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要下地狱,就是看你下的是哪一层。———阿奎那
一
20世纪30年代,第三次圣杯战争在一个极东小国的土地上打响。
一伙好事之徒随罗马尼亚魔术师达尼克·尤格多米雷尼亚闯入圣杯所在城市冬木,在协力者纳粹德国的帮助下,试图强行抢夺圣杯。此举理所当然遭到当地的御三家阻扰,并最终以失败告终。几乎同时,大量关于圣杯的资料被转移至捷克斯洛伐克的研究所。
利用纳粹德国的凝聚力和魔术师对圣杯的好奇,各领域的人才在捷克斯洛伐克汇集,对圣杯进行伪造。
苏德战争爆发后,研究机构转移至了更加隐秘的乌克兰南部城市符拉雅科夫。同年伪造出第一个仿圣杯。尽管是理论上成功的赝品,但极不稳定,具有一定风险。迫于无法承担这种细节上的失败,研究主任提议隐瞒这一事实。
1943年的第二天,吸取了前次教训的更加完善的仿圣杯被制造,研究主任将其命名为“冬日圣杯”,并开始着手第三个圣杯的造伪。
1943年中旬,战争的局势已经无可逆转,迫于苏军的进攻,魔术师们急需撤离。因当时的情况太过慌张及条件受限,将两个圣杯分别隐藏在切尔诺贝利和符拉雅科夫后便匆匆离去。又因担心没能带回圣杯而被问罪,只得逃往阿根廷。
1946年,红军试图寻找纳粹德国留下的产物,圣杯也被列入其中,但无果而终。
21世纪,冬木圣杯被解体的数年后,在被内战阴影笼罩的乌克兰中部战场上,叛军发现了冬日圣杯的存在,试图将其用于战争目的,并雇佣了数名魔术师。同时,得到消息乌克兰政府亦向欧盟、教会等势力发起求救。
二
就历史评价来讲,他可能再纯粹不过的反英灵了吧。
奸**女、玩弄权术、坑蒙拐骗、侮辱神明………犯下足够判一百次死刑的罪行,得到的惩罚仅是在遭受背叛后被枪决。对于一个毫无悔改的罪人来说,作为惩罚实在是太廉价了。而死去后,他也没能像他人所诅咒的那样,坠入地狱深处接受无尽的折磨。而是以反英灵的身份名列英灵殿。
冬日圣杯仅仅是因为历史上曾出现过一点对他所犯下罪行的真实度表示质疑并且认为他是伟人的声音,就将他以类似英灵的身份被召唤。
但圣杯没有偏袒任何一方,同时也给予了他反英灵的性质。
给予弱小的少数派特殊关怀,令他们像大多数人一样,站在相同的高度,就是“平等”。
无论多数人还是少数人,都给予相同的权力和要求,便是“公平”。
无视了“平等”,以及应该有的偏袒多数派,选择“公平”。对多数人和少数人的历史评价一视同仁,这足以透露将他召唤现世的冬日圣杯自身的缺陷。
这种现象暂且称呼为“双面”,争议的历史人物实现同时以英灵和反英灵的身份被召唤的现象。这一现象在英灵召唤的记录上并非常态,更不是什么偶然;非黑即白、偏袒多数的正常圣杯是不会出现这种现象的。这仅是在被一个存在着缺陷的圣杯所呼唤的从者身上才会发生的“正常现象”。因为使用了扭曲的圣杯去呼唤,所以发生了扭曲的现象,召唤出扭曲的从者。有因有果,仅此而已。
而他的召唤完全是复数的偶然相乘的结果。
男孩马丁在储藏室里发现了一把柴刀,无论是握柄还是刀锋都已经生锈,不知为何染有血迹。在任何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看来,这就是一块废铁,它或许曾经有用过,但现在连将皮肤划伤都做不到,已经彻底沦为失去意义的废品了。但在能从一粒沙中发现一个世界的孩童眼中,这就是一件完美的玩具。
男孩没有父亲;他早已在之前一场冲突中死去。留下母亲靠工资和抚恤金将男孩养大。尽管工作幸忙,但对马丁的教育非常严格;连一本他想要的漫画《伏尔加河畔的伊万》都不肯买。
瞒着母亲,马丁将其带到了常和朋友玩的小山上,与他们玩起了条顿骑士团的角色扮演游戏。
如果当时,男孩没有接近森林一边废弃工厂的话,他应该就能像正常人一样长大,生下后代和死去吧。
游戏进行到条顿骑士们在被波兰-立陶宛联邦击败后的追捕环节———简单来讲就是在游戏中穿插一场捉迷藏活动。男孩带着他的“佩剑”,逃到森林另一边的废弃工厂中,在角落里躲藏起来。为在躲藏中打发紧张的时间,他念起了上周在学校背会的关于旧俄罗斯帝国的小诗。
当时的情况是在是太过凑巧。由于这个城市正处在圣杯战争中,所以有魔术师在工厂里准备了一个未曾使用过的魔法阵。而男孩手中拿着的刚好又是曾经砍伤过那个人的柴刀。口中呤诵的诗刚好又触发了召唤仪式。
接着,男孩突然感到手背一阵疼痛。尽管什么也没接触,却出现了被啃咬一般的钝痛感。在察觉的瞬间即转瞬消逝,留下的麻木持续了好一会。
咦?
在刚才疼痛的地方,浮现出一个图案,仔细观察才明白这是一张左右表情不对称的面具。
男孩还没有大到会认为这是很可怕的事或觉得莫名其妙的年龄,只是单纯觉得很帅气而已。
强风顺着墙壁的缝隙刮进来,将沉淀多年的灰尘卷起。但气流的出入很有规律,卷起的灰尘没有弄脏男孩。
地上被埋没的魔法阵发出了淡淡的红光,男孩兴奋起来。
严格来讲,召唤出怎样的从者,决定权都在圣杯手上。魔术师们举行的仪式不过是希望能更加准确的和自己指定的从者罢了。所以,就算画出的召唤阵多么外行,念出的咒语多么晦涩难懂,只要召唤者得到了圣杯的认可,都可以成为御主。
“那么,”
透过浓雾和沙尘接触男孩的是一阵颇为悦耳的声音。刚才还散发出红光的魔法阵已经像经过暴晒一样变成了干燥的黑色。
透过渐散的薄雾,男孩看到了一个大人的轮廓。
身着牧师袍的男人,一张极具魔力的英俊脸颊。眼神好似具有催眠的魔力,只要与他对视,就会产生一种非常……很舒服的感觉。
“这次将我呼唤,希望感受我的福音,将我以Caster职阶召唤,最终成为我的主君的人,就是你吧?”
“正是。”
又一个巧合,男孩在刚才的角色扮演游戏中抽中扮演的角色正好是1407年至1470年担任条顿骑士团大团长的乌尔里克·冯·琼宁根。
“很好,契约成立了。之后我将会为了与你得到圣杯而尽心尽力的。”
对于面前陌生人的回答,男孩并没听懂。
“什么啊?圣杯的是圆桌骑士和圣殿骑士的剧情,我们玩的是条顿骑士。”
对于男孩的回答,Caster回以天使般的微笑。
似乎是命运的玩笑,男孩命中注定成为这场圣杯战争第一个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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