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孙守路多久没有修剪指甲,五片尖甲如刀锋般嵌进皮肉,田真倒吸入一口凉气,双眼圆瞪道:“有话好好说,您别激动!”
松开田真的手掌之后,缓缓站直的孙守路,将手按在胸口前的尖刺下,“把这根刺从我背后**……万一出了什么事,替我好好照顾阿行!”
“别对我说,别指望我!我自己都还没照顾好自己呢!”田真并不想拔出那根刺,那样做风险太大。
孙守路不选司马季淳的原因,田真猜想八成是因为司马季淳看上去不太可靠。
孙守路拍了拍田真的肩膀,低垂的头缓缓抬起:“来,快点把我背后的刺**!太难受了……”
田真以为孙守路痛昏了头,在胡言乱语,叱道:“你疯了吗?那样做鲜血可能会喷涌而出,血流不止,最后……”
孙守路用力地推开田真,傲骨铮铮地瞪着眼珠:“男人是不畏艰巨的,这根刺算得了什么。你不来,我自己动手。”语气铿锵有力。
那根长刺,头细尾粗,若是他自己动手,怕是要从前面拔出,伤口会更加严重。田真走到孙守路身后:“我懂了,我来。”
田真深呼吸几口气,松了松指骨,一咬牙一使劲,把刺从孙守路背后拔了出来。
当那根刺**后,他才发现那并非表面光滑的长刺,在那上面隐蔽地长着绒毛。
只要稍稍用力,绒毛随即就会刺进肉里,产生如电击如火烤的灼烧感,犹如许多细针同时扎进肉里一样痛苦。
——难怪让我替他拔刺,原来……
“你怎么一脸痛苦的?不用为我担心,刺拔了出来,现在感觉轻松多了。”
孙守路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药瓶,把里面倒出的药膏涂在伤口处,伤口的血很快就被止住了。
“你这还能反手往自己背上涂药膏的麻利程度,哪里像一个受重伤的人?”
田真伸出手掌想拿一点来涂抹,孙守路却吝啬地假装没看见转过身去。
孙守路把衣服整理好,“于我而言,那一点点痛苦,算得了什么?”
又是一句慷慨激昂的话,田真有苦不想说,看着自己滚烫发麻的手,只好苦笑。
“我们该走了。”一个声音从暗处传来,原来是刚才悄悄走开的司马季淳,只见他左手叉腰,右手矛杆和矛刃上均沾有血迹。
孙守路瞥了一眼司马季淳手上的血,问:“怎么你受伤了?”
“这血不是我的。”
带着浓郁药味,布满裂痕的一双粗手,猛地向司马季淳袭去,“你趁我不注意,把他打伤了?!”
司马季淳闪身一躲,让孙守路扑了个空,语气肯定而有力:“没错,矛头在他的腿上深深地划了过去。我不会忘记他曾经偷袭我父亲,以致他老人家深陷牢狱之苦!”
“还深深的……”孙守路恶狠狠的目光投向司马季淳,仿佛一只不听解释蛮不讲理的困兽。
司马季淳额上青筋暴跳,厉声道:“我若是不伤他,就有可能没命。究竟是他受伤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你这个自私鬼!他没事在你面前时,你不好好待他,他现在变了,你才来关心?”
田真以为孙守路会为儿子受重伤而大发雷霆,没想到他违反常理语出惊人。
“你是白痴么?你既然有偷袭他的机会,一棒打晕他不就简单了事?你真是睡糊涂了你——”
姜还是老的辣,局势突然改变,司马季淳瞬间一副理直成理屈的窘样。
“啪”的一声响,司马季淳的头上挨了响亮的一掌。
孙守路暴躁地怒道:“你该不会又睡着了吧?现在这种时候,我可没空替司马林立管教你!”
“你这老酒鬼!他手上拿着根怪藤,你让我怎么靠近,如何能一棍准确无误地打晕他?你到底有没有考虑到我是如何把矛飞出去的?”司马季淳以反驳之声,令局面再一次扭转。
孙守路目光游走,就像一个淘气的小孩,变脸变得相当快,只见他握起司马季淳的右手,哄小孩的语气道:“乖,别生气了!我那不是一时忘了,你不够逐风之藤斗么?”
司马季淳讨厌孙守路那带着讽刺的讨好,“你干什么,神经病呀?离我远点!”他左手接过长矛,且试图掰开那双为他手上所沾之血,而紧抓不放的手。
孙守路强作笑脸的模样实在很滑稽,他问:“那他现在怎样,人在何处?”
司马季淳沉声道:“他被一个动作迅如闪电的蒙面黑衣人救走了。”
田真目光一滞,一个黑影从他眼前闪过,他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前方除了一片静谧的黑暗,再无任何异常动静。
确定四周没有伏击,孙守路撤去法术防护,临别前说了句:“保重!没有我们的保护,但愿你能顺利找到回去之路!”
田真扭过头去,一脸不屑地对他们挥了挥手,心里想:这家伙说话能别句句刺耳么?
看着他俩的身影,隐没于山顶林间。田真再往另一边看去,火焰映红了一切:“绝对不能让这场大火蔓延!”
田真把剑一横,来自大地的灵气不断汇聚,空气当中逐渐透出湿润之感,溪水源源不断由小聚大。
他闭上双眼,指尖划过剑刃,冰冷的感觉直侵心肺。
忽然间,耳边响起“哗啦”雨声,田真还剑入鞘,包扎好手指,溪流回复原样,他只等着大火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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