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路边的圣诞乐队用携带式播放器高扬着动听的圣诞歌曲。那是在去年的今天终末战争纪念日成立时由世界最有名的数名演唱家、作家和演讲家共同创作出的曲子,哪怕被传颂至下个世纪都会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名曲。人气甚至还在新联合国进行曲之上,而将它称为圣诞曲的原因似乎是因为纪念着12月25日这一日的歌曲在数十年前一直被如此称呼着。而在这个节日早已被取代的今天似乎也只有圣诞节”这个称呼还留在人们的记忆中。
“终于抓到你们的尾巴了!”
一片漆黑的房间中,少年甩去了头上的监听耳机兴奋地握紧拳头砸在了电脑桌上。他在这个室温不足五度的房间里已经坐了将近两天,期间没有摘下过一次耳机、没有闭上过一次双眼,除了喝过几口水以外什么都没干,连衣服也还保持着两天前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感觉不到寒冷和疲倦的怪物。
随着他砸下的一拳,电脑桌上传来剧烈的响声,深木色的桌子上延伸出了条条深深的裂纹,要不是还有着被砸变形的金属框架在勉强支撑着桌板的重量,桌子大概早就断成了两半。此刻的他就是这么的兴奋,兴奋到丝毫没有察觉到宽厚的电脑桌被他砸的险些断开。
他冻得麻木的拳头被砸出的木刺划破,流淌着感觉不到温度的鲜血。从小就经受父亲魔鬼式锻炼的他有着远超同龄人的身体素质,甚至毫不输给从DNA操作技术中诞生的达到了人类极限的“第一世代”。
少年的名字叫做尤夜年龄刚满17岁,直到两年前的那场灾厄来临之前都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有一位严厉的父亲,一位慈祥的母亲,一个可爱无比的妹妹。可现在这一切都从他身边被剥夺了。
尤夜的父亲从MIT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回到国家加入了军队从事着机密任务。无论是智慧还是身体素质都是挑无可挑的人才,换句话说即是精英中的精英。可就是这样的父亲,也从两年前他的母亲和妹妹惨遭虐杀之后变成了整日酗酒,拿工作当借口去麻痹自己的暴力狂。自那以后尤夜的生命中仅存的就只有复仇而已。在那两年中尤夜无故父亲的反对,一边为了不引起怀疑持续着校园生活,一边独自寻找着他所无法触及的恶魔,而作为他唯一的支柱的父亲也在三个月前的一次工作中殉职了。
“今天的月亮一定很漂亮吧,你们在那里看得到么?。”
白色的湿气不觉的从他口中蒸腾而出,声音带着激动地颤抖。他穿着沾满秽迹的残破运动衫从电脑桌前站起,仿佛才察觉到寒冷一样,脱掉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换上了厚实的羽绒服。苦苦寻找了两年多的组织终于在两日前与他发生了接触,并且被他抓到了马脚,现在的他已经激动到手脚不住颤抖。
对方一定会主动找上他,从尤夜的父亲死后他就知道,所以他一直都在为此做着准备,而终于在两天前“三贤”派出了抹除尤夜的手下。绕开监视尤夜的特种部队、制造出能确实将他抹除的绝境,可就是在这样的绝境下他还是活了下来,并且在袭击了他的四名匪徒身上埋下了微型的监听和追踪器械。
“就算是杀鸡也要用牛刀,这就是你们小看我的下场。看着吧,我会让你们一点一点的偿还回来的,至今发生在我身上的痛苦的千倍!万倍!”
尤夜一边颤抖着发出冷笑,一边从保险柜里掏出军用的甩棍藏在羽绒服后,接着把从父亲那里拿到的老式自动手枪收进口袋,最后在另一个口袋中收进了一枚手榴弹。
这是在这个空荡家中唯一仅存的几样物品,就锁在他房间中的保险柜里,而密码是在他父亲死后由人转达的。其中放着他的父亲生前经常使用的一把自动手枪和甩棍,以及一枚形状奇特的手榴弹和一本笔记。
宛若开启了满载着绝望的魔盒一般,无名的怒火曾一度夺去了他的理智。愤怒、憎恶、痛苦、无力,他所体验过的和未曾体验过的所有负面感情如同一片溢满了茎刺的漆黑泥沼无情的吞噬着他的身体。那四样象征着绝望的物品犹如将要垂下眼帘的亚兹拉尔无言中宣告着他的终结,同时也意味着他早已被仅存的家人所抛弃了。
而这一切的开端都是因为渗透了整个世界的恐怖组“三贤”的复仇。
尤夜拿起电脑桌前放着的笔记本,上面记录着只有各国高层和相关者才有权知道的“真相”在这个看似和平的世界潜藏着不为人知的巨大威胁“三贤”,每当看到笔记尤夜都会忍不住发笑简直就像是SF小说一样。要是就这么邮送给新闻编辑发表出来一定会让世人全都笑掉大牙,实际上有无数次尤夜都有了要把这本笔记公布出去的打算,可这个念头全都在转瞬间消散了。想都不用想,先不提那些二十四小时监视着自己的特警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真的发表出去也会被各国在一瞬间封锁情报,最坏的情况下发表的新闻社还会引起火灾,全员死于事故。这本笔记上就是有着如此重要同时又如此荒唐的情报,最令人绝望的是尤夜和其他人不同,他无法把笔记当做天方夜谭的小说,因为他就是“无面”小队中一位成员的儿子。
“新联合国特别对策小队无面”是为了与三贤抗衡而由世界各国共同组织的编队,成员数不超过十人。之所以只有个位数成员的原因实际上并不是因为小队的人数饱和,相反如果无面有更多成员的话也不会让“三贤”屹立至今了。
即便找遍所有国家也无法再找出更多有能力加入无面的成员,又或是说即便倾注新联合国的全力也无法再打造出更多的无面,虽然笔记本上没有记载,不过原因大概就是其中的一个了吧?
在终末战争结束后所诞生的第一世代成熟之前无面是唯一能与三贤抗衡的力量,每一位成员的价值都要远高过国家首脑的生命。毕竟其他人死了要多少都有的替换而无面的成员却只存在仅有的数人而已,因此他们从未分头行动也没有参加过任何保护活动。大概是知道了这一点三贤也从未进行过毫无意义的斩首行动。因为只要没有无面的存在,在他们眼里所有人的性命都不过是手中的蚂蚁一样随时都可以捏死。而想要调动无面则必须得到新联合国特别对策小组会议的半数以上投票,简而言之就是得到世界各国半数以上的同意。
“别逗我笑了,只知道虐待儿子的变态酗酒暴力狂居然会有比国家首脑还要重要的价值?你们做到的事情我会替你完成的,你们就在那里好好看着我来给你们报仇吧。”
整理好了必备的装备尤夜蹲在窗边将一个塞满了重物的行李箱裹上被子捆绑好,狠狠的抛出了房间,接着用微型监视器确认起窗外的情况。玻璃随着冲击破碎,行李箱从三楼飞落至窗外埋藏着磁悬浮轨道的金属地面。好在时间已经到了夜晚十一点,附近没有过多行人和车辆路过因此没有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书籍机械的行李箱有着相当于成年男子体重的重量,虽说楼层只有三层,可如果刚好被砸中当场死亡的可能性还是会非常高。在抛出行李箱之前尤夜便考虑到了会不会砸中行人的问题,不过他很快就忽视了。
“被砸死了就怪自己运气不好吧。哦?行动的还蛮快的。看样子特警已经被支开了,两人冲去调查行李箱,两人正在朝房间赶来,剩下一个人待机...居然只有五个人,比平常少了两倍啊。看来父亲死了以后不光是三贤,连你们也觉得我没有再被保护下去的价值了么...算了,正合我意,刚好今后的行动也不会那么碍事了。”
尤夜把目光从手机上的监视画面中收回,走出房间悄悄的把反对面窗户打开,跳到了二楼的阳台,接着踩着一楼房屋外的空调外置机平稳的落在了地面。
“前天的那些人又出现了,就在我的房间里。”他凭空说道。
“什么?!”
尤夜的话音刚落在黑夜中潜藏着的最后一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就在我房间里,你快去支援。”
“不行!现在人手不够你跟我来。”
男子拉起尤夜,准备先躲到人群密集的地方。三贤终究是个秘密组织,至少现阶段还没有暴露出要走到台前的打算,这也是三贤之所以一直不为人知的最重要的一点。他们一定也不愿意在人多的地方引起太大骚动,毕竟“目标”只是一个失去了价值的遗孤。男子在脑海中计划着逃亡的策略,并拿出了联络用对讲机,可就在他还没能接通的瞬间,腹部遭到了足以之人昏厥的猛击。
“咳......。”
“特种部队说到底也只有这种程度么,难怪一点也排不上用场。这软绵绵的拳头如果是那个混蛋老爸的话打多少拳都不会奏效的。”
尤夜翻了翻男子的口袋,从中掏出了一串钥匙后犹豫了起来,在他出拳的时候已经被男子看到了,再怎么说也是国家辛苦培养出来的特种部队,不可能会把攻击他的目标搞错的。要是让他就这么活下去想必下次出去的时候一定会更加困难吧。
“算了,带你一起去吧。还能当个肉盾...”
经过短暂的沉思,他扛起了男子走到了常年停在这里的一台黑色轿车前拿出钥匙试探性的插了进去,结果钥匙和锁孔刚好吻合。
“bingo,看来你就是小队长了。一直以来还真是辛苦你了,不过你的工作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中听到了地点是在一小时后城市边缘的临海码头交接。正常手段下要从这里一小时内抵达临海码头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即便知道这台车子上有追踪器他也非做不可。尤夜之所以选择不和对策室联络单独前往的原因是因为在他父亲生前曾无意听到过“对策室并不能完全相信”的讯息。想想也知道,如果没有内鬼或是情报源,三贤也不可能在和全世界对立的情况下做到谁也无法撼动的地步。
一旦联络了对策室自己用生命换来的复仇机会很可能会就此付之东流。
“就先假装我被劫持,提出交换条件来拖延他们的到达时间吧。“月夜”,对车辆进行连接。”
尤夜取出智能机扫描了汽车上的无限连接器,接着手机的画面中弹出了一个灰白色的布偶猫一跃跳进了车载的投影屏幕中。
人工智能“月夜”是一年多前学校中的友人朝仓月为了攻略一款名为“lost world”的网络游戏而制作的出的援助程序,也正是因为有了月夜针对怪物的攻击范围、时间、伤害、机制等计算功能,他们才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通关被数亿玩家们称作“绝望世界”的几乎不可能通关的lost world。只是还没等到她履行那个约定约定,朝仓月就在几个月前失踪了。
“连接度50%”
“75%”
“100%连接完成...已获取控制权限”
当屏幕上的数值跳至100%的同时画面上被按出了一个大大的粉白色喵爪印记,接着那只布偶猫又跳回了尤夜的手机桌面。
“记录我输入的地点选择一条偏僻的路线。将目标地为止的所有信号灯转为绿灯,强制改为手动驾驶行驶的优先级设置为最高四十五分钟内到达这个地点,其余的控制全部交由你来管理。”
“路线选择完成...预计成功率99.99%...进路通畅...发车。”
在UE年后全世界都施行了新的道路革新,新出厂的车辆半数以上都装载了磁悬浮模式。人行道以外的地面下全都铺建了磁悬浮轨道所有的汽车都改为了自动行驶,只需要输入目标地点,车载终端就会安排行车计划与路线自动通向那里,而运行顺位则是由持有人的社会地位来决定的,并且除了一部分经过违法改造的交通工具和军方车辆以外都不存在手动驾驶机能。
“每次看到你都会想啊,把你制作出来的朝仓月真的只是个高中生么。”
“positive...妈妈...姓名朝仓月...混血...十七岁雌性...现役高中生....。”
机械化的语音断断续续从车载音响中传出,黑色的轿车飞速行驶在路道中。窗外飘落着片片雪花,十二月二十五日,时间正好是圣诞节。
记得两年前也就是这一天,母亲和妹妹就在尤夜的眼前被闯入恐怖分子虐杀至死的。妈妈和妹妹被斩断四肢、刺穿心脏、扭断脖颈,那一幅幅画面就像是诅咒一样,只要闭上双眼便会浮现在眼前。尤夜用力甩动脑袋,像是要把一切都忘却一般。
“难道是我的错么?父母妹妹也好、朝仓也好,只好和我关系好的人全都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了。”
或许看着飘落的雪花让他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一日,又或是自己即将去做的事情令至今为止的点点滴滴都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从他干枯的喉咙中吐出了不合时宜的感慨。
“negative...妈妈的死无法确认和主人有直接关联。”
“是么...。”
尤夜搓动着冰凉的双手,也许是车内温度要比房间和室外更高的缘故,这种温差分外的让他感受到了寒冷。
“车内温度不足十度...需要开启空调么?”
“不用,我现在有些激动需要清醒清醒,免得做出判断失误。”
“positive...心跳数超常...请问需要播放些钢琴曲么?
...消息提示...
消息提示...有语音接入...”
“接通语音,启动变声器语音转换为成年男性。”
“变声器已启动...三秒后接收语音连接...3...2...1”
“保卫者一号,已检测到你对控制系统发出了紧急申请,请报告现状。”
语音接通后车内立刻响起了悦耳的女性声色,是仿佛单凭声音就能让人沉醉其中的如同旋律一般的声音。这悦耳旋律的主人是尤夜的熟人,二十八岁的剩女少校,三贤特别对策室国家级分部的副指挥沈秋。在尤夜的父亲还在世时和她见过数不清的次数,母亲和妹妹去世后,甚至还到家中为尤夜做过好几次饭。她的声音尤夜当然不会忘记,用花言巧语去蒙蔽他人,用甜美的声色诱导别人做出异常的判断,那是为了谈判和社交而钻研到几乎能够成为杀人的武器般的声音。
“哟哟哟~这声音可真够醉人的,听得老子可真是浑身痒痒啊。要不要你也来当当人质顺便来上几发没准我心情好就把你们给放了。”
“守护者一号...看样子也不可能是呢。你是三贤的人吧?尤夜现在还好么。”
“好,好得很,活蹦乱跳呢。”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好,开门见山,我喜欢!那就不说闲话了。切断与这辆车的追踪,一个小时后到我指定好的地点带来我两天前被你们收押的那几名同伴。”
三贤不会提出这种无聊的条件,别说是救出被关押的杂鱼了,就算是真正的高层被抓住他们也不会提出人质交换条件。不过这就是目的所在,只要让他们猜不透这边究竟想做什么,对策室就不会贸然采取行动。在那个混蛋父亲死了以后,他的性命的价值也已经一落千丈了。也许他们会就这么什么也不做放尤夜被抓走也说不定,毕竟只需要向他国随口编个理由就能避开谴责。无面中大部分成员也都是没有妻儿、家室的人,再加上他们都是些大义凛然的伪善者,就算他真被三贤杀了也没人会说什么吧?
尤夜一边使自己高扬的心跳平复下去,一边考虑着如何甩开对策室的跟踪。
“你确定这就是你的交换条件?”
“没错,前几天被抓的人里有我的弟弟,这是我的独断行动和组织没有关系,你们可要快一点准备啊,在我被灭口或者反悔之前。”
尤夜的话音刚一落地,对面就立刻做出了判断。
“好的,一个小时后我们会和你进行人质交换。”
“哟哟哟真的好么?这么干脆的就答应了?不向恐怖活动组织妥协不是你们的宗旨么?”
“和你一样,这是我的独自判断,我会承担起所有责任,所以你可要快一点准备了,在我被送进国际法庭之前。”
“记得切断追踪,我这边可查的到。回见。”
说完尤夜发出了切断语音的指示。
“切,真是个无聊的女人,难怪会一辈子单身。”
“主人,请问要不要来上几发的具体含义是什么,在妈妈载入的词库中检索不到这句话的含义,请允许我接入网络搜索。”
“网络连接申请否决.....现在还有被追踪的可能性。”
“negative...月夜具备完美的防追踪功能...再次申请网络接入。”
“.....”
“申请否决...你不是讨厌完美这个词语么?”
大概是后悔说出了会教坏小孩子的脏话,尤夜用中指和拇指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做出了一副头痛的表情。有时候小孩子的求知欲就是这么令人头痛,在思考了片刻后他决定扯开这个话题。
“positive...月夜对完美并不抱有赞同...不过经过计算用完美来回答会影响到主人的判断...”
“也就是说用完美来回答会提高我许可的概率?”
“positive...”
“...真的开始怀疑起每天坐在自己身后的朝仓同学究竟是什么人了。”
“妈妈是一个充满了神秘的魅力和谜团的女人...”
不再是从网络上下载来的机械音源,月夜忽然模仿着朝仓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简直就像是从本人那里录下来的一样。这份令人还念的声音又让尤夜想起了最后一次和朝仓一起组队的时候。
“这一定是她自己说的吧...。”
四个月前,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朝仓的时候。“lost world”的最终关卡攻略战里,当他们对BOSS打出最后一击时,朝仓把他踢出了队伍并且单独击杀了BOSS。“lost world”是尤夜在朝仓的利诱下才被迫参加的游戏,游戏中的道具和成就对他而言都是毫不在意的东西,只要朝仓想要尤夜甚至会直接把账号送给她,所以至今为止他都未能明白当时朝仓踢他出队的理由。留下了未完成的约定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朝仓便在通关了“lost world”的次日失踪了,在那数日后搜索队找到了她的遗体,死因据说是自杀。
“在这之后的事就由我自己来做吧。这是朝仓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你知道这句话的什么意思么?”
“positive...就和字面意思一样。”
“字面意思?你这样也算是人工智能么。”
“主人...目的地已到达...耗时四十分钟。”
“是么,那就没时间考虑这些了,调出这附近的地图。”
尤夜下了车,确认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图,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瞄了一眼副驾驶坐。
“ 喂!下车!起床了!大个子!快起来!跟踪狂一号!一号!”
他摇了摇头,拉开后车门,拖着起还在昏睡着的守护者一把甩到了地上。经过了剧烈的撞击后守护者终于醒了过来。
“尤夜你为什么要攻击我?海声?不对!这里是哪?快说明现在的情况!”
该说不愧是特种部队,在他取回意识的一瞬间就迅速从地上翻滚而起抽出了身上装备的自动手枪抵在了尤夜额头,在进行了一连串的动作之后又在转瞬间用余光确认了坐标地点。一边警戒着四周他用空着的一只手在身上摸索什么可却怎么也找不到。
“不用找了,通讯设备已经全被我丢掉了。”
“什么?”
“跟踪狂一号,恭喜你获得了一次为世界作出贡献的机会。就在距离这里四百米处确认到了三贤的正式成员的存在。”
尤夜拨开额头上的枪口,把手机中表示着目标地点的地图展现在守护者一号面前。
“你说这里有正式成员?!”
守护者不可思议的惊讶道,接着又琢磨起了什么。
他会这么不可思议也在情理之中。三贤之所以能成为屹立不倒的组织,也有着对成员的严格管理的原因。在近十年里三贤真正被逮捕、消灭的正式成员的数量都不到二十名,这些还全都是新联合国特殊对策部队无面的功劳。在这之上的精英成员至今一人都没能抓到。而他们的至高领袖所谓的“三贤”更是见都没有人见过。
“是的没错!就是你们一直在追的正事成员。”
“为什么不联络对策室?”
“你觉得呢?”
守护者做出了短暂的考虑,不过很快就想到了问题所在。对策室分为以国家划分的国家级、以板块划分的州级、以及被霸权国家掌控的新联合级,其中除新联合级拥有保留权以外,其他所有关于三贤正式级成员以上的情报都必须在第一时间无条件共享,一旦接到报告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毫无疑问特别对策室是一个庞然大物。就像是一只老虎。像三贤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狐狸不可能会不时刻关注着这只老虎,即便每次对策室都会将保密工作做到最高级别,但三贤总能在片刻后做出对应。先不提对策室中是否有三贤的眼线,就算是没有,对于对策室的行动三贤也会无时无刻的盯着,哪怕只是一个国家级的分部。
“...是,你是对的。把地图给我,我自己去。”
“连我都能一拳解决你,你自己去不是送死么。”
“....这...。”
面对尤夜的嘲讽,守护者投以了略带尴尬笑容。
“跟我来吧,指挥权暂时交给我,听我指示行动。”
“不行!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我可不想被一个让我一拳放倒的人这么说,你可别忘了我好歹也是经过了原无面小队队长亲身指导训练的人,不会拖你后腿的。话说回来啊,守护者一号,你对三贤到底知道多少?”
“大概就比你从笔记上知道的多了一点点吧。”
经过了十秒左右的思考,守护者给出了尤夜答案。他拥有笔记本这件事是经过对策室副指挥的沈秋少校准许的,同时也是尤夜父亲的意愿,所以对这项机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贤的正式成员每人都有着超乎常理的力量?这句话指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太夸张了?”
超乎常理的力量。指的是力大无穷?生命力顽强?训练到了极致的技术?不管哪一样,似乎都不太符合。尤夜不觉得他的父亲会随便用这种夸大的词语,所以对于这一点他一直都没能明白。
“对于没有见过的人而言是无法想象的,我想那是近似于无所需的力量吧。”
守护者耸了耸肩给出了他的答案。
我们需要得越少就越近似于神。记得是苏格拉底说过的一句话吧。一无所需是神的特权,所需甚少是类神之人的特权,那么无所需的力量指的难道是神的权利么?
“可笑!难道他们真当自己是神了么。”
“你觉得人类无法成为神么?”
“......至少神不会是荒诞的杀戮者。”
“可有时候屠杀才是真正的拯救不是么?你知道三贤的目的是什么吧?”
“不知道,也没兴趣。我只知道我会亲手毁了它。”
守护者听完微微一笑,活动了下四肢,在确认过身上保留的装备后遥望起雪夜里挂在空中的那轮明月,口中默念道。
“e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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