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爱就是对人类的恨，因为爱上了人类便不能专心爱你。 ——拜伦《唐璜》
一
在平房区和商业街的交界区域，就是弗朗西斯广场，与近郊仅有一桥之隔。
场地开阔、四下无人，无论是用于索敌还是作为打斗的场地都是再好不过。
在开阔的广场中央，五个成年正躺在地上，大脑麻木，不省人事。
而Avenger散步似的在一旁走来走去，左手拿着一个汉堡，右手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嘴里一边嚼动一边逗着婴儿。
“好怀念啊，我以前也幻想过能有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后来那件事，应该早就结婚了吧。想想真是倒霉啊，死的时候还是老处女。”
曾经的工作和魔术有关，为了方便而稍微学习了一点魔术，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
在被召唤并被加入圣杯的知识的瞬间，他就巴不得立刻结束战争，用圣杯拯救他的世界。为此，再不择手段的事他也愿意去做。但圣杯战争规模再小好歹也是战争，经验告诉他要从长计议。
因为曾在生前的工作中与无数从者共过事，加上爱好历史，所以拥有几乎所有从者的资料。现在具现为了他的保有技能“从者辨识 A”。借着这一能力，他在之前的战斗中一眼就看穿了Lancer的真名和弱点。但因为考虑到或许这场战争中可能会有超乎他意料的强力从者，所以暂时放走她。毕竟圣杯战争是混战而不是决斗，又不是他以前认识的某个女难之相红发少年，一打七确实太冒险。
御主提供的魔力非常充足，再加上Avenger的职阶技能，魔力供给不是问题。
目前的战术为先尽可能见到所有从者的全貌，然后再制定作战计划逐个击破。那样的话，就应该一口气聚集其他从者。而要实现这点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自己的从者身份进行索敌。最好再用普通人的生命做威胁，他理解英灵的想法；身为英雄，他们不可能会坐视不管的。
果然，这个计划刚实施就得到回应。就气息来看周围起码聚集了四名从者。一个个都十分谨慎，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愿深入。
即使是最接近的也在远处的高楼上。比起他们，那些使魔还近一些。其他的御主也有可能利用隐藏气息的魔术躲在附近。算了，一开始就不指望他们能堂堂正正地从大街上走过来了。
对于那些使魔，Avenger无暇去管。他身上的礼装也因为他的功绩而成为保有技能“圣骸布（伪） B”，拥有类似于D级的“情报抹消”的效果，不用担心谁会记住他的外貌。而针对无人靠近这种情况，Avenger已经想好应付方式了。
咽下最后一口汉堡后，把包装纸丢入垃圾桶，将孩子轻轻放入摇篮，戴上护耳。再拿起放在一边的扩音器，深吸一口气后，操着几近破音的声线，开始语言上的挑衅。
二
Acher正伏在荒废的传媒大楼上，架起莫辛纳甘M39，透过瞄准镜观察着眼前的从者。
“呐，鄙人的职阶为Avenger。特地来对诸位英雄发起挑战哦，还请路过的各位能好心赏个脸，前来光顾啊。”
“透露一个情报哦，Lancer，也就是那个无论穿着还是身材都超下流的姐姐，她可是罗马人。不仅如此，还是最后的罗马人呢。”
“我猜肯定这次圣杯战争肯定有人召唤了俄语系的文化圈的英雄吧。”
“哈———？还不出来，你们的英雄身份该不是参加旅行活动时抽奖送的吧？”
一边观察这个从者怪异的言行和行为，一边在心里记录下他说的情报。在心里将他的性格构筑一个轮廓
“是什么样的从者？”
基尔德的话透过耳机传到她耳中。
本来只是想在商业街的废弃商店里找几件可以给她穿的衣服时，谁知突然感觉到从者的气息，于是便分头行动。Archer负责监视战况，基尔德负责去找其他的御主。并坚持用耳机保持联系。
尽管职阶是Archer，但她却拥有Assassine职阶才能拥有的“气息遮断”。一种可以切断从者的气息，方便秘密行动的能力。这来源于历史上西蒙·海耶曾在苏芬冬季战争时期依靠神出鬼没的踪影和精确的射术，在雪夜中多次伏击苏联士兵，成为了他们在黑暗中的恐惧。而这份恐惧具现为了她的保有技能“冬夜之惧 B”。可令她仅在冬季的夜晚里获得同等级的“气息遮断”的效果。但在扣动板机的瞬间，这个技能会暂时失效。
正是因为这个技能，使她就算位于Avenger正前方的大楼里，也能保持不被察觉。
“不知道，外貌被遮掩，声音和身材线条都比较中性化，看不出性别。举止倒是有些女性化。从言行可以推断她已经和Lancer接触过了。但也可能是瞎扯的，我不敢打包票。”
“其他从者呢？”
“就魔力和气息来看，一个在一片区域徘徊，应该也打算观察吧。另外两个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可能结盟了。剩下一个拉长距离。”
“其中几个的御主很可能在附近，你继续观察。”
“了解。”
Archer此时完全可以扣动板机，瞬间将正前方Avenger射杀的。但她所在大楼远处的斜前方和正后方的建筑物上都各有一个从者，如果贸然扣动扳机，就会将自己的存在暴露在五个从者之间。很可能会被夹击而死。
即使是三骑士之一的Archer职阶，西蒙除魔力以外的各项数值也仅高出平均值一点点而已。尽管杀死Avenger后可以利用第一宝具来逃脱，但在初战暴露出宝具的回报只是杀死一个从者，实在是得不偿失。如果实在要面对强大的从者，Archer也有作为底牌的第二宝具。但使用的代价是要消耗一划令咒，次数有限。所以，与其在这里鲁莽地击杀Avenger，不如期待他能击杀其他更强的从者。
既然这样，最优先的计划就是继续监视。看看哪个从者会脑子一热，突然跑出来和Avenger打。最好是一群人都冲出来，这样她就可以趁着一群人混战在一块时，挑一个特别强的狙击了。
三
挑衅一段的效果并不显著，Avenger对这场圣杯战争的从者的心理素质有了个大概理解。放弃了语言上的挑衅，采用物理上的挑衅。
“哎呀哎呀，看来这次圣杯没有呼唤什么高洁的大英雄啊，诸位连我的语言攻击都能无视，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该不会都是反英灵吧？啊，除了你，罗马人姐姐。历史老师说你可是好人呢。”
说罢。他解除了地上一个人身上的魔术。
这五个人都是年轻人，最大的也才24岁。属于那种平日里无所事事、染发、抽烟、玩滑板、涂鸦、偷东西的不良青年。这座城市被占领后，他们顺着通风管道爬进商场，把那当成了家。直到今天半夜才被找便服和食物的Avenger发现，于是就顺带用魔术麻倒了。
现在，五人中的一个女孩恢复了清醒。对自己的处境和眼前的神秘人感动莫名其妙，立马想起之前被他袭击过。露出恐惧的表情。
Avenger揪起女孩的衣领，随便编了个故事。
“介绍一下，这是茉莉维娜，生在单亲家庭，母亲因为生她难产而死，从小和父亲一起生活。尽管未婚先孕———而且还是亲生父亲的，但却是个好母亲啊。光是从她宁愿退学也不愿堕胎来看真的很称职哦。城市被占领后她因为贫困潦倒而无法离开，于是带着孩子跟着哥哥和他的不良朋友们一起躲到商场里面了。然后被我发现。真的是好女孩呢，以前一直都为哥哥混不良而担心。现在要杀她真是不忍心，只能跟自己说一切都是我编的来说服自己了。”
她把指甲刺入女孩的肉。
“来，在死前给大家说上两句吧。”
“不要啊！救命！我不想死！”
女孩的哭嚎在空荡的接道中回荡。
在Avenger一阵“这哪年的台词设计了啊！”的吐槽中，女孩的脖子被拧断了。
还是没有人回应。
“我说，各位好残忍啊。为了假装空气居然对此等惨状视而不见，你们是神吗？算了，万事开头难，我相信Avenger酱的努力一定能打动大家的。”
接着，又走向另一个人，令他恢复清醒，又编了一个故事。
“伊贾斯拉夫，嗯，就是刚才被我杀的那个谁的哥哥，严重妹控，为了妹妹瞒着她宰了从发育期开始就**妹妹的魔鬼老爹；现在还埋在他家后院———在我那年代这种人要去德国的。一直计划着送妹妹上音乐学院，所以努力打工赚钱。谁知道运气不好，突然爆发内战。于是为了妹妹又找了那些不良朋友，于是来到了这里。真是为了妹妹不惜堕入Dark啊。我现在可是非常心疼，只好试着说服自己这个故事也是自己偏的。否则无法狠下心来啊。”
接着，Avenger同样把手放在这个男人的脖子上，拿扩音器对着他。
“来，对世界发表一下恶意。”
“**——”
在Avenger“不许说脏话，讲礼貌懂吗！”的叫喊中，这个男人还没说完就被扯下头颅。
同样无人回应。只有Avenger的回音回荡在满是冷空气的街道。
“Avenger桑也是大胜利！以前的一个熟人很爱这么说呢。啊～大家还是无动于衷，讨厌啦。现在的从者都有外交恐惧吗？看来是要逼Avenger桑彻底放飞自我了。”
如果是以Avenger和Berserker以外的职阶被召唤，那么他的想法可能会比现在正常许多。因曾在工作中与无数从者达成复数的契约，导致他有时会在梦境中看到复数的记忆叠加。后来，严重到甚至是稍微闭眼都会产生幻觉的程度，内容大多是从者生前最绝望而痛苦的回忆。人的生命一半的时间都在梦境。这种状态如果只是持续一两天还好，但如此反复数年，再强大的人也会被影响吧。若当他以Avenger或Berserker职阶被圣杯召唤时，这份幻觉便会具现成类似诅咒的保有技能“无边的悲剧 EX”。尽管只是时有发生，但在发作时便会进入类似于A级“精神污染”的效果。
他同时解除了其余四人身上的魔术。
四
透过使魔，伊万和Saber在远处的高楼顶上目睹了这一暴行的全过程。
当Avenger连着脊椎扯出那个男人的脖子时，伊万再次产生了排斥感。好在因为昨天的经验，他已经开始适应了。
而这时，猛得一个转身后，Avenger盯紧着伊万的使魔。突然跳起，抓住了被伊万做成使魔的飞蛾。
“哎呀呀，既然来了，那么就先坐上特等席吧。”
随后，转向那些如梦初醒的人质。
“高个戴眼镜的那个，就是你。你给我脱下裤子，肛旁边的矮子。至于女的就在用你的优势在一旁努力辅助他们吧。而矮子，呃，既然你没什么好干的就在被他干的同时干这个小宝宝吧。反正他的母亲也没有反对。”
伊万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两个男人只是一脸不解，满是惊愕。而女人蹲在一边抽涕，甚是烦人。
Avenger叹了口气，左手叉腰，右手抵在头上。
“唉，你们是听不懂圣杯在我脑中输入的现代语言还是耳朵有问题啊？时间不等人，快脱啊！不然就………捏死你们。”
为了证明他真的有这个能力，他抓起刚才被杀死的男人的头部。
Saber转过头，不忍再看。
伊万之后听和看到的，可能是一个普通人一辈子只能在Cult电影上见到的场景。
头颅像破碎的西瓜一样的声音。飞溅的白色脑浆和流出房水的眼球。这是将拥有再猎奇的心理也无法见到的噩梦中的一段截下来，再插播在现实的光景。
而Avenger看着他的作品，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咦？原来是长这样的啊。好脏———好啦，你们快点做吧，不然就这样———啊，真是的，搞得我想反派一样。”
近距离看见了超出阀值的猎奇场面，三个成年人发出尖叫，恐惧到连逃跑的能力都被夺走了。婴儿被他们的情绪感染，大哭起来。
“快点啊！你们身为成年人难道不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吗？哦，不对。我听说大人在做事前是需要心理准备的，抱歉抱歉，那就让你们消化一分钟吧。”
被这一吼，三人已经明白了自己处境，慢慢褪去自己的衣物。
随后，Avenger又拿手上的飞蛾使魔充当镜头，介绍起来。
“接下来请观赏Cult电影《医生，为什么》，演员………不重要。导演Avenger桑。还望阁下能喜欢。”
接着，还行了一个谢幕礼。
在另一边，伊万已经彻底确认眼前的从者绝非善类。他已经不想犹豫了———他的道德也不允许他犹豫。他也有个和那孩子差不多大的亲属。
Saber对此等背德行为也极度恼火，恨不得立马将Avenger砍成两半，再往他的尸体吐上一口唾沫。但更令她愤怒的是周围其他三个从者，竟全都无动于衷。
“御主——”
“打倒Avenger。”
“明白。”
接到了命令的同时，Saber跳了下去。落地后向街道另一端的Avenger冲去。
听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Avenger发出“喔”地一声，以45度角抬头，看见了后方的Saber。
“瞧，这不是有人吗？”
说着，做出要拥抱的架势，空手向Saber跑去。
这一举动令Saber有些意外，但明白空手向最强的Saber职阶跑来无异于求死，眼前的从者一定隐藏着什么特殊的战斗方式。
在战场上，Saber会本能性地将全身心都投入到战斗中，其他的一切都会被暂时掘弃。
他们的距离缩短到可以看到对方外貌的程度时，Avenger的笑容凝固了，惊愕的表情紧随其后。
同时，Saber放缓脚步，在一阵缓冲中将手中的剑丢向敌人。一刻的停顿后重新进入奔跑。
在飞出的剑要刺中Avenger时，他放慢脚步，压低身体，让剑锋刚好从背上飞过。
那样的话，就用拳头揍他。
Saber握紧拳。在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时，将积蓄全身力量的拳头打出。
筋力达到B级的全力一击，可以击飞一辆摩托。对于筋力和耐久都只有C级的Avenger来讲，足够他骨折筋断了。
“———时机和位置都正好。”
拳头卷起的气流将要触及Avenger的脸颊时，Saber听见了他用胜卷在握的自信这样说道。
双手没有变化，连迎击的打算都没有。
在一阵大幅度的动作后，他的脚从雪地里挑起了什么。
大意了。在冲向他时，Saber就在脑中对他可能做出的反击制定了复数的对策，但唯独忽视了脚下。
两个敏捷皆在B+以上的从者的对决中，一瞬间的长度因高度集中的感知而延长了。
Saber看见，随雪花被挑起的东西是一个长度与双手大剑相仿的十字状物体。这极有可能是他在事先藏在这里的宝具。无暇的银色十字将月光映射在她的脸上。
Avenger抓住十字架的一边，用锋利的一角向他的敌人刺去。
若这一动作完成，或许Avenger会骨折筋断，但Saber绝对会死。
而此时Saber已经无法停下行动了，她唯一的选项就是等待着对手完成他的动作，一击刺穿她的灵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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