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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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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土拨鼠不怕高
  • 2019-07-28 10:3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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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斯这个女人待他很厚道,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同样的温暖在欧罗斯上也曾感到过,不知道欧罗斯大叔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他那么圆滑应该不会有问题的。然后在不知道过了究竟多少时间后,乔伊斯突然高兴地冲过来问他是不是有兴趣加入共和国军队。不过这次有点不同,并不是隶属于索兰莉安共和国,而是隶属于基尔伯特共和国。

“今天是双喜临门!小鬼,你有福了。”

“基尔伯特共和国的成立?”

“对!”

“那另一个喜讯是什么?”

“你们守关的军队被我们击败了,现在正溃逃向帝都方向。哎呀,其实我本来想把你留在身边培养的,可是你毕竟是基尔伯特人,你们的共和国建立起来了,正是缺人的时候,你当然得去帮助他们。革命尚未成功!不过,我们是同志了,小鬼。”

这件事本来应该高兴的,海洛斯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担心起来。欧罗斯大叔还好吗?我真的有资格参加革命党吗?海洛斯被迫从军帝国军这些年,做过不少任务。其中一项就是屠杀革命党人,他现在很记得革命党人不屈的眼神,面对着自己的屠刀和冷冷的枪口,不退缩,反而大喊着“帝国主义必败!”撞上来。还有一次去抄家,革命党人挡在家人面前,那是一个美妇人和一个尚在襁褓的孩子。美妇人和革命党人抱着孩子点燃了自己家的房子,葬身火海。

“记住了!帝国的走狗,皇帝迟早上绞刑架!帝国也会如同这栋房子,在战火中毁灭!”

他想冲进去救下那个孩子,可是欧罗斯大叔猛地抓住他,不让他闯入火海中冒险,他们就在燃烧的屋子外守着,一直等到整栋房子彻底化作灰烬、婴儿的嚎哭在浓烟中沉寂。安静下来的时候,上苍哭泣了,细腻黏着的雨飘落下来,把燃烧着怒啸的房屋熄灭,仅使留下触目惊心的疤痕。那些疤痕就像现在长在海洛斯身体上的这些伤疤一样丑陋。

“喂!队长,还有个孩子...”

“啪——”队长三步并作两步走,抢上去卸下枪栓,对着奄奄一息的孩子开了一枪。

“副官!任务日志。两名逆贼畏罪自焚,一名逆贼被我就地枪决。”

海洛斯深吸一口冷气,那个小小的可爱的孩子就这样轻易地被当成了邀功的道具处理掉。两个革命党人用命守护的孩子,终究也没逃过帝国的魔爪。这样深深的无力感,就如同海洛斯看着自己的父亲上刑场那样。沉默者与侩子手同罪!他也是手上占满了革命党人的凶手。

他把自己的想法完完全全地告诉了乔伊斯,包括这些故事。他甚至开始请求乔伊斯给他执行枪决,不要再浪费资源在罪孽深重的他的身上。乔伊斯沉默下来,从腰间掏出刚升级到少将时军部赠与的黑色手枪,对准了海洛斯的额头。

“孩子,你确定吗?要杀死过去的自己。”

“确定,我再也不要背负着愧疚活下去。”

海洛斯再度不争气地哭了起来,自从他被乔伊斯捡回来养着之后,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这个外表如坚冰而乃在柔似水的女人就像母亲一样照顾他,让他回忆起过去的种种。然而越是回想,海洛斯越是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的血债无比沉重。他最后望了一眼乔伊斯的脸颊,发誓下一辈子绝对来回报她。这一生唯一让他觉得开心的消息就两个,帝国的溃败与共和国的诞生。

他闭上眼睛,安心接受死刑。

“咔...”乔伊斯扣下了扳机,但是却没传来火药爆炸的声响,而是撞针打空的脆响。这样一来的话,海洛斯瞬间明白了,乔伊斯的手枪里,根本就没装子弹。

“罪犯海洛斯已经死了,现在的你,是新生的你。革命党人海洛斯·乔伊斯,十七岁,中校营长,你的祖国召唤你。我们是同志了。”乔伊斯是姓,乔伊斯少将既然这么对海洛斯说,那也就意味着,她希望自己活得新生,抛弃曾经的自己好好活下去,或者说,戴罪立功,偿还罪行。

当乔伊斯放下枪,把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揽在怀中。海洛斯的眼泪终于还是止不住地流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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