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圣诞节有什么安排吗？”
“复习啊，复习。”
面对歌扬的提问，我装作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唉？还要复习吗？那可是圣诞节唉！”
“在我看来和平时没什么太大区别吧。”
这并不是说谎，我对圣诞节的印象大概只有圣诞树，礼物，圣诞老人和驯鹿这些家喻户晓的元素，虽然答应了花音平安夜见面，但对于在那天应该干什么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面前的歌扬还在没完没了的絮叨着她长篇的圣诞节计划，但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我翻了翻手机自带的日历，平安夜恰好是星期五，用搜索引擎搜索着平安夜出游的人都会干些什么，但屏幕上出现的是各式各样的圣诞节打折广告。
距离星期五还有几天，只要在那之前做好计划就行了吧，我这么想着，有些发泄似的关掉了手机。
但事与愿违的是，直到星期五来临我依然毫无头绪。老实说，记忆中和女孩子一起出去的画面屈指可数，而且对象无非就是歌扬。无奈的我最终只好选择放弃，即使想要向凯寻求帮助那家伙也只是在电话里先发出了人类没有的怪叫然后提出了诸多会被当作是变态的提案。
路边的商家在店门口竖起了挂着彩带的圣诞树，诺大的树几乎要把整个门口堵上似的，玻璃窗上也用白色的喷漆喷上了各种漂亮的窗绘。老师难得地提前下了课，因为从十月份以后就没有过什么像样的假期和节日了，所以到了今天，几乎所有老师都心照不宣地默许学生们享受难得的节日。
时间还很早，但就在这时却收到了花音同学传来的简讯，她传来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我紧紧盯着短短几行字，由像素和点阵构成的文字仿佛变成花音同学的圆滚滚的字体一样滚进我的眼睛里。
百无聊赖的我提前了近半个小时来到了约好的地点。站在地铁站前的我开始浮现出隐隐的不安，既然约在地铁站前就意味着要坐地铁去什么地方吧？对这一带说不上熟悉的我能想到的地方就只有离这里大概两站路的商业广场了。
站内的广播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相同的内容，不大的下行式地铁站口挤满了进出的人潮。我背对着人流，做出一副在等人的模样。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我抬起头审视着迎面的行人，蓦地就看到不远处的花音同学。她没有穿我上次见过的学校制服，白色的大衣和她黑色的长发形成了鲜明的色差，中间还裹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她低着头摆弄着手机，长发盖住了她的前额。
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口袋里手机的震动，但我没有把手机拿出来，放下手机的花音同学似乎也看到了我。
“早上好，花音同学。”
她愣了愣，可能是没想到我居然会这样向她打招呼，不过她随即笑了出来。
“早上好，夏司同学，等很久了吗？”
在见面之后，等待就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过去。
“没有，我也刚到。”
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这里果然还是应该这样回答。我和她并排走进地铁口，我们的目的地和我猜想的一样。
“花音你今天不用去学校吗？”
听到我说话，她抬起头用她那双灰色的眼睛盯着我，我突然间意识到了我刚才对她的称呼。
“上次那个女孩儿是用司来称呼夏司同学的吧。”
“唉？啊...”
“那我也这么称呼夏司同学吧，怎么样啊？司？”
她有些恶作剧似的等着我的反应。
“没问题啊，反正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
这个大家大概指的只有歌扬，凯和宁宁。
我普通的反应可能令她有些失望，她转了转眼珠，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你没发现吗？教室里的灯坏了。”
“唉？好像有这回事，从昨天开始好像就不亮了，听他们说好像是电路什么的出了故障，这有什么关系吗？”
“对我们来说是无所谓啦，我们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但老师不行啊，摸黑上课写板书什么的根本做不到吧。”
“是哦。”
地铁窗外一片漆黑，偶尔闪过放置在隧道里的广告牌。地铁通过隧道和空气产生的摩擦声发出巨大的声响，花音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时候即使说话对方也听不清楚，所以我干脆闭上了嘴巴。
随着地铁进站，声音逐渐减弱，许多乘客和我们一样在这里下车。
“因为是圣诞节吧。”
一边的花音这么说道。
还没从地铁站出来就能从下面看到挂在路边行道树上各种颜色的霓虹灯。我跟在花音后边迈上了同样地面的自动扶梯，站在比她低一阶的我正好够到她的后脑勺。
“好多人啊。”
虽然是晚上，步行街上挤满了人，和路边商店的各种圣诞装饰放在一起，突显出一股浓厚的节日气氛。
“真的，比白天人还要多。”
开学前因为要买各种各样的东西所以我曾经来过这里，当然也有工作日的关系，不过那时候可没有这么多人。
“是吗？不过我没见过白天外边什么样呢。”
我不由得想起了某位把自己裹得像木乃伊一样在白天跑到我家来的吸血鬼。
“是吗？”
“嗯，只在照片或者电视里看见过，毕竟要亲眼看看不太可能吧。”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哦。”
她轻轻点了点头，不断看着路边的店铺。
“司你吃过晚饭了吗？”
“唉？稍微吃了一点，你不会还没吃早饭吧？”
在平时看来可能是不着头尾的奇怪对话。
“嗯...”
以刚醒过来胃口不好想吃甜食为缘故，花音挑了附近一家人气看起来很高的咖啡厅。装潢显得有些英伦风格的咖啡厅吸引了不少人，穿着执事风格的服务员在门口招揽着客人。
“请问两位是情侣吗？”
“唉？”
“今天我们推出的圣诞优惠，如果是情侣的话可以享受折扣哦。”
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本来不想进来的男士也会被女士带进来，打着情侣优惠的旗号就能名正言顺地赚两人份的钱。
我环顾店内座位上几乎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
“那个我们...”
“是情侣。”
一边的花音抢先回答了，她的手臂穿过我的臂弯把我挽起来，但她把脸扭到一边，我只能看到她有些发红的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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