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由我来帮你谈恋爱吧。”戴着黑色眼镜，样子说不上帅气。虽说有那么几分清秀的样子，总体来说却乏善可陈的男生如此说道。
实在想象不出他为什么可以毫不动摇的说出这么羞耻的话来，若要我对着别人说“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绝对会帮你泡上女孩的”的话，我已经有从楼顶跳下去的觉悟。除非是拥有相当经验的PLAY BOY说出来，可信度会好一些。
“……那个，你是认真的吗？”
我不禁发出疑问。
我当然觉得不妥，像这种怀疑他人的行为。
但是。
内心中还是充满了某种好奇，好奇他会给出什么样的答复。
看到我“姑且听一下吧”的表情，他即没有不满，也没有愤怒。
倒是坐在旁边的汌菜捂住嘴笑了起来，肩膀也颤抖着的程度。
“我说呀，你就是网络上、新闻上所说的宅男。整天蹲在家里打游戏，而且还看着**下流的影视制品。”
平复下来的汌菜马上呛出比川菜还要辣的话语。
“那叫游戏宅，我可是地道的御宅耶。不过我才不会看动物（Anime）视频（Video），要问为什么的话。只有二次元才是王道，现实中的女孩可没有二次元女孩可爱，也没有她们那么耀眼夺目。对于你愚蠢，我就原谅你好了，无知者无罪嘛。”
“这种话，不正是丧家犬的最好借口吗？”
汌菜嘴巴不饶人。
我也觉得是说得太过了。
或者是我的错觉，感觉汌菜每每针对霍佳文好像是源于自身的厌恶。就像对待某种讨厌的事情那样。
“哼，随便你怎么说——”重新回到了着重点，霍佳文斩断了和娇小女孩的对话。女孩被人无视，她向着吸管吹气，杯中的饮料冒起翻腾的泡泡。澄清的大眼满满的无奈和不爽。
“总言之，也不是我想这么做。不如说，我不想和你过多接触，也不想再多谈论什么。彼此的关系保持在我仰望着你，你无视掉我的存在才是刚好的关系。没有注意，没有关涉，达到某种恰好的平衡点。嘛，韩汶汶说是要我帮助你，事实上我也不过是随便应付而已。毕竟，我的PFP还在她的手上，我家里还没有钱到即便没收了还能若无其事的程度。”
所以是有把柄在手的原因。
但不谈其他，我也不是不相信他。可是，他看上去也没多少恋爱的经验。是否能帮助我，真的能帮我达成目标？不得而知。
“但、但是……你有女朋友吗？或者说你有恋爱的经验吗？”
我很为难的说出来。
总感觉会不小心戳到他的痛处。
加之，我的说法也颇为伤人的。
“没有。”
他语气淡淡的回答。
本来我以为他的回答应该是保持着他一贯的唠叨作风，或者东扯西扯的作出吐槽。他总是用自己的方式以免气氛显得尴尬。
想不到，像现在他沉默少语的样子反而让我很不适应。看上去还蛮吓人，好像难以接触的尖刺感。
谈及了帮助我达成恋爱目标后，便一直是这个样子。
“不管你是否相信也无所谓，不如说反倒是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不管你是不是讨厌我还是对我存有芥蒂，但是唯独在学校里起码可以稍微配合我做做样子。韩汶汶令人讨厌的一点是学校是她的主场，很多学生是她的眼线。我只想拿回我的PFP，其他事情我会尽我能力的做好便是。”
哀伤。
想要躲起来。
想要藏起来。
想要收起来。
霍佳文低下头或别开双眼，他是不想还是不愿和我对视呢？
唯一能清晰感觉到的，是他想赶快离开，想一个人躲起来。是的，我忘却了最为重要的事情，他同样是个十六岁的再普通不过的男生。
是将他想得太坚强了吧。
像个铁人。
什么都能做好的完美之人。
“如果这样说，大家是合作关系咯。希望你能给予我最好的帮助，我大概会完全信任于你。所以……”
“我可是无恋爱经验者。用学园都市的分级是level 0，毫无能力的人。无能力者。”
“大家也彼此彼此罢了。”
就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他没再说话，我也因为忙于工作没有过多空闲的时间和他谈上话。就在我有少许的休歇机会打算走过去闲聊时。霍佳文早已不知消失在哪里，至少他不在店里面。
那张桌子上就只有汌菜在吃着东西（她从上午到现在也还没走），她也是客人，想怎么做我也不好说些什么。
然后。
迎来了晚上。
过了晚饭时间之后，店就不会有多少人。
“呼，好累。”
收拾好店内，终于有时间可以休息。身穿女仆服（老妈真的把我的便服拿走，只是但愿她不会躲在某处兴奋的嗅着）干杂物真的比平时要更耗体力，最主要还是怕弄脏了衣服，一边绷紧神经的，实在辛苦。
“学姐终于下班了吗？”
汌菜走来向我搭话。
哎呀哎呀，我还以为会冲过来一把抱住我。
也是呢，再怎么说那样不成熟的行为还是少做为妙，毕竟我也是很为难。
“是啊，终于下班了……话说回来，汌菜你一整天也没有走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嗯……是啊，有一件事想和学姐说的……”
她扭扭捏捏，说话还吞吞吐吐。
脸上不好意思的红着脸。
双手伏在胸前不停的摆玩。
我看着她的眼睛歪着头（就算被霍佳文不断的吐槽，可依然很难更正过来），她如无波湖面的闪亮双眼快速的转着。即想和我对视，又好像不知何种原因再度移开视线。这样子，连我也好像着急了。
不得不说的是，她的眼睛确实蕴含着吸引人的魔力。我暗自的打量着眼前的娇小少女，娇小玲珑的她显得楚楚可怜，润白的肌肤也同样激发起不好的冲动。偶然性的，我将少女擅自脑补了一下。
穿着恐龙睡衣，也就是动物睡衣的她，嘴上可爱的发出“嘎哦嘎哦~！”的叫声。嗯嗯嗯……光是一般的想象一下，就想把这个女孩带回家好好疼爱一番。
暴力性。
算了算了，人不可能存在完美之人，也没有真正的完美之物。每个人总会有那么一两点的缺点不是，就算少女的缺点是有点暴力。但是她也仅是对霍佳文才会暴力相向、恶语相对。所以，我的话应该……
不对不对不对。
我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呢？
是最近对着的怪人太多的缘故了吗。
在我内心中自言自语着。
少女的嘴唇动了。
洁净的皮肤快要被烧红，为此她闭上了宝石般闪亮好看的眼睛。任由嘴上的话语冲荡着还在店内的每个人，店的屋顶都要被她的声音震得倒塌。
不对。
是我的理智倒塌。
娇小的少女用不大声音说道：
“学姐，我很喜欢你……所以、所以……请你和我交往！”
像这样足以令我瞬间茫然的说。
……噗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
心理兼卫生课的韩汶汶老师，毫无仪态的放笑，真是没节操的大笑。
“哈哈，呵呵，所以呢……哈哈哈，你答应了她吗？哈哈。”
“没有！怎么可能。再说了，我也有……喜欢的人嘛。”
我大吼，最后音量又弱了下去。
汌菜突如其来的告白后的几天，还是没有特别变化的上学日。
除了，我不再收到成堆成堆的情书之外。
也不知什么原因，可能是我发疯了。鬼使神差的就来到校医室，后知后觉的将当日的经过说出来让老师想想对策。
靠在椅背的老师翘着的二郎腿换了一边，更多的，我都百分之百确定她是故意秀出她匀称的大腿。
“很遗憾的是，老师我也没有万全的办法。关于这些，你还是在霍佳文那个小鬼面前做出可怜又可爱的表情。让他救救你吧，老师在恋爱方面还是在鬼仙岛修炼的程度。就算背上一个沉重龟壳跑步去送牛奶也会累得趴下。”
“…………”
“是感到惊奇吗？”
我的确怔住了，不管是那个方面。
“是很惊讶。”
“是老师我没有恋爱经验方面呢，还是关于霍佳文呢？”
“两者亦然。霍佳文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他没和你说吗？嗯……不过也是——”
老师若有所思的继续讲下去。
“简明来讲，他迄今撮合过的情侣应该有十对了吧。”
“十、十对！”
数目上很可怕。
我觉得要叫他恋爱大师了。
之前都是在演戏吗？装作自己不懂，其实自己是个PLAY BOY！
人不可貌相。
“最初完全是我在学生面前口若悬河的胡说一番，正为难的时候就死马当活马医。让霍佳文试一下，可是意想不到效果会这么好。有他真是太好了，不然我在学生面前肯定抬不起头来了啦。”
“你跟学生说了些什么？”
“就是心理有什么郁闷啊，可以畅所欲言啊，老师会尽力帮你之类的。当然，顾客群全是女高中。男生可只有吃闭门羹喔。”
不用向我说明。
是吗。
是这样吗。
就是如此吗。
“你可以试着信任一下那个男孩啦，虽然脾气古怪。人倒是不错，而且我觉得他肯定不会敷衍了事——”
老师意味深长的眯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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