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返」？”公惟不禁皱起了眉头。
燕返是岩流的创始人佐佐木小次郎的绝技，传说快剑能将掠过空中的燕子一刀两断，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看到小次郎用它——或者说，活着看到这等绝技的人，都死了，连小次郎自己也一样——除了那个叫做宫本武藏的大剑豪。
同时也正是「燕返」是小次郎的不传之秘，小次郎在严流岛败亡后，天下再无燕返。
只在剑客中留下了令人遐想的传说。
社长也真够大胆，居然能做出这样的推断。
场上但凡是对剑道历史有所了解的人，听到新田的提问，不免都纷纷议论。
“……”女孩沉默了，是惊讶于对手的一语中的呢，还是感叹他的胡言乱语？
“不错。”
沉默的对象从女孩变成了观众，然后，更大的喧嚣从人群里爆发出来。
“那么，你之前说的话呢？”女孩伸出手，一名穿着黑白二尺袖的褐色短发少女从人群中挤了挤来。
“谢谢。”对少女轻声道谢，把剑递给了她。
新田摘下头盔，把手置于身体两侧，弯腰，深深鞠躬。
“对不起，在下不该以貌取人，请原谅。”
“喂，发生了什么？”公惟低声问一旁的社员。
“那个没见过的女孩乱动练习用的道具，被社长训斥了。”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懂了。”公惟大概能想到，严肃的社长对这件事的反应。
但是，居然能在剑道社这种小地方，有幸目睹燕返的风采，还真是……。
想到这里，公惟看向妹妹。
星兰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公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摘下头盔的女孩。
一名和妹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墨蓝色的头发收在头盔里，随着脱去盔甲，中长的头发落在背上，她挺身站在道场上，嘴角上扬，眼睛里却是赞许。
“不错呢，能一眼看出我的流派的人，你是第一个。”
“嘛，嘛。献丑了”女孩像艺人一样环顾四周鞠躬，当她转到某个角度时，整个人的姿势都被定在原地。
然后，她很是激动的样子，径直走下赛场，向道馆内部疾走。
“星——兰——”女孩一边走着一边叫着星兰的名字。
“那么，这就是你们的解释？”
我坐在千野家院子里的石凳上，对面有一名其貌不扬的中年职员模样的人物。
来者正是吉利支丹的一员，这时候我才明白富成功主教所说的，“他们自然会找到你”这句话的意思。
既然是冲我而来，而且来意未明，我并没有随意邀请他人进千野公馆的权利，但又不能把这人晾在门外，因此采取了折衷且安全的办法，请他来后院一叙。
“是的，所以说，我们既不清楚，也未曾参与任何与你上午所说的主教座堂有关的事务。”
“说谎。”我面无表情，“你们无处不在，为何会疏忽教堂？”
“正是因为彭纳主教先生，邀请我们在明天进行归教会谈，所以周五下午，专门保护教堂的人手，被抽掉去做一些事务安排，为明天的谈判做好准备。”
未免是太牵强的说辞，但是就目前看来，并不能从这人嘴里撬出什么更接近真实的回答。
“那么，就如我们刚才所谈到的。你们确定明天就要签订条约和受洗？”
权且把话题回转，
“目前有代理司铎资格的只有我一人，教会里也就我一人，恐怕仪式简陋，不如这样，先把文件签了，等新任命的正式神职赴任，到时候再受洗也不迟。”
“简陋并不是问题，神的教会定然会悦纳一切虔诚的人不是吗？”对方反驳我的提议。
对方回归的意向如此积极，我不由得佩服彭纳主教的能力，也更为他们的牺牲感到惋惜。
好，那明天我会在主教座堂那里，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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