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奥斯就这么靠在洛蕾塔的身上,刹那间他刚才准备好的说辞便一下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知道上一次你一个人挡下五个牧师的进攻时我有多担心吗?”
洛蕾塔本来扶着埃利奥斯的手现在握紧了埃利奥斯的斗篷,一双白皙的手上似乎隐隐有青筋突出。
“你知道上一次在沼泽时你让我们逃走一个人面对那头能让礼堂牧师都头疼的该死蜥蜴时的我的心情吗?”
埃利奥斯张了张口,刚才恢复如初的嗓子一瞬间失去了发声的能力,唯一从他口中吐出的只有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哽咽声。
“你知道你用双眼接下那个混蛋的圣光术时的我们的心情吗......”
埃利奥斯只感觉到自己的斗篷在被点点滴滴的水滴打动,而乌云密布的天空并没有一滴雨愿意落在这即将变成地狱的战场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你总是牺牲自己来换取我的安全,难道你想说因为爱吗!啊!?”
埃利奥斯垂下眼帘遮挡住已经浑浊的双眼,多少的言辞在面对这个臃肿的老太婆时竟然无法再顺畅的脱口而出。
“我已经这般年龄了,也没有必要说什么爱恨情仇了,你只是恰好在我能拯救的人之中罢了,就现在,带几个人走吧,别自作多情了。”
只有这些语言,斗篷下的拳头狠狠攥住,只有这样的语言才能让这个叫做洛蕾塔的女人马上带一支队伍离开这里。
下一秒,埃利奥斯双手推开洛蕾塔,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几步后一根法杖从自己的斗篷下伸出卡在地上停止了自己因惯性向前倒去的身体。
“赶紧走吧,身为副会长的你怎能如此不果断。”
埃利奥斯按着自己脑海中的地形图便向才间造成的城墙上走去,失去视力的他看不到的时洛蕾塔再回过头看向自己的眼中的恨意。
也许还有愧疚、绝望......
洛蕾塔看着头也不回踏着小步向城墙上走去的埃利奥斯,将自己的法杖从面前甩过一个弧线后转身离去,其因气势之大荡起的头发让周围不少人勾直了眼睛。
“洛蕾塔副会长还可以这么帅气吗?”
“嘘,应该是跟埃利奥斯老头子谈崩了。”
“别闹,好好看着战场。”
......
埃利奥斯一步一步的爬上城墙,几名指挥官看到爬上来的不是洛蕾塔而是埃利奥斯赶忙迎了上去,却被埃利奥斯微微挥手驱散。
“有通讯器,不要问原因,坚守岗位。”
尽管已经失去了视力,但为了不让周围的勇者们乱了阵脚,埃利奥斯便一手遮光整个人向城墙外倾去。
在战斗开始前,通讯器已经传来了讯息。
“谁啊......这种时候还需要老头子我安慰安慰吗?”
打开通讯器,只有一条简单的消息和一个熟悉不过的声音。
“老混蛋,别死了。”
埃利奥斯笑了笑,将通讯器又揣入了斗篷中,随手一挥后一个凳子便出现在了城墙上。
闭上眼睛,已经失去视力后睁着的眼睛除了有可能让看到的勇者感到绝望以外没有任何的用处,埃利奥斯无奈的笑了笑便坐在了凳子上。
一阵一阵的凉风吹过,埃利奥斯细细的从这些风中捕捉着消息,天气、敌人的状况、武器的情况等等一些列信息都能从风中捕获。
“又一次失去了视力本来还有些担心......没想到其实还行。”
潮湿的空气让笼罩在斗篷中的身体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埃利奥斯摇了摇头后便将斗篷脱下用力向空中一扔。
一阵不识趣的大风刮过,破烂布满了补丁的斗篷便随风朝着敌军的方向飞去。
灰色的墙砖,灰蒙蒙的云层,暗绿色的草原,一阵一阵刮过浮动野草的凉风,以及原处山头的一点黑色。
这个坐在城墙上的孤独身影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干瘦握在一起摊在**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
是对最后一战的兴奋又或是对即将离开世界的恐惧,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洛蕾塔......”
一支带着紫光流光的弓箭逆着大风从远处射来,箭头直指埃利奥斯的眉心。
而就在城墙前不远处,一阵蓝色的光芒氤氲,弓箭穿过一道薄膜后便失去了流光,在大风中摇晃着飞到了埃利奥斯面前。
“咔!”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面前的弓箭已经断为两截。
埃利奥斯身着最开始遇到洛蕾塔时洛蕾塔送给他的一套米黄色勇者服,不禁笑了起来。
黑色的点越来越大,在站在城墙上手执弓箭等待的勇者眼中已经拉成了一条长线铺在了平原上,伴随这条黑线的,是漫天与地平线相接的灰色烟雾。
埃利奥斯似乎已经听见了军队前行的脚步声,周围只剩下一片凄凉,城墙上被大风猛吹的火把们一个又一个的失去了自己引以为豪的火焰。
**的双眼睁开,这难以找到瞳孔的眼中竟然有一种狂气射出,埃利奥斯一向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表情。
自菲莉亚去寻找越界宝石以来,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较为夸张的表情。
那是一个带着一丝疯狂的微笑。
“活着......吗?”
一片黑压压的弓箭从敌人军队的方向射出,瞬间地平线便从站在城墙上勇者们的视野中消失。
干瘦的双手握紧,青筋在老人褶皱的皮肤下爆出。
“让我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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