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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宴会尬场

第十一章:宴会尬场

太后的使者捂着余痛为消的肚子,是在不明白这位小祖宗究竟为何发火。不得不说这位使者是蠢到极点,太后在他来之前特意吩咐过,请舞雷到帝都西边的桦树林来吟诗作赋。使者自作聪明,担心舞雷听不懂,直接说去飘云坊消遣。如果是请男性朋友去升天阁这样说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但舞雷是什么人啊,一个女孩子,还是堂堂帝国公主,那问题可就大了。这就好比一个相貌丑陋的猥琐男子对一个富家大小姐说:“这位小姐,咱们一块去逛*子去,我请客。”还当着人家的长辈请,不是欠揍是什么。而且太后在这方面也存在很大问题,仅仅凭借舞雷去了一次飘云坊就觉得她是性情中人,可以一起放纵消遣,完全不弄清楚舞雷当时的心态。太后虽然生活有些放纵,但这毕竟是她的生活方式,别人也不好妄加评论,但是这使者实在是蠢,不仅打了舞雷的脸还坏了太后的事,所以这位使者者次日便被抛尸到护城河里。

原本太皇太后只是邀请舞雷前去赏月,但是舞雷一定要带着黛丝一同前去,否则就不去了,使者无奈只得将二人一起请上马车,前往皇宫。

太皇太后的所有物有其独特的标志。一只五彩孔雀张开翅膀护着身下的幼龙,寓意太皇太后精心呵护尚在成长的皇帝。虽然很多书生侠士指责太皇太后独断专权,无视皇帝权威,但谁也无法否认太皇太后为稳定帝国,打击地方势力做出的贡献。马车行驶之处,行人纷纷避让,大部分年轻人对马车投以厌恶,年纪大一点人则饱含感激。

舞雷一行人到达皇宫时天已完全黑下来,宫里的太监和宫女早早点亮长明灯,侍卫们也开始不间断巡逻。宫门侍卫看见太皇太后专有的马车,纷纷开道让行。

黛丝被卖到帝都以后一直被关在飘云坊专门调教新货物的金丝笼中,不曾领略过帝都的繁华,在长公主的那几日一直宅着,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还被舞雷夹在怀里,没有仔细游览帝都。一下马车,黛丝瞬间被气势恢宏的庞大建筑所吸引,两道高墙夹着一条八驾马车宽的青砖长道,继续向前,穿过一道巨大的垂地拱门,四角装点着夜明珠的合清宫在夜空下散发着淡淡幽光,向远处望去,成片的灯火似乎没有尽头,尽显皇城的繁华美景。黛丝所在的格兰亚王国虽然富庶,但论起王宫的奢华程度,跟帝国比起来不值一提。黛丝艳羡震撼的表情被同行的宫人看在眼里,纷纷流露出难以察觉的笑意。

一行人在引路宫女地带领下七拐八绕,大约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到达了华熙宫后方的一处御花园中。御花园大约十亩地见方,东南角有一清澈透亮的池塘,水中游鱼在月光的照映下泛起粼粼波光。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然而这池水中的鱼儿丝毫不见任何异常,可见这些看似平常的游鱼绝对不是什么凡品。池塘边是人工修剪的青青绿草,草质松软,不见一株杂草。宫女提前摆好了蒲团伏案,只待客人过来落座。太皇太后早已等候多时,见舞雷以至,遣人指引舞雷到东边落座。

舞雷冲太皇太后微笑示意,还未落座,便听到王权灵月那标志性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孙儿应皇奶奶之邀,前来赏月品酒,特带来一壶葡萄美酒,还望皇奶奶喜欢。”

黛丝跟在舞雷身边侍应,听到灵月的这番问候眉头一皱。这句话明面上听起来是问候太皇太后,但如果仔细品读,不难发现这句话是专门对舞雷所说。舞雷临时过来赴宴,原本也不需要准备什么礼物,太皇太后不提,没人会注意到这一点。此时灵月故意来这么一句,也就告诉了在场众人,舞雷不讲礼数,对太皇太后无礼。

灵月经过舞雷的座椅时,开口道:“不知舞雷妹妹今日带什么过来助兴?”

“月儿溪儿快快坐下,让奶奶好好看看我的几位好孙女。”太皇太后不想灵月多生事端,要岔开话题。

“我带可爱的舞雷来了啊。”舞雷扮了个鬼脸,嘻嘻一笑。

太皇太后因为血脉的缘故,年近七十却有四十岁的样貌,但内心早已是个老人,小孩子的撒娇玩闹对上了年纪的太皇太后极为受用,原本还有些忧虑,被舞雷皮这一下,不由展颜微笑。

“舞雷这小丫头,都这么大了还是老样子。”太皇太后心中感慨,这么多年过去,灵月灵溪已经长成了大人,不需要自己去刻意呵护。倒是舞雷还是小时候的样子,那么惹人疼爱。

客人尚未到齐,太皇太后趁着空隙和自己的三位小公主拉拉家常,嘘寒问暖。舞雷三人从小受太皇太后照顾,对这位长辈都极为敬爱,四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活络。

席间众人稍等了片刻,最后一位客人姗姗到来。舞雷和黛丝一看清来者是谁,被惊得唾沫卡住气窍,咳嗽不止。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今日见过的龙小小。

龙小小一入席,立即给太皇太后行了一个大礼。期间不停地向舞雷眨眼,引得众人都向舞雷看去,舞雷不敢正视龙小小,忙用袖口遮住侧脸。

“东海龙王之女龙小小,参见太皇太后。”

“不必多礼,快快入席。”太皇太后温和笑道,命人前去侍奉龙小小。太皇太后察觉到龙小小和舞雷关系非同一般,不过席间不方便开口,只能等到散席之后再慢慢询问。

“谢太皇太后。”龙小小糯声谢道,盘膝坐在蒲团上,不时挥动小手向舞雷示意,弄得舞雷极为尴尬。

太皇太后身边的侍应长见坐席已满,宾客也无特殊需求,开口道:“开席。”

等候多时的乐队奏起《清贫乐》,打扮轻灵的舞女纷纷入场,衬着月光翩翩起舞。宫女迅速将菜肴水果摆上伏案,熄灭伏案上以外的灯笼。

几曲舞乐终了,太皇太后开口说道:“今夜正值月圆,特邀请我的几位小公主和前来品酒赏月。一来交流感情,二来为大家带来一件大喜事。”

“不过今天先和我的几位公主们卖个关子,先品酒赏月,待到月圆酒醉,我再告诉大家是何喜事。”

太皇太后话里有话,灵溪暗自琢磨。既然要交流感情,那便要说说最近几日都遭遇了哪些趣事或者不爽快,再有就是对帝都最近发生的一些大小事的看法,让太皇太后了解众人的态度。说到有一件大喜事,那么必定是家族内部的喜事,今天来者几乎都是太皇太后亲近之人,不大可能讨论国事。说到帝王家的喜事,无非就是添丁进口,选后纳妃,联系到龙小小这个龙王之女,那这件喜事只有一种可能,自己那皇帝弟弟要娶龙小小。

不出灵溪所料,太皇太后先行向舞雷问道:“羽诺啊(羽诺是长公主秋殇给舞雷在帝都起的名字),近日可有什么喜事说给奶奶听听,让奶奶也高兴高兴。”

“禀告奶奶,喜事倒是没有,不过三日前我做了一件好事。”舞雷回答道。

灵月灵溪暗叫不妙,以为舞雷要借飘云坊三人竞拍之事借题发挥,指摘她们二人。

“说来听听。”

“我从坏人手里救下了一位可爱的“女孩子”,就是我身边这位。”舞雷说这话的同时向灵月看去,露出一个挑事的微笑。

太皇太后见多识广,早就看出舞雷身边那位所谓的女孩子是从西边抓来的男孩子。但帝都贵妇小姐素有带几个美西奴(泛指西方大陆的男孩子)在身边的习惯,太皇太后也并不太当回事,况且就连太皇太后本人的行宫内都有两三位美西奴侍寝,自然不能对舞雷批评指摘。帝都权贵人家的大小姐们,在家里养几个飘云坊里买来的男孩子几乎可以算做一种潮流。让那些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孩子给常年待字闺中的大小姐解解乏,让帝国人看来没什么不妥,甚至这些大小姐的未婚夫乐见其成,因为成婚之后他们也可以分一杯羹。帝都因为过于富庶,思想开放,寻常的男女之爱已经无法激起上层贵族的兴趣,所以对食磨镜,断袖龙阳几乎是帝都权贵的一种风气,但是两个女子或者两个男子过于亲近还是会招人非议,这些西方来的男孩子就成了最佳的选择。女孩子一样的窈窕身躯,却又是个男孩子,因此帝都的大小姐公子哥都趋之若鹜,以家中养几个美西奴为荣,以致于一名美西奴动辄卖出数千金的高价。也正是如此,美西奴贸易在东西方交流极度困难情况下兴盛起来。

太皇太后看了看黛丝,摇头苦笑。按舞雷的说法,她宫中养着几个美西奴岂不也成了坏人?

黛丝十分难堪,现在众人的视线全都汇聚都了她的身上,名义上他还是舞雷的奴隶,面对这些灼灼的目光,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灵月灵溪和龙小小都参加了那次竞拍,此时都被舞雷驾到了坏人的身份上,要是再发声岂不是不打自招,默认自己去了飘云坊?

全场死寂,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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