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像是太阳的光芒。
暧昧的意识之中存在的是暧昧的温暖,这份温暖让少女梦到了过去的记忆。
【1】
夏季清晨的阳光不那么盛烈,依旧可以让人觉得舒适,这份舒适更加增添了暧昧,让睡梦中的人一直不愿意清醒。
苦苦等待的人儿却已经不耐烦起来,她对于睡懒觉的家伙一向都不怎么仁慈,此时也是。她双手抓着被他压着的床单,然后在特意的“起来”声中,将之一把扯下!
“嗯!嗯!!”
惊吓使他瞬间清醒,但对状况的把握不足仍使他像个猴子一样可笑,她扯下床单的速度特别快,不足以让他跌下地面,但被扯出的床单却仍然足够作为“惩罚”,将他盖在了当中。
从床单中挣脱出来的他,望着他床前的女孩,一脸的未醒间还有不少无奈,记得他说:“昨晚不仍是你让我没能早睡的吗!”
“我都已经起来了!你可不能再睡下去!”
“任性!”
“那当然。”
“几点了?”
“七点。”
“那可不能耽搁了,今天得把那个段落破译才行。”
“不行不行!”
“又怎的了?”
“该注意的是你这家伙吧!难道忘了今天要干活的吗!”
她口中的干活,指的是窗外在阳光的照耀下,摇曳着莫名光晕的田地。
“差点忘了,还是吃饭要重要些。”
屋外的菜地,占据了半个山顶,呈现一种平缓的坡度,在分为数个区域的格子里,是各种可被称作食物的种植物。
当季的食材正当茂盛的时候,绿油油的叶片折射着太阳的光晕,开花的植物虽有不少已经凋零,但剩下的依旧随着阳光而绽放,在田地中也还有幼小的植物,昨日被阳光晒奄的叶子今日又挺直了起来,宣示着它的昂昂生机。
“搭架子,还有除草么……”
他拿着早些时候削出的树条,构思着完成后的图景。
“嗯,今天能做完,要抓紧了。”
他开始动作,可只是插了数根便又停了下来,扭头望着坐在屋檐前看着蚂蚁搬家的女孩,她一脸的认真,甚至还饶有兴趣。
“不帮忙!?”
“自力更生,您请。”
“到时一口也不分你!”
“手在我自己身上。再说了,你自己愿意干嘛拉我下水。”
“随你吧……对了,除虫这事儿你必须得干。”
“说那么多不还是为了这个?早就做啦!毕竟你是一个特别怕小虫子的男人呢!本小姐不把你保护好可是不行的呢!”
“你我之间,我才是弱势的一方。”
“不与你说了,朕!现在要去游山玩水了,你个小男子,好好在家等着朕的归来吧!”
时间流逝,日落西山,当清冷的月光洒遍大地的时候,他完成了所有的工作,而她也结束了一日的游玩。
还记得那时的她,在月光下的她,自曲折的路径上,她挥舞着细长的木棒,哼着曲,脚步轻快,轻盈的躲过树枝或是草丛,她的身姿正像是舞蹈一般的美妙。
她近了,笑着,说着:“喂,七天之后陪我去祭典好吗?先声明,你可没有拒绝权。”
【2】
窗外偶尔听见。
“喂,听说了吗?在战场上离奇消失的军人队伍,据说在找到的时候车子,枪械什么的物品全都留着,只有人不见了。”
“多半是哪个国家胡诌的吧?这种事也常有,平常不也是吗?总想编些谣言来混乱它国。”
“这次是真的,而且已经发生了许多次了!两国的军队都有消失的士兵传言,散步谣言的国家总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盘也是那样吧!”
“总之,我持半信半疑态度!我是不信什么灵异现象的,要说有也是什么人的能力造成的。”
【…………】
从昏迷中,少女醒转了过来,她睁开双眼怔怔的望着房屋的顶部,木制的屋顶上一个天生的花纹,思考着她“死”前的记忆。
“疼”与“痛”,以及“恐惧”。她最深刻的记忆,是士兵头领枪**出了子弹,那些子弹穿透了她的身体,给了她刻骨铭心的痛苦。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她对“子弹”的认知除了“死”以外再无其他,让她不禁回想起过去的事。
她本该死的,那么多发子弹,足够将一个娇小的女孩她的身体射击得四分五裂,足以将内脏,头脑,骨骼,甚至血液摧毁,是绝不可能还活着的。
【已经不一样了啊——】
绝没有什么时候能让她像此刻一样清楚,清楚的知道自己并非人类,而是异类。她不是没能“死”,正确的说法是“不会死”,被子弹贯穿身体之后,她的确见到了死亡,再次体会了死的恐怖,那是连害怕都不曾觉得的虚无,是远超过一切的可怕。但是,那只是这具身体赋予的感觉而已,是由【孽】组成的这幅身体擅自定下的规矩,仿佛像是要证明它的外形绝非虚假,而刻意的将概念定在“人类”的层度。
说是这样,她也不会死,作为以【闇之王】的名义降生的她,并不存在“死”的概念,如非极其特殊的情况,她永远不会消亡。
但,正因如此,对于【死神】来说,也不存在生的概念。
少女的名字是闇,作为死神之王而诞生于世,她的外在年龄是这身体的成长幅度,十三四岁的样子,但她的内在年龄不过三岁而已,至于心理年龄,少女曾有过一段别致的人生,作为人类在世上消磨了二十七个年头,将之算上的话,少女说是三十岁的人也挺恰当的。
“哥哥,近几天怎的总是捡些女孩回来啊?绕是思春期也没有这么夸张吧!这都已经第三个了!到底是这世界腐朽了还是哥哥你的脑袋坏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见死不救?”
“没,我可没那么说,别说的好像我很恶毒一样。”
“那就是对的了。”
“唔——如果捡的话,就不能捡个可爱的男孩子回来么!”
“小小年纪想些什么呢!”
“我能想些什么!我什么也没想!倒是哥哥,你盯着那女孩发呆的样子我都看见了!”
“别胡说!什么那女孩!别去管她!那人最好不要扯上干系!”
“为什么?因为她被枪击而没死吗?不想扯上关系的话当初丢了不就好了!”
“不是一码事!好了,可可,拿去给椎名小姐吧,顺便告诉她不要着急,先养伤,知道吗?”
“好~”
“我去见蒂亚小姐,她要的东西已经送来了。”
“蒂亚小姐叫的真亲热呢~”
“还不快走!?”
“是是~”
脚步声远去,亲静再次袭来,两次的声音虽然方位不同,但都足够被人听到。闇就这样躺在床上,发着呆,听着他人的话。
人的命运还真是容易被改变,士兵队长因她带出的一滴消化液而毁容,她亦因他的枪击而昏睡最终到了这里,那些被拯救或杀死的生命,正是所谓的孽吧!如果她出现得足够早,正好掉在士兵队长的头顶,夺去了他的生命,或许可以拯救其他本该死去的人也说不定。
她的记忆停留在过去的时光,在清醒之后似有似无做过的梦,那梦中的【苍蓝】,梦中的故事,此刻仍现于她的眼前。
如果去想绝对记不起来的事,在梦里却如同再次经历一般的清晰,许多那时没能注意的细节,没去在意的东西,也许正是她所经历过的命运也说不定。
那梦已经是过去,是遥远一万年前的故事,是已经确定的历史,悲伤也好,愤怒也罢,刻在记忆这块石头上的痕迹已然不可能莫去,此时想起,不是徒留一抹遗憾?
此时想起,她有说过这样一句话。
【时间的残酷,在越长的时间里要么忘记,要么痛苦越加深刻,直至自己再也忍受不了,选择自暴自弃。】
苍蓝,苍蓝!她的故乡,她为人时最后的记忆所在,她无论如何都想回去一眼,想知道那里是否还有曾经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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