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姐?”
“芬芬?你来得正好,过来帮我下……”
“清宁姐你的伤……”
“没事,止住血就行,来帮我把他们的衣服撕下来……诶?芬芬你怎么横过来了?”
“清宁姐!”
“唔,头好晕……芬芬,看来回去的事情要拜托你了……”
“我、我……”
“啊对了,车里的人你帮忙放出来一下,别忘了哦……”
记忆迷迷糊糊的就断开了,一切感觉起来都仿若梦境一般虚幻,但唯有那个名字,越听,越觉得熟悉。
清宁,清宁……
不断重复的两字词语中,忽的,她睁开了双眼。
然后又眯了起来。
淡淡的橙光从旁边落了过来,刺得她有些不习惯,偏头看过去,这才察觉是西边山头上执着的不愿意落下的夕阳在作怪。
但原本她被关押的屋子里是看不到夕阳的。
再看了看四周。
她有些呆滞,好落后的土屋,用泥巴跟树枝糊成的墙壁,天花板——如果可以这么称呼的话——里还隐隐扎出了几根秸秆来,屋子里连桌子都没有,只有一些堆在墙边的瓶瓶罐罐,上面种着什么植物——有种让她很想去闻闻的莫名吸引力。
除此以外,还有她身下躺着的亢——对,没有火的那种,冷死了。
然后就什么都没了。
从窗户外看去,可以发现周围多半也都是这样的小泥巴屋子。
怎么看,都是一个落后到超乎她想象的小村庄。
她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好吧,看来这里是没有漫画什么的可以看了……”
然后……
就笑了起来。
笑着流下了泪。
捂着嘴,她尽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就这么保持着一种可以说是古怪的表情,放任自己的视线渐渐被泪水给模糊。
与此同时,被一种悸动的情绪支配着,她心头却是愈发的温暖起来。
机会……
自由的机会……
她真的抓住了!
“诶?清宁姐你醒了!”
多愁善感的情绪没能持续太久,土屋没有门,只是在可以说是门的地方弄了块布挡着,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有个小小的身影掀开那布钻了进来,看到正在床上捂着嘴哭泣着的她,嘴里惊喜又疑惑的唤了声她的名字。
“你……你怎么哭了?”芬芬赶紧跑到床边,有些不解道。
清宁……
对自己的名字稍稍的还有些不熟悉,她——清宁愣了愣,然后才回过神来的拭去眼泪:“没、没什么啦……我昏迷多久了?”
“两天啦,你身体没事了么?刚回来的时候石头叔叔帮你处理了好久的。”
“嗯,我没事了,放心吧。”清宁笑笑。
以前就是时不时在生死关头里摸爬滚打的人物,自己的伤势她自己清楚,那个奴隶贩子开出的那一枪是被她稍稍躲开了一点的,并没有命中她的任何要害,只要控制好失血就没有大碍,未来也不至于会留下什么隐患。
小猫娘芬芬对此将信将疑的,但清宁不以为然的否定了几次,她便也善解人意的不多提了,只是一个劲报怨:“清宁姐你好过分的,我觉得你肯定不想自己的事情暴露太多,对吧?可你当时都不听我把话说完,我才要问你怎么瞒住其他人才好呢,结果你就二说不话自顾自晕倒了!”
芬芬语气里满是“你耍赖你耍赖”的意味:“你那时侯就不能听完我的话,跟我商量个保密的办法再晕过去吗?”
清宁听得小脸微窘,我倒是不想晕,但这个晕厥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我有什么办法嘛……
“唔……芬芬你怎么和其他人说的?”
“那些贩子不是说过什么探路人么,我就说有一个探路人出来救了我们……”芬芬说着又好奇了,“清宁姐,探路人是什么啊?”
你连人家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敢把黑锅往别人身上甩,芬芬啊芬芬,可真有你的……
无语之中,清宁倒也反应过来了。
以前她就是组织的大杀器,扔出去杀一圈就又给带回家了,善后之类的事情从未接触过,自然也没有这种意识。
要不是这回芬芬懂事,替她把事情瞒了下来,怕是这会儿清宁已经要变成全村人的希望,给硬塞上讨伐暗黑破坏神的任务,然后组上几只猫兵猫将,踏上西天取经之途去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了。
想到那场面,清宁就喵疼。
好不容易重生了一次,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的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八十一个不愿意跟什么打打杀杀的事情扯一块儿去。
就算要扯,那也等她长大了再扯呀,扯萝莉猫娘是违法哒,三十年起步!
为了自己过上小日子的伟大事业,清宁赶紧琢磨起自己还有没有留下什么漏洞来:“唔……对了芬芬,我们救的人呢?”
芬芬:“他们也在村子里呢。说起来还好有他们帮忙,不然清宁姐你这么重,我都没办法把你带回来。”
什么我重,那是你这小喵头片子力气小!
清宁龇了龇牙,很是不爽:“我……”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正事要紧,“他们在哪儿?不会说漏嘴吧?”
芬芬理解能力很强,立刻反应过来清宁说的是她战斗的事情:“没有啦没有啦,他们都没看到清宁姐你去对付那些坏人,听我一说就信了。”
然后颇为兴奋道:“对了清宁姐,那辆马车上都是人类耶!”
清宁撇撇嘴:“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当时就闻到了好几个人的气味。”
芬芬大惊:“诶?原来还可以闻出来的?”
然后颇为惊喜道:“这么说清宁姐你上厕所的时候岂不是不用敲门就知道厕所空不空了?!哇,我好羡慕!教我教我!”
清宁:“……”
芬芬,真的,我很不想因为这种原因教你这种技巧,所以请你不要在这种地方羡慕我好不好……
清宁无语的摇摇头,道:“不用教,我们猫人很容易就能辨别不同生物的气味。你现在分辨不出来,只是因为接触人类的味道少了而已,只要多闻闻人类的味道,以后你也可以轻松把他们给认出来。”
顺便,能不能闻出厕所里有没有人就是要多闻另一些东西,闻到你再也不把它们当回事为止……
鉴于这事太恶心了,清宁好心的没有说出来。
“这样啊!”而芬芬已经蠢蠢欲动了,“那我现在去和那些人类多接触接触好了,清宁姐你要来吗?”
“我就不了。”清宁摇了摇头,她还记着一开始就想弄明白的事情呢,“不过芬芬,我父母呢?”
曾经清宁接到过一次任务,内容是要杀掉一家三口,好像是哪国的高官来着。
当时她处于组织的控制下,说是身不由己也好、难以反抗也罢,总之,在被带着过去以后,清宁也只能照做了。
但真正动手时,那对父母哪怕是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也在拼命的保护着他们的孩子——一个在摇篮里睡着觉、懵懂无知的小婴儿。
甚至于恳求清宁饶过那孩子一命。
那对父母哭泣着给自己跪下时的感觉,让清宁及至今日依然印象深刻。
当时清宁也试着求了下情,但负责带她出来的组织高层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就……
清宁猛地一个哆嗦。
她不愿意继续回想了。
仔细想来,或许也是那次的事情,让她萌发出的逃离组织的念头,并最终在数年后付诸行动的吧。
总之呢,清宁现在最迫切的想法就是见到自己父母。
然而芬芬听到她这问题,却是彻底的惊恐了:“清宁姐,你……你不要吓我,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去叫石头叔叔过来给你看看!”
“诶你别去!”清宁哭笑不得的拿尾巴拽住芬芬,这小家伙太有行动力了吧,“我没事的,倒是你咋回事啊?怎么我问下我父母你反应就这么大?”
芬芬很小心的摸了摸清宁额头,确定她不是发烧以后,这才弱弱道:“我反应不大的呀,谁让清宁姐你连这都忘了……”
清宁莫名其妙:“我忘啥了?”
“你不记得你是村长奶奶她通粪坑的时候捡回来的了么?”
???
……啥?!
我他喵是粪坑生出来的?!
屎我爹尿我娘啊?我父母论斤算的?
“啊对了!”
在清宁满脸崩溃的时候,芬芬又想到了什么,赶紧拍着胸脯保证道:“清宁姐,请你放心吧,我是我爸爸妈妈正常生下来的!”
你突然跟我说这个是想让我放心什么啊!
你是想让我嫉妒吧喂!
清宁现在委实郁闷不已,不过芬芬就体会不到她那种蛋腚感啦,这小喵喵见势不妙,已经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眼看着就是要去找人玩了。
啧,姐拼着命救了你们,结果回头你们就把姐一个人丢下,自己跑去玩,万恶!简直万恶!
清宁无聊的拔起了自己尾巴毛。
然后心头悲叹。
人家也好想玩呀……
毕竟是带伤之身,其实清宁真的跟出去了,估计出门不到2分钟,就得被村里人提着脖子拎回来。
哎,不能折腾就不能折腾吧,反正自己是粪坑生的,也没了寻找父母的需求,哼唧……
不过……自己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真是难懂……
残念归残念,身体是吃糖的本钱,现在养好身体要紧,清宁也便乖乖在床上躺着了。
休养期间,来看望她的人还不少。
比如芬芬提过的那位石头大叔。
他是一只方脸灰毛的高龄公猫人,早些年以考取探路人资格为目标,在奥兰多公国作为冒险者游历过二十余年,那手医术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学会的。
石头的医术清宁是完全不感兴趣——这货的绷带打得一点儿都不漂亮,连小蝴蝶结都没有!
不过对石头前些年的冒险经历,这丫头就满满的好奇心压不下来了。
被关起来的那些年,组织压根就不让她接触常俗事物,清宁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比幼儿园孩童好不到哪里去,都是有那么些研究她的研究员觉得她不够配合,于是拿了漫画书出来钓她,然后清宁才从漫画里偷偷摸摸整理出来的。
现在有了石头可以问,而且这位大叔还特别和蔼可亲,被清宁缠上也不打她骂她,这当然得多多询问一下啦。
至于询问的结果嘛……
“什么!?原来打麻将输了的话不用脱衣服的吗?!”
“呃……不用的清宁……”
“扑克呢?!”
“也不用……”
“野球拳呢?!”
“……野球拳是什么拳?”
“就是输了以后要脱一件衣服的划拳。”
“……”
那一夜,石头叔被清宁弄得心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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