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沙”!老刘大吼一声。
“到”!老沙快速爬上那一辆银灰色的坦克,打开了坦克炮长的舱盖,自己坐了进去。而老刘则检查了发动机的引擎盖,保证发动机正常运作。这时我才发现老刘和老沙他们都会玩坦克。以前老刘还向我鼓吹自己能开坦克,当然也引来了我的嘲笑,因为他连自己的车都开不好。而现在,哪怕他能转个轮子我都会感激万分。
“该死的”!我端起M4瞄准着门口外面。
“他们正准备破门!快把坦克开起来”!我催促道,而老刘也在拼命弄这辆外貌特别的小坦克。
“这坦克没有油!该死!他娘的8升柴油”!老刘大吼道。
“拜托!谁去挡一下外面的杂碎”!老沙一边吼着一边搬运着105MM坦克炮弹,而老刘则在使上吃奶的力气打开了坦克油箱,现在正在运油。估计灌油也需要一些时间。
而这几分钟很可能会要了我们的命。
“他们交给我!你们动作麻利点”!
我自告奋勇,端着枪就跑到了门口旁边的一辆吉普车附近,对着门口外面的一些“喧闹”就是一通扫射。显然,有那么一点作用,外头的敌人立马就停止了撞门。
而且,我猜,他们这会儿正要还击。
“乓叮……嘭嘭嘭砰砰砰……”
子弹铺天盖地地泄了过来,一眨眼间,大厅里的钢化玻璃迸碎开来,外头敌人的影子也越来越多,玻璃一碎裂,我就看见了外头的敌人。
“铛铛铛铛叮当叮当……”数条火线穿插在我与装甲车之间,弹头“叮当”几下打在猛士的车身表面,打得这上边全是凹痕。
我朝左边扑了个身,一边探头一边扫射,敌人也有零星中弹,不过他们大多备有防弹衣。无论我跑到哪儿,他们的子弹就会跟到哪。我就一直来回在四辆吉普车之间跑窜,借助有利位置还击。这几下来回,在我看来简直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可实际上只过了几秒。敌人并没有多少人受伤,而且我的子弹数量也不容乐观,扫射了几下,M4的弹匣就空了。
“SHIT! SHIT!”我伸手摸向战术背心的弹匣包时,我才发现,我用尽了M4的所有备用弹匣。
当我转头回去,转移掩体的时候,一枚流弹突然狠狠地击中了我。“噗”地一声,弹头打穿了M4,并且猛地刺中了我的胸口。那感觉就像用大锤撞击我的心脏似的,感觉自己被一头牛撞了一下,顿时向后倒去,这种感觉就像五脏六腑都要被挤了出来。
“老韩”!
我听到老刘在叫唤着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使得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胸口,上边赫然印着一个深深的凹印,这令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再看看我的M4,天,枪直接被打得零件碎了一地,数都数不过来。
“我没有子弹了”!我吐出一口闷气,甩了甩手中打空的M4弹匣。
“接住”!老刘将自己的56-1扔了过来,被躺在地上的我一把抱住。
“多谢”拾起勇气的我,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然后我扣下了老刘56-1下挂榴弹的发射器扳机。
“砰”!35MM榴弹击发,一颗旋转的小丸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后,就凶狠地撞向了敌人堆。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我扣下了步枪的扳机,以半自动模式射击着。感受枪的微微后坐力的同时,这把枪也以它奇准的精度将敌人挨个点名。不得不说它准头奇优,几乎一枪一个准。等敌人从榴弹轰击中恢复状态的时候,他们的人也快被子弹消除得差不多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BTR装甲车冲了进来。
“轰隆”一声,一个楔形车头压破了仓库大门,随后它扎过了几辆小摩托车,径直地闯入了大厅。不过好在这里吉普车多,它没有办法撞开这些军用车辆。
该走了。
“嘭嘭嘭砰砰嘭嘭嘭嘭嘭嘭砰嘭嘭嘭砰砰嘭嘭嘭嘭嘭……”
BTR猛烈开火,一排的子弹扫过猛士吉普车,几下就将车子打成了黑锅渣。“轰隆”一声,吉普车就这样爆炸开来,火药味混杂着汽油味冲进了我的鼻孔,让我一直咳个不停。
“该死的”!我连滚带爬,狼狈地在军用车辆之间来回跑窜。而后面那辆BTR似乎子弹还很充足,一直扫射个不停,子弹到处乱劈,打得汽车全身是孔,地板全是黑渣。见到吉普不可靠,我便投靠了63式装甲车,本以为呆在后面会好受一些。谁知道,那BTR的子弹竟然这么厉害,几个“铛铛铛”就把车的侧面装甲给捅烂,再扫射,装甲车就被撕成了两半,驾驶室都被打出了火花。
“乓”地一声,一枚手指大的子弹将63式装甲车射了个对穿,又“嗖”地一下从我的耳边擦过,吓得我瞳孔都缩成了黄豆点。
“老刘!你们他妈的快点啊”!
BTR一直射击个不停,那辆63式装甲车也被打成了马蜂窝。我赶紧拔腿飞奔,而貌似那辆BTR射手也看到了我的动作,子弹自然就随着我的移动方向袭来。
我两眼发白,而BTR也将那炮管指向了我。
想象一下,一个人被大口径子弹撕碎的样子吧。
接着我听到了一声撞击声,好吧,如果我死了,那么写这一段的就是鬼魂了。
“漂亮的一击”!
一枚硕大的炮弹划破了空气,在空气中迅速且凶猛地拉开了一条白线,最后狠狠地刺中了敌人的BTR的车头。“乓铛”一声脆响,BTR的炮台停止了运作,车尾爆炸开来,尾烟从发动机中飘起,十分浓黑。在我眼中简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再美不过了。
“抱歉,炮弹有点难搬动,不过这会至少赶上了”!老刘低沉的声音从耳麦中发出。
我看到老刘他们把那辆灰色的坦克给开动了起来并且用一发炮弹击毁了那一辆BTR-80装甲车,只见灰色坦克的炮台上立起了一个仓盖,老沙就从上边探出了头。
“哈!你真他妈的及时!”我高兴地看着那辆坦克的炮台转动,心里充满了喜悦感。
“快上来吧”!老沙说。
坦克咆哮了起来,发动机“轰隆隆”地怒吼着,整辆坦克变得有了生机,有了鲜活的生命,它那楔形炮台反射着一丝光辉。在我看来,我见证了它的复苏,仍像一把利剑,足矣将禁锢在它风尘的使命之锁给斩断。
我们有了一辆坦克。
“咔咔咔咔咔咔……”坦克的负重轮转动了起来,履带发出阵阵摩擦音,它在老刘的操控中终于动了起来。
接着,我看到老沙在上边挥动手臂,我也就不再发呆,拉起缩在角落里的碍事莹就爬上了车。刚刚坦克还慢慢地开动着,等待老刘换了一个前进挡之后,这辆坦克就和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扎向大门。而我和碍事才刚刚上车,差点没被这加速给甩下去。
“还有座位吗?炮手?”我按住无线电通话器,那坦克的轰隆声差点没把我的声音给盖下去。
“车长有个位置”!老沙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随后又在一声模糊音中消失了。
我打开了车长舱盖,一股恼儿坐了进去。碍事则趴在机枪台后面缩着。
“这坦克的变速箱同步器是新的,换挡起来贼顺”!老刘在驾驶舱里研究了一会,“这里的变速箱和转动箱,扭力轴以及侧减速器都运行正常!老天,这坦克是什么来头”?
“嗯?看起来可不是什么老旧玩意”,我摸了摸上边的观瞄仪器,说道:“它还有改进的火控装置,甚至还有红外夜视驾驶仪和激光测距仪”。
“是啊,车长和驾驶室都有微光夜视仪,这辆坦克是全车被动夜视化!老韩!我们捡到宝了”!
我则暗暗高兴,打开了观瞄仪器。
坦克猛地轧过一辆小汽车,履带将车子碾成了两半。随后坦克就一头撞向了大厅,准备冲破仓库大门。
我拍了拍坦克,老沙在下面听到了“哒”的沉闷声,便拉过坦克电话说:“有什么问题”?
“我注意到了炮台两侧有四联装的抛射式烟幕弹发射器,撞门之后立即水平向车前方抛射,不要给敌人有反应的时间”!
“炮长收到,105MM炮弹已就绪”!
“顺便用你的火控干掉另一辆狗娘养的BTR!把那些步兵交给我”!我摇了摇舱盖,将老刘的榴弹发射器端稳。
“好了小伙子们”!老刘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我们干他妈的一架”!
坦克怒吼一声,履带发出“吱呀吱呀的摩擦音。突然间,坦克猛地撞向了仓库大门,铁皮拉伸门瞬间就被撞了个变形。那战车扬起车首就把大门给轧到了地面,一些无畏士兵来不及做出反应,直接被坦克压了个五脏六腑碎裂,连肠子都被挤爆开来。
“右侧!开火!”
“砰!砰!”老沙摁下烟幕弹射按钮,两枚烟幕弹直直地抛射了出去,并且在不远处升起了8米高的烟幕屏障。而我则转过了机枪,对着坦克右侧大量集结的敌军步兵就是一阵扫射。打得敌人血花爆溅、鲜血直流,好些敌人的头部被打烂,甚至整条手臂都被机枪扫断开来。我也只看到了几秒,图像就被坦克甩到了脑后。
“前方五十米!车首一点钟方向!敌人BTR”!我按住通话器大吼道。
“105MM炮弹就绪,我重复,105MM炮弹就绪”!
老沙大吼:我瞄准那辆BTR了”!
“开火”!我大声吼道。
105MM线膛炮微微向右侧转动,随后炮台猛地一震,炮管上扬,“轰”!的一声巨响,一团橘红色的火光从炮口中迸出。
一发炮弹猛地击中了仓库外边的BTR,不过它还比较耐打,或者说老沙瞄得偏了一些,炮弹没能直接打烂它,不过车辆对穿这件事情也够里面的乘员受的了。
“更多的车辆靠近”!我大声吼道,一手摇起机枪,把枪口对准了一楼楼顶上手持RPG的敌人,接着就是一阵猛射。数十几条火线在我与敌人之间拉开,弹头纷纷将屋顶上的敌军给扫趴。
这么猛的火力,我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用。用不了多久,我就将楼上的敌人给清理完毕,接下来便是地上的了。
“小心!左侧RPG!”
一枚拖着长烟的导弹晃忽忽地向我飞来,随即它长了一只眼,整个导弹朝着我的脑后甩去了。等坦克躲过导弹的时候我才发现老沙弹射了烟幕。
“快快快!快开出这个鬼地方”!
“你行你来开!这东西我是第一次碰啊”!老刘在下边抱怨了我一句,随后又加了一个前进挡,整辆坦克欢快地咆哮了起来,一下子冲向了仓库外围的护墙,就在我惊慌失措害怕坦克会掉下沟里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坦克其实并不怕这种复杂地形,坦克飞快地轧过围栏,爬过水沟,没有很大的动静,就这么平稳地开了过去。
接着我又看到了我们的后方开过好几辆军用吉普车。
然后我和碍事用机枪和榴弹击退了他们。
“咔吧”!坦克一头撞开了砖墙,压过了蛇形铁丝网,开到了马路上。
“耶!啊哈!去他娘的烂货”!
“耶呼!天杀的”!
我也怪叫一声,发出内心获得生还自由的喜悦:啊啊啊啊啊!”
之后,老刘就不停地发疯,坦克就像一头疯牛,一路碾压路灯杆、汽车。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左转!老刘”!我大叫道。
“我不会转向”!
“哈!老兄,你还在为你的战利品而感到高兴吗”?
“不!我是认真的!我忘记了怎么转弯”!
我的笑容瞬间凝结。
望着街道前面的小河,心里的喜悦逐渐被绝望覆盖,看着坦克越开越近,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左!往左转!别开玩笑”!我焦急地喊着,内心烧起一团躁火,我可不希望刚刚到手的坦克掉下水里。
“我没有开玩笑啊!我忘记怎么转了!天啊”
“天杀的!你个半桶水!你怎么不去死!整辆车的人都会因为你的脑子而下水”!
“上帝啊!冷静!我们可以跳车!”
“跳你妹夫!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也有!再不想想办法,我们都得死”!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老刘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也慌了。
即便老刘减了速,但是坦克仍旧一鼓作气冲向前,蛮力将一路上的汽车全轧成烂铁饼,谁挡谁扁。我原本以为路上的汽车能够挡下坦克前进的劲头,谁知道,军工和民用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这款坦克轻轻一撞,就会有汽车变形。履带一压,汽车就压成了饼状。
“停车啊啊啊啊……”我大叫出声,用手到处乱拍,拍地手都疼了。
“别这样,老兄,你期考的机械转动过关了么”?老刘冷静下来后问了我一句。
我停止了发疯,咳了一声,思考了一下,回答:“刚好及格,不过基础还是会的”。
“双履带负重轮转动,这扭杆悬挂可能会让我们好受一点,你听说过坦克会漂移”?
“所以你可以看一下变速箱,也许会让坦克来个急转弯”。
“怎么做,拉加速挡吗”?
“左拐,左侧履带先减速,然后右侧调一个加速挡,之后你再调回来”。老沙淡淡地附和道。
“哦,好像是这样,我记起来了”!
“噢!老天!减速吧,你再拖个十几秒我就掉下去了”!
“咔咔咔咔……”
老刘首先快速让左侧传动减速,慢慢制动,接着右侧履带加速,以制动的左履带前端为转动点,右侧履带带动坦克转向。而实际上老刘则很快的完成了这一动作。
坦克发出阵阵摩擦音,看着坦克转向,我焦急的心也得以平息下来。
之后老刘换了一个前进挡,这辆坦克就欢快地吼叫了一声,车子平稳地轧在了路面上。而大伙那沉重的心情也随着夕阳落日而沉落。
一路上,我们一边用那模糊的物理机械知识和一塌糊涂的机械传动知识一边驾驶着这一辆坦克,它在风尘的街道上风驰着,一路卷起灰尘和泥屑,自然也少不了碰撞。
再后来,老刘当了这辆坦克的驾驶员,老沙则担任了炮手,其实这辆坦克里有四个座位,碍事没有别的事情干,她就坐在了机枪台那儿,或许防护板能让她感到一丝的安全。至于我,由于我出色的指挥和剩下一个座位的原因,大家决定让我当车长,对的,我们有了一辆属于自己的战车。
我给她取名叫: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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