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休息了一天,我确信这周是最后一周。
听他们说,无畏又派了几支比较厉害的军队来助阵本市,以便加快夺去模块的速度。而且敌人也开始出动正规的编队来和北方的军队对抗。也许,北方预备役应该搬救兵了。可惜根本就没有什么救兵,我连一个正常的人都看不到,街上游走的全是危险的平民和全副武装的士兵,如果再遇到那些奇怪的人,我们就只好靠运气来消灾了。
你听,老刘又在宣布坏消息了。
“该死!”老刘暗骂一声:“外面来军队了!”
“什么军队?”我凑到百叶窗前,用手掀开一个小缝,映入眼帘的是一排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士兵,其装备大致与法国皇家宪兵干预队GIGN类似。这些人的护甲和武器完全不是和之前那帮无畏同一个级别的,总的来说,着装更为统一,枪支也更为多样化。
“不是军队!是麻烦!”老刘咬了咬手里的虾饼,从窗口边上退了回来。
“能有什么麻烦?你看清楚他们的臂章了吗?”
“等会!”老刘又凑到了窗口,将折叠镜翻上导轨,用右眼瞄准着窗口外的那一支黑色骑兵,不到一秒的时间,他便缩了回来,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无畏!
“耶稣啊!无畏的装备能有这么好?”我在小缝里探出一只眼,使劲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民主出战斗力!”老刘喃喃道:“那只三头犬是他们的标志,鬼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认为我们对他们来说兴趣应该不大。快滚吧!”
“往哪儿滚?外面都是敌人!”
“往哪都行,只要你不惹到别人就行!”
“那么”,我说:“你们把猎手藏到哪里了?”
“后门!”老沙扶着自己的机枪站了起来,指着上边的一个小铁门说道。
“噢!老天,怎么我总是遇到这些奇怪的人!你看看我们,每一天都遇到这些鬼东西,不是拿着枪就是满街跑!难道正常人都死光了?”
“打仗嘛!有正常人就奇怪了,你难道还指望他们会请你去夜店玩上一晚上?”
“在夜店讨论政治?”
老刘笑了笑,指着在一旁的碍事莹说:“私人企业会这么做!”
碍事则一脸迷茫地看着老刘。
“你该不会认为那攻击政策是民主政策的结果?”
“人民不一定会投反对票!知道吗?”
老沙则用那种令人费解的神情望着我,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因为joker!”我坦然地回答。
“joker?”前者略加思考地说:“你从他那听到了什么?
“我们国家是支持发展模块措施的国家之一,恰好无畏也是,那么两者之间应该是合作关系才对。可关键在于,他们两个打起来了”。
“所以你这是在意joker说的话?”老刘审问我道:“还是说他身上有什么值得你学习的地方?”
“大概吧,他说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沉思着,脑子里一直回荡着joker那刀刮似的笑声。
“他可不像你这么纠结,他们办事完全是出于自己的行动方针!而且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说得十全”。
“大概吧”。
“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是出于对他的意念的一种敬意还是为他说的话感到后怕?”
“大概吧”。
“老韩!”老刘略有一些失望地看着我,“你的思想改变了”。
“大概吧”。
“你没有再继续思考那些令你崇拜的事物,这算是你做事情没有后悔的一条死路,我们大家都能看出来,你是在受战争的影响,你是在受joker的影响!”
我轻蔑地翘了一下嘴唇,此时我的心思完全不想去应答老刘的话。他们就这么看着我,看着我的表情变化,看着我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
“你到底怎么了?”
我则有意地撇开了话题,道:“我在车长舱里等你们……”
室内,老刘他们惊人地看着我,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一般。我心里明白,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性格开始变化,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成天沉浸在自己幻想里的小男孩,我不再是以前那个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男孩,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乐观爱说话的小男孩,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多愁善感总是把自己内心的情感向别人倾诉的小男孩。我变得爱独立思考,变得血腥,以至于想让人见血,我的指甲开始变得尖锐,我爱看到人死,也希望自己能杀人。我开始对杀人有一种身心的愉悦感。不是吗?我们为了生存,抛弃了以前那些幼稚的想法,思想开始逐渐变得更深沉,为了在这种残酷的现实中生存,我们不禁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绞尽脑汁。而我相信,这完全是有必要的,上帝完全有理由判处我的死期,但是我绝对不会反抗,因为我已经向地狱迈进。
而我坚信,我会变成自己那最讨厌的样子。
坐在车长舱里的我,脑子里一直回荡着joker的那一句话。
他握着芯片,来到被深海一脚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我面前。见状,深海抬起了脚,退到了一边。
“你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认为我们拿到芯片就会去发动战争?战争的作用不就是这样吗?治愈暴力,恢复和平!以利益的角度出发,只要一边得到了想要得到的那一点,双方也许会停下来!”
我咳着血,狠狠地瞪着他。
“当然了,私欲就从这里开始,不是吗?你想要得到另一方的东西,你想要得到这场战争的全部!那些死去的人,损失的设备,以及你口中所声称的无辜的平民。瞧啊!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没有哪一场战争不死人!从公元前开始,就一直不停在死人啊死人。你觉得对他们来说公平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
“耶稣啊!可怜可怜我吧!”joker装做一脸可怜的样子,继续补充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公平这种说法,你完全就是在顺寻着规则去生活!孩子!你其实和我一样,你比我看得还有透彻!对吗?你认为自己很厉害?”
我沉默不语。
“那些欺凌你的人,那些虚伪的人,不正是战争要铲除的人吗?上帝啊!你到底在否认些什么?没有哪个人应该死?笑话!天大的笑话,从你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必须有人死!每一天都有人在死去!我不禁对你那幼稚的想法而感到羞耻!”
然后,他换了一种语气。
“我以前和你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一样的,感情慢慢变淡,私欲逐渐占据整个身体,为了什么?我们不是社会的产物,我们是被自然选择的人。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存在的意义,但是规则却又那么令人感到意犹未尽,它既不是笼子,也不是你必须遵守的信条。伙计,你看到我手里的芯片了吗?我们将要利用它改变这一切,那些战争,那些绝对的权力,那些绝对的秩序,还有那些在绝对的和平之下,在如密似花海的世界中慢慢腐烂的人们!一个教训!”
“你会毁了他们的!”我喘着粗气,对他说:“你会毁了这一切!”
“但是美好会重新开始!”他平缓地对我说:“我原来和那些普通男孩一样,对这个世界的美好充满了向往,但是谁又能想得到呢?不是我们选择了这样的社会,而是这样的社会选择了我们。”
“我不想……”
“没有人一刚刚开始会想这样,但是我已经被那些人用刀子逼着我去生存,我就得杀人,我就得努力往上爬!感情和思想逐渐麻木,等你到了你所寄望的那个高度,你会感受到我所说的话!”
一时间,我感觉他不再是joker,他所说的话不再是笑话,他真的很像我,真的很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针针见血,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我的现状。
最后,他站了起来,对着我冷冷地说:
“人们只看到我那背世而行的坦然,却看不到我内心深处的挣扎”。
他走了。
“joker!”我大声地喊道:“把芯片还给我!”
“joker!”
一时间,我感觉全世界都只剩下了我。
“哐!”地一声,老刘转开了猎手号的舱盖,这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扯了回来。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老沙他们早就已经坐好在车里,准备出发。
之后,猎手号穿过了东部和中部的市区,说实话,外面已经打起来了,虽然分不清楚交战双方各是什么来头,但我心里清楚他们肯定有一方是冲着模块和芯片去的。直到外面把猎手开了出去,消灭了一组试图用肩扛火箭筒攻击猎手的敌对车队时,我才发现那些人竟然是平民!准确地说,是为了生存而选择了攻击他人掠夺物资的平民!我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的糟糕,人们已经开始互相挥刀,刀刀锋利,刀刀见血。
“该死!不要命的家伙!”
“40火箭筒!”我大叫,随即一枚拖着白烟的导弹便扎向了一栋废弃的大楼,“轰!地一声,一团黑烟和一大堆烂砖块从建筑内一同迸出,一些烂砖块和碎水泥屑“叮叮当当”地敲在猎手的车壳上。
“他们到底在干嘛!”老沙一脸疑惑,转了一下炮塔,把炮管指向了马路边的武装平民。
“别开枪!我们绕路,杀几个平民可挑不来刺!”老刘说道,给老沙提了个醒,便让猎手转向,喷了个气,扬长而去。有点平民也不算啥,没有追上来。但是也不见得有多机智,他们一个个冲上马路,到头来却被另一组武装平民组织开枪杀死,然后仅存的一丁点物资也被抢去,到头来的勇气却只是毫无意义。
一路上,平民互相厮杀,为了仅仅是吃一顿饭,为了仅仅是生存下去。他们没有选择互相帮助,他们想要得到对方的那一份生存的权力,他们也想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力。
一路上,除了枪战,还是枪战。一整条街上弄得好比伊拉克的巴格达一样,到处都是残断的石柱和墙体,到处都是横尸遍地。步枪“砰砰”的响声时不时传入耳中,甚至还会有手榴弹和火箭筒的爆破音传来。行走在街上,尽是尸体和子弹壳。
我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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