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之后，送走了浑身上下弥漫着醋味的薇娅小姐，特尔瘫痪一般地躺在了床上。
“好累，我再也不想看到奥术科的习题了……”
他把摊开的复习资料扣在自己的脸上，痛苦地说道。
安洁莉卡闻言摇摇头说道：“那可不行啊，特尔，你要是决定成为卷轴师的话，那你就要先成为法师，那高等奥术可是必修了！”
“啊——救命啊！高术课！饶了我吧！”
纵然是魔王，脑袋里浮现里那些魔力公式、推导算法，特尔还是几乎要疯了。
安洁莉卡看到此幕，不由得有些奇怪。
“特尔啊，制作卷轴的原理不就是这些吗？你为什么会感到这些很棘手啊，我还以为你是这方面的天才呢。”
特尔闻言，把复习资料从脸上拿下来，露出一个苦笑。
“你要说我是个天才也没错啦……但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确实，这世界上有很多魔法领域的天才，例如露丝，对元素魔法的理解就极为深刻；再例如约瑟怀登，脑子里就装满了奇异的炼金术知识和点子。
但是，特尔和那些能够轻易理解魔力术式如何构建、奥术算法如何解析的天才不一样……
那些是头脑型的天才，也就是善于学习魔法的人。
而特尔……他是擅长使用魔法的天才。
蜕变成了恶魔之后，他能很轻易地捕捉到魔力的流动，再加上无数次的施法经验，使得特尔能够很轻易地释放复杂的法术，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但是换而言之，这种本能的过程中，特尔并不能思考其中的原理。
就好像同样烹饪一道菜肴，其他人是职业的营养师，能够轻易地按照食谱加入佐料并按照规定的时间加热，最后烹饪出美味；而特尔像是一个天生味觉灵敏、烹饪经验丰富的小店大厨，你给他一堆食材，他可以给你比前者更轻易地作成美味佳肴，但是……
考试你让他默写食谱，写这道菜的成分营养，为什么美味，就太刁难他了！
“看到题目就知道答案的问题，按照魔力流动的方向复制就可以释放的法术……哪里来的构建过程啦！火球术不就是把火元素一聚就放出来了吗！鬼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术式啊！”
特尔抱着脑袋痛苦地说道。
安洁莉卡看着特尔，微微出神，然后脸上浮现出一丝遇到了知音的神情：“啊，我懂你！”
她想起了什么似的，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我的老师让我复盘模拟战和剑术练习，那玩意儿不是练着练着就越来越好了吗！所谓剑意不就是多挥几下就能领悟的东西吗！果然那些人都很奇怪啊！”
“是吧——”特尔哀嚎着，“这样就只能死记硬背了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最擅长的科目，但是背起来比《通史》还难啊！”
“对吧，我也不知道那些剑招和武技是怎么样的……感觉多看几遍就会了，很多还没我自创的好用！”
两个在不同领域的天才，或者说偏才，在此刻找到了共鸣。
“不是我的错，都是洛兰大陆的教育方式太落后啦！”
“如果我当上岚之国的国王，我一定要改革，推行素质教育！因材施教！”
“填鸭式教育和一刀切考试不可取！”
“只会背书的人怎么可能懂得如何实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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