你不接受的话,我也得强行让你接受了~如你所见,我已经接受你,承认你了,不然刚才的一瞬间你就不可能在这活蹦乱跳的了。”
影魁转过身去看了看眼前那片枯萎的树林。
“既然承认了你,那么……你就得达到我的预期能力和目的呀,要是还这么弱的话,我可会很烦恼呢~何况你之前也根本没有使出全部实力吧?虽然用出来也没有太大用处就是了~”
“我为什么要接受你这样的条件……”
“不,你没有选择的权力~从一开始就是,无论对谁,如果你有选择的权力的话,现在还会是这个样子吗?哈~”
正如影魁所说,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无论是跟影魁战斗还是撒旦之眼,自己从来都没得选,无论生存在什么环境当中,自己都没有选择的余地,是太过弱小了吗?也不算吧,是太过保守了吗?也不算吧?那到底是什么方面出了问题?
问题并不在葬身上,而是别人,如果他仅仅是猎物,对于猎人来说,他就是正好被挑中的猎物,为什么没有生存空间,因为他已经在这张罗网当中。
“葬同学,一个月后,还是原来的那座悬崖,让我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实力吧,这回是我发起的对决,你依旧没有选择的权力,如果想要逃跑之类的躲避的话,那么,对决就会变成我最喜欢的狩猎环节了~”
葬透过影魁的面具望向他的双眼,他是认真的,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绝非戏言,要么变强与他决斗,要么就是变成猎物让他厮杀,这就是他给葬留下的选择。
“那我也只能接受了吧?”
“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
影魁看起来装模作样的朝葬微微鞠了个躬。
“该回去了,葬同学。”
原本暗红的天边发出微光逐渐渲染天空,月影变得暗淡,最后消失在微光当中,此刻已经是凌晨五点。
“喂,该怎么把眼睛变回去?”
“我怎么知道?我的手可不跟你一样呀~或许你尝试一下跟御魔器一样的做法会有效呢~”
影魁耸了耸肩,毕竟本来就跟葬不同,所以对于这个使用也是未知的,也只有葬自己才知道该怎么做。
像御魔器一样吗……也只能试试了,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吧……
眼中世界的黑光与白光渐渐消散,瞳孔的颜色渐渐恢复了正常,随之传来了一股柔和感。
“真的,变回来了……”
虽然说现在已经变回来了,但是之后又该怎么办,跟影魁对决吗……一个月里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达到那种水平,单单靠着撒旦之眼就够了吗?不可能吧,实力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何况,撒旦之眼到底有什么用途都还不知道,御魔器也没能使用过……
“我就走到这了,下次再见,葬同学。”
葬和影魁一同行走着,朝着城内出发,但影魁却在城门处突然停下,他在说完的下一刻便重新扭头回到林间。
应该是不能暴露自己家在哪吧?毕竟是这么危险的人,不过说到底,我跟这个危险的人物离得那么近,真的还会安然无恙吗?希望是我想太多吧……该回医院了……
明明看不见前头的路,却还要拼上命来努力往前,直到生命的尽头,直到完成那个宿愿……
真是疯了啊……明明不可能有那个能力,却还得接受这样的挑战,真是的嫌自己命太长了……这种时候也只能去依靠撒旦之眼了。
望着街边的日出,缓缓的走回医院,同时竭尽所能的去思考,思考如何战斗,如何前行,以及如何使用撒旦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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